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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薄落谷再填猛将,众好汉直奔平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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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雄拨掉射向周身的箭镞,直奔李文侯的中军而去,李文侯冷笑一声,下令湟中义从冲阵,那湟中义从人多势众又装备精良,只杀的汉家儿郎死伤惨重。
  华雄艺高人胆大,夺来的长刀使得甚是顺手,也顾不得其他,一门心思往李文侯处杀去。
  擒贼先擒王,古代战争主将的安危关系着整只部队的生死存亡,李文侯怎么可能给华雄近身的机会,见华雄勇猛,便令北宫伯玉带领精锐劫杀华雄。
  北宫伯玉早已按耐不住,闻得将令,一夹马腹,长枪一抖大喝一声“汉将蟊贼,拿命来”,猛地冲向华雄。
  华雄早就听说李文侯手下有一员骁勇大将,善使丈八大枪,料想定是此人,当下打起十二分精神,朝北宫伯玉杀去。
  叮叮当当,二人枪来刀往,打在一处,当真是棋逢对手。
  汉军本就势弱,又比不上湟中义从兵精将勇,那李文侯麾下羌兵早就得了命令也不管冀县东、南、北三门守军,以围困之势向西门靠拢。
  其余三门守军本也想一齐杀往西门,便见转眼处西门汉军和百姓损失殆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人命关天,谁不怜惜!三门守军只怕湟中义从追杀过来,人人脚下生风,向着陇县方向投去。
  华雄和北宫伯玉战了七八个回合,难分伯仲,正角力之间,只听道身旁一人大喊“将军,休要恋战,赶紧撤吧,兄弟们都快折没了”。华雄闻言奋力将北宫伯玉长枪荡开,边勒马后退边向周围看去,哪还见得几个汉家子弟?
  什么“西县王小虎”“显亲张李氏”怕是早就被羌人剁碎了脑袋。
  知道今日是万难杀死李文侯了,稍有不慎,自己恐怕也性命难保,大声呼和一声“撤”,虚晃一枪,舍了北宫伯玉,往湟中义从西北方向薄弱处杀去。
  “将军小心”正斩杀了拦路的几个义从,华雄又听见刚才那人喊到,猛然回头,就见身后一人闷哼一声被一只三尺羽箭贯身,那人看见华雄回头,又大声催促道“快杀出去!”。
  历尽万难,华雄也不知杀了多少人,刀也卷了,人也乏了,眼前终于空旷起来,知道突出了湟中义从的包围圈,哪里还敢回头,一口气策马跑了十余里,才喘着粗气停下了。
  身上布甲早就被血浸透,犹自滴答往下流淌。
  天色渐亮,华雄茫茫然环顾四周,周围枯草随风瑟瑟发抖,冀县方向犹自断断续续传来湟中义从的阵阵欢呼声,华雄心底恨意滔天万般悔恨,将手里的长刀猛然贯在地上。
  “将军”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华雄顺着声音看去,发现身后不远处停着一匹湟中战马,马上有一人匍匐着身子双手紧握缰绳。
  那人似乎知道华雄向他看来,虚弱的道“将军,我有一事相求”
  华雄不假思索忙跑到那人身边,那人勉强抬起头来,满脸血污,身上扎着一只三尺长的羽箭,鲜血沿着胸前的箭头有一滴无一滴的绝情而下,和华雄布甲滴落的鲜血形成了一个造化弄人般的对比。
  李文侯善射,专用三尺羽箭,华雄知道这只箭是李文侯射杀他的,若不是这人替他当了一箭,他的头颅估计现在也和张李氏堆在一起了吧,这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恩人请讲,华雄万死不辞”华雄知道这人怕是活不了了。
  “将军……我怀里有一个……包裹,里面有……八十四件……东……东西,你将他送到……薄落谷,交给……当家的……,告诉他……兄弟们……回来了,我……死也瞑目”那人断断续续说道。
  华雄听的虎目含泪,悲声道“我马上就去!马上就去!”
  那人听到华雄承诺,努力的将头挪动到日出的方向,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日出,真美,死了,真好。
  华雄呆坐了半晌,用刀掘了一个深坑,将那人埋了,留下那只夺人性命的羽箭,他发誓,要用这只箭杀了李文侯!
