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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学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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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从练武的悟性来看,陆荻确实平庸的一塌糊涂,但从陆荻的身体来看却又像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这让郭一飞颇为纳闷。只是见陆荻吃得了苦,有恒心,心中终于还是多了一点幻想。
  一组入门级的长拳,陆荻居然一个月才勉强练全,更别说是熟练使用,临敌应变了。郭一飞本来性如烈火,只是这些年的残废已经消磨了他大部分的锐气,要不然早就暴揍陆荻不知道多少次了。
  一天早上,郭一飞早早的在练武场等待陆荻,陆荻见郭一飞起的比自己还早,吃了一惊,叫道:“郭叔,你怎么这么早来了?”这些天,陆荻每次都是自觉早起,等郭一飞过来时已经把那套长拳练了好几趟了,今天是个例外。
  郭一飞没有言语,待陆荻走近,一记标准的直拳打向陆荻面门,郭一飞这一拳速度和力量均只发挥了三层,但陆荻浑然不觉之下,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
  陆荻感觉鼻子尖锐的刺痛,两道鲜血顺着鼻孔流了下来。陆荻捂着鼻子大惑不解,闷声闷气的叫道,“郭叔?”
  “哼,反应如此之慢,怎么跟人过招!”郭一飞厉喝道。陆荻被吓的一个激灵,心道,原来郭叔在试探自己,自己也太笨了点。
  陆荻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郭一飞又是一拳打了过来,陆荻左眼中拳,仰面往后摔倒。这一拳劲力更大,陆荻只感觉头晕目眩,想要爬起来都十分艰难。
  “站起来!”郭一飞大吼道,声音中没有丝毫的安慰和同情的意思,只有让人不容置疑的威严。
  陆荻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刚一站稳,郭一飞一拳又打了过来。陆荻这次学了乖,根据平时的训练,很自然的左手抬大臂立小臂,用劲外挡,挡开郭一飞如风雷一般的一拳。
  郭一飞只感觉手臂被震的有些发麻,吃了一惊,心中却是一阵暗喜。眼见陆荻左手外挡胸口露出了破绽,左手陡然伸出,一掌拍向陆荻小腹。郭一飞基本功甚是扎实,一掌拍出带出呼呼的风声。
  陆荻本想用右手下压,卸去郭一飞的掌力,但郭一飞出掌实在太快,陆荻右手下按的同时,在加一个后撤步,欲化去郭一飞这一掌的锋芒。
  可惜郭一飞这一招只是虚招,手臂上只用了一层力,右腿上却蓄积了八分的力气。陆荻刚一后撤,郭一飞右腿蹬地,腰部发力快速迈出左腿,跟上了陆荻的后撤。陆荻只感到郭一飞出招变化太快,有种应付不过来的窒息感。
  郭一飞左掌发力,由虚变实,陆荻躲无可躲,小腹处又挨了一掌。陆荻噔噔蹬,连退五步,方始站稳,捂着肚子脸现痛苦之色。
  还好郭一飞没有跟上来,立定了看着陆荻,微微点头,露出满意的神色。
  “若不是我左腿少力,你还能站的住?”郭一飞嘴一撇,不屑一顾的道。其实心中对陆荻接自己一掌,居然没有摔倒暗自满意。
  郭一飞这一掌攻击的是陆荻要害,所以掌力是缓缓推出去的,陆荻只是被大力推了一把。这有一掌的推力,比掌力重击产生的推力更大,陆荻仍然能够站住没有倒下,可见这几个月的马步没白扎。
  陆荻虚步站稳,双掌交错立于胸前,摆出警惕的姿势,见郭一飞不攻了,松了一口气,委屈的道:“郭叔,你为什么突然打我!”
  “哼,习武之人,反应灵敏,应变神速,是最基本的素质。像你这样的二愣子,以后挨打的日子在后面呢!”郭一飞再次严厉的说道。
  “哦,知道了,郭叔!”陆荻有些恍惚的道,看起来并不是太以为然。
  郭一飞轻叹一声,知道这是一个过程,不能操之过急,叫道:“好了,继续练习长拳!”
  陆荻忍着痛,继续练习长拳。有了郭一飞的几记突然袭击,陆荻练习长拳之时像开了窍一般,本来枯燥无味不明所以的动作,陆荻打起来都有了新的领悟。练了三个多月,似乎才刚刚找到一点点感觉。像是嗅到了新鲜空气一般,陆荻打起拳来更加的兴奋,浑然忘记了疼痛,一招一式,虎虎生威。每一拳打出,每一脚踢出都如临大敌,使出全力。
  郭一飞看在眼中,暗暗点头。
  从这一日开始,郭一飞又教了陆荻几套长拳,并强令陆荻练到滚瓜烂熟,每一招每一式都不须要任何思考便能随意打出。除此之外,郭一飞渐渐加入与陆荻的喂招拆招,练习陆荻的招式运用,以至融会贯通。
  拆招变招,随机应变是陆荻的弱项,但却是武学灵魂精要所在,郭一飞看在眼中暗自着急,还好陆荻肯下苦功夫,进步虽慢,但却一天天在进步。
  偶尔郭一飞恼了,陆荻少不了要挨上几拳,几个月下来,陆荻可没少挨郭一飞的打,新伤加旧伤,简直是苦上加苦。但也因为这些切实的皮肉之苦,让陆荻对于拳意,临敌应变,都有了越来越多的领悟。
  人就是贱,不挨打,永远学不乖。
  又是三个月过去了,陆荻的身体继续发生着另郭一飞惊讶的变化。速度,力量,反应都远超同龄少年。只是在招式灵活运用,随机应变方面却又低于同龄少年。力大如豹,却又笨拙如牛。
  一天傍晚,忙完武器店的事情之后,郭一飞带着陆荻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之下,这小山约三百米高,一半是悬崖峭壁,一半是不甚陡峭斜坡,一条羊肠小道穿过茂密的枝叶通往山顶。山顶一座八角凉亭立于峰巅,面对着前方的悬崖峭壁,虽然亭小山不高,但也别有一番气势。
  郭一飞伸手指向山顶的凉亭,说道:“小荻,从明天开始训练脚力了,你需要从山下一直跑到山顶凉亭处,在折返回来,每天早晨五次!”
