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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心动的感觉！”
只看了小护士一眼，白小川就觉得浑身发麻，越看越觉得心跳加速。
先前诡异的噩梦瞬间被抛到脑海里的回收站。
“我好像见过她！”
“好熟悉！”
“好亲切！”
“好开心！”
“笑容真美！”
小护士约莫二十多岁，瓜子脸，一头漆黑的短发，五官端正，眼神清澈如一汪清泉，白色的护士服包裹住的身材虽然娇小，却令人无法不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正面带微笑，抿着粉色的嘴唇睁大眼睛认真地看着白小川。
小护士并不是那种绝世美人，也没有倾国妖娆的身材，甚至仅仅是对A，但是白小川却直愣愣地看着那张温润笑颜，张着嘴巴忘了言语，心中有朵花在绽放，花瓣飘进他的心田，异样的喜意在周身弥漫。
“并不是漂亮，但是绝对灵动！”
“灵气！这位姐姐浑身充满了灵气！”
魔鬼：“......”
“白小川，你又发情了？”
白小川：“我好像恋爱了！”
魔鬼：“？”
“你好小弟弟，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小护士又向前走了两步，微笑着问候白小川。
白小川张了张嘴巴，突然清醒过来，眼神飘忽道：“呃，麻烦加点水。”
只是听她说话就非常开心。
只是看见她就非常满足。
只是和她说话就非常幸福。
白小川在心里念叨：“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魔鬼你知道吗？”
魔鬼不屑道：“蠢货的直觉。”
小护士离开，几分钟后又回来，手里拎着一个水瓶，她走近床边倒了杯水，递给了白小川。
一股淡淡的芬芳随之飘入白小川的鼻腔。
“请问，还有什么需求吗？”
“呃没...没事了，谢谢你！”
白小川慌忙接过水杯，脸红耳赤，连连挥手，被电麻痹的手脚已经完全恢复了活力。
小护士微笑着点点头，走了出去。
她刚一出门，他就后悔了。
“啊！我怎么这么傻？我该问问她叫什么的！”
魔鬼在心中冷笑着说道：“姓名重要吗？你只想和她交配！”
“不不不！”白小川疯狂摇头，“我能和她说话就非常开心了！”
魔鬼：“那你不想和她交配？”
白小川心脏被瞬间暴击：“......”
魔鬼：“啧！愚蠢又怯弱的人类！”
......
躺在床上，白小川根本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小护士的音容笑貌，他现在很纠结到底该不该去主动找小护士。
“只是五官秀丽了点，有缘再见好了。”
“不不不！那种特殊的感觉，两世未有！”
“可是第一次见，会不会觉得我是变态？”
“肯定会被当做变态吧？”
“她那么漂亮，我根本配不上！”
“哎！我长得再帅一点就好了！”
......
纠结了好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先前那个梦，那个梦里老头的话语：
“年轻人，想做什么就去做，等年纪大了做什么都没用了！”
一股强烈的迫切感涌上心头，白小川“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如果不去的话，我可能会后悔！”
少年喃喃自语着，原本失去焦点的双眼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一股烈火仿佛在其中熊熊燃烧。
穿好鞋子，白小川走到门前，深深吸了口，就像赶赴刑场的勇士一般推门而去。
他要去表白！
......
龙华市立医院是非常有钱的，青白色的地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看上去光滑无比，脚踩上去却觉得一点都不滑。
白小川慢慢走过楼层里的拐角，一路走来他都仔仔细细偷瞥沿途的病房，这层楼的病房虽然很多，里面大多数都是行将就木的老年病人以及同样上了年纪的老护工，像他这样生龙活虎的年轻人并没有几个。
老人们都低声说着话，并时不时发出几声沉闷的咳嗽之音，但白小川却并没有感觉到有丝毫嘈杂，很明显病房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由隔音材质建造而成的。
白色方格天花板上嵌入着一盏盏白色的挂灯，散发着明亮且柔和的光芒。
尽管这医院的环境非常舒适，但是白小川却皱着眉头，连呼吸都不想太用力，到处都弥散着的消毒水的味道实在是太刺鼻了。
这一层楼的病房并不多，白小川东张西望着，地毯式搜索着，就像潜入厨房偷吃奶酪的小老鼠一样。
没花多少时间，他的双眼就异常精准地捕捉到了一道熟悉的穿着白色护士服的身影。
小护士手里端着银色的托盘，从一间病房走了出来，似乎是刚给病人换完药。
白小川连忙跟了上去，步伐先快后慢，先急后缓，由急促转为平常。
不动声色地像鬼一样默默地站到了小护士左手边。
......
李莉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护士，但是由于五官姣好，经常受到男性病人的骚扰，无论是上了年纪的老头，油腻的中年秃顶大叔，还是只有十几岁大的小男孩。
比如此时突然出现在她左边的这位。
她刚出病房就瞥到了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不过由于是在医院里，天花板上的灯光明亮无比，她倒是不在意这个少年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好的行为。
于是李莉假装没看到，只是像往常一样继续往值班室走着。
然而没想到这少年竟然变本加厉，突然向自己冲过来。
在这短短的刹那间李莉的脚步甚至停顿了一会儿，后来发现少年只是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身边，心里才缓缓出了口气。
“也太吓人了，哎！”李莉皱了皱眉头想到，“为什么这些男人个个都像狗一样，真恶心！”
先前换药时，她就被一个中年病人用火辣辣的目光盯着，看得她心里差点吐酸水。
刚一出门又被一个陌生的少年跟踪，真是才出狗窝又进粪坑。
......