  华雄系好了箭囊,将那人抢来的湟中义从的战马缰绳马鞍取下来,将那马放归山林,人生艰难,何必再使战马哀鸣。
  捡了树枝点燃,将布甲烘干,翻身上马,在冷风中往冀县相反的方向而去。
  走了二十多里路,忽听一阵马蹄声自北而来,隐约听见两个人在大声唱闹,“不妥不妥”四个字听的尤为清晰。
  华雄将路让出,静立在道路的一旁,右手紧紧握着长刀,来人不知是敌是友,还当小心为妙。
  黑色大袄被风吹的哗哗作响,巫桀一行人早已看见身穿布甲的华雄。
  “吁聿聿”巫桀做了一个停下来的手势,指甲又传了信息,此人可为二十八将之一。
  巫桀看着那虎背狼腰的大汉,朗声问道“兀那汉子,你可是从冀州而来?”
  “是又如何,你待怎滴?”华雄警惕的看着巫桀。
  尽管刚一看见巫桀他就感觉巫桀此人不错,但是保持警惕性,是一个军人最能活命的基础,还需当心才是。
  “兄台勿怪,我等并无恶意”
  华雄闻言闷哼一声道“那冀县已成人间地狱,我劝你等还是不要去的好”
  “什么?李文侯攻下了冀县?”
  “怎么这么快?”
  “那兄弟们莫非?”
  一时间巫桀身边众人惊怒交加互相嘀咕起来,冀县已破,凶多吉少。
  刑道荣呀呀呀大叫了几声“那大汉,被李文侯抓的汉家儿郎怎么样了?”
  华雄被这群人堵在这里,问这问那,有些不耐烦的道“都和西县王小虎、显亲张李氏殒命冀县城下了”
  “西县王小虎、显亲张李氏是谁?”
  “老子怎么知道?”华雄怒道。
  刑道荣等人悲愤交加,知道陷在冀县的兄弟们万难活命,都嚷嚷着要报仇雪恨。
  武安国想杀人,熊掌般肥手紧了紧铁棍,沉声问道“哥哥,兄弟们怕是都没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武安国等人素来敬重巫桀,大事上必须巫桀本人来做决断,说起正事,众人不敢嚷嚷,纷纷看着巫桀。
  巫桀心情极差,此时不见得比众人好到哪去,其实他得知兄弟们被李文侯抓了的时候就知道这些人凶多吉少,只是谷中汉子重义,却不得不救罢了,否则如何立于天地之间。
  巫桀看向冀县方向,身上露出浓浓的杀气,手指抚过脸上伤疤,咬牙道“李文侯杀我兄弟,此仇不共戴天,早晚取那李贼性命,只是如今冀县已失,我等这区区十来号人,就有天大本领又如何能杀进冀县,走!先去杀了平襄隗蒙给冷苞报了仇在说!”
  “呀呀呀,便让那李老贼再蹦哒几天,杀了隗蒙,为冷苞老弟报仇,既然入了薄落谷跟了老大,你的仇便是兄弟们的仇”刑道荣咬牙切齿说道,后面的话是对冷苞说的。
  冷苞跟了巫桀后,简单梳洗了一番,长相非常普通。
  冷苞听得众人马上就要替他报仇去,心里非常感动“多谢巫大哥和众位弟兄,冷苞在此立誓,今生今世与你们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巫桀心里尚在想如何收服这个大汉,便听大汉跳下马来。
  “适才听你们说话,你们可是开头山薄落谷的人”
  刑道荣笑着对武安国说道“武二哥,看来我们薄落谷的名声都传到这么远来了,哈哈哈”
  武安国想的更远,这人刚从战场回来,莫非见过薄落谷的人?拿眼去看巫桀。
  巫桀朝他点点头,开口像华雄问道“你可在冀县见过薄落谷的人?”
