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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山上山下一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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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8.山上山下一座山
  陈寄奴摇了摇头,说道:“还不行,我还不是一个修行者。”
  关于要不要把自己身负光明的事情告诉别人,陈寄奴是经过了深思熟虑过的。第一反应当然是拒绝告知任何人,哪怕是梁渠,安不易,司文曲这些最亲近的朋友。
  是的,他们是陈寄奴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不能让他们陷入为难的境地。
  所以,陈寄奴不打算将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梁渠。
  至于其他的人,更不会在陈寄奴的考虑之中了。
  他打算将这件事情,暂时压在心底,任谁都不能告知。
  就算是欺骗,那也是善意的谎言。陈寄奴如是想着。
  陈寄奴伸出手来,拉起梁渠,说道:“你恢复的怎么样?要不要我们休息几天,再回去书院?”
  自从被新的山龙先生一剑打飞之后,梁渠从中学到了很多,刚刚才破关不久的他再度遇上了破境的契机,不可避免地又陷入闭关中。
  如今陈寄奴的到来,让他破关而出,在检查过自己体内的灵力之后,梁渠对陈寄奴说道:“我现在已经是腾云境了。”
  陈寄奴稍稍一愣,说道:“不是才破关到琴心境巅峰没多久吗?”
  梁渠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陈寄奴感慨地说道:“不愧是儒门百年难得一见的剑道天才呀!”
  梁渠苦笑,用入战图支撑着身体,很是吃力地对陈寄奴说道:“师叔祖,我需要调息,才有力气赶路。”
  他在陈寄奴的帮助下坐了下来,抬头对他说道:“有劳师叔祖为我护法。”
  陈寄奴点头,说道:“放心,你尽管休息就是。”
  梁渠立刻入定,陈寄奴在他周围观察,看到天地元气从无形化作有形,从四面八方飞行而来,最后聚集到梁渠的身上,化作另一种色彩。
  想来修行者的灵力流转,都是如他这样。陈寄奴不禁开始思考,如果隔绝了天地元气,修行者会变成什么样子?
  陈寄奴陷入自己的沉思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醒来,发现周围已经围满了凡人。
  他们都是附近城里的士兵,身上穿着铠甲,手里拿着兵器,刀刃反射着火把的光芒,显然是来者不善。
  陈寄奴从地上站起来,走上前去。
  看到他走来,凡人士兵都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仿佛看到了洪水猛兽一样。
  陈寄奴开口问道:“我们是儒门弟子,我和同窗来到修行,请问有什么事?”
  一名身着铠甲的人骑着马,从人群中缓缓走上前来,说道:“既然是山上的神仙,为什么不立刻离开,还要在这里逗留?”
  陈寄奴解释道:“我这位同窗如今正好破境,所以必须停留一下,等他恢复了,我们自然会离开。”
  山下的凡人军队包围山上的修行者,陈寄奴还是感到有些古怪。
  尽管老秀才和他讲过许多类似的故事,但那都是山下朝廷出动最强的军队,使用强弩劲弓,对付的也大多是小门派的,品行不端的修行者,也正因如此,三教对山下朝廷的行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自己已经报上了儒门弟子的身份,对方却并没有要退让的意思,陈寄奴隐隐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就在此时,陈寄奴注意到,那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身上没有穿着盔甲,手里也没有拿着武器,和普通的士兵截然不同。
  最令陈寄奴介意的是年轻人的身上散发着奇异的光彩,和自己的光明相比,那份光彩太过黯淡,和梁渠身上的光彩相比,却又少了许多颜色,多了一分纯粹。
  如果非要说像什么的话,毫无疑问是那天夜里的朱午。
  陈寄奴心中暗道:“是以武入道的武夫?可是,怎么会这么年轻?”
  年轻人来到陈寄奴的身前,陈寄奴冷不防地发问道:“你是谁?”
  那人抱拳说道:“在下山敛奇。”
  陈寄奴追问道:“是军中的人?”
