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田老太发疯

　　回到住处，我问陈老师：“陈老师，田老太是闵师父杀的吗？”
　　陈老师瞪了我一眼，说道：“杀你个头啊，怎么会是闵师父杀的呢，你没看到田老太留的字条吗？那是田老太自己不想活了”。
　　“那田老太为什么不想活呢，活着不是挺好吗？”我真有点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陈老师看着我，说道：“你是好学生吗？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见陈老师不高兴的样子，委屈的说道：“好吧！那算了，我不问就是了”。
　　陈老师见我不问了，似乎又有点失落的样子，他叹了一口气，还是终于说出了田老太的故事。原来，田老太在清朝乾隆年间，就嫁到了一个姓卢的大户人家做妾。后来，在乾隆五十年的时候，全国大部分地区干旱，卢村也不类外，很多人因为干旱缺水，而导致脱水而亡。而那时田老太正身怀六甲，一种求生的本能，当时的田老太也顾不上身体的难受，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自己腹中的胎儿。她也像其他人一样四处找水。放眼卢村周围，几乎到处都是赤地千里，寸草不生。但说来也奇怪，虽然那时的天非常的干旱，但在卢村的后山树林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在那里草木反倒异常生长。田老太知道，有草的地方，就一定有水源。当她想要去那找水源的时候，遭到卢村人的反对，因为传说在那后山里面有一座古墓，那古墓里面埋葬着一位逍遥王时期的勇士，那勇士生前异常的凶猛，为逍遥王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就连逍遥王都害怕他的存在，就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治罪，毒杀。后来，逍遥王害怕他会变成厉鬼来找麻烦，就用了特殊法宝，将他封印在此。
　　虽然，只是传说，卢村人也只愿信其有，而不信其无。因为在那传说中，那位勇士真的是太吓人了，传说他可以呼风唤雨，也可以点石成金，甚至会腾云驾雾。遇上这样的传说，作为凡人，谁都不愿意去招惹他，哪怕是死，也是要避让三分。可是，有时候，人在生死存亡之际，也总有些豁出去的，这田老太就是其中之一，虽然遭到卢村人的反对，但她还是按耐不住内心求生的欲望，她不想看着自己肚子了的宝贝就这样就没了。于是，趁着晚上，借着点月光，趁着别人都睡了的时候，带着一把铲子，偷偷摸摸的来到后山，挖了许多小坑，可是都不见水的踪迹。后来来到一个小土坡边，只见那的树木分外鲜活。于是，田老太打定主意，就在这挖，要是再挖不到的话，干脆自己就死在这算了，反正回去，不是被骂死，也是会渴死。
　　还别说，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田老太挖到差不多一人高的时候，那洞穴之中竟然有一丝泉水流出。看到了泉水，那就看到了希望，也就是看到了生命呀！田老太高兴万分，又拼命的挖了几铲子。那泉水竟然汩汩的从地上冒了出来。田老太稍微等了一下，等那泉水稍微腾清了一下，把铲子往身旁一丢，蹲下身子，双手捧起一捧泉水，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你还别说，那泉水甘甜无比，或许是田老太实在是太渴了，一连喝了十几下，觉得肚子里面微凉，这才想起自己还怀有身孕。于是，摸了下嘴巴，满意的站起身来。可能是她挖洞太累了，也可能是刚才喝水的时候蹲久了，田老太只觉得两腿发麻，站立不稳，还好那挖的洞不大，田老太的身子倒靠在洞壁上。稍微缓了一下，田老太甩甩头，咬咬牙，提起铲子，用力在洞口边上产下几铲土块，然后把土块垫在脚下，等身子稍微往上了一点，能后不停的把他挖出的扒到洞里，她也就慢慢的从洞里走了出来。
　　田老太水也喝足了，心满意足的往家走去，还别说，忙了大半夜的，现在才想起来真的挺累的，肚子里的水咕咚咕咚的响。田老太蹑手蹑脚的回到家。就在他刚想悄悄的脱掉衣服，躲进被子睡觉的时候，猛然间觉得肚子一阵疼痛。田老太一咬牙，差点没叫出声来。这是睡在被子里的丈夫卢员外被她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的说道：“睡吧，吵死了”。
　　田老太答应了一声：“嗯”。此时的田老太的肚子似乎更加疼痛了，疼得用手揪住一把被子，汗都流了下来。他的丈夫朦胧中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田老太，这一看不要紧，把田老太的丈夫卢员外直接给吓得从被子里坐了起来，大叫道：“谁，你谁”。
　　田老太此时痛的哪有力气回话，慢慢的蹲在床边。卢员外起身，把灯点亮。发现此时的田老太已经不是以前的田老太了，一头乌黑的头发变成如银丝般白的白发，粉白的面庞变成一张褶褶皱皱的老脸，不仔细看，都不能认出是田老太。
　　田老太的丈夫惊讶的问道：“你，你这是怎么啦？”
