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切都是幻觉

　　白小川默不作声地关上病房的门，嘴角虽然在笑，但是眼睛却莫名奇妙发红。
　　就像被老师揪住耳朵，嘴里仍在高喊“我没有作弊”的小学生。
　　魔鬼：“蠢货，你刚才的表演我全部录下来了，想看一看吗？”
　　白小川仰躺在床上，看着白色天花板上冷冷清清的灯光，忽然叹了口气：“我其实只是想要个联系方式而已。”
　　“难道遇到喜欢的陌生人，都不能追求吗？”
　　“难道有缘相见，无缘再见吗？”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么冰冷吗？”
　　魔鬼：“你在和谁说话呢？”
　　白小川歪了歪脖子：“小护士，年轻帅气的医生，真般配啊！”
　　“所以只是因为我长得丑？才对我这样冷漠？”
　　魔鬼狂笑道：“白小川！你在说什么废话？你只想和那个雌性交配而已！”
　　白小川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可能吧！”
　　他看向窗外漆黑的世界，眼睛眯起，视线有些模糊，声音有些颤抖：“做了两世单身狗，我早就知道凭我这样的平凡面目，是不可能拥有爱情的。”
　　魔鬼：“面目？人类的面目不都是愚蠢而自大的么？还有什么区别？”
　　白小川：“哈哈，是没有区别！”
　　“无论哪个世界，我遇到的女人都是这样现实！”
　　“所以，一旦遇到心动的对象，我就要让她厌恶我！”
　　“她厌恶我，我就会厌恶她！”
　　“这样心中那种烦人的感觉就会消失不见了！”
　　白小川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李莉的面容，觉得自己心跳变得平缓了很多。
　　怦然心动？
　　心跳加速？
　　告诉自己这一切都只是幻觉！
　　现实是什么？
　　“现实是我是个杀人犯，我心中寄宿着一只魔鬼，我不需要爱情这种无聊的东西！”
　　白小川睁开眼睛，忽然想通了许多事情，犹如一个中二少年突然毕业。
　　魔鬼嘿嘿道：“白小川！你只需要去杀人！”
　　“嗯？你怎么流泪了？”
　　白小川：“人类在觉醒时会流下激动的泪水，你是永远都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哈哈，白小川，你好像变聪明了一些！”
　　“这世界上所有的人类，都是你（我）的猎物！你将成为食物链顶端的男人！”
　　“这个地方的人类大多数都是老弱病残，你能够轻松杀死他们！”
　　“这个夜晚，正是狩猎的好时机啊！”
　　“我进食，你变强，变强了你想要什么都有！
　　“来吧！让我们猎个痛快！”
　　白小川点了点头，他把病房的灯关了，右手偷偷地抹了下眼角，整个人静静地坐在床上，犹如漆黑树洞里守株待兔的毒蛇。
　　这条毒蛇缓缓拉伸着自己的身躯，悄悄地覆盖住整张病床。
　　“在梦里，我们，猎个痛快！”
　　魔鬼：“？”
　　......
　　午夜时分，医院已经进入了沉眠状态，走廊的灯光十分昏暗，然而有一间休息室里的灯光仍然很明亮。
　　在这间偏僻的休息室中，此时只有一男一女。
　　男人是帅气的周医生，女人是秀丽的李莉护士。
　　男人和女人都在不停地喘息着。
　　周医生的心脏就像脆弱的小锅盖，心脏里蓄满了沸水，这沸水此时正被熊熊欲火煎熬着，他已经盖不住了！
　　他突然记起了一部儿时所看动画片的内容，丑陋的中年医生给美丽的小护士做身体检查。
　　看完之后他就有个梦想，长大后成为一名医生，给小护士做身体检查！
　　现在梦想即将实现！
　　所以他激动地喘息着。
　　休息室里，各种医疗杂物散乱地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小土堆，李莉如同一只瘦弱的小仓鼠，躲在这个小土堆后面惊恐地颤抖着，剧烈地喘息着，她的世界观似乎受到了冲击。
　　“丑陋的男人满脑子肮脏的思想。”
　　“为什么年轻帅气的周医生竟然也是这样？”
　　“难道他平时的温柔都是假装的吗？”
　　周医生全身热血沸腾，他面目柔和地笑着，对站在土堆对面的小护士说道：
　　“小莉，你为什么站那么远？”
　　“我平日里那么照顾你，现在只是想检查下你的身体！”
　　“你连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答应我吗？”
　　李莉如同被淋湿的小猫咪一般疯狂地摇着身体和脑袋，她带着一丝哭腔哀求道：“周医生，求求你别吓我了，放我离开吧，我保证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
　　她不知道周医生为什么变成这样，骗她说有个病人出了点状况，然而却在路上突然把她推入这间休息室。
　　关上门立马对她为所欲为！
　　李莉身上那薄薄的白色护士服已经被周医生的魔爪扯开一半，露出她光滑白嫩的肩部肌肤。
　　“说什么？”周医生缓缓朝她靠近着，嘴上毫不在意道，“医生给病人检查身体，很正常的事情，你要说什么？”
　　休息室不大，李莉瑟缩着身体发现已经无路可逃，只能一步步往后退去，露出在外的肌肤已经紧贴白色的墙壁。
　　明明是炎热的夏天，她却感受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意。
　　“不不不，求求你不要这样，周医生！我没病！”
　　周医生：“嘿嘿嘿，我是医生，有没有病当然我说了算，你说的不算！”
　　“小莉，让我好好给你检查下！”
　　“哇！不要啊！”
　　......