白小川放缓脚步，微微转头，嘴唇有些干涩地说道：“呃，嗨！你好！”（心脏剧烈跳动中）
魔鬼冷冷笑道：“白小川，为什么要害怕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雌性？直接摁倒她就地交配不就行了？真是蠢货！”
李莉眉头皱了下，她微微吸口气，眯着眼睛转头微笑着点点头：“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白小川耳朵发热，他耳朵里只剩下女人的说话声与自己心脏扑通的跳动声，他绞尽脑汁思索着该说什么话语。
“不要慌！不要怕！两世为人了！我其实比她年龄大！”
魔鬼的话语甚至被他自动忽略了。
白小川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叫白小川，呃你...你叫什么？”（假装镇定）
李莉不动声色地朝着右边移了两步，眼里闪过一丝寒意：“李莉，请问有什么事吗？”（逐渐失去笑容）
白小川一愣，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么容易就问到姓名了?他紧紧盯着小护士俊俏的脸蛋抿抿嘴道：“我...我是先前病房的，谢谢你给我倒的水！”（完全不知道在说什么）
李莉强忍着心里的不耐烦，稍稍看了一眼白小川那平凡至极甚至有些丑陋的面容，脸上闪过一丝疑问，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哦，没事，那是我应该做的。”（这人不会是个傻子吧？）
魔鬼疯狂笑道：“嘿嘿嘿！白小川，这个女人根本不记得你，她根本没有把你放在眼里！快！杀了她！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令她永远记住你！”
话痨的话被白小川自动忽略。
白小川鼓起勇气说出一大堆的话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了，他一个人的时候想法非常多，但是真正与人动口却甚少。
他傻笑着向前走着，而李莉也是没有做声默默向前走着，面无表情。
“不！我想说的不是这些！”
“不要后悔！”
突然之间，白小川似乎被梦境里的老人附体一般，他迅速上前两步，走到小护士面前站住，炯炯有神的死鱼眼盯着她惊愕万分的面容，郑重地说道：
“李莉！我对你一见钟情！我喜欢你！”
这话一说完他就仿佛如梦初醒，整个人张着嘴巴，呆在了原地。
就像浑圆的气球突然被扎破，所有勇气全部漏光，只留下一块破布。
这破布甚至无法堵住魔鬼的嘴巴。
魔鬼：“白小川，你为什么要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饿了就去吃饭！发情了就去交配！然后快去杀人变强！我已经不想看你这样愚蠢的表演了！”
白小川：“够了！我没有发情！这是爱情！你懂个屁！”
魔鬼叹息道：“看来你经受电击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我原本以为你会变得稍微聪明一点的。”
白小川：“......”
李莉微微张开鲜艳的红唇看着眼前的胆大妄为的少年，如同一朵水灵灵的花朵突然被人摩擦了一下花蕊，她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恶心、不要脸皮之人。
少年那张面孔本来只是有些普通，现在看上去却显得有些令人反胃，那张脸犹如一张厚厚的薄饼，密密麻麻地挤满了红豆苍蝇，并散发出作呕的荷尔蒙气息。
她甚至想将手里的托盘砸到丑陋少年的脸上，大声吼出“年纪轻轻就调戏女人的色鬼、癞皮狗，快滚”这些憋在心中的话语。
然而现实自己只是一个小护士，自己要挣钱给妹妹上大学，自己需要这份工作。
忍了。
李莉咽了口气，脸上重新浮出职业化的微笑，点点头：“谢谢，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白小川：“？？？”
脑子里一个念头在转动：“我表白了，为什么她这样的反应？”
白小川失魂了一样站在原地不动，李莉翻了个白眼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等等！”白小川大声喊道。
李莉加快脚步，假装没听到，心中冷笑着“来了，要露出丑陋的嘴脸了！”
白小川急匆匆跑了过去，又堵在小护士的身前，强忍着羞耻道：“那个，我喜欢你！请你和我交配！”
魔鬼不耐烦道：“白小川，快停止这...嗯？”
“哈哈哈哈！白小川，你的蹩脚表演把我给逗乐了！”
空气陡然凝固了，李莉张大嘴巴，无法想象刚才到底听到了什么字眼，好像是“交配”？
为什么世界上有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她羞怒交加，脸蛋粉红，气愤得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白小川也傻了，这怎么办，都怪魔鬼在他脑子里乱叫，他口误把“交往”说成“交配”了！
他低着头，只听到魔鬼的阵阵狂笑声：“白小川，原来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我现在觉得你的智力至少有0.5了！”
两个人站在原地，男的低头瑟瑟发抖，女的气得浑身颤抖。
好半天白小川才想起来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了......”
李莉举了举手中的托盘，如看粪坑里的蛆虫一般瞪了他一眼：“请您自重！如果没有事，请您离开！我还要去换药！”
不对！
不对！
不该这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小川摇摇头，使劲摇头，李莉看着他犹如一根铁管一样伫立在前面，咬了咬嘴唇，胸口一对小白兔剧烈起伏着。
这时一个温文尔雅中性十足的男性声音突然传来：“小莉，遇到什么事情了？”
李莉眼睛一亮，脸上的千年冰山瞬间融化，脸蛋如雪莲花般绽放露出层层笑意，她仿佛有了无穷的勇气，一下子绕过白小川，小跑着朝着前方的走廊赶去。
白小川转过头，看到走廊不远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身穿白大褂，带着金边眼镜，似乎是一位非常年轻的医生，而且很英俊！
“没事，周医生，一个病人而已。”
“哦......”被称呼为周医生的男子淡淡地扫了眼白小川，和李莉一边说着话一边远去了。
寂静的医院走廊里只剩下白小川。
他低着头，转过身一声不吭地朝相反的方向走去，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嘴角却露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对的！
是的！
就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