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刀剑浮生 / 第十四章 冰冻三尺

第十四章 冰冻三尺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思华池的南岸,两人两骑,缓缓而行。
  春风和煦,艳阳高照,暖洋洋的,照得人有些发困。
  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见人影,也没地歇息。
  突然,两人看见前面有一座村庄,远远瞧着还有炊烟升起。
  一半好奇,一半是真想进去歇歇,所以两人拍马往村口去。
  只不过村头似乎是有人盯梢,一瞧见两人的身影,便疯狂地朝村子里跑,然后就听到挨家挨户关门的声音。
  两人进去一看,家家户户的大门果然都关的严严实实的。
  可若是真碰上丧尽天良的贼匪,又有何用?三两脚就踹开的事。
  说到底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庄稼人,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掩耳盗铃,其他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一路上,他们其实经过不少的村庄,可基本都已废弃,早已没了人烟。
  地里的庄稼也因许久没人打理,早就是杂草丛生。
  关于此事,出城之前王二先生也跟他提过。
  王二先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提醒他不要事事强出头,因为有些事如果不能治本,那么很可能多做多错。
  这一切都要归到数月前那场风波。
  乌衣门的突然崛起,以及推波助澜,让那些三教九流等不入流的势力,一夜之间从沧州城中消失。
  它们大多是惨遭清洗,但也有不少仓惶之间侥幸逃脱。
  这些人以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可既已疯狂逃窜,哪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所以这些干尽了龌蹉勾当的家伙逃出城后,一路之上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将胸中的郁闷、惊惶全都发泄在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身上。
  先前在回首亭中,张拐子也提过一嘴,说是那段时间他可是亏大发了,因为收了尸,下了葬,到头来却没有人给银子。
  他还说若不是怕一巴掌被那些贼匪拍死了,肯定去找他们说道说道,到头来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
  而陆云只是瞪了他一眼,笑而不语。
  陆云下了马,朝着最近的一家慢慢走去。
  此村名为窦家村,而这家姓贺,是村子里少数几家外姓之一。原本三间屋子,再加一个篱笆墙院子,在这种穷山恶水之地已经算得上富裕的了。
  只是如今已经塌了一间,只剩下两间,篱笆墙似乎也是重新补过,因为有几处像是新竹子,随便插着的。
  当家的自幼父母双亡,孤苦无依,是吃百家饭长大,不曾想却长成了村子里最壮实的汉子。
  人既精明又能干,而且还娶了附近几个村子最水灵的姑娘,这可把那些个饱汉子和饥汉子给羡慕坏了。
  妇人嫁过来之后,男人对她是百般宠爱,只是让她在家带带孩子,织织布,做些轻便的活,没让她下地干过一天活。
  所以三十出头的她,依然皮肤白嫩,仪态丰腴,没有一点老态。
  数月前一伙蟊贼路过村子时,贺家汉子奋不顾身地与他们缠斗搏杀,其中多有报恩的意思。
  最终是救下了好些个人,可他自己却身中五刀,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有醒过来。
  对于此,妇人知道他的心思,所以也没有怨恨过谁,只怪自己命苦,自己的孩子命苦。
  屋子里,孩童在妇人的怀中瑟瑟发抖,微微抽泣,眼神之中带着一些哀怨凄苦,隐约之中还有狠辣坚定。
  妇人赶紧捂住自己儿子的声音,生怕被人听见之后,破门而入。
  她透过门缝隐约看见门外站着一个男子,心中已经凉了一半,可是依旧默默祈祷着他赶紧离去。
  实在不行,她只能对不起她那死去的汉子,只求外面的男子要了自己之后,能放过自己才刚满八岁的儿子,为老贺家留下一根独苗。
  陆云走进院子,看见门上挂着的锁依然微微摇曳,而身旁灶台上还响着噼里啪啦的烧火声,他又望了眼烟囱里突突往外冒地黑烟,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些人是真被那些贼人整怕了,如今才这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陆云想了想,还是退出了院子,因为他也看见了躲在屋角的那对惊惶失措,六神无主的母子。