  华雄听到此问,确定这伙人绝对是来自薄落谷,遂将在冀县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众人听到数千汉人被胁迫攻城无不怒其不争;听到左昌下令射杀城下汉民的时又咬牙切齿,气愤难当;听到华雄夺刀砍了左昌脑袋无不大呼痛快;又听到薄落谷兄弟率先响应攻击湟中义从,既自豪又黯然;等听到最后一个薄落谷兄弟为救华雄而死,众人再难自禁抽泣起来,邢道荣泪流满面,武安国虎目含泪,冷苞想起父亲惨死,也陪着众人小声抽泣起来。
  悲壮,惨烈,薄落谷八十四兄弟英雄也。
  巫桀两目通红面如寒霜,前世身为杀手,过着黑暗中行走的生活,哪有资格拥有朋友兄弟这样金贵的物种,来到汉末收拢了这帮弟兄,占了薄落谷,大口喝酒,大块吃肉,一起走鹰放马,这些人无不对巫桀忠心耿耿,今番无故遭了劫难,来日定要将那李文侯灭族屠家,杀个干干净净方解心头之恨。
  华雄沉重的取出怀里的包裹,高举在巫桀面前,口中说道“这是救我的兄弟托我送到薄落谷的,既然巧遇你等,我也少了一番周折,这包裹你们便带走吧”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人死脸上的表情,思念?幸福?解脱?唯独没有对这世间的留恋,心里异常难受。
  巫桀接过包裹,缓缓打开,里面横七竖八的放着很多小物件,有指刀、手环、扳指、束发的丝布、崭新的五铢钱、打磨了一半的玛瑙等八十三件物品,加上这绣着金色谷穗的包裹,共八十四数,这些东西的主人是薄落谷里那个混蛋崽子,巫桀都记得清清楚楚。
  压抑仿佛把空气都冻结成杀人的利刃,巫桀郑重的把包裹重新系好,递给刑道荣,邢三当家最重义气,将兄弟们的念想交给他保管再合适不过。
  巫桀问起华雄姓名,有什么打算。
  华雄收拾心情,抱拳道“我乃陇县华雄,欲奔陇西投董仲颖,董仲颖素有任侠豪爽之名,定能容我”
  董卓,字仲颖,陇西人,家世殷富。少好侠,尝游羌中,性粗猛而有谋略,无论羌汉两族还是马贼无赖都愿意跟随他。
  光和五年,陇西有豪帅反叛,朝廷责令中郎将董卓率军镇压,董卓与那豪帅有交情,不忍杀他使自己的名声受污,导致战争拖延日久,灵帝以平叛不力将董卓革职贬回陇西,此时董卓正在陇西老家韬光养晦,他的野心也就是在这时候疯狂滋生。
  华雄之名震的巫桀里焦外嫩,后世之中华雄大名那个不知哪个不晓,尽管是沾了关二爷的光。
  这也是一员猛将,不可放过,合坐我二十八将将位之一。
  武安国最是稳重,看巫桀不停打量华雄,便知晓巫桀心思。
  “兄台何必舍近求远,不如和我等一起快意恩仇,等机会一到便杀了李文侯如何”武安国扭着肥胖的身体说道。
  “这”华雄有些犹豫,这些人义气深重,他很是佩服,加上指甲莫名之力,对巫桀更是看着顺眼,加入他们也无不可,只是,和在一起这些人去杀李文侯只怕是千难万难。
  刑道荣看华雄沉思不语,瞧不起的道“那大汉,怎么这般婆婆妈妈,跟了我老大,怎么还委屈你了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华雄解释道。
  “那大汉,赶紧给个痛快话”
  “我叫华雄,不叫大汉!”
  “我就叫你大汉咋地?”
  “道荣,闭嘴”巫桀呵斥还想抬杠的刑道荣,诚恳的对华雄说“不如先和我们一路,先离开此处在做打算如何?”
  “如此也好”华雄想了想道。
  巫桀不露声色,心下却暗想“到了我手,便乖乖的做我的二十八将吧”
  巫桀等人又去祭拜了被华雄埋入土中的薄落谷兄弟,狠狠的往冀县方向看了看,那里,有他们的生死仇敌。
  看准方向,直奔平襄,那里也有他们的生死仇敌。
  “那大汉,你的那不错呀,是不是抢来的呀”
  “我叫华雄!”
  “我知道呀,那大汉,你这长刀不错呀,可有什么名号?”
  “我叫华雄!”
  “那大汉,我知道你叫华雄,你总重复告诉我干嘛”
  “我说了我叫华雄!!!”
  “我知道,那大汉...…”
  “我叫大汉,你闭嘴,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就连巫桀这样不爱笑的人都忍不住嘴角像赵四一样抽搐了下。
  众人将仇恨压在心底,伺机而动。活着,总该让开心一点不是吗?
  马不停蹄,打打闹闹,一帮混在西凉的大老爷们粗犷的笑声,在兵祸不断苍凉的汉末里平添了一份温暖。
  冬天来了,春天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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