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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谋逆江湖 / 第一章 雨溅春山

第一章 雨溅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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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山丛中,偶尔间飘忽着潇潇飒飒的风,零落着绵绵恨恨的雨,原本也是一片祥和恬静,却被突兀的一阵马蹄疾声搅得粉碎。
  只闻得希律律地一声骏马嘶鸣,一辆宽敞马车从群山之间飞奔出来,沿着渔阳古道朝着中原之地一路向东,疾驰而去。
  马是宝马,是产自西域的汗血风雷马,蹄声踏地有如雷动。
  车是好车,是在皇都城里只有宰相以上才能驾驭的宝顶华盖。
  只是坐在车上的,是一位约莫二十多岁的少年男子,却是粗布青衫,蓬头垢面,一幅落魄士子装扮,与这宝马豪车显然不搭。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这些,潇洒地举起手中的青瓷酒壶,一条酒柱从壶嘴处直直地落进了他的嘴里,眼神浑浊而迷离,嘴角却微微扬起淡淡的笑容,透着无穷的满足感。
  于他,人生快意,不过醉醒之间。
  日渐西落,马车驶出了渔阳古道,便是到了中原境地,前方,极目远眺,一马平川。
  马车并非急着赶路,行至古道旁的一座酒庐旁,马车里忽而传出一阵吁声,马车也应声而止。
  想是闻到了酒庐里飘出来的浓郁酒香,男子心情大好,腹中酒虫上下攒动,晃晃悠悠地从车上滚落了下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来不及拍,跌跌撞撞地晃着身子走进了酒庐。
  酒庐里座位不多,七八张桌子,却早已坐满了人,清一色蓝衣道家装束,外面裹着个黑丝纱罩衫,倒也有几分讲究,看来也不是出自寻常教派。
  奇怪的是,这些人不攀谈,不张望,直至男子进入酒庐,所有人竟在同时将目光聚拢到男子身上,手也不自觉地摸在了剑上,气氛骤然肃杀下来。
  就连酒庐的小二隐约觉得势头不对,慌慌张张地正欲溜出酒庐,却在门口被男子一把拎了起来。
  “走……走什么走,爷来了,还不快快上酒?”男子一呼一吸间透着浓烈的酒气,目光凌厉地瞪了小二一眼,小二“呀”的一声,一口气没缓的过来,翻了个白眼竟蓦地昏死过去。
  男子啐了一声:“真是没用!”
  随即,他也全然不顾身边人看待他的眼光,将小二扔在了地上,见酒庐里已经没了座位,竟就地坐了下来,大声嚷嚷道:“还有没有活人了,快给爷拿坛酒!”
  酒庐内,突然陷入了一片死寂。
  众目睽睽之下,人群中只有一个虬髯道人端着碗酒站了起来,想是这群道士的领头。他两只眼睛铜铃般瞪着男子,声如洪钟般说道:“贫道这里倒是有酒,却不知你敢不敢喝?”说着便猛一发力,将酒碗扔了出去。
  男子的眼眸抬也不抬,不经意间地一个挥手,旋即将碗接了下来,端在面前晃了晃,闻了闻,豁然便将酒一口灌进嘴里,眉头不禁微微蹙起,道:“酒是好酒,就是喝不尽兴,无趣!无趣!
