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乱世诗人书 / 第九章

第九章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诗人,记得你我之间的交易。”许广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上马,扬鞭而去,只是从背影看去,他的右臂却明显的耷拉着,所以显得有些怪异。
  “我怎么会忘了呢?”意味深长地看着远去的身影,对着身后轻笑,“怎么,你还不打算出来?”
  ——
  景元七年
  “驾——”一个狼狈少年趴伏在马上,身后追兵紧追不舍。
  前方就是小镇。
  一支箭从后方追兵处射来,角度极其刁钻。
  “啊——”少年从马上滚了下来。
  “花期!”
  昏过去之前,花期只模糊间听到了许广川的声音,那急奔过来的身影,竟是像极了他早已亡故多日的兄长。
  从睡梦中惊醒。
  花期起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正茫然不知心中念头百转千回时,发现许广川竟端着药碗走了进来。
  “不是梦?”花期想到了那个神似兄长的身影,看向拿着纱布准备给自己换药的许广川,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没有想到家族。没有想到那,死在他父亲和任家手里的兄长和族人。
  “怎的,受这一场伤,你竟变成了个傻子?”浓浓的调笑意味让心绪混乱的花期回过了神,却没有如从前那般跟他呛声。
  许广川眉头一挑,心里暗道了一声糟。总不会真的烧了一场,竟把人给烧糊涂了?
  看到那许广川目光中的不明意味,花期突然就懂了他在寻思些什么,恼怒的将他递过来的药一口喝完,却被苦的变了脸。
  嘴里突然甜丝丝的。仔细尝了尝,竟是自己喜欢的桂花梅子蜜饯。看到许广川那笑得奸诈狡猾的狐狸眼,他的心,突然就暖了起来。
  也有许多年了。他就这么照顾了自己许多年。
  或许是自己太偏执了,父债不应该子偿。罢了罢了,幸亏自己明白的不算太晚。
  ——
  “哥哥,”归虞从掩身的丛边站起,乖巧的俯首站在诗人身侧。
  “你在宫中可过的欢喜?”诗人眸中看不出情绪,只是望着许广川离去的那条小道。
  想到闫景,归虞唇边的笑意止也止不住,这么多年了,闫景身边竟然只有自己一人,又对自己极其宠爱,可谓是让他攀星夺月也是不无不可。
  “很好呢,”这话她说的毫无负担,确实是好得很,“只是心里头总记挂着哥哥。”眼睛明亮,看着身侧那个从小就崇敬的身影。
  “无需如此,你只要好生呆在闫景的身边,必要之时,哥哥会回来接你。另——你的父皇,托我转告你,他思念你。”温声安抚着归虞。心里却想着那被流放到君府的十九。
  眼底划过一抹暗芒,手却轻轻抚上归虞的发顶。归虞,有些忘形了呢。手中触感一如既往。
  听到了父皇二字,归虞那满心欢喜皆化作一盆冷水被浇了个透心凉。
  她忘了,自己始终是大虞王朝的王女。她的出现,本就别有目的。果然,这么些年被闫景太过娇惯,甚至忘记了自己来此的使命。那个她曾经无数次想要摆脱的使命。
  ——
  大虞历法四年
  “阿虞,来吃啊——”一声声娇呼,却带着根本连掩饰都不屑的鄙夷。
  小小的身体裹着些旧布,在一群光鲜亮丽的少女中实在显眼。
  乌黑的眼珠中全是懵懂和迷茫。偶尔还闪过一丝亮光——那是看到她们拿着糕点逗弄她让她以为能够吃到嘴时的欣喜。
  诗人就是在那样的场景里遇到的归虞。
  归虞本不叫归虞。
  她是一个皇族私生女。一个不被承认的皇女。
