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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魔无剑 / 第八章 新的开始

第八章 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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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人村——
  黄昏。
  那场雨,不知何时停了。
  天边,晚霞像一团殷红的火焰,烧尽了冷涩的阴霾。清新的泥土气息,也渐渐掩盖了本该弥漫四周的血腥味道,除却后山断崖为中心处,那一片尽碎的荒芜之外,就像一场已醒的噩梦——唯独萧寒身上仍旧会泛起疼痛的伤口,在不断地提醒着这一难以磨灭的仇恨,在少年天真懵懂的心中埋下了根……
  张雨桐立于村口为张如彻和萧寒送行,在与张如彻简单的商议过后,二人决定即日就带萧寒出发,一是因为不知神秘人是否会立刻卷土重来,亦或还有帮手,二是他们,都不想再让萧寒留在这伤心之处多上一刻——这残酷的现实,实在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可以承受的……
  张如彻祭出凝霜剑,念了几句口诀之后,手腕一翻凝霜剑直落而下,却于地面一尺之处悬空而停,熠熠散发着谈谈的光辉。
  完毕之后,张如彻一提背负着玉磐剑、身上被张雨桐包扎的像个粽子的萧寒,将之安稳地立于凝霜之上,随后转身向张雨桐行了一礼,道:
  “夫人,告辞了。”
  张雨桐欠身还礼,而她那一贯云淡风轻的语调,在此刻也带着一丝颤抖的悲伤,说道:“那就有劳张少侠了。”
  张如彻也转身踏上了剑,看向萧寒,发现萧寒看上去却没有他所想象的那般有着同龄孩子一样对于母亲的盲目的依赖,只是淡淡地向母亲挥手作别,仿佛一次再日常不过的外出游玩一般,用平静的语气对着母亲说道:
  “娘,保重。”
  张雨桐也微笑着对萧寒说道:“你也是,去了之后,好好修习剑道……”张雨桐停顿了一下,又淡淡地说道:
  “……你也不必因仇恨而修行,这错,不在那神秘人,而在天下……”
  此言一出,张如彻也不禁微微一怔,正揣摩其中真意之际,萧寒却点了点头,随后转头不再看向自己的母亲,目光远远地向天边那绚烂而又凄美的红霞望去,对这自小长大的故乡,竟是再无半分留恋了一般……
  张如彻沉吟了一瞬,又向张雨桐行了一礼,随后催动灵剑,二人划出一道冰蓝色的轨迹,瞬间离开了怪人村,而在耳际划过的猎猎风声之中,张如彻却好像听到了那萧寒母亲最后送别的呢喃:
  “照顾好他,小张大侠……”
  照顾好他,小张大侠……
  张如彻一惊,在他的脑海里瞬间掠过了自己十年来尽量不去回忆的那段往昔中,有个容貌惊为天人的女子,在自己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之际,也带着这般有些心碎的语气,和他这样托付道……
  “照顾好他,小张大侠……”
  张如彻一惊,两者虽容貌完全不同,但那声音、那语气、甚至于那略带伤感却一直逞强着云淡风轻的眼神,都在他的脑海里一一重合了起来……
  是她?
  张如彻终于发现了自己之前那所难以言明的违和之处因何而来了,连忙转头去看,却发现那女子此刻已转过身,慢慢的向屋子中走去,而那略显孤单的熟悉背影,却又一次让张如彻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张如彻想到此处,带着惊疑的眼神看向自己面前那注视着自己身前、眼神中带着一丝迷惘却又无比坚决的萧寒一眼——心中尚不能确定那女子是否真的是他所旧识之人,但若二者的确为一,这第一次乘御飞剑却不惧不喜的孩子,莫非是……
  张如彻后背不禁泛起了一身冷汗,他带着略微颤抖的语气,向萧寒问道:
  “萧寒,我问你,你爹是谁?”