  山敛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说道:“山野莽夫罢了,还没有运气能够进入军营,为国效力。”
  陈寄奴目光一冷,问道:“如果我杀了你,他们会替你报仇吗?”
  山敛奇脸上的笑容更加浓厚,只不过其中更多了些残忍,回答道:“如果在下不小心杀了仙师,儒门会不会把我当作是杀人凶手?不如我们说好,生死由命,不予追究,这样就能省去日后的不少麻烦。”
  陈寄奴说道:“好,只要你不怕死就好。”
  山敛奇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冷冷地说道:“谁死还未可知!”
  说完,脚下狠狠地踏出一步,右手握成拳头,向陈寄奴袭取。
  正如他方才所说的,山敛奇的确是年国江湖里的人士,但是他和军中的力量并不是没有任何关系,不然也不会出现在此地。
  自从一个月之前,朱午以武入道,为世间所有的武者展示了一条和过去截然不同的道路,那路上都是前人从未见过的风景,年国的江湖由此沸腾了,原本寄生在庙堂之中的江湖人士,掌握了成为神仙的方法,如今反而成了庙堂要依仗的势力。
  山敛奇就是其中之一,尽管自己还不是武道巅峰,但他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掌握了以武入道的办法,就如同陈寄奴看到的那样,他已经开始隐隐约约进入道了。
  陈寄奴躲过山敛奇的第一拳,迎面看到第二拳袭来,对方的拳势如同海浪一般,层层叠叠势不可当,每一拳都比前一拳更加势大力沉。
  想要阻挡这样的拳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在拳势尚未成形的时候,就将对方击败。
  陈寄奴心念一动,眼睛看到他的身上光的所在,找到光最稀薄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那个地方。
  山敛奇只觉得体内气机的流转顿时停滞,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陈寄奴已经伸出手来,盖住他的脸,手心里闪耀着光明。
  陈寄奴回头看向梁渠,见到他还在闭着眼睛调息,便转过头来,手中的光明乍现,将山敛奇当场轰杀!
  松开手,山敛奇的尸体滑落下来,陈寄奴拍了拍手,仿佛是在抖落身上的尘埃,抬头说道:“还有谁想来?”
  原本森然的凡人军队,因为他轻飘飘的这句话,所有人心中紧绷的那根神经,再也无法承受住压力,转瞬间就溃不成军,人仰马翻。
  马上的骑士用尽全力勒紧缰绳,骏马迈着蹄子,想要逃离现场,最少也要和那个能够放出光明的人拉开距离。
  然而,当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看到陈寄奴正在自己的身后,好整以暇地在等待着他。
  陈寄奴伸出手来,轻而易举地抓住了那名骑士,将他拎起来,摔在地上,颇为耐心地询问道:“为什么你要带军队来这里?”
  那名骑士早已吓得失魂落魄,跪在地上,将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告诉陈寄奴。
  骑士说道:“听附近的村民说,有位仙师出现在这里,小人就率领军队来查看。正好遇到山敛奇,我们就同行,对,同行。”
  他努力地磕头,嘴里不断地重复着“和自己没有关系”这句话,想要让陈寄奴相信。
  陈寄奴没有理会他的话,继续问道:“山下和山上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骑士愕然,他愣神了许久,才转醒过来,对陈寄奴说到:“您不知道?”
  看到陈寄奴一脸茫然的样子,他确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事实,陈寄奴对于山上和山下的关系,确实一无所知。
  那名骑士脑海中思绪万千,想要从现在的情形中找出一个脱身的办法。
  然而陈寄奴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开口说道:“如果你能说实话,我会放你离开的,就如同那些凡人士兵一样。”
  顿了一会儿,他补充说道:“毕竟你和山敛奇不一样,你没有动过手,所以我不会向你出手的。”
  得到了陈寄奴的保证,那名骑士才说道:“我看仙师是位明理的人,我想请教一下:修行者是天上的神仙,他们只知道修行,求长生,可是每天消耗的物资,却都是山下的王朝提供的,您说这样对吗?”
