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委托

　　在西兴街这条充满古朴风格的大街上有一座高楼，名为白斌大厦。是这条街上最高的建筑物，同时也是唯一一个现代建筑，位于大厦第十八层的小波侦探工作室内。
　　砰！砰！砰！
　　坐在转椅上低头刷朋友圈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敲击声惊的猛然抬起头，只见一名淡妆打扮的美妇此时正站在桌子前。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我，眼神中带有着一丝希望，就像在看救世主一样，令我感到有点懵。她的头发很蓬乱，给人一种很久没理过头的感觉，尽管如此，依旧掩盖不住那充满美感的容颜。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放在桌子上，果然刚才的声音是她敲出来的。
　　终于来顾客了？！
　　我心中莫名兴奋起来，自工作室成立以来就没有顾客光临，今天本以为会和往常一样，于是我第一次在工作时间开小差。没想到就被逮了个正着，而且还是被顾客逮到的，真是颜面尽失，估计我现在在美妇心中的第一印象是工作不认真，不靠谱。
　　“咳咳。”回过神来，我略微尴尬地咳嗽几声，随即收起手机，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问她：“这位女士，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小琴，钢琴的琴。”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自顾自的开始介绍自己。
　　“小琴，你好。我姓陆，陆地的陆，你可以叫我陆侦探。”说完，我示意她坐下。
　　小琴俯下身子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然后很优雅又缓慢地坐下。对此我感到有些诧异，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居然会这般仔细，换做是我早就一屁股坐上去了，管它有没有灰尘。虽说如此但我还是心中抱怨了小张几句，这里的卫生一直是他打扫的，现在看来他工作有点不认真，和刚才的我一样。
　　“陆侦探，我遇到鬼了。”小琴一开口就说出让我楞住的话。
　　啥？遇鬼？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人们摆脱了封建思想，走上了相信科学的光明大道。鬼怪对于人们而言就是迷信之谈，开玩笑还行，很少有人当真。再说自建国以来连动物都不许成精，还哪来的鬼。
　　见我没有说话，小琴突然站起身，情绪激动的朝着我大声说:“陆侦探，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遇到鬼了，它就在我家中。没有人相信我，连你也不相信我，明明它就在那，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不相信我？！”她说到最后几乎是带着哭腔，她的精神状况不太好。可以说是情绪波动很大，很明显是受到过精神刺激。
　　“嗯，我相信你。但这种事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能否详细地说一下你第一次遇见它是在什么时候？”我看着她的眼睛柔声安慰，在这种情况下只有先稳定住她的情绪，才能进行下一步。
　　我是一名无神论者，鬼怪一说对我而言只是人们虚构出来的产物。但眼前的女子却声称自己遇到鬼，加上她一脸憔悴的样子，我甚至怀疑她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不过她是我开店三个月以来的第一位顾客，因此我还是很有耐心的与其交谈。
　　“嗯...”小琴轻点一下头，轻轻坐下等情绪平复后才继续说：“第一次遇到鬼，是在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动不了，就像被定住了一样，只有眼珠子可以转动。就在我担心身体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要知道门之前是关着的，丈夫那天通知过我，今天加夜班就不回家了。”
　　“那开门的谁？”听到这，我忍不住好奇地问她。
　　“不知道，我是侧着身子背对门睡的。虽然看不到门，但只听声音我也可以辨别出是开门声。”她说。
　　“之后呢？”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真的要说吗？”小琴莫名其妙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又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我，问：“这里只有你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我说。
　　“在哪？”她看了一眼四周。
　　“我面前的这位。”我指着她说。
　　“噗，你可真爱说笑。”她掩面轻笑着。
　　小琴的笑点有点低，很容易逗笑，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缓解一下气氛。
　　“好了，不开玩笑了，你继续吧，刚才讲到了开门那。”我提醒她继续讲下去。
　　“门开后，有一会没有任何动静，整个房间里十分寂静，月光刚好照在我脸上。静得我只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跳动的非常快，就像刚喝完酒一样，甚至有种错觉可以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她说着顿了一下，一脸警惕地朝窗户看了一眼，然后松口气接着说：“就在我睡意来临时，一股寒意把我猛得惊醒，在窗户上隐约间看到一个人影向我靠近。我当时被吓得后背一阵发凉，本能地闭上眼睛，心里一直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紧接着我感觉到被子被掀起又盖下，它钻入了被子里。就在我背后，非常近，已经和贴身一样，并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冰冷的寒气，仿佛这冷气就是它身上散发出来的。原先温暖的被窝，很快就变得冰冷无比，我都认为自己可能是待在冰箱里一样。”
　　“就这样持续了大约几分钟，在冷气的侵蚀下，我的身体也变得冰冷，和死人无异，没有温度。除了体温的变化，我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它好像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
　　“但接下来发生了令我都感到不可思议的事，我竟然被鬼给那个了，而且它好像有实体一样，做完后我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瘫软在床上喘着气，刚才还鼓起的被子也瞬间塌了下来。当我掀开被子，它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或者说它就在房间里，只是我看不见它。”
　　“你说除了鬼，谁可以做到突然消失在原地？！”小琴满脸羞愤地说。
　　我无言以对，毕竟这鬼这个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我对鬼的认知还是停留在以前看的一部电影，电影中对鬼的描述曾让我信服一段时间:鬼相当于气体一样的存在，无形无体。有时能感应到，有时能看到，有时能摸到。
　　“可能是有人装神弄鬼吧，现在的致幻的药物有很多，也可能是你做春梦了。”我说。
　　这件事我大致猜测有三个可能:一是小琴被人下药产生幻觉，二是小琴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三是小琴在撒谎。鬼的可能性不太真实，所以直接被我忽略。
　　“你不相信我吗？”她大声质问。
　　“我相信你，但我只是一名普通的侦探，不是捉鬼的，这件事我帮不上忙。”我说到这，摆明了让她去找别人。
　　谁知她突然又站起身，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向前微倾，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非常清晰地说：“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为什么这么认为？”我十分不解，一个陌生人对我这般信任，实在是太过奇怪，总感觉她对我隐瞒了一些事情。
　　“因为是你。”她说：“你只需要在它出现的时候帮我赶走它，我也是人，不能一直被鬼那个。最近我的精神很差，身体也很虚弱，估计是经常和鬼接触的缘故，我也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求求你帮帮我。”
　　她这样说，我有点不好意思拒绝，思索一番后，索性点头接下委托。
　　反正我心中无鬼，这件事多半是人为，一定要调查出事情的真相，我心中暗示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