  他跟兮曦耳语了两句,然后兮曦下了马走到屋前,她轻声道,“大婶,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只是路过此地,想在这里歇息片刻,并不是坏人。”
  屋里的妇人听着兮曦婉转的声音,天人交战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去开了门。
  她打开门一看,看模样是一位二八少女,模样真是可人,然后欠了欠身子道,“小妇人实在是…”
  可是她环顾四周,发现之前看到的那个男子已经不在,顿觉天都塌下来了,然后整个人就一屁股跌倒在地,兮曦怎么叫她都不应。
  其实她也不想想,若真是贼人,早就破门而入了。
  而那扎着细长小辫子的稚子,看着妇人呆滞的模样,也嚎啕大哭起来。
  这下轮到兮曦慌了神,她看着面瘦骨嶙峋的孩童,生怕他哭着哭着也背过气去。
  听到外面动静的陆云从厨房里出来,就看见微微抽搐的妇人,显然是突然受到惊吓所致。
  他赶紧掐住妇人的人中,接着帮她慢慢推拿,妇人睁开眼就看见一个少年盯着自己,又吓了一跳,然后扫视一圈,发现并无异样,赶紧低下头道:“多谢这位公子了。”
  接着她一把将脸都哭花了的幼子抱在怀中,如今他就是她的命,而她又何尝不是他唯一的依靠?
  陆云看着妇人笑着问道:“大婶是看我人不在,以为我去叫同伙了?其实方才我见着灶台上的火烧的挺旺,又没人照看,所以进去瞧了瞧。”
  兮曦瞧着妇人羞赧得两颊通红,赶紧将她搀扶起来,然后瞪了一眼陆云道:“你还说!”
  那妇人看着眼前的一对少年少女道:“小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方才怠慢了两位,还请进屋坐。”
  两人进屋之后,看了一圈,除了床、桌子、板凳,就只剩下一个残损的织机,简直是一贫如洗。
  不用想,但凡稍微值钱一点的东西,肯定已经被洗劫一空。
  妇人讪讪笑道:“两位应该还没吃饭吧?只是家中实在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还请两位别嫌弃。”
  说着她从床底搬出一只罐子,接着从罐子里取出一块拳头大的肉,陆云瞧着应该是留着逢年过节时吃的。
  那小小孩童一看到肉,两只眼睛立即光芒绽放,估摸着再看一会口水就要流出来了:“娘,鹤儿要吃肉,鹤儿要吃肉。”
  可是妇人却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头道:“鹤儿听话,家里来了客人,今天这些肉是给客人吃的,你要是想吃,明日娘再给你买。”
  贺鹤当然不让,他又哭又闹道:“娘骗人,鹤儿就要吃嘛。”
  妇人揪着贺鹤的耳朵,眼角也是泛红,她恼怒道:“鹤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贺鹤看见妇人生气,立刻抱住妇人的腿道:“娘,你别生气了,鹤儿不吃了,还不行吗?”
  妇人道:“鹤儿乖,娘一定挣钱买肉给你吃,”说着说着妇人也流下了眼泪。
  这时,她突然发现陆云的视线落在里屋床头一角,一张脸霎时又变得通红,然后慌慌张张地走了过去,捡起一件白色的亵衣塞进了床底,而后抹了把眼泪道:“家里实在不成样子,让两位客人看笑话了。”
  兮曦也红着眼,撇撇嘴道:“大婶,怎么会,我们冒昧打扰,你不怪罪我们就好。”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来到陆云身边,只见她小脚一抬,猛地踩下,只听一声闷哼,陆云咬着牙,蹦跳出去道:“我出去打一只野味回来。”
  不一会儿,陆云就提了一只野兔回来,看见兮曦竟然跟着妇人,在厨房里忙活,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妇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野兔,然后看着兮曦道:“小曦,你和这位陆公子去歇着吧,下面就交给婶子了。”
  陆云也朝兮曦使了个眼色,兮曦笑了笑道:“那就辛苦贺婶了。”
  屋子里,那小小孩童正跟巴掌大的皮影小人玩得不亦乐乎,看见兮曦走来,冲着她吐了个舌头,又埋头继续玩了。
  “怎么了?”兮曦看着表情有些凝重的陆云问道。
  陆云嘴角微动,以心神与兮曦交流道:“我方才远远看见树林里有三人鬼鬼祟祟的聊了些什么,可是等我过去时,其中两人已经骑着马离开了,剩下那人回了村子。”
  兮曦同样嘴角微动,以心神作答,皱眉道:“难道那两人是贼匪?”