  陆荻抬头远眺山顶凉亭,一拍胸脯的道:“郭叔,这点小山,可难不倒我!”
  郭一飞看了看陆荻,微微一笑,掏出一束檀香来,抽出一支,用火折点燃了,插在了土中。点好了檀香,郭一飞转身对陆荻说道:“好了小荻,你先试一次。”
  “好!”陆荻叫了一声,转身朝山顶跑去。陆荻一溜烟的跑到了山顶,站在凉亭中朝郭一飞挥了挥手。郭一飞一摆手,示意陆荻下来。
  陆荻原路返回,飞速跑了下来,到了郭一飞跟前,气息平稳,略有些粗重。一看那一炷香,烧掉了三分之一。
  郭一飞道:“小荻,按这个速度,你往返三次,这一炷香就会燃尽,你要在一炷香内跑完五个折返,才算合格!”
  陆荻抿了抿嘴,感觉到了压力。但面对挑战,陆荻从来都是勇往直前,越有挑战,陆荻越兴奋。
  从第二天开始,陆荻就和眼前的小山较上了劲。
  第一次一炷香的时间,陆荻使出浑身力气的极限,只完成了四个折返跑。当完成最后一个返跑时,陆荻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几乎快要窒息过去,喉咙像火烧一样。最后一次从山上返回时,陆荻双腿不断打软,好悬没从山坡小路上滚下来。
  到了终点,陆荻弯下腰来,扶着一棵树大口喘气。
  陆荻快要哭了出来,感觉自己已经达到了极限,叫道:“郭叔,我感觉我要死了!“
  “第五个,立刻马上!”郭一飞丝毫不留情面的道,语气之决然,让陆荻感觉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凭借顽强的意志力,陆荻心中只是念叨,只要自己没有晕过去,就继续往前跑,发掘出灵魂深处的洪荒之力,对抗着身体极限带来极度疲惫感。
  突然,陆荻感觉到小腹处一股暖流缓缓升起,慢慢散布到四肢百骸。丝丝的力量恢复的感觉,这感觉很是熟悉,每次陆荻身体快要支撑不住时,就会出现。
  有了这丝力量感,陆荻顿觉兴奋,踉踉跄跄,继续往山顶挨去。
  终于完成了第五个折返跑,陆荻瘫坐在地,丹田处的暖流源源不断,陆荻感觉此时的自己一点也不想动,任这种感觉在身体里流转。
  陆荻以为这种感觉人人都有,以为就是人太累了,身体自动恢复的功能,就没有向郭一飞提起。
  第二日,陆荻像是打了鸡血一样轻松完成一炷香五次折返跑,毫不拖泥带水。连郭一飞也讶异异常。
  不过接下来的十多天里,陆荻却感觉很难再次达到身体的极限了。
  郭一飞不断提出更高的要求,将陆荻双腿绑上沙袋,沙袋从五斤增加的三十斤。当沙袋增加到三十斤的时候,陆荻终于再次将身体逼到极限,一股暖流再次在身体里流转起来。
  陆荻终于认定了这其中的规律,就是自己身体只要达到了某种极限,丹田内就会有暖流涌出,散布全身。暖流每流转一次全身,身体的力量和速度都会明显增加。
  从一开始的一炷香四个折返跑,变成了一炷香十个折返跑。最后,郭一飞接连点燃了两炷香,陆荻在天亮之前,可以完成二十组折返跑,而且是双腿带上三十斤的沙袋。这几乎达到了郭一飞身体最巅峰时候的状态。
  陆荻在身体上的天赋,让郭一飞无话可说。郭一飞已经从监督鞭策陆荻,变成每日伤脑经如何给陆荻设计更高的挑战。。
  又过了三个月,郭一飞感到对陆荻身体的改造已经小有成就,基本的拳路拳意也有了初步的领悟。便决定开始教陆荻剑法。剑法才是自己的压箱底的本领,郭一飞对自己的剑法相当自负。剑法对脚步的灵活要求极高,在一条腿残废后,曾经让郭一飞沉沦了许久。
  郭一飞自知这一辈子算完了,便把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陆荻身上。自己这一套无影剑法,他要全部传授给陆荻。只是剑法对人的灵活应用的要求比拳法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想到陆荻的笨头笨脑,郭一飞就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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