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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萧三人弃了破板车,迎面来了一群孩童,七八个孩子看见三人原本还在吵闹,立马就安静下来。虽说渡口每天也有些怪异过客,但这三人的组合委实奇怪。
“小孩,老夫问你,前方江边可有一渡口,还有多远?”白老头发话。
几个孩童见着白老头模样,面面相觑竟没一人答话。
“嘿,小兔崽子,都是哑巴不成。”
白老头撸了撸破烂的袖子就要上前,吓得几个孩子赶忙躲到大树身后,大树也想退,但身后几个孩子死死抵住了后背,只得强行壮了壮胆子。
“你,你想干嘛.......”大树咽了下口水。
“切~”萧绛伸手把白老头拦下,走到大树面前,弯下腰,笑靥如花。
“小弟弟,你告诉姐姐,前面有没有一个小渡口。”
乡野孩童哪里见过什么世面,和萧绛离这么近大树感觉自己脸颊微微发烫,此时只觉得脑袋晕晕,一五一十全说了。
“顺着路往前三里多就到了,这附近江边就这一个渡口。”
“好,谢谢小弟。”“走吧。”萧绛一马当先,抱着刀走在前面。
王萧双手抱在怀里跟了上去,白老头见大树还愣在原地,又想起先小屁孩不答理自己。路过他身边时,瞅准时机,在他屁股上狠狠给了一巴掌。
“啪!”“哎呀!疼......”大树楞过劲儿来,捂着屁股跳着大叫。
“哈哈哈,小色鬼,活该。”大树想追上去却又不敢,看着白老头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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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寡妇刚给陈平安上好药,江上就传来了桨公的号子声,“一船锦鲤儿~”
“今天什么日子,怎的一大早这么热闹。”苏寡妇提着裙子向门外张望。
渡口刚停了一支小船,船上下来十来个人,其中只有一位男子。茅店里本在喝茶的带花男子闻着号子声嘴角一勾,抚了下肩上的长发,站起身来往屋外去,刚走到矮壮汉子身边,异变突起。
两只袖箭携风雷之势从带花男子背后射来,带花男子侧身一闪,一支袖箭堪堪划过胸口直奔前方的矮壮汉子。“哼!”一声怒喝,桌翻茶洒,袖箭威力之大直透翻滚的厚实木桌,一支没入墙中,还有一只被腾空而起的矮壮汉子接在手中。陈平安眼见店中事态,赶忙向门外跑,将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发出的苏寡妇拉着逃命。
汉子一看手中袖箭,银头绿尾,环顾一周大喝道“一阵风,你要杀我灭口,出来,我先杀了你。”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哈哈”屋外有人回应。
汉子猛地转头,冲着带花男子“我先杀了你,再解决那绿毛小贼。”汉子脚步突进一拳直捣带花男子面门。
没来由被袭,男子大喊“你这蠢货,我与此事无关!”带花男子抬臂挡下这拳,只觉得手臂剧痛。
“至少六品境界。”带花男子心中不敢大意,忙往后退。
“想跑!”虬须汉子一扯腰带,黑光一闪,腰间一条铁链飞出,如蛇一样缠向带花男子。男子三步登云梯顺着屋中木柱躲过黑蛇,反客为主,一手探出竟是一张细银网罩向汉子,黑蛇急退,哗啦啦弯曲如弓又急速反弹鞭飞银网。
