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员工

　　“这是一万元押金，事情解决后我会再给九万。”小琴从包中取出一大把钱，没有数就直接放在桌上，显然是事先准备好的。
　　“押金一千就足够了。”对于她的出手大方，我倒是有些惊讶，看来这次是遇到大户了。但归于原则，我还是告诉她只需要交多少押金。
　　“那多余的就当给你小费咯。”小琴很随意的说，或许九千块对她来说是真的不算什么。
　　“嗯。”我应了一声，收下这些钱，心中打算着是不是该给小张涨一涨工资，改善一下伙食。回想起这三个月来，天天吃泡面的日子，真是一种煎熬。
　　见我收下钱后，小琴这才露出一丝微笑，心情有所好转。只不过她的笑让我感到一丝诡异，是错觉吗？
　　“现在就出发吗？”我没有多想就问她。
　　“不。等到天快黑时，差不多下午七点左右，我会过来接你。”她说：“那么，下午再见咯。”
　　“好的，慢走不送。”
　　小琴提着包包走了，她走时双腿因乏力而微微颤抖，跌跌撞撞的样子，很是可怜。
　　当她消失在我的视线中时，我方才长舒一口气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回忆起刚才与小琴的对话，突然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若小琴说的都是真的，该怎么办？这种不合实际的想法只存那一瞬，很快就被我抛弃了。
　　除去鬼的可能，还有可能是人为，是有人在装神弄鬼，毕竟致幻性的药物虽不常见，但不代表没有，小琴可能是被人下药了。可是小琴说她在意识清晰的情况下身体动不了，该怎么解释，这可不是只靠下药就能做到的，至少以目前的科技水平还无法制造出这种药。
　　既然鬼和人为的假设不成立的话，那就只剩下三种可能:第一小琴的精神方面有点问题，患有精神分裂症，这一切都是她想象出来的，第二小琴做春梦了，第三小琴在说谎。
　　“做春梦还好解决，而且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如果是精神方面的话，就有点难办了。”我念叨着，随即叹息一声。没想到第一次接到的委托就这么地棘手，这十万块怕是很难以收入囊中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令我感到不解，小琴为什么如此相信我能帮她解决这件事，直觉告诉我，她一定有事瞒着我。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等小张来上班后，跟他商量一下，看能不能下午一同前往小琴家。
　　这一刻我对小琴有了一丝防备，尽管她是我的顾客。事情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想着想着我有点心烦意乱。
　　就在我思考之际，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说不出到底是什么味。这种气味很独特，有着让人静心消躁的神奇效果，一下子消除了我心中的烦躁。我不禁深吸一口气，这种感觉就好像如沐春风般，十分快意。
　　“他好像一脸享受的样子。”
　　“不会是个变态吧？”
　　一阵脚步声渐近，两道女子清脆的声音响起，瞬间打破这美好的意境，我缓缓地不情不愿的微微睁开眼，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
　　“你...你好...我们是来...是来应聘的。”还未等我开口，其中一名短发蘑菇头女子略微害羞的低着头，率先结结巴巴地说。
　　我放下心中的思绪，疑惑地看向这两名女子，说：“我们从来没有招过人，你们？”
　　的确我们从未招过人，也没做任何宣传，工作室一直是我和小张在经营，本来生意就很惨淡，可以说和无人知晓一样，所以也就没那个心思去招人。
　　倒不是说没钱，而是我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因为两个人忙的过来。而且卡中还有五十万，是父母给我出来创业的资金，用卡中的钱，我创办了小波侦探工作室，还用于日常开支与付工资。令我没想到的是创业以来所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没有接到任何委托，导致钱只出不进，我答应过父母，卡中的钱花完时，我就会去继承家业。
　　虽说如此，但我其实不想去继承家业，因为那样我就会没有像现在这般自由，至少不用带上虚伪的面具。
　　“是张先生让我们来的。”另一名长发披肩的女子说，语气不冷不热，始终与人保持着距离感，那股清香似乎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不知是香水味还是体香。
　　小张？我怔了怔，眼前的两名女子长得都非常漂亮，肤白貌美，像这样的女人一般家境富裕，怎么会看上这种工资不高的工作。
　　“稍等，我确认一下。”说着我转动椅子背对着她们，掏出手机打通了小张的电话。为了确认她们所说的话的真实性，我选择先问一下小张。
　　“陆哥啊，什么事？我正忙着呢。”电话里传来小张的声音。
　　“你能有什么事忙？还不快来上班，不然我就扣你工资了。”我故意吓他。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就来。”小张很敷衍的说，他知道我在开玩笑。以往常的经验，他每次说马上到，就已经是没戏了，不用指望他能快点来上班。
　　“对了，那两名女子是不是你让她们来的？”我问。
　　“嗯，怎么了？”他说。
　　“没什么。”
　　“没事的话，我就挂了。”他说。
　　“等下，还有一件事，今天接到第一份委托了，下午七点记得要准时来。”我急忙说。
　　“知道了。”说完，他挂了电话。
　　我无奈的摇摇头，小张这家伙肯定又在家里肝游戏，他也只有在玩游戏时会先我一步挂电话。
　　“我是这家工作室的主人，姓陆，你们可以称我为陆侦探。”我转动椅子，打量着眼前的两名女子说：“我怎么称呼你们？”
　　“我叫伊雪。”长发妹说。
　　“我叫...叶莹。”短发妹说。
　　工作室里，我身为侦探，小张则是我的助手。前台接待客户的目前为止没有，她们之中或许可以去一个前台，至于剩下的就来当我的助手吧。
　　“前台和助手，你们各选一个吧。”我说。
　　此话一出，两女都陷入沉默，这个选择关乎到她们未来的工资，大家都知道在前台工作的，工资普遍都不高，一个月只有两三千，虽然工资低，但好在比较轻松。当助手的话工资高，只是会比较累，是个体力活。
　　老实说，我心中已经有了安排，叶莹去前台，那个冷冰冰的伊雪当我的助手。
　　叶莹虽然害羞，但说不定这样在前台工作会更容易给人留下平易近人的好印象，相较于叶莹的形于色，伊雪就显得太过于高冷，板着一副面瘫脸，说话时的语气也始终让人感到一股无形的距离感，想必让她去前台接待客户的话，就有点勉强。
　　数秒后，她们给出答复:叶莹提出去前台工作，伊雪也主动说要当我助手。我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最好不过，终于我们工作室由原来的两人变成了四人，希望她们的加入能够让这冷清的氛围变得热闹起来，但转念一想，我的卡又要出更多的钱，心不免微微一痛。
　　她们很快就进入工作状态，叶莹在前台没有之前的羞涩，反而一脸认真的工作，伊雪在一旁整理着资料，那些资料是我空余时间收集的，是关于在海源寺发生的一起抛尸案，受害者是我的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所以我私自调查此事，只不过之前的线索突然断了，导致这件事一直没有进展，警方那边好像并没有多少头绪。如果没有小琴的出现，我大概还会在这件事上下心思，现在也只能希望警方能够破案了，毕竟警方的人力远远不是我一个侦探所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