  无趣的走开,甚至并没有看第二眼的欲望——世界上最无趣的就是圣母心泛滥给自己惹麻烦。诗人没有停步的打算——本来是这样的。
  直到一声惨叫——那是不同于之前故作姿态的娇呼,一定是要痛到骨头里才能叫出这么令人欣赏的声音的。真实很多。有些好奇地回过头——看到归虞瞳中只剩漠然,嘴巴咧开痴痴的笑。唇瓣红艳,还带着血。地上的女子捂着手,看那样子,似是逗弄她时被狠咬了一口。
  身旁散落的糕点上有血色指印,糕点旁还有一块皮肉。
  其他的少女不见了踪影。
  似是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诗人微微勾唇笑,桃花眼弯出了一个迷人的弧度。将归虞领走,细细擦去她手中的污渍,洗净她唇边的血腥。打扮的像一个公主。带到了王前。
  几日后,归虞变成了大虞王朝唯一的王女,其他兄弟姐妹,皆不见了踪影。
  “阿虞,以后我是你的哥哥,我会给你你所有你想要的。会保护好你。你不要害怕。只要乖乖听话。”诗人将她抱起,皮包骨头,瘦小的娃娃。
  归虞还是痴痴的笑。脸上有一抹未干的血迹,显得有几分诡异。
  身后,地牢里满是断肢残迹,阴暗角落里几个大瓦罐中传出声响,有幽幽愤恨的目光紧盯着这二人离去的身影,似乎要烙刻在心底,只等着有朝一日抽其筋骨,扒其皮肉,噬其骨血,挫骨扬灰方能解气一般。
  ——
  “时九娘?”看着眼前这分明与十九模样无二的女子,许广川不免有些怔愣。从他和十九认识起,十九便一直是作的男装打扮。更何况,他也是近来诗人相告才得以知晓十九的女子身份。
  时九娘一身桃色裙装,挽了个流仙髻,诗人还给她折了一枝桃花,只往那亭中一站,便是一副绝美的画卷。
  现在正是夏日。桃花又从哪里来的呢?诗人只说,从诗中来。时九娘便不再问了。她知道诗人总是有那些奇怪而又不同寻常的能力。
  许广川还是呆站着,看的有些痴了。时九娘噗嗤一笑。这才回过神来。原来站在面前的不是十九。
  那张平素里表情寡淡的脸破天荒的红了。随即恶声恶气地低斥一声:“笑什么笑!”转身也不等时九娘就急匆匆地离开了。离开前只得吩咐了一句:“赶紧跟上!”便没再搭理她。
  哭笑不得。时九娘拎上了自己早收拾好的行李,步伐款款地跟在许广川身后,上了马车。
  亭子里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诗人,你的这一局到底……下的有多大?”
  亭子与人皆不见了。
  只有一声低叹昭示着仿佛曾有人存在的模样。
  ——
  “诗人,工匠他倒是忍不住了呢。”手执画笔,宣纸上轻轻点抹,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狂士忍不住嬉笑起来。狭长的眼尾处上挑,还带着一抹嫣红。
  “贫道观工匠之面色,恐近来……必有血光之灾啊~”吊儿郎当的声线九转十八弯,一个束冠道服长相略有些清秀的男子不知从哪里跳了出来。
  “非也非也——哎呦,诗人你打我干嘛?”越歌抱头鼠窜跑得飞快。
  “你们倒是闲情逸致得很。算账的,你又出来糊弄人了。”诗人左手背后,右手拿着当头给了越歌一下的“凶器”轻轻打开,折扇上写着——“闲人勿扰”。
  “我不是算账的,我不是!我这是算命!”居斯礼扶了扶自己的玉冠强词争辩。
  “不,你是。”一个少年大概十二三岁的模样,从赶来的壮汉身上跳了下来。“幺幺,揍他,上次就是他说我出门要倒霉的。结果害我一轮没参加。”幺幺取下背上的玄椅,走到居斯礼的面前鼓起了自己那有他大腿粗的肌肉。。
  诗人收起折扇,从腰侧拿出书卷,看到其他人都齐了,只有一个工匠走了还有棋手没到。
  “那,我们就开始吧。”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