  陆云点了点头,“我看那两人,修为虽然不高,但一看就是练家子,而且身上还有一股浓烈的杀气。”
  兮曦握着拳头问道:“也就是说村子里有人与贼匪勾结,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要是走了,贺婶岂不会落入那些贼人之手?”
  陆云想了想,微微叹气道:“那就先留下吧,静观其变。”
  沧州自古就是无法之地,所以这个问题可以说根本无解。
  如今沧州城里的局势是波谲云诡,所以那些个大人物根本就顾及不到这些小人物的死活。
  这些贼匪只要不碍着那些大人物的事,他们就能在城外的十里八乡横行无忌。
  那么,除非把那些贼匪杀到闻风丧胆,甚至是全部杀光,才有可能彻底改变沧州的局面。
  可是问题又回到最开始了,当初是那些个大人物将这些贼匪赶出沧州,他们当然有这个能力再做一次,可是他们暂时却没有这份心思。
  妇人回屋拿东西,看着两人傻愣愣地站在那,半天也不说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赶紧去碰了碰兮曦的胳膊,喊了两声。
  兮曦回过神来,挽着妇人的胳膊笑道:“没什么事,”然后又跟着妇人去了厨房。
  然后屋子里就剩下陆云和贺鹤,一人领着一个皮影小人,互相攻杀,玩得不亦乐乎。
  “咳咳…”,厨房里突然传出一阵骚动,然后就看见兮曦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
  “怎么了?”陆云刚出屋子,就看见兮曦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而妇人正拿着一块手巾帮她擦拭。
  兮曦瞪着陆云道:“还不是怪你!”
  陆云也不反驳,只是笑着问道:“说说,怎么怪我了,让贺婶给评评理。”
  妇人看着两人斗嘴,揉了揉眼睛笑道:“没事,她第一次烧火,火势没控制好,所以让火舌喷出来了。”
  陆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兮曦,你不会是把我瞎琢磨画的烈火符给扔了进去吧?”
  那日拿到乾坤符箓之后,陆云就照着上面胡乱琢磨,可是试来试去也只能画出一品烈火符,而且还是灵脉七零八落的失败品,所以威力也十分感人。
  兮曦看到之后,就顺手拿过去把玩了,没想到今日一个兴起,她就拿了一张扔进了灶膛里。
  那烈火符即便是个失败品,可是上面还是蕴含着不少灵气的,所以一遇明火,立马蹭得一下喷出火舌。
  再然后兮曦就灰头土脸的跑了出来。
  幸好只是喷出火舌,若是灵气再足一点,怕是整个灶台都能给炸开。
  兮曦嘟着嘴道:“你不是说是失败品吗?”