  陈寄奴果断地回答道:“不对。山上的人想要修行,目的不过是要自己长生,既然是自己的事情,就不该麻烦别人。”
  那名骑士叹气说道:“仙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修行是件很花钱的事情,想要在长生路上更进一步,背后要花费一座金山银山都不止。”
  陈寄奴注意到他话中有话,便一针见血地指出来,说道:“你的意思是,山上的修行者,扶持山下的朝廷,要他们为自己修行提供物资,是吗?”
  骑士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不断地叹气,说道:“王朝更迭,都是山上的神仙在博弈。李家不听话了,就让宋家做皇帝;等宋家不听话了,再把他们一脚踢开,让赵家坐上皇位。”
  陈寄奴试探道:“从来都是这样?”
  骑士回答道:“从来都是这样。”
  经过骑士的描述,陈寄奴的心中勾勒出来一副画面。
  山下的凡人佝偻着身体,在田地里耕作,一年到头的收获只留下勉强不饿死的数量,其余的都要上交给朝廷。
  而朝廷不过是山上的修行者们统治世间的看门狗,他们压榨更低等级的凡人,将金银物资全数贡献给山上的修真门派。
  长此以往,人心向背,是正常事情。
  如此看来,朱午的横空出世,对于山下的凡人来说,是获得了能够反抗修行者的武器。
  有人压迫,有人反抗,这是天理昭然,陈寄奴忽然为自己开杀戒感到后悔。
  他对那名骑士说道:“你走吧。”
  在骑士充满感激的目光中,陈寄奴继续说道:“我们会离开的,只要等我的这位同窗恢复,我们立刻就会走。在这之前,我不希望被打扰,我想你也不希望再有人死。”
  骑士沉默了一下,问道:“这是威胁吗?”
  陈寄奴纠正他的说法:“这是忠告。”
  骑士从地上站了起来,向陈寄奴抱拳,说道:“感谢仙师。”然后便离开了。
  陈寄奴长吁一口气,背靠着镇山河,坐了下来,践雪径和朱雀留栖都放在腿上,他的双手感受着刀上传来的冰冷与暖意。
  他双手合十,像是一个高僧,其实陈寄奴的丹田处光明在缓缓地沉淀,在这原野上仿佛是一颗太阳。
  周围的天地元气化作野马,追逐着太阳,拼命地奔跑着,即使是累死也毫不在意,又像是扑火的飞蛾。
  方圆十里的天地元气,瞬间被陈寄奴抽空,然后转手化作光明,注入到梁渠的体内。
  一刻钟之后,梁渠睁开了眼睛,他的经脉里充盈着灵力,每吐纳一次,呼出的空气中都夹杂着满溢而出的灵力。
  梁渠抽出入战图,浑身的灵力震荡,发出轰隆隆的雷声。
  他茫然地通过双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喃喃道:“腾云境居然比琴心境强这么多。”
  陈寄奴并没有说过,在他调息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因此梁渠对于自己身体里的从未出现过的状况,只是猜测是因为境界提升的缘故。
  两人整理好行李,准备离开此地。
  陈寄奴说道:“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书院很远,如果是按照原路返回,说不定我还能遇到一些在路上结识的旧人。”
  他想起了赵承礼,想起了宋辰,也没来由地想起了李玉叶,以及她裸露的玉葱,明晃晃地让人记忆深刻。
  梁渠犹豫了片刻,对陈寄奴说道:“师叔祖,其实我们距离岐山很近的,如果要回书院,直接去岐山吧。”
  “岐山?”
  陈寄奴茫然地重复着这两个字,之后他回答道:“那就去岐山吧。”
  两个人继续向前走去,正如梁渠所说,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他们就来到了一座山下。。
  陈寄奴抬头望去,映入眼中的是郁郁葱葱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下,隐约可见一座书院坐落其中。
  梁渠说道:“三教各有其位,我们岐山书院是在半山腰上,应了圣人的一句‘中庸之道’。佛门的那烂陀寺在山顶上,佛光普照十方。而道门的守藏观则干脆搬到了云里,象征着剑道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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