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学武

　　原来郭一飞自那日在酒馆中被偷袭受伤之后，被五个马夫抓出酒馆。因为弄丢了那一袋金元宝，五个马夫怒火中烧，这些金元宝差不多是他们这一趟生意收入的一半了。
　　五人不管郭一飞已经受了重伤，又挑断了郭一飞左腿跟腱，这才解气。郭一飞被抛在城郊路边三天三夜，幸好有路人发现及时相救，才保住了一条命，但左腿从此残废了。
　　伤好后，郭一飞就在三江城中不断寻找陆荻下落。这些年，因为左腿残废，郭一飞的武功也大不如前，往日的骄傲也不复存在，几乎慢慢成了废人。
　　郭一飞向酒馆老板打听，慢慢得知袭击自己之人叫张坤，也是三江城一带不务正业的武夫。
　　一次偶然的机会，郭一飞也发现张坤在赵员外家。但苦于自己残废，武功也大不如前，只能选择忍耐，慢慢寻找机会报仇。
　　陆荻也将自己这四年的遭遇一五一十的说给郭一飞听，郭一飞听后大为心疼，怪自己没有照顾好陆荻。
　　当听到张坤抢走金元宝又对陆荻痛下杀手时，郭一飞大怒，暴喝道：“这恶贼如此可恶，竟对一个小孩下毒手，不杀此人，誓不为人！”说完咬牙切齿，拳头紧握，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
　　“郭叔，你知道吗，我也发现张坤了！”陆荻神秘兮兮的道，于是把如何发现张坤的情形也对郭一飞一五一十的描绘了出来。
　　郭一飞越听越奇，一拍陆荻的脑袋，兴奋的说道：“今后让本叔教你武功，打败张坤，替我们报仇！”
　　“学武功！”陆荻一惊，这样的事情他向往已久，只是根本没想过会有人教自己，“好，郭叔，我要学，打败张坤！”。
　　“还有，”陆荻顿了一下，似乎有什么心事，接着道：“打败那个姓秦的！”
　　“哈哈哈，那当然，都要打败！”郭一飞豪情顿生，沧桑的面容上泛起了许久没见的阳光笑容，一身破旧的衣服也都焕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嗯？”郭一飞狡黠的看向陆荻，说道：“小鬼，是不是看上赵家的那个女娃了！”郭一飞说完，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陆荻满脸通红，忸怩的说道：“哪有，郭叔，你不要瞎说哦！”
　　“哈哈哈！”郭一飞一见陆荻忸怩的模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又大笑起来。
　　“真没有了，郭叔，我就是一个小乞丐，怎么敢喜欢人家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陆荻赶紧辩解的说道。
　　“没出息！”郭一飞脸色一变，微怒的说道，“哼，本叔要把全部剑法都教给你，将来打败那个姓秦的小子易如反掌，我要让你天天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郭叔，我全都要学！”陆荻一听，跳了起来，握紧了拳头用力一挥，大叫的说道。
　　“好！有志气！”郭一飞一拍大腿，也是兴奋的叫道。
　　二人一分开就是四年多，彼此都对对方十分担心，但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既兴奋又伤感。郭一飞因为一条腿瘸，在武功上已经久疏战阵，从一个意气风华的侠士变成了一个落魄大叔。
　　陆荻则沦落为小乞丐，不过陆荻能保住命已经让郭一飞感到大大的宽慰。以前所有的自责现在全都转化为教陆荻武功的强烈愿望。
