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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忘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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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波雨纷,何日晴空。
  伤病的日子,粱风望见窗外的细雨缄默不语。他在推窗处摆了棋盘与自己过手,最终无论是黑胜白或白胜黑,输赢都在自己的手中。
  三日涂抹沈大夫的药,他已好了七八。若说在凌波镇中让粱风敬仰的人,必属圣手仁心的沈大夫。想起后粱风查看药包的数量发现仅剩一包,他找出纸伞披着外套打开门闩出去拿药,门口却伫立个人。
  “叶离枝,你真是阴魂不散,我还没有去找你,现在你就送上门来了。”
  对方无精打采的打了个哈欠,在地上起身拍了拍土道:“粱大人,这怎么能怪我,你都说我杀了差役无处可去,来看看你能不能收留我。”
  粱风深皱眉头怒指叶离枝,顺势要把剑鞘拔出,却被叶离枝上前步抓住不放。
  “你做什么,无耻小贼,连这把出鞘不了的剑也要偷么!”
  叶离枝忙摆手,接着摸着粱风的大门感慨:“粱大人的家门可真是豪华,看来本贼是高攀不起了,在下告退。”
  话音未落,叶离枝撑伞离开粱宅走到小巷内不见踪影。粱风想追但凭他一己之力是拿不下的,无奈只能先去找沈大夫拿药。
  可叶离枝岂是省油的灯,他在巷子里躲进处锁门宅院,等听到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远时,又在庭院里出来直奔粱宅。
  这次他选了个老地方,掀开砖瓦后潜入粱宅。见到有床后,叶离枝乐开了花,躺在上面一会便传出了呼噜声。
  粱风到回春堂时,听药童抱怨:“先生可否还记得当日的二十号病人。”
  “当然记得,他是凌波镇有名的盗贼。”
  药童知晓其身份后,咬牙切齿道:“先生,当日这贼解酒后竟将木桶打烂,留下片叶子顺着窗户溜走了。”
  “既已走了,无需再言!”沈大夫听到药童抱怨出来斥责道。
  见到沈大夫出来,粱风则上前拱手道:“多亏此药,伤势好上了七八,不知还有没两天的量。”沈大夫捋了捋胡须,思考片刻后答道:“不巧,这几日雨未停没有去无名峰采药,若明天是晴天,你可随药童一起去把药采了先回来。”
  粱风应允,将外套放置医馆内撑伞朝家的方向去。跑了这趟,他准备回家先歇息一刻钟,打开家门他还没进内室就听到呼噜声。
  他迟疑的打开门,往床上的位置看去,上面正躺着裸着上身的叶离枝。他抽出剑鞘,就要朝其后背打去。
  “铃铃……”
  还没接近,粱风碰到了铃铛,在床上躺着的叶离枝瞬息睁开眼睛起身,接着穿好衣服后朝粱风拱手道谢:“粱大人,在这里要谢谢你了,后会有期。”
  三个铃铛响动,他也没有靠近床边,等叶离枝走后,粱风无奈的叹了口气。
  当日,粱风便请人画了画像四处张贴。夜晚华灯初上之时,有镇民提供行迹:“叶离枝前往思仙楼。”
  他找到个身怀武艺的捕快,一并去了思仙楼。在凌波镇中,思仙楼是个男女都知道的地方。进入思仙楼倒是有个规矩,必先对上一句诗。
  上联是:“亭台楼阁歌舞声。”
  粱风沉思片刻,却是捕快王离先想到:“梅兰竹菊夜来香。”让粱风诧异的是他们进来了,刚踏进门就有几个女子围了上来。她们号称精通琴棋书画,其中涂抹的最淡雅的女子道:“两位客官,最近奴家新学了曲子,不知两位客官可有雅兴。”
  粱风是来办公事的,将她们拒绝后找到思仙楼的老鸨询问:“方才是否有叫叶离枝的人进入里面。”老鸨眨了下眼睛拉着他手道:“粱……粱大人,这思仙楼吹的什么风,竟然把你吹来了。不过我倒是听说大人您已经有妻室了,可这男人么放松很正常,大人喜欢这里的哪个姑娘,和我说便是。”
  见到粱风和老鸨交谈,捕快王开则推开梅香,夏竹,秋菊等房间的门。老鸨听到声响,忙上楼阻拦:“使不得,姑娘们的名声坏不得。”前两道房间倒是没有什么,女子蒙面弹着琵琶,丝毫不被开门所影响娓娓道来一段故事。
  最后的一道门却是不看入目,其内的两人斯缠在一起,门被打开后女子倒没什么,男子却被吓得逼到角落中。
  老鸨无奈,最终指向个房间。王离则对粱风使了个眼色,两个从不同的楼梯上去,包抄到了清梦牌处,二人对视后合力踹开了门,冲房内的床而去。
  叶离枝也是耳尖之人,听到门外有动静,连衣服也来不及穿顺着窗户就逃跑了。二人搜索无果,整个房间除了在床上的女子再无他人。王离则发现窗户打开,示意粱风跳下。这王离跳下后却感到踩到东西,抬起脚却发现脚边稻草内有人。
  “疼死本大爷了,你们这些人,怎么就追过来了。”
  呼的一声,叶离枝从稻草堆里战起身来吐了口稻草,粱风也小心翼翼的跳了下来,正好跳到稻草处。见到叶离枝头发凌乱沾满稻草,身上还被细雨淋湿的样子他劝解道:“现在你已经被包围了,跟我们回去接受惩罚吧!”
  叶离枝冷哼声,假意从袖子中掏暗器并扔出道:“看飞针!”
  粱风将飞针的厉害给王离说过,二人听说飞针后马上趴在了地上,等过了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而叶离枝已经走远。
  “好你个叶离枝,我粱风不抓到你决不罢休。”见到贼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粱风气的直哆嗦。
  叶离枝则找了个地方安歇,等凌晨时分又回到了思仙楼。他向怀中的女子吹嘘道:“在凌波镇中还没有人能够捉住我。”
  女子则依偎在他的怀中,仔细的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
  当晚,粱风接收到上级的书信,里面写道:“叶离枝杀害差役罪无可恕,必要的时候可以将其除掉。”
  不过当他收起来书信之时,里面却又掉出个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留下叶离枝。”见到这封用红色笔迹写的信,粱风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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