“小爷没空与你斗法,速速放我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带花男子收了银网就往外冲。
“送你见阎王。”汉子手中铁链一晃,一分为二,左右各一条整个人急速旋转冲来,木屑横飞,如一团黑旋风。银网撒出顷刻便四分五裂。
“毁我宝贝,你找死!”带花男子大喝一声,双袖鼓胀喷出两股绿气,染绿了双手。金铁之声顿起,男子竟以双手不断接下挥舞如飞的铁链,火花四溅。虬须汉子心中惊异,察觉先前两股绿烟已将自己围住,奇怪的是黑蛇狂舞,茅店中风声大作竟吹不散这烟。
汉子丹田一痛“不好,有毒。”“再尝尝这个的滋味。”
绿烟之下不知何时有了满地的水渍,黑蛇越舞越快,好似蛟龙出海湿漉漉的,竟渐渐由黑转红。“锵~”一朵火花放出红光,迅速引燃了整团绿烟,火花四射。
“轰隆”一声巨响,火焰急速向外扩散,点燃了屋中的桌椅。火焰扑面,带花男子头发都被燎燃,拼了命一咬牙又喷出一股绿烟才堪堪挡住一瞬,又被火焰的气浪直冲撞到墙上,跪在地上一口血呕了出来。
“没想到这矮冬瓜还有这一手,得赶紧脱身,不能误了宗主大事。”带花男子站起身来,屋中火焰散尽,飘着燎烟。
隐约见到对面矮壮汉子还站着,男子心中一惊,那般火势他竟没有受伤!刚想再开口试探,只见那汉子缓缓向前倒下,竟是死了。再仔细看,身后还有一人,个头矮小比陈平安也高不了多少。
“还要多谢你。”那人开口。
屋外苏寡妇母子看着自家就这么被砸的稀巴烂,“老天啊!”陈平安拉住要冲进屋的母亲,苏寡妇下一句哀嚎还没出声,两柄明晃晃的刀已架在了脖后。渡口上刚下船的那些女子也被一群土黄衣色的持刀人围住,至于那个仅有的男子,早已游到了江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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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子,当年我叱咤江湖,追求我的女子无数,在这小小渡口,爷爷我就留下过一段风流。当年那小娘子真是水灵,啧啧,不知如今还在不在。”
白老头咋着口水,神情愈发淫荡。
“这么说,你把人家糟蹋了?”王萧问道。“哼,老淫棍”萧绛哼道。
“嘿嘿,那倒没有,当时她已嫁人,白爷我从不采有主之花。不过当时我神丰貌俊,她被我深深迷住,死活要跟我走,我没答应。”说着白老头手又伸进裤子挠了挠。
“就听他把牛皮吹上天吧,若那妇人还在渡口,认出他不拿着扫把打我们,就得烧高香了。”王萧打趣,萧绛也遮着嘴笑。
“去去去,小娃娃懂什么......”
小路土色渐深,三人转过最后一片小树林,看到眼前景象都张大了嘴巴。江水是好江水,渡口是好渡口,只是这茅店......门烂窗破,屋外散落了一地杂物,几个破洞中还冒着烟。
屋内带花男子站在墙边,对面是杀死虬须汉子的矮个男人,苏寡妇母子及渡口上的十余名女子都被持刀的黄衣人押在屋子中间。
“这位朋友,好一计借刀杀人,如今你要杀的人杀了,我也因此负伤,可否放我离去。”带花男子率先开口,又望了望屋中的那十余名女子。
“报上名来。”矮个男人一身绿衣,蹲在虬须汉子尸体旁,望向带花男子。
“在下花荣,不打不相识,权当交个朋友放我离去,如何。”带花男子望着他。
绿衣男子从尸体上摸索出一块黑铁令牌,揣进怀里,踱步绕过地上的人,指了指那些女子,“你想要?”
