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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乱世诗人书 / 第十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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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元十一年八月十五
  和风旭畅
  丛景密林
  “都来了,那就开始吧。”
  越歌当先坐下,从乾坤袖中抖出来一片芭蕉叶落在红土地上,刚及地,便把这的那一方给占了个严实。
  “啧,还是这般穷讲究。”小少年踮脚从身后屹立不动的巨人幺幺的腰侧拿下葫芦。打开,却有一阵酒香勾人。
  皱了皱眉头,瞪向诗人:“你又偷偷在这里面装酒!”
  诗人无辜脸:“葫芦难道不是用来装酒?”小小少年气的头上的呆毛都立了起来。
  眼见着即将电闪雷鸣,神算子居斯礼也只能苦哈哈地跑出来当个和事佬。他是真的不想再被诗人连累劈个半死不活了,诗人有自己的诗中桃源倒是不打紧,他可倒好,次次躺枪。
  “好啦好啦,小睨桑不要气了,我保证下次诗人不会再在里面装酒了,再有下次我帮你说他。”
  得了居斯礼这个异世言灵者的保证,睨桑倒是消停了下来,但是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谁不知道上次就是你怂恿的诗人一样。”
  “齐了?”棋手收起手中的黑棋,从放着白棋的巨树下显出身形来。一身灰色破布衣被洗的泛了白,头发乱糟糟的,颇有几分当世犀利哥的模样。
  “工匠带着他的亭子跑了。看那样子,好像是因为不满意诗人的操作,”睨桑重新开了葫芦,从中掏出来几个酒爵来,“不然我们也不至于在这种荒郊野外就开棋局了。”斜睨了一眼诗人,却发现不知何时诗人从他那桃源里将那木榻给取了出来,正躺在上面闭目养神。书卷半开,盖住了那张明明活了不知道多久却仍然很年轻的脸。
  恨恨地翻了个白眼,头上的呆毛乱七八糟地歪在一边。
  狂士挥毫画了几幅虫鸟,狐狸眼邪邪一笑。
  “我可劝你收敛点吧,别让那些东西出来。”越歌面色尴尬,“还没叮上诗人就全跑我身上来了。”顿了一顿,似是想到什么,又加了一句,“而且你忘了诗人的桃源会把我们这个世界和他隔离开嘛?反正最后你们想搞他全没成功过。”反倒是最后诗人知道了被算计得出了好大的糗。
  越歌摸了摸鼻尖,又想到自己这个体质。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这个能力为什么那么鸡肋。
  ——
  第一次见到诗人他们,是一个懵懂年纪。当时年少,四周所有生物都喜爱与自己靠近,于是靠着这个,在逃命时活了下来。
  诗人他们路过那里。他们风格各异,总之一句话,就是,高能聚合地。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去到了自己那个世界,直到现在也没有问过。
  他只知道,这群人都是为着一个目的而聚在一起。那,是一盘天下棋局。
  各人于各自的世界里作为执棋手,抬手投足间可以操纵一个人的命运。
  当然刚开始他是不信的。这世上各人命运又怎能轻易被他人操纵呢?
  后来诗人带他亲眼见着棋手在路上救了一个人,然后用了十年时间观察,见着棋手接下来在个个不经意时接触到的人,做的事,最后都有了若隐若现的联系。
  诗人在十年前说,让棋手把这个朝代换了给他看。
  而十年后,这些若有若无的原本应该微不足道的事情,都汇成了一根足以压垮这个朝代的稻草。
  十年蛰伏,看似不经意,却让那些人如同棋子般任他摆布而不自知。
  他信了。后来就被诗人匡到了这个世界里。他还没有开始独自执棋,诗人和棋手都说,现在不是时候。
  他也知道,自己和这些看似年纪差不多实际上比自己大了上千上百岁的人之间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比如那个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就已经三四百岁了——据说他那个世界可以修仙,而他,,是那个世界的鬼才,天生与世界结契,就算是不修,最后随着世界意识的觉醒也会成仙——然而他还十分勤奋……
  ——
  “啪嗒。”一声脆响,黑棋先行落下。越歌从神游中回过神来。诗人与棋手已经开始对弈。就在越歌铺设的那块小天地里,战局正酣。
  棋手不假思索捏起一颗白棋紧随其后。
  棋盘上开始了悄无声息的激烈厮杀。诗人的每一次落子都仿佛未经思考。而棋手的反击也显得漫不经心。可是连场外之人都看得出来这盘棋局你来我往步步算计得严丝合缝。稍有一步差池就会满盘皆输。
  “唉,”诗人从桃源中拿出来一个桃。慢条斯理的开始细细品尝,仿佛在他手上那是珍馐美食一般。
  “没劲,又没分出来胜负高低。”棋手往后一摊,整个人如同没了筋骨的烂泥一样扶不起来,倒在越歌的怀里。
  越歌手忙脚乱。只好慌忙整理着衣摆,面色有些难看。龟毛的性格又发作了。睨桑看到越歌的小动作,心里腹诽。对幺幺使了个眼色,幺幺却耿直地望着他,抚额,低声吩咐道:“过去把棋手搬到那张榻上吧。”伸手指向诗人的软榻。
  “要不,”越歌试着将棋手捞起来,奈何这人却像是细腻的绸带,滑溜得很,只是一直搭在他身上,不愿起身。“你去诗人那软榻歇歇?”
  这种棋局不是第一次了,次次如此告终。虽说棋手和诗人目的只是为了教导这些还不够资格履历不够的伙伴,但是就他一个堂堂棋手,竟然不能在这件事上占诗人便宜这让他不能接受。每次都要恢复好久的精力才能保证自己那颗玻璃心尚完好无损。
  幺幺刚打算上前,狂士从他们对弈起就开始画的那副图刚完成。只见他将食指咬破,按了上去,便形成了他独一无二的印鉴。
  “接下来你们各自的棋局该开始融合了,到时候跟你们讲有事别叫我,我只能帮到这了。”将那副可以两次召出天罗十八卫的画交予诗人,面色略微苍白地往软榻上一倒——这怕才是真的累晕过去了。
  棋手见状,只好缓缓起身,理了理衣领袖口。走到诗人身边看了眼那幅画。
  “怎么这次狂士这么慎重了,这不像他啊。”
  “我们这是两个世界的棋局融合。棋手,你可准备好了?”
  “……放心吧。”
  “那就好。有了这天罗十八卫,也算是一种保障。毕竟我也是第一次尝试两个世界的融合。从前只试过同一个世界的两个小棋局融合。”
  “放心吧,没问题的。”
  “嗯。”
  几个衣着各异的人又聚拢在一起。越歌手一挥,那芭蕉叶回到了袖里,将晚的天空泛着光亮。
  “散了吧。”诗人随口吟了一首诗。进了桃源。
  “啧,还真是羡慕那种可以随时回去的人呢。幺幺,走了。”睨桑手一摆。。
  “哎呀,走吧走吧,我还是在这里守着他好了。”指着昏睡的狂士,居斯礼无奈。
  “告辞。”棋手回到那棵巨树下,捡起之前埋在这里的白色棋子,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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