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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风魔咒 / 第三章 风中行走

第三章 风中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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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牛一朵来到了我曾经来过的孤儿院。因为对这地方有一定的印象,所以没有多解释。我拉起她的小手,径直穿过了院墙,进到了孤儿院的院落里。楼舍不大,层高也不过三层而已。外面破旧的墙皮,局部还露着红砖。木质的窗户久未翻新,绿色的漆膜早已龟裂脱落。哇哇一个孩子的哭声,让牛一朵迫不及待的进去了。)
  “小柴?这些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吗?他们好可怜啊。”
  (我走到一个小床上,看着里面躺着两个孩子,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牛一朵缓慢的靠了过来。)
  “这,这两个不就是在医院里,和我们同时出生的那个龙凤胎吗?长得好可爱哦!”
  (她用虚幻的小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脸,用手指逗了逗孩子的小嘴儿。突然将手撤了回来。)
  “对了!小柴?他俩为什么会在孤儿院呀?他们的妈妈死了,可是爸爸总还在吧?”
  “爸爸也没有了,在那位母亲死的那一天,他们的爸爸出了车祸。被抬进了同一家医院,又收在了同一个太平间。”
  “天呐!那家里就没有其它人了吗?”
  “不知道。但是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知道她们是谁?”
  “啊?——当然想!难道你知道?”
  “嗯!她们就是——风魔神。”
  “你的意思是……他们就是给那朵花下诅咒的人?”
  “没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做的梦比你多,所以我知道的也比你多。我不仅知道他们就是风魔神,我还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下这诅咒。”
  “真的吗?我也想知道原因。”
  “我自己做梦的时候,已经来过这些地方了。现在你闻到了那花朵的味道,你又来了这些地方。所以我更加确定,他们是想让所有闻到那诅咒之花的人,都了解他们成长的过程。而我们的任务也会在他们成长的过程中出现。只有我们完成了他们赋予我们的任务,我们才能成功的破解诅咒,然后回到正常的生活当中。但是我估计,我们也会因此失去我们已经获得的所有的异能。”
  “那他们俩都会安排我们什么样的任务呢?”
  “是一些很可怕的任务,你慢慢就会知道的。”
  “你好烦人!小柴?不要吓我,既然你说的那么可怕,不如直接告诉我,好让我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我就是告诉你了,你现在也做不了呀?”
  “为什么?知道任务了不就可以做了么?还非要把他们长大的过程看完吗?”
  “是的。因为他们长大的过程就是你练功的阶段。你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得到一些异能。我不知道你的异能会不会和我的一样。”
  “那你的异能是什么?就是那个龙卷风?”
  “不!我的异能是可以随便利用风,不仅限于龙卷风。”
  “啊!那我岂不是每天都要做梦才能练功?练了功才有可能做任务,做了任务才有可能破解诅咒,破解了诅咒才能获得我的自由?”
  (我微微一笑,表示无奈。牛一朵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也吓傻了。)
  “那我岂不是要放弃我所有的学习生活?小柴?你坑了我!”
  “我没有坑你,我本人就在这坑里,拼了命的想阻止你往里跳。你问了我4年多,我瞒了你4年多。可是你还是要义无反顾的跳进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这事情的经过?”
  “我说了你会相信吗?你不亲身经历一下,你能了解我现在的心情吗?我现在被这梦搞得都抑郁了,你觉得我是曾经开朗活泼的我吗?”
  “可是你已经瞒了我4年多了,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还让我闻那花朵?”