　　田老太说道：“我——”就在田老太才把那“我”字说出口的时候，只见田老太的眼睛发着蓝光，她的白发竟然竖了起来，嘴巴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咕里咚咕的”叫个不停，双手挥舞着，俨然就像是一个发了疯的厉鬼，卢员外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都吓傻了。就在他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时候，田老太伸出手来掐向卢员外。卢员外如梦方醒，一缩脖，躲过田老太伸过来的手，大声惊叫：“救命啊！救命啊”。那声音，在夜深人静的夜晚，传得非常远，非常清。田老太见一抓没掐中卢员外，顺势又是一抓。卢员外连忙躲开。田老太伸着手，不停的想要掐卢员外，卢员外大叫：“田秀花，你疯了吗？我是卢浩中”。田老太可不管那么多，依然想要掐卢员外脖子。
　　卢员外一边大喊救命，一边往门边跑。这时，田老太不单伸手要掐卢员外，甚至还张开嘴巴想要咬卢员外。卢员外吓得真是都尿裤子了。就在这时，住在他们附近的村里人听见卢员外的叫喊声，都匆匆的赶了过来。一见这架势，也都吓懵了。有一个胆大的，见卢员外跑出房门，连忙从旁边摸起来一个小凳，朝着卢员外的房间里面丢去。田老太本来是要走从房间门来追卢员外的，但看见有东西飞进，顺势一接，一手抓住凳子的一个脚。只见他怪异的一笑，双手一用力，（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那凳子竟然被她给扳成两半。众人见她如此威猛都吓呆了。有一个明白事的，大叫道：“关门，快关门”。站在房门边上的人被那人一提醒，连忙拉起卢员外的房门，拉起门环，拔出门环上的锁，“咔擦”一声就给锁上了。
　　此时的田老太完全失去了了理智，没有掐到卢员外，再房间里面拼命的撕扯着床上的被褥。嘴中依然含混不清的念叨着什么。卢员外在门缝里看着田老太那发疯的样子，甚是心痛，再怎么样，也是和自己的枕边人啊，见如此样子，能不心疼吗？忍不住朝着房间里大叫道：“绣花，你怎么啦？”
　　他这一喊可坏了，只见里面的田老太张着一张大嘴巴，径直朝着卢员外的声音而来。卢员外如梦方醒，吓得不敢吭声，甚至大气都不敢出。房间里面的田老太走到房门边，一伸手，那房门在她手中，就像是一块豆腐似的，她那手就从门上的木板中伸了出来。等伸出后，田老太的手在外面转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抓着，又缩了回去，嘴中“咕叽咚噜咕的”说个不停。其实刚才田老太那伸手到房门外的时候，卢员外他们就蹲在房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一见田老太把手缩回去，都缓了一口气。有几个都吓出眼泪来。
　　等田老太缩回手，又去撕床上的被褥的时候，躲在门外的众人悄悄的走开。走到离卢员外房间远远的。大伙还是心有余悸，不时的望向卢员外的房间。这是，他们其中一人问道：“浩中，你家的这是怎么啦？难道中邪了？”
　　卢员外卢浩中疑惑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呀，我睡的好好的，我老婆突然就这样子了，都把我吓死了，哦，你们发现吗？她的头发全白了，而且长得很快”。
　　其中一人也补充着：“是哦，我来的时候，看见她还是齐肩，等她伸手抓门的时候，头发已经肩下了”。
　　“那个我也发现，她的手特别有劲，木板都被她戳烂了”
　　“这可怎么办呀”
　　“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啊”
　　“造孽啊”
　　“可千万别是妖王再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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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伙一筹莫展，议论纷纷，都没有好的办法。不大一会儿，天就已经亮了，慢慢的卢员外的房间里没有了声音。卢员外壮着胆子移向房间，发现田老太睡在地上，一时心软。连忙从身上摸出钥匙，想要打开房门。还没等他对准钥匙孔，就被人拖出很远。那些人都责备道：“你不想活了？可千万别害我们”
　　卢员外伤心的哭了起来，说道：“她还有我的孩子呀”。
　　“有孩子也没办法，说不定，就算生下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卢员外听人家这么一说，哭得更是伤心。这是，从房子外面传来一阵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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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根树，花正孤，借问阴阳得类无。雌鸡卵，难抱雏，背了阴阳造化炉。女子无夫为恕女，男子无妻是旷夫。叹迷途，太模糊；静坐孤修气转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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