　　白小川打着哈欠站在昏暗的医院走廊里，前后没人，只有长长的影子落在地上，有点进入恐怖片片场的惊悚感。
　　然而他并不害怕，心里寄宿着魔鬼，还会怕什么呢？
　　“喂！大半夜不睡觉电我起来狩猎？你白天不是才进食过吗？”
　　白小川满嘴的不耐烦，他感觉今天就没好好睡过，好不容易睡着了，这午夜时分又被一道突如起来的电击给痛醒了。
　　魔鬼告诉他，邪恶突然降临了！
　　“什么狗屁邪恶降临，你饿了就直说呗！”
　　“就你要进食，我不要睡觉了？”
　　魔鬼没有和他过多废话，只是淡淡地说道：
　　“白小川，你的爱情对象正要和别的男人交配。”
　　“什么？在哪里！”
　　白小川整个人如同被一盆凉水从头灌下，睡意全无，他恶狠狠地睁大眼睛，屁股下面如同被火烧着了一样，在阴暗的医院走廊蹦蹦跳跳。
　　“正义绝对不可迟到！”
　　“李莉姐坚持住呀！”
　　魔鬼牌导航仪再次启动。
　　魔鬼注视着白小川心急火燎的身影，在心底悄悄地冷笑着：
　　“愚蠢的人类极其在意交配权。”
　　......
　　李莉的护士服已经被剥掉。
　　她整个人只穿着白色的内衣像一只大白羊一样被周医生摁在墙角。
　　虽然表面上她满脸泪水，满口哀求，但是周医生的手指拂过她的肌肤的时候，她心中并没有觉得很排斥，反而就像被一股电流刺激到了似的，美丽的躯体上绽放出朵朵粉色的玫瑰。
　　女人似乎是认命了，她无力阻止事情接来下的发展。
　　李莉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所以此时她内心深处甚至觉得被周医生这样年轻帅气的小奶狗舔一口自己宝贵贞洁的身体，还挺开心。
　　“周医生年轻帅气，又温柔。”
　　“比起先前见得那个中年大叔，以及那个变态少年，实在是好太多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可怜的白小川，被女人当成一只粪坑里的手电筒，照耀出粪坑外的挂在星空中的周医生的超高颜值。
　　此时李莉的双手渐渐卸下了抵抗的力度，她忽然想道：“这样是不是有些不矜持？他不珍惜我该怎么办？”
　　于是她有开始扭着白羊一般光洁的水蛇腰，假意抵抗。
　　一点都不像抵抗，反而像是在勾引。
　　然而周医生目不斜视，根本不在意女人露出的牛奶般白皙稚嫩的肌肤，只是上下其手，摸摸骨头的硬度，捏捏皮肤的润度，就像是车间里检查机器的工程师一样认真负责。
　　毕竟，他在实现自己儿童时期的梦想！
　　周医生感觉到李莉抵抗力度的减小，脸上露出一丝满意，他笑道：“小莉，你是名好护士，很配合我的工作！”
　　然而他不仅仅只是一个梦想家，还是一名健康的雄性！
　　“接下来该检查身体内部了。”周医生舔舔嘴唇，面上露出一丝大家都懂的笑容，“我要细细检查！”
　　他的右手手指颤抖着朝着李莉的罩子伸去：“来，让我帮你解开扣子。”
　　“不用，让我自己来！”李莉是很想这样说的，但是那太羞耻了，她是个矜持的女人，所以她只是悄悄挺起胸背，嘴里还是哀叫着：
　　“不要呀！周医生别这样啊！”
　　看着周医生欲难填壑的扭曲面容，李莉忽然分不清什么是帅气，什么是丑陋，心底莫名地涌上一股酸涩，这一瞬间她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丑陋少年的调戏话语：“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配！”
　　“男人其实都一个样！”虽然早就知道这点，但是女人红润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抹无奈的自嘲。
　　......
　　休息室内，明亮的灯光下，医生正在检查护士的身体；休息室外，一道瘦小的身影藏于黑暗之中，正在检查着自己的右手。
　　白小川站在门外已经有了一会儿，脚都快麻了，听着医生和护士的“调情之语”，心中的躁意缓缓地散去，只剩下寂静到极致的安宁。
　　他的双眼里紧紧盯着黑暗之中化为锋利剑刃的右手。
　　为什么我总是这么及时？
　　为什么我总是遇到这种事情？
　　这个世界真是可怕啊！
　　魔鬼：“白小川，你怎么不进去？”
　　白小川淡淡地道：“我在想一个帅气的登场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