  老道轻哼一声,又拿起桌上的酒坛,重重一拍,酒坛直直地飞向了男子。
  男子长笑一声:“多谢!”双脚猝然一抬,轻而易举地接过酒坛,脚面微斜,只见酒水从宽敞的坛口处倾泻而下,直直地落入男子口中,却没有一滴泄在了外面,力道控制的恰到好处。
  也不知这男子的肚子是用什么做的,这满满的一坛少说有五斤之量,只消片刻,男子便喝了个滴酒不剩,若是落在普通人,如此喝法,不死怕也丢了半条命了。
  “好酒,好酒……”两声好酒连声称赞,男子面上的笑意变得更浓了,用那破旧不堪的袖子猛地擦拭掉嘴角溢出来的酒,缓身站了起来,打了个响亮的酒嗝,这才心满意足地说道:“好酒!好酒!如此饮酒,方才痛快。”
  道人脸上露出一丝异样的笑容来,笑里藏刀,又缓缓提起了手边长剑,目露精光,严辞厉色地道:“足下只知酒好喝,却不知贫道的酒还有个名字--绝命酒!足下既然喝了我的酒,那就需得把命留下。”
  话音方落,酒庐内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噌”声拔剑,道道剑光闪烁参差,映衬在男子脸上,寒意森然。
  男子似是还在沉醉在方才的酒劲之中,恍若仍没反应过来,不慌不忙地摆摆手笑道:“且慢,且慢,大家有话好好说,没事何必舞刀弄枪的?与其打打杀杀的,倒不如大家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多好?要不然我做东,再请大家多喝几坛便是……”。
  男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全然不把老道放在眼里。老道不禁怒意胸涌,威喝道:“唐隐,休得废话,今天我等在此就是为了等你而来!”
  这个名叫唐隐的男子稍稍一愣,倒是笑道:“我倒未记得我与你们报过名姓,你们从何而知我便是唐隐?”
  老道冷声道:“怎么,阁下当初潇洒地一地血书,写下了‘关外唐隐杀此歹人,替天行道’这几个大字,难道如今就不敢承认了吗?”
  唐隐停下手边动作,想了片刻,突然失声笑了起来。
  “我道是谁如此好心请我喝酒,看来你们是前天那牛鼻子的同伙啊。不过你们这些牛鼻子倒是挺灵的,居然能找到这来了。”
  老道牛目一瞪,冷声道:“唐隐,休要聒噪,洒家千里迢迢地率众来此,便是特地来找你算上一笔的,你既然当初敢劫马车,留名号,就该清楚会有今天这个下场。哼哼,如果你今天乖乖地交出所劫之物,保不齐道爷我心情好,还能留你一道全尸。”
  唐隐不禁面露讶色,无奈地摊了摊手道:“大叔,凡是都得讲道理好不好,这事又怎能赖我了,怪只怪那行车之人实在嚣张,一条古道本就不宽,你那同门的马车偏偏又比寻常马车宽了一倍,两车相遇自然通行不过,可马车之人偏偏要拆掉我的马车。想我唐隐也是无名之辈,但也不是任人欺凌之徒,那厮有此下场,不过咎由自取罢了!”
  “哼!大叔?”那老道瞧着唐隐一脸戏弄的模样,不禁勃然大怒,重重甩过手中宝剑,冷然道:“唐隐,你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快!不过也好,你既然这么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唐隐淡然瞥过一眼,忽地从怀中拿出一个鎏金蚕丝卷来,上下仔细端详着,啧啧摇头道:“没想到,不小心杀了个人,劫了个东西,却要搭上自己的小命,哎,真是出师不利,又做了个赔本的生意!”
  道人原本便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可瞧见唐隐似乎并不把他等放在眼里,令其不禁火气更盛,大怒道:“唐贼,休在胡言,今日,我就让你为你做下的事而后悔!”说罢,锵然拔剑,剑光煌煌,剑锋直逼唐隐要害。
  唐隐负手而立,嬉笑的面庞逐渐收敛,双指骤然迎上,一举夹住道人的剑尖,忽而再一用力,只听“镫”的一声,剑尖戛然断裂,继而双指化掌猛一拍出,正中道人心口。
  那道人一记吃痛,面色通红,踉跄倒地,再一会儿,一口嫣红的鲜血喷薄而出。
  “师叔!”其他道人见状,讶然惊呼,众人簇拥围上倒地的老道,怒目瞪向唐隐,却无一人敢上前再战。
  唐隐本无心恋战,更不屑于与这些宵小之徒周旋,收拾了一番衣着后,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踏出了酒炉。
  还未待众人清醒过来,酒庐外再度响起唐隐浑厚的声音:“牛鼻子,今天承蒙款待,只是唐某身怀要事,没工夫继续与你们纠缠,你们如果真的想要这玩意,放心好了,过不了几天,我唐隐自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音落下,只闻门外马蹄声碎,唐隐早已消弭红尘,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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