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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直说就好了，为什么非得在这里装神弄鬼？”
“之前有好几拨人想要抓住我，毕竟一株幻化成灵的人参不多见，我可珍贵的很！”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抓你？”方文秉已经能坐起来了。
药灵听到这句话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它还真没考虑这个。慌张地说起：“那日我见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就说明你是天庭的人，我帮你修好窍穴，你不会恩将仇报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幻化成灵后，这灵山上的事情我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当时不救我？”
“我...我...”药灵慌乱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时它不敢露面，害怕对方将它捉回去煲汤，因为它除了通晓药草跟会些障眼法外，就什么法术都不会了。这次帮方文秉也是之前听到对方在白天时，与另一伙人的交谈后才决定现身的。
当时它从双方的话语中，听到方文秉为了报救命之恩，特意采摘了一株人参送给那日的青年后，它才敢现身变成老叟的模样在这里等方文秉。
见到药灵慌乱的神色后，方文秉也不在逗它了。“修道之人很是在乎因果循环，既然你帮了我，那我也会帮你一次，了结此次因果。”
药灵呼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再跟我多讲讲有关人间修行的事情。”虽然肚子里还像之前那般火烧一样，但既然吃住了第一次的疼痛，后面就基本感觉不出什么痛楚了，比起之前重伤频死的时候强多了。
“上仙，我没办法独自离开灵山，人族修行的事情，知道的也不多，只是偶尔会从来灵山上采药的人那里听上几句。”药灵只知道方文秉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不知道他的底细，只能以“上仙”称呼。
“那就说些你知道的。”方文秉语气有些不善，不是针对眼前的药灵，而是他察觉自己体内灵气运转更加畅快，所以试了试龙族的神通，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肉体凡胎使不出龙族神通，这让他有些气急败坏。
听出对方语气不似之前那般平和，药灵还以为上仙是对他生气了，“回上仙的话，人族修行颇为复杂，根据门派的不同，修行的功法也都天差地别。之前与上仙提起过的蜀山，就是其中一个宗派，因为蜀山中的弟子经常下山除妖，所以在修行界中名声显赫。”
“因为蜀山离此地较近，所以平日里只听到采药人谈及蜀山，至于其他的宗门，小的就不清楚了。不过，听说有很多大宗门的修士，陨落在了除妖道路上，有不少凡人得到这些陨落修士的传承后，也踏上了修行的道路，一般都称其为散修、野修。这些人虽然得到了些机缘，但因为缺少修行的资源，所以往后的境界也不会太高。”
“那妖族呢？”自从窍穴恢复如初，天地间的灵气已经无法主动滋养方文秉的身体，甚至隐隐有些排斥。看来凡人的躯体在修行上确实缓慢，无法跟仙体相提并论。看来凡人修行需要功法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难怪人间会出现那么多宗门。
“上仙！妖族不敢轻易接近灵山，而小的属于天地精怪，对妖族不太了解。”药灵说完这句话后，撇了撇嘴。它有些看不起妖族，认为那些妖族是靠祖上蒙荫才能幻化成型。与它这个受天地滋养，才化形的精怪没法比！
听到药灵不了解妖族后，方文秉也不在追问。龙族其实跟妖族也有些渊源，说不定能找到什么其他修行的法子，不用费尽心思去找人间功法。毕竟人族需要功法才能炼化灵气为己用，踏入修行门槛。妖族则不同，直接就能汲取炼化灵气。
拂晓时分，篝火已经熄灭了。在打听完有关人间修行的消息后，方文秉就沉默了起来，药灵也不敢打扰他，所以后半夜非常寂静，沉默的状态一直维持到天亮。
“天已经亮了，走吧，带你下山。不过你要怎么做？单纯跟着我的话，不会受到天地的限制吗？”
药灵有些难为情，“需要我变回本体，由你含在口中，这样就不会使我灵气外漏，可以顺利离开灵山。”这也是为什么药灵之前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变成老叟在这里等方文秉。