  “因为我寂寞!因为我不想和你分开!因为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牛一朵懵了,她戒骄戒躁的把手指插进不长不短的头发,咬了咬嘴唇,感觉迷茫了!我看到她眼里泛起了浪花,知道她感动了。但是感动的同时也犹豫了。)
  “你,你是说你喜欢我吗?”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她。她没有别的女生那样柔顺飘逸的长发;没有别的女生举手投足间的羞涩和优雅;也不像很多女生那样学着大人把脸涂抹的过于浮夸;更不像很多女生那样随波逐流疯狂追星。她有她的品味,她有她的坚持。所以在我眼里,她的五官是那样的精致,她的心地是那样的善良。)
  “好!今天醒来,你把花给我。我陪你走下去!”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我们的恋情,与此同时也开始了我们崭新的旅行。当天她把那盆迷香花捧回了家。而当晚,我却失眠了。无法做梦的痛苦不是普通人能够了解的。对于我俩而言,做梦才是真正该干的事。没有了花香,我只好闭眼聆听这世界的声音。我不停的像广播一样在心里调频,选择性的倾听着万物的声音。里面里有各种女人的喘息,我果断的调频。又听到海浪的声音,不好听。又切换到印度%@#¥%,听不懂。烦乱的我猛地坐起,用手使劲儿的抓着脑袋。突然看到了窗台上的一个东西。)
  “咦?这不是朵朵的书包吗?哦,她把花盆拿走了,却把书包忘这儿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掀开被子,下了床。从窗台上拿下了她的书包。呲——我拉开了拉链,一摞整整齐齐的书本进入了我的视线。我一本一本的抽了出来,随意的翻看着她在书里精心做过的笔记。突然,在某一册里发现了一个信封。封皮上没有署名,这让我更加好奇里面的内容。我知道私自偷看别人的信笺是不道德的,可是偏偏这是牛一朵的信。心里有一种光明磊落和一种黑暗力量相互拔河。灵机一动,我找来了手电。用手电在信封下面一照,确定了里面只有纸质内容。最终,我还是选择了尊重。我继续翻着她的书包,里面有个册子上面写着《日记》,我又犹豫了,偷看人家日记也是不道德的。当我从她的书包里翻出一瓶药时,我眼睛定了,我皱起眉头,眯起眼睛,用手电照着药瓶,可是上面的标签被撕掉了。我拧开盖子闻了闻,没有特别难闻的气味。于是我就拿出了一粒放到我了我的桌子上。)
  (第二天,我早上将书包原样的还给了牛一朵。朵朵依旧看着我甜甜的一笑。之后的一整天,我开始听课,她开始睡觉。老师们不知道她为何一反常态,因为她的成绩出类拔萃,所以都以为她哪里不舒服,也没有妄加责备。中午的时段,我背着牛一朵,去了离学校最近的医院,让医生帮我看看我手里的那粒药。医生看我很虔诚,百忙之中还是帮我看了一眼刻在药粒上的符号。而得到的答案却让我出乎意料。)
  “你这药……应该是【格列卫】而且是印度产的。我们这样的医院是不卖印度产的【格列卫】的,一般都给患者用瑞士产的。所以,你手里拿的药不是咱们医院给开的。”
  “那大夫?不好意思,我还想问问,格列卫这药是管什么的?”
  “啊?你的药你竟然不知道是管什么的?格列卫是抗癌药,多用于控制白血病。”
  “啊?——”
  (我得知这消息,愣住了。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牛一朵该吃的药。可是既然是从她的书包里拿出来的,那除了她还能有谁呢?我心里一下被揪住了,忍着心痛,恍恍惚惚走出了医院。脑海里浮现出一起种树,一起骑脚踏车,一起放风筝等等一系列的画面。难怪她说会陪我到高考结束,难怪她要在毕业以前和我一同栽下一棵树,难怪她让我陪她完成放风筝的愿望,难怪她陪了我这么多年,最后在我表白的那一刻,她彷徨了……我该怎么办?牛一朵会不会离开我?)
  (我不能说,我不能装作我知道了这件事。我要给她快乐,让她还能在陪我的时光里做一个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我忧郁的踏进了校门,进了教室看到了牛一朵还在睡着。我知道,这迷香花闻了一个早上,会让她一整天都沉浸在梦里。勤奋的睡觉意味着她是在追赶我,追赶我做梦的节奏,想要和我一同做梦。但是,我不能让她仅仅做我梦里的人。)
  “朵朵?醒醒!”
  “嗯?小柴?上课了吗?”
  “没有,老师还没来。你跟我来。”
  (没有等她完全清醒,我立刻抓住了她温热光滑的小手。一把将她从凳子上拽起,拉着她匆匆跑出了校园。)
  “小柴?你干嘛呀?马上就上课了,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呀?”
  (我拉着她走到车流拥挤的大道,远离了校园门卫的打扰。随后我双手一伸,在我的掌心里忽然出现一股小小的龙卷风。我使劲儿的贯注自己的异能,随着风力的加强那个漏斗瞬间被放大。我用力一甩,龙卷风扎根在了地上。随后立刻拉起她,毅然的跳了进去。顷刻间,沙石、落叶、报纸、杂物统统被卷入了风里。我们被这股旋风卷到了空中,随着旋转的速度逐渐变快、变大,她开始害怕了。为了不让她害怕,我死死的搂住了颤抖的她。我们闭着眼睛在风的世界里旋转。头晕目眩的跟着龙卷风来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山头。风停了,我俩落到了草地上。头发散乱的我们晕晕乎乎的坐到了一起。她坐在地上,将头埋到了膝盖里,好像在刻意的摆脱离心力所带来的眩晕。)
  “小柴?刚刚快吓死了,你干嘛带我出来呀?我的课也没上,梦也没做……”
  “你不是喜欢风筝吗?我带你来放风筝。”
  “呵呵,你带风筝了吗?”
  “嗨!我就是风筝!”