  得了,这话他确实说过,所以也就没跟她争,笑着说道:“好好好,全都怪我。”
  妇人看兮曦还要不依不饶,赶紧把她拉到一旁,“兔子快要炖好了,咱们去看看。”
  然后就听到两人嘀嘀咕咕着什么,兮曦听完之后难得有些难为情。
  一顿饭下来,几人都吃得其乐融融。
  贺鹤吃了一只兔腿,碗里还有一只,可是他又伸手去拿第三只。
  小孩子都是这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然后妇人狠狠地敲了下他的手说道:“剩下两只腿是留给哥哥姐姐的。”
  说着妇人给陆云和兮曦两人各撕下一只,搁在了碗里。
  贺鹤悻悻然地缩回了手,只不过一双眼睛却还盯着两人碗里。
  陆云看着他那眼巴巴,馋嘻嘻的模样,笑着将自己碗里的兔腿夹起递了过去。
  可是妇人不发话,贺鹤便不敢接,他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最后还是低下头扒饭。
  妇人说道:“贺鹤年纪虽小,但不能由着他的性子,把他惯坏了,今日是有的吃,可是明日没有又该怎么办?若是一味放纵他,他的私欲一旦得不到满足,说不定就会去偷,就会去抢…”
  说着说着,大概又想到了她那苦命的汉子,所以心情又有些郁郁。
  陆云与兮曦微微讶异,他们没想到妇人竟是这般明晓事理。
  这时,陆云隐约听见外面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估摸着得有好几十人,他心头不禁一紧,难道那些贼人来的这么快?
  可细听之下,一个个步履轻盈,而且没有马蹄声,所以绝对不会是贼匪。
  陆云赶紧放下筷子走出了屋子,然后就看见有上百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拿着锄头钉耙,刀叉棍棒,总之都是庄稼人的家伙事,正朝着贺家走来。
  而陆云站起身的同时,兮曦也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所以她也起身来到了门口。
  妇人发现两人的异样,刚要问一声怎么不吃饭,就听见外面的嘈杂叫骂声。
  “鹤儿他娘,你怎么能随意让外人进村?”说话的是一个满头白发,拄着拐杖褴衫老人。
  褴衫老人弓着身子,站在最前面,大概是村长,又或是村里的长辈。
  看见这么大的阵仗,妇人心中多少有些战战兢兢,所以有些哆嗦道:“窦老爹您怎么来了,这两人是我家的远房亲戚,顺道来看看我们娘俩。”
  然后她赶紧把贺鹤赶回了屋,与他轻声叮嘱了几句,立马将门掩上,可是贺鹤那双小眼睛依旧扒在门缝上,望着外面。
  褴衫老人敲着拐杖,气骂道:“鹤儿他娘,你们家什么时候有这门子亲戚了?贺翔是对我们村子有恩不错,可是你随意让外人进村,可是会害死我们的。”
  这时一个胖妇也跳出来骂道:“臭不要脸的贺家婆娘,平日里就知道勾引男人,现在还把来历不明的人带回来,这是想害我们全村子。”
  陆云瞅了眼胖妇身边乌漆麻黑的汉子,大概就是她的男人,长得真是歪瓜裂枣,任谁都知道她是真眼说瞎话。
  只不过胖妇一冒头,立马又有不少蛮横不讲理的泼妇跳了出来,对着贺家妇人指指点点,总之是专拣最难听的话讲。
  不用猜,这些泼妇也好,他们家里的汉子也罢,都没有一个好人。
  女的是嫉妒,男的则是觊觎,所以贺家汉子死后,那些个无头苍蝇闲来就在贺家外面转悠。
  若是贺家妇人性格刚烈,再加上贺家汉子多少对村子有些恩情,否则她恐怕早就给那些腌臜货色给糟蹋了。
  可是即便如此,人言可畏,众口铄金,村子里男男女女说得多了,最后却都成了贺家妇人的错。
  贺家妇人委屈至极,忍无可忍,可是她依旧得忍。
  就像今日她泪流满面,可依然憋着没哭出声来,因为她不想屋里的贺鹤听到。
  而一旁的兮曦早就有些按捺不住,这些人简直是无耻至极,说的话也是太过难听,若是在西山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么说话,恐怕已经死了八百回了。
  只是她刚要上前说话,贺家妇人就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不要说话,她看着妇人那乞求的眼神,最终忍下了这口气,只不过陆云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
  贺家妇人没有辩驳,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用,只是带着些微哭腔道:“窦老爹,这两人真得都不是坏人,鹤儿他爹为了大伙连性命都丢了,我怎么会害大家?”
