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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夜晚气温已经不似早春寒冷,趁着月色游江的游人不少。江堤边的游船生意又热闹起来,王萧三人晃荡到江边。
“萧哥哥,你还真信那书生的话。”萧绛捋着胸前的秀发,一路走来,萧绛风姿绰约,吸引了不少目光。
“无妨,既然他特意说了,我便游上一游,若再有长鲸帮的杂鱼,我就送他们下江喂鱼。王萧双手抱在脑后,不经意的说。在王文一走后,很快就有长鲸帮的人来报仇,都被王萧一一打发了。一天来了两三波,甚至最后来了一位半只脚踏入金刚的副堂主,也没在王萧这讨着半点好处。
“长鲸帮大概是怕了萧哥哥,不敢来了。”萧绛拉着王萧到一处游船停靠的地方。“姑娘,可是要租船游江?”一个胖女人扭着屁股走过来。
“是啊,要多少钱。”萧绛看中一艘两层的雕龙画舫。“姑娘好眼力,那艘画舫只要五十两,一个时辰。”胖女人看着萧绛又瞅了瞅她身后两个人。
王萧一愣,这么多钱!三人已经身无分文,哪来的钱租船。
“好,你等着。”萧绛说完就转身走进了人流,不一会回来将一袋银子扔给胖女人,“姑娘真大方,请上船。甲字一艘,好好伺候。”胖女人掂量着手中的银子冲船上喊。王萧三人上船,船内宽绰,一层有三间厢房,二层是个小一些的厅子,里面有茶具酒器,供人赏景之余品茗纵酒。
王萧三人登上二层,在一方矮桌周围,席地而坐,桌上早已备好了美酒佳肴。船缓缓驶入江中,夜风轻拂,江面风平浪静有粼粼月光。王萧靠着矮桌,端着酒杯好不惬意。
“对了,绛儿,你哪来的钱?”
“萧哥哥还记得留人楼中的那头肥猪吗?问他借了点”萧绛笑的像一只小狐狸。
王萧哑然。
顺江而下,画舫慢慢临近江中界碑。大梁吴越共拥春江,便依照陆上边界在江中立了一块青石碑为界,石碑大部分在水下,露出江面部分仍有十丈,可见石碑之大。
“公子,姑娘,前面就到界碑了,今儿是十五,界碑周围有连舫会酒的盛会,可要过去看看。”一层的船工传话上来。
“哦,还有这种热闹事,过去看看。”王萧兴致颇高。
“嘿嘿,这连舫会酒的传统自两国休战以来就有,两国虽不举兵戈,但两国的文人武夫每逢十五就要在这界碑之下较较劲儿,也有很多两国游人来凑热闹。想当年我还在这连舫之上出过风头呢......”白恶奴看着界碑一脸追忆......
不一会,船靠到界碑不远处,船工将画舫和已经靠好的一大片船绑在一起。王萧走出画舫,只见界碑下停着七八十搜船,大小不一,但大概能看出有两种制式。这些船连在一起在这江心形成了一片小陆地,船上灯火通明,有游人在船与船之间穿行。王萧吩咐船工看好船,三人走出画舫,有不少商人带着两国的物产在叫卖,看的人眼花缭乱。王萧走上一艘吴越游船,刚一上船就被船上小厮拦住,“公子,我家主人正在宴请贵宾,不想雅兴被扰,还请绕行。”王萧闻言眉头一挑,望向楼上,只见船顶有三人对饮。
一边是个二十多岁的美貌男子,另一边是一对男女,看着比对面男子稍小,相貌气质也俱是一等一的。“人家的船都给走,就你家的船不让过!”萧绛不爽,就要强闯。“算了,绛儿,我们走别处。”王萧拦住萧绛,走向别处。
吴越大船上的三人攀谈的正欢,那美貌男子端起酒杯“二位到访宴亭山,今日苏某招待不周,略备薄酒一杯,还请段青兄、周雯姑娘多担待,我先干为敬。”说着一饮而尽。对面段青朝美貌男子一笑,和周雯一同回敬美貌男子“苏兄说的哪里话,我俩冒昧到访,苏兄盛情接待,我们要道谢才是。雯妹不会饮酒,我代她敬苏兄。”说完段青连饮两大杯。
“好,果然不负阴山双剑之名。”貌美男子拍手称赞。
“苏兄谬赞了,师傅师母尚在,我俩怎担得起双剑之名。倒是流云剑·苏剑云的大名我们早就听闻。”段青回道。
“两位就别再谦虚了,走,带你们去看一场热闹。”说着苏剑云带着段青、周雯走向这一片船陆的中心。那里有一支红漆大船,围着大船聚集了很多人,还隐隐有喝彩声。三人登上红漆大船旁边的船顶,只见红漆大船的宽阔甲板上,正有两个大汉在斗酒。“早听闻这连舫会酒,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周雯挽着段青望向场中。
忽然大船甲板上的两人,有一个终于支不住,轰然倒地,口里直吐白沫,人群爆发出一阵喝彩,赢得拼酒的大汉一时风光无二。
一个高大的黑衣中年汉子走到甲板中央“刚才一局是大梁的壮士胜了,我虽是吴越人氏,但今日有幸主持连舫会酒,定会公正评判。可还有壮士上来较个高下?”中年汉子望向四周。“我来”一个瘦猴般的老头窜上甲板,“老头子吴越胡松,人送外号人猴”说着亮出腰间一块美玉,“老头子要比的是蒙眼捉物,不管你是哪国人氏,一炷香若能从我这里夺走玉子,老头子愿赌服输,这玉就当做彩头了。”