  萧寒连头也不回,答道:“我爹叫萧麟,我还没出生就因为痨病病死了。”
  张如彻闻言,却仍未放下疑虑,心中飞速思索之际,却不曾发现,就在此刻经过的山脚之下的一处密林之中,一双阴毒的眼睛正注视着二人……
  “原来如此,这女人一招以退为进的阳谋,真是好算计……”
  神秘人此刻伤势未愈,又自损修为启动血遁之法,此刻动弹不得,只能看着二人离去……
  “吼吼……”
  这密林之中,竟是有嗜血的群狼,以为这神秘人是以成盘中餐的猎物,不知不觉间包围了他。
  “畜生。”
  神秘人也不见如何动作,一道剑芒竟从袖中激射而出,直接将率先扑上来的一只灰狼化为一滩碎裂的血块……
  群狼见状,立刻知晓了这浑身是伤的神秘人是块难啃的骨头,低吼着慢慢退了下去……
  神秘人冷哼了一声,将黑袍的袖子扯下,那本该已经被自己斩断的左臂之处,竟生出了一只犹如婴儿般娇小稚嫩的手,看上去既诡异又滑稽。
  神秘人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阴毒的自言自语道:
  “也好,就让你灵湖剑谷,替我养这几年的牛犊,料你们也想不到这阴曹印就在此子身上……时机成熟之后,本座的东西,自是会亲自来取!”
  说罢,神秘人看向怪人村的方向,思忖半晌,叹了口气,一拂黑袍,转身向着密林深处走去,渐渐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怪人村——
  张雨桐进到屋内,收拾着萧寒离去之后所遗留下的衣物,就在那悉悉索索的翻弄声中,一滴泪水,却又从她的眼角滑过,滴落到了萧寒的旧物之上……
  “该死,娘说好不哭了的……”
  张雨桐边这般低声地埋怨自己,边继续忙活手中的琐事,可那眼泪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滴答……
  滴答……
  哭着哭着,张雨桐终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哭,卸下了所有伪装,怀抱着萧寒的衣服,像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放肆地痛哭流涕……
  “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的孩子带走!”
  “为什么!”
  张雨桐哭喊着,叫闹着,她与萧寒又何尝不一样,她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懦弱,从一开始用编造好的理由搪塞自己躲好而眼睁睁的看着身边手下一个接一个为了保护她们母子俩而死,而在最后关头自己却才有勇气面对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怪物。自己和黄老、李目遥、春娘、董大力和王勇比起来,就真的如同一个贪生怕死的普通妇人一般,用面具麻痹着自己内心的无助与悲伤……
  “你在哪?你在哪!我好想你,你却一直都不在,十年……”
  张雨桐的喉咙渐渐变得嘶哑,她此刻无比思念着一人,十年来多方打听,却始终了无音信……
  渐渐地,张雨桐就这样发泄着,泪流干了,哭声也小了,半晌,却是累得沉沉睡了过去。
  ……
  再睁开眼的时候,月已西沉,张雨桐平复了呼吸,缓缓地站起了身,换去了沾染了不少鲜血的衣服,转而在平日放的最深、许久不曾打开的柜子里,取出了一身白色的名贵华裳穿上,慢慢走出了屋子去往了后山。
  而在后山之上,张如彻已将能找到的众人尸首——一共只有李目遥、春娘、王勇三具——和董大力与黄闲松的平日衣服,分别架到了木柴之上……
  张雨桐整了整裙脚,先在王勇的尸首前蹲了下来,取出了燧石,打了半天甚至刮伤了自己的手,才将这被冷雨打湿的木柴点燃,又缓缓站起了身,稳住了自己因蹲下太久而有些头晕的身体之后,取出一根燃烧的木柴当做火把,将这五处木柴堆全部点燃之后,才发觉东方的天空已经出现了一抹淡淡的鱼肚白,漆黑与光明在这一瞬交织在一起,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静谧色彩……
  张雨桐一笑,转向那熊熊燃烧的火堆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各位于我母子恩情,雨桐无以为报,只得在此立誓——待他日苦尽甘来之时,必将献上仇人鲜血,已慰诸位在天之灵!如果不成,有如此簪!”
  说罢,张雨桐拔下头上的玉簪重重地掷在地上,摔得粉碎!
  而接着,又从腮边一抹,一张精心制作、毫无破绽的人pi面具,就这样被丢入了火中,立刻化为了一抹飞灰,而在女子散落的秀丽黑发之间,有这样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于张狂肆意的火光中,显得无比坚定、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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