  (我说完,不等她适应,就挥起了双手。用我梦里学过的招式,像太极拳一样,将一股风孕育在自己的怀里,随后用力一推,拉起她又跳进了风里。我们在这股风的作用下,飞上了城市的上空。也在这风的作用下,变成了两个手牵手的风筝。她虽然吓得不敢睁眼,但是还是时不时的望向地下。我们在风里徜徉,在风中摆布,像两个舞者在空中拥抱漫舞。有时候在风中躺下,有时候在风中旋转。在我强有力的怀抱中,她开始逐渐适应了在风中飞行。她睁开了眼睛,露出了笑容,开始享受着超乎常人的举动。)
  “哈哈……小柴?我们真的能飞了,这感觉好刺激呀?”
  (我默不作声,用尽所有力气,将我俩推上了云层。)
  “啊啊啊——不要啦,太高啦,掉下去会摔死哒!”
  (她依然无法完全适应,我又抱着她向下俯冲,像跳伞运动员一样,体会着下坠所带来的快感。眨眼间我们降落到了心里能够承受的安全高度。我和她在风中立住,彼此用眼神交互。她满意的笑了,笑的是那样的迷人。我忍不住吻了她,可是刚刚触及到她的唇边,她又尴尬的躲开了……)
  “小柴?为什么?”
  “啊?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不上课,带我来这里发疯?”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放风筝。”
  “呵呵!傻样儿,你这是放风筝吗?明明是放自己。”
  “放自己不好吗?能自由自在的在风中飞行,你不开心吗?”
  (她带着微笑,重重的点了点头。我抱着她慢慢的下落,下落到一个地标建筑物的楼顶,也是这个城市的最高海拔。我俩在楼的顶上迎风而立。嘶嘶的风声不停在耳边轻语,抖动的发丝不停在风中颤栗。我在最高处向远方大喊。)
  “朵朵?我爱你。”
  (害羞的她并没有像我一样张扬,只是满足的微笑,趁我不注意,轻轻的吻上了我的脸颊。)
  “朵朵?我们休学吧?”
  “啊?什么?——休学?”
  “嗯!”
  “怎么突然要休学呢?如果休学了,那你的人生不就半途而废了吗?”
  “我们是特殊情况。我不是不想学习,也不是不思进取。但是,我们所中的诅咒只要一天不解开,我们的未来都不知道会怎样。如果不是因为那朵花,我想我也绝不会是个学渣。”
  “嗯!我相信。其实学习哪有什么难的呀?只要用心,花时间,勤奋,谁都可以学得会。但是……”
  “怎么了?有什么可但是的?”
  “但是……我答应过我爸爸妈妈,要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卷。起码在我还有能力的时候,一定要让他们开心。所以我才坚持着用最好的成绩来回报他们。可是一旦休学……”
  (我显然知道她的意思。她并不能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而她在有限的时间里,唯一能做的就是:当爸爸妈妈想起自己的女儿的时候,心里永远觉得她是最棒的。自己的女儿也能考上最好的大学,自己的女儿获得过多少个‘第一’,甚至自己的女儿有多么的勤奋和上进。牛一朵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给父母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所以休学对她来说是困难的抉择。而我想让她休学的目的,仅仅是想让她在有限的生命里,多为自己而活。)
  “好吧!那我们先不休学,但是你得答应我。”
  “答应你什么?”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
  (朵朵笑了,笑的很甜蜜,甜蜜的甚至有些滑稽。她皱着眉头看着我。)
  “小柴?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第一次帮我捡饭盒开始……”
  (那是在一个小学的食堂里。我们在老师的带领下排着长长的队伍,拿着统一的餐盘,耐心的在等待着中午的食物。而牛一朵在反方向的女生队伍里同样静静的等待着。两个队伍,一男一女井然有序的端走餐盘。又一男一女凑成一对儿上前打饭。轮到我和朵朵那一队的女生一起打饭时,那个女生却不小心将我的餐盘撞翻在地。老师走过来对我们说教了一番。我哭着蹲下,用稚嫩的小手抓着饭菜往餐盘里装。忽然,又有两只小手伸了过来,和我一起清理着地上的残渣。我抬起了哭泣的脸庞,第一眼看到了扎着两个长辫子的姑娘。彼此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是她餐盘里的饭却被我吃了一半。)
  “哈哈哈……没想到你还记得呀?小学二年级的事儿吧?那时候的你脸皮真薄,老师明明只是叮咛了几句。你就掉下了眼泪。”
  “你妹的,你这是在笑话我窝囊吗?”
  “你怎么吐脏字呀?我笑话你不行吗?哈哈哈,一个男孩子被老师一说,就哭!不窝囊吗?”
  “我窝囊你还过来帮我收拾?你还把自己的饭让给我吃?”
  “那是可怜你呗!我有姐姐癖呀!”
  “姐姐屁?你放一个来我看看?”
  “神马?不是那个屁啦!你整天睡觉,啥是姐姐癖都不知道。你完了你!将来就是一个文盲!”
  “文盲?文盲还用等将来吗?”
  “哈哈哈……我错啦,你已经是了。”
  (我看她如此的开心,我心里也很高兴。从此,我得知了我的高兴源自于她的喜悦。为了她的开心我愿意舍弃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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