花荣手心冒汗,自己只一个眼神就被对方看破心思。抱拳道“阁下机智过人,实不相瞒,我是逸云宗门下,这些女子是我宗门买下的奴仆。”
提到逸云宗花荣隐隐自傲,声音也大了三分。对面绿衣男人听到逸云宗三字,怔了一下。逸云宗是广陵郡的顶尖门派,传闻宗主是黄庭境的顶尖高手,威震天下。花荣心中暗喜,“算你识相”,又指了指屋中的那些女子。
“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这批奴仆,还望兄台卖我逸云宗一个面子。”
“哦?”绿衣男子看着颇为为难,来回走了两步。
屋内双方还在对峙,屋外传来人声。
“喂,有人吗?有没有人。”屋内众人没想到这是会有人来,绿衣男子使个眼色,苏寡妇忍着浑身颤抖。
“小店今日闭门,不做生意了,客官请回吧。”
“门都没了,怎的闭门谢客。”话音刚落,王萧已走到门口。
“额.....”王萧看着屋内的光景,“不好意思,既然不做生意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说着就要转身。“哎哎哎哎.......干什么。”
屋子中间地上又多了三人。
“原来是逸云宗的兄台,之前失敬,既如此我自然不会为难花兄和这些女子。”绿衣男人右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花荣一抱拳,慢慢走到屋子中间拽起一个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看到地上的萧绛,食指大动,但好不容易得来的脱身机会自不会再生事端。朝绿衣男人一抱拳带着女子们朝门外走。刚一转身花荣嘴角露出一丝嘲讽,握紧身前拳头。
“敢利用我,害我受伤,带我见到上宗,查清你们身份,再将你们碎尸万段。”
门外阳光刺的花荣一阵炫目,破风声在身后,一连五发追命箭,必要夺一条性命。花荣躲避不及身中两箭,往前一扑,将身边女子踹向门内,后三发透体而出,女子当场咽气。
“你!该死。之前那汉子喊得一阵风可是你,想杀我,带我回到宗门定查出你的老窝,让你生不如死。”花荣扯断外袍,放出一阵黄烟。
“别让他跑了。”一阵风又是三支连环箭,射入烟中,却不见人影。
“怎么办啊,有没有办法脱身”,王萧悄悄撞了下旁边的白老头。
“啧啧,逸云宗的彩烟术法,让他跑了,这群人麻烦大了。”白老头自顾自的嘀咕。
“喂,问你话呢,你不老吹嘘自己叱咤江湖。”王萧又撞了一下。
“那是骗你的,这么多人,敢动一下还不让砍成肉酱。”白老头翻个白眼。
“你这白老狗。绛儿妹子别怕,无论如何,我会保护你的。”王萧转向萧绛。
“恩,我相信萧哥哥。”说着又往王萧身边蹭了蹭。
“跑了就跑了,快回山寨,此事太大,弄不好有灭门之灾。”
一阵风又看了看一众俘虏“女的带回去,男的统统杀掉。”
“啊!”“什么,白老狗快想办法啊。”
“唉,白某人一世风流,竟要死在这里。”
“不要伤害平安,我跟你们拼了!”
眼见刀已经举过头顶,寒芒逼人。
“等等!”王萧大喊一声。
“别听他啰嗦,先送他上路。”一阵风一指王萧。
“我去,这么狠。”“我有办法解你们被逸云宗追杀之难!”王萧将双手挡在脸前。
“恩?当真。”“当真。”“若你是耍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生死攸关,我会骗你。”王萧呼出一口气。“不过你不能杀人,包括他。”
王萧指着陈平安。
“哼!带回去。”王萧等人只觉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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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荣一路逃窜,本就受了伤又中了两箭,已是面色惨白。到了江边一片苇丛中,芦苇如绿色波浪,其上飘来一女子,脚尖一点便是丈许如御风而行。
“参见上宗。”花荣拜倒在地。
“人呢。”声音清冷。
“属下无能,人,人被一群匪徒劫走了......”
“何时,何地。”
“西边十里有一渡口,被一群黄衣持刀的人所劫,带头的是个绿衣矮个男子。”
“滚回宗门领罚。”
想到宗门刑法严酷,花荣忍不住颤抖,不停磕头。“是,是,是。”
花荣一直不敢抬头,此时稍稍抬下眼皮,面前人已不在,留了四周一片清香。花荣直起身擦拭额上汗珠,突然怒目圆睁,低头看向胸口,雪亮的刀尖透出心口。“呃”,拔刀之人正是早上在茅店中的蒙面女刀客。
“脏了我的刀。”女刀客甩掉刀尖血液,转身往西。正是刚才逸云宗女子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