方文秉也有些意外，他也是第一次碰见成形的精怪，还以为会是什么奇怪的办法，没想到这么简单，只是藏在自己口中，利用自己的灵气遮掩它，好方便它瞒天过海。“那还等什么？赶紧变回本体吧！”
药灵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可不要趁机将我吞下去啊！”
“还想不想逃过天劫？到底变不变？”
“变变变！”
药灵人形是个胖嘟嘟的小娃娃，变回人参本体后却出乎意料地小，翠绿的叶子上带着两颗红果子，只有拇指般大小。方文秉在药灵恢复本体后，也没犹豫，直接含在口中，向下山的方向走去。
下山的路，之前找厉百草就已经走过一次了，所以方文秉这一次下山没费什么功夫。当然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从吴道休那里搜刮出来的俩株人参。
刚出了灵山，方文秉就将药灵从嘴里吐了出来，一路上含着根万年精怪，散发的药力着实不轻，加上昨夜烤人参的药力没完全吸收，一时之间难以在接受药灵散发的药力。
而药灵出了灵山后也没离开，因为是第一次“离家出走”，它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就幻化成胖娃娃的模样，跟在方文斌身旁。而方文秉不太懂人间修行的事情，怕有些事情还要问它，所以就任由药灵跟着。
没多久，方文秉就再次回到西洲城，因为要远赴蜀山，他身上有一无长物。所以需要点钱财，回灵山采摘药草也是存这个心思。而且上次来西洲城的时候，有不少所谓的散修、野修之类的，在城中贩卖一些小灵器。说不定能从中淘到一两样能在路途上保命的物件。
“你不换个名字吗？药灵药灵的这么叫你，早晚会让人捉去炖了！”趁着四下无人，方文秉悄悄地对着药灵说道。
“上仙！小怪平日里都躲着上山的采药人，只是悄悄地听他们讲话，对于人间的规矩不太了解，所以不敢随便给自己起名。”
“但没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在人间行走总会不太方便。这样吧，看你长的胖嘟嘟怪喜庆的，就叫你“肥须”好了。”
药灵听后，瞬间嘟起自己圆乎乎的小脸，肥须肥须听起来像是废墟，跟人参有什么关系？眯着两只小眼睛，有些幽怨地看向方文秉。
“怎么？不喜欢这个名字？“肥须”挺好听的啊！看你一脸不情愿的，给你换个好了。嗯....“胖须”怎么样？”
还不如刚刚那个呢！药灵心中悱恻。算了！碍于对方的威视，胖须就胖须吧。不情愿地列开嘴角，笑容十分勉强的冲着方文秉笑道：“不愧是上仙，连名字都取地这么有深意！”
骗谁呢？不喜欢就直说嘛！都快哭出来了，还扯着一张难看的笑脸。不管了！就叫胖须。
因为吴道休一行人的关系，方文秉不好往城中杏林药堂附近走动，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另找了一家小药堂将俩株人参出售掉。
出售的时候还让方文秉涨了些见识，药堂的伙计居然问他是以普通钱财交易还是用灵石交易。这让他多问了俩句，伙计也并没有因为这事改变态度，而是笑着解释说，灵石是修行中人的“钱财”。因为有些地方缺乏天地灵气，而灵石则是一种自带灵气的矿物，修行中人能在缺乏天地灵气的时候，汲取灵石中的灵气修炼。而灵气充沛的地方都被一些有实力的宗门占据，散修们只能凭借一些低阶灵石修炼，久而久之，灵石就成了修行交易的钱财。
既然灵石是修行中人之间的交易货币，方文秉自然选择以灵石交易。俩株人参换成寻常的普通钱财的话，足够普通的凡人一生衣食无忧。可换成灵石，只有一千枚灵石，还是看在人参品相的面子上，特意给出的“高价”。
方文秉还是第一次见到灵石，一千枚虽然从数量上听起来不少，但一枚只有绿豆般大小，所以不用考虑携带不方便，俩个寻常钱袋就可以装完。
交易完成后，方文秉就带着胖须离开药堂，准备买些防身的法器。上次在城中遇见过，所以不需要问路什么的，直接向那个方向走去。
自从凭借丹药可以巩固提升修为后，来西洲城采购药草的修行人士日渐增多。一些大宗门自会有商贾带货上门，所以来此的大多都是些散修。散修嘛！身上的钱财自然有限，所以会将一些不需要的身家出售，以此敛些钱财。。
方文秉带着胖须逛了半天，也没见到能看上眼的物件。大多都是沾染了些许灵气，使得自身坚韧锋利的武器，在凡间算是削铁如泥的宝物了。不过对于修行界来说，并算不上什么珍贵法器，二三十枚灵石就可以购得。
逛了一圈后，方文秉有些意兴阑珊，在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的胖须一把手抓住了他。方文秉回头看了看它，见它一直盯着另一摊位，不由的有些好奇，什么东西能让精怪感兴趣？走近一看，是一把油纸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