人群中一时有不少人看中那块美玉,一个大梁汉子刚想上前却发现有一人捷足先登,红船甲板上站的正是王萧。“在下大梁人氏,姓名不值一提,小子愿意和老先生比试。”王萧向胡松行了一礼。“好好,开始吧。”
二人蒙上黑布就动起手来,胡松身形灵巧,绕着王萧闪闪躲躲,几招过去王萧竟是连衣角都没摸到。底下不时有吴越游客喝彩,大梁百姓则面色难看。王萧微微侧头,靠着双耳仔细辨别胡松的动静,而胡松也停了下来。王萧手中一震,衣袖作响,不远处胡松被惊的立马动了起来。王萧听到声响立刻缠了过去,两人交手,王萧攻势沉猛,胡松被打的双臂疼痛,只能靠灵活招式化解。胡松脚底一动又想逃开,拉开距离。王萧双手成爪,死死扣住胡松双臂将他拉了回来。
苏剑云三人也在关注场中比试。“两个六品武夫,斗得倒还精彩,只是不知谁会赢?”段青笑道。“依我看,那大梁的青年胜算大些。”周雯望着段青,眼中尽是柔情。“这就要看那老者能否拖到香烧完了。”苏剑云看着旁边二人,心下苦叹一声。
贴身近战,胡松敌不过王萧,王萧几次手已经探到对方腰间,奈何胡松身材瘦小,他跑不掉干脆就附在王萧身上。肩头后背,甚至从王萧胯下钻出,明明近在咫尺王萧偏偏抓不到,在自己身上左拍右打,一时引得周围人大笑。眼看香就要烧尽,王萧双手撑膝竟停了下来。
“这大梁的小子难道放弃了?”段青疑惑道,“段兄,我看未必。”
突然,就在胡松想要从王萧后背跳下时,王萧左右手交叉抓住他的两只脚,用力一拉把胡松紧紧锁在背上,接着向后一趟。起先胡松双手撑地,还苦苦挣扎,但王萧双脚一抬,来了个泰山压顶,胡松哪里还能应付,被王萧死死压在地上。
“啊呀,轻点轻点,我认输,玉子归你了年轻人。”胡松认输,王萧这才起身,船上一片叫好。胡松站起身全身骨头咔咔作响“唉,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王萧赢了美玉,心情大好,随后又有几场比试,王萧一直在旁观等待。而大梁自王萧之后,只赢过一场,惹来吴越人一阵嘲笑。眼看月近中天,子时将至,连舫会酒也该结束,游人还在谈论今晚的比试,陆续有人返回自己船上离去。
王萧三人刚回到船上,突然!一声奇异长吼冲出了平静的江面,气旋冲天,江水炸起,落在船陆上如暴雨一般。狂风骤起,众多的游人惊慌失措,想要回到自己的船上逃走,一时船陆上乱成一团,吼声惊起的波涛一层比一层高,打在船陆上,船身剧烈的晃动,不少船之间相绑的粗绳在江水作用下直接挣断,不少游人落水。
“这是什么声音!”王萧大惊,在船屋内东倒西撞,根本稳不住身体。
而在刚才举行比试的红漆大船上,一群黑衣人冒了出来,“它要出来了,准备好!”说话的正是那个主持比试的黑衣中年男子,而此时,从船陆的各个地方也出现了一些黑衣人,不知先前他们都是如何藏身。
界碑下的江面上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大,越转越深,已经能看到一部分常年处于江水下的石碑。一些落水的人和单独的船只都被卷进了漩涡,船陆也正在慢慢飘向漩涡,而且不断有船只因巨大的引力被从船陆上扯下,被江水吞噬。
“绛儿,白恶奴!”王萧奋力来到两人身旁,“互相抓紧,不要分散了!”三人双手两两紧握,试图能站的稳定一些。“到外面去!”
“通知杨大人!”一个黑衣人放出绿色的焰火,在江面上炸开,照的江水如同冥河一样。“我们上!”黑衣中年男子身上爆发出一股雄厚真气,衣衫在大风中猎猎作响,他一跃而起,船陆上的那些黑衣人在中年男子的带领下跳跃穿行在船舫屋顶,向着靠近漩涡的船陆边缘集结。
“吼吼吼~~~”又是一声长嘶,风浪更大!
距离界碑十余里的吴越江面上,比不上界碑处的浪涛惊人,但浪头也已有半尺之高,一艘威猛的方正大船如鱼儿一样,正快速赶往界碑下。船首站着一个不怒自威的青脸男子,遥遥望着江上绿色焰火,大船行的更快。
王萧三人跌跌撞撞出了船舱,“哗”又一个巨浪拍来,三人摔倒在船头,浑身湿个通透。“那漩涡之下有异物。”王萧死死抓住锚桩才没有被甩下船,他看见形成漩涡的江水中隐隐有巨大黑影。
“咔咔,轰”外围的船只都已被吸进漩涡,王萧他们的船直接暴露在了漩涡面前,王萧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快逃,向里面逃!”三人刚想起身,就被一股巨浪淹没。王萧在水下被水流搅得头晕脑胀。
“呼呼呼”王萧拼尽全力钻出水面,大口的喘息,然后,他看到了一副终身都不会忘记的画面。
江面风浪飘摇,而夜空明月依旧。皎白月光下一条青色蛟龙飞出漩涡,直冲云霄,在月光照耀下,蛟龙腹部变成半透明色,里面好像有一条小蛇!
世间有真龙,百年不得见,而现在王萧眼中就有一条!
王萧此刻心中巨震“乖乖!蛟龙产子,这人情也还得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