  可是这些无理的人根本无理可讲。
  说到底这就是沧州,无法之地,也是无理之地。
  褴衫老人听着贺家妇人的话,左右也有些为难,只是架不住身后众人群情激愤,所以只能叹上一口气道:“鹤儿他娘,只要你把这两人赶走,我们乡里乡亲的,也不会为难你。”
  可这时一个扛着锄头,尖嘴猴腮的汉子跳了出来,“不行,这两人来历不明,必须把他们绑起来,好好审问。”
  他就是陆云之前在树林看到,并怀疑与贼匪勾结的那人。
  然后又有一个握着铁锨的男子道:“是啊,万一他们与贼人勾结,我们把他们放了,岂不是放虎归山?”
  陆云和兮曦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打起了他们俩的主意,心中不觉有些好笑。
  看来那尖嘴猴腮的汉子,竟是把他俩一并给卖了。
  贺家妇人不知道这些,她只以为此事全因她而起,而眼前的少年少女,只是那帮黑心肝的人们,胡乱寻得的一个由头。
  若让他们落在那些人手里,后果不敢想象。
  所以她看着陆云兮曦的眼中满是歉意道:“小曦,贺婶对不起你们,你们能走赶紧走吧,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然后她看了一眼屋子里的贺鹤决绝道:“贺婶最后只求你俩一件事,若是可以的话,帮贺婶把鹤儿带走…”
  一说完,就转头朝着院前的碎了一半的磨盘上撞去,她已经没了法子,想来想去只有一死。
  不过陆云听到贺家妇人那话,就知道她萌生了死志,所以她一头撞去,陆云就拦在她身前。
  同时兮曦也从后面一把抱住贺家妇人,轻轻度入真气,帮她稳固那摇曳的心神。
  “嘭”得一声,贺鹤打开了门跑了出来,抱着妇人哭道:“娘,你是不要鹤儿了吗?”
  妇人心底那最后一丝坚强已在方才寻死的时候用尽了,如今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抱着贺鹤,痛苦无声,她已经没有了定计。
  陆云一脚踏出,犹如风雷过耳,轰隆作响,他看着那些人冷笑道:“我就站在这,你们若是有本事,尽管来抓我!”
  一个个都是欺软怕硬的主,他们哪敢当这个出头鸟,所以只能在嘴上过过瘾道:“就说他们是贼匪,大伙一起上。”
  可是一阵骚动之后,有人发现只有自己冲了出来,赶紧又缩着脑袋退了回去。
  又有人道:“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手无寸铁之人。”
  兮曦放下稍稍缓过心神的贺家妇人,鬼魅一般掠了而出,将那人揪了出来,砸在那半块磨盘上,直将那人摔得七荤八素。
  兮曦一脚踩在那人的胸口,那人顿时动弹不得,她冷冷地看着那人,看着那些人,眼角杀机展露无遗,“我就欺负你们手无寸铁,那又如何?”
  这一声怒喝,有如千刀万剑,直插那些人地心头。
  她一脚踢出,直接将那人踢了回去,而那人挣扎了两下之后就晕了过去。
  只不过除了窦老爹出声之外,没人有敢再吱一声。
  窦老爹微微叹气道:“这位姑娘,有事可以商量,为什么要伤人?”
  兮曦看了一眼窦老爹,嗤笑一声道:“你们方才拿着家伙,欺负贺家婶婶的时候,怎么那么的理直气壮。”
  “滚!”
  这一声吓得窦老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而其他人胆战心惊之余,也如遭大赦,屁滚尿流地全溜了。
热门推荐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 飞剑问道 无疆 我是仙凡 一念永恒 天影 六迹之万宗朝天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