　　“小荻，本叔不能让你再继续当乞丐了，跟我走吧，和我一起到武器店当帮手，我也方便传授你武功！”郭一飞接着说道。
　　从郭一飞的叙述中，陆荻得知，原来郭一飞残废之后很少行走江湖了，隐姓埋名，一直在一家武器店给老板打杂。
　　陆荻能感觉到，以前的郭叔是何等的骄傲，现在如此的落魄，让陆荻十分伤心。陆荻心中也升起了一个大大的愿望，就是将来学艺有成，要让郭叔风风光光，绝不再受秦浩广那样的混蛋欺辱。
　　“好，郭叔，不过，我得回去和小伙伴们说一下！”陆荻呆了片刻，难掩兴奋却有些黯然的说道，想到了要和小伙伴们分离，内心禁不住有些伤感。
　　陆荻将郭一飞扶到一家小酒馆里歇息用餐，约定了傍晚时分在酒馆门口相见，陆荻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妙音寺。
　　陆荻与几个石猛等人说明缘由，大家听说陆荻找到了郭一飞，都为陆荻高兴，之前半信半疑的陆荻的故事，现在确凿无疑的相信了。
　　石猛一拍陆荻肩膀，语气豪迈的说道：“铁蛋，哥一直就觉得你是好样的，哥我相信你一定能学的好！”
　　狗蛋听说陆荻要离开，抱着陆荻哭了起来。李飞听说陆荻要去学武，双眼放光，激动的说道：“铁蛋，等你学好了，回来教我们啊，我也好想学武功，我要为我的两颗门牙报仇，奶奶的！”
　　陆荻听李飞如此说，一拍胸脯，说道：“哈，好呀，我一定会回来教你们！”
　　陆荻还想找老乞丐师傅道别，可是最近老乞丐行踪漂浮不定，经常三四天才能见到一回，现在老乞丐刚好不在，陆荻只得作罢。
　　和石猛等人道完别之后，陆荻又是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一踏出妙音寺，陆荻鼻子突然一酸，四年来，一直在这里不觉得，有一天要离开时，那种不舍之感却油然而生。
　　半个时辰的功夫，陆荻又跑了回来，他很担心郭一飞的伤，一路不敢歇息。夕阳西下，郭一飞站在酒馆门口，正满脸兴奋地看着陆荻向自己奔来。
　　“进来！“郭一飞手一挥，示意陆荻到酒馆里。
　　上次郭一飞带陆荻进酒馆吃饭，还没吃上一口饭，因为郭一飞的冒失，以致引出大祸。这一次郭一飞要让陆荻好好吃上一顿。这是陆荻四年来，第一次吃上这么丰盛的一顿，大鱼大肉的好悬没把嗓子眼都给填满了。
　　吃完之后，郭一飞叫了一辆马车，带着陆荻朝武器店走去。
　　第二日，郭一飞拿出不多的积蓄，为陆荻买了一身新衣服，陆荻这些年来已经忘记了穿新衣服是怎么回事了。
　　买完了新衣服，郭一飞带着陆荻来找武器店老板，希望老板能够收留陆荻。
　　武器店老板四十来岁，身材微胖，满脸横肉，陆荻一见便有些害怕，躲在了郭一飞身后。
　　老板见到陆荻后微微打量了一番，笑道：“这小娃娃倒是挺精神，”说完小眼一眯，接着道：“嗯，我就破例再多收个徒弟，呃，不过老郭，你也知道，这小娃一天伙计的活也没干过，第一年只能勉强给吃住，工钱就没有了哦！”
　　郭一飞知道老板为人，有些气不过，可是也只能忍了，只要能够教陆荻功夫，其他都是小事。
　　郭一飞将陆荻拉上前来，说道：“小荻，还不快过来谢谢老板！”
　　陆荻赶紧朝老板一弯腰，说道：“谢谢老板收留！”
　　陆荻从此便告别流浪生涯，在武器店当起了学徒。陆荻手脚十分勤快，学东西也很上心，很快得到老板的认可。陆荻的要求非常低，这些年来的流浪经历，只要有容身之地，能有口饱饭吃，陆荻就非常开心了。
　　陆荻每天清晨天不亮，就被郭一飞叫了起来，先练一个时辰的武，再去给店里干活。每晚天黑后，再练两个时辰。每日午饭后，陆荻也被要求站一个时辰的桩，才继续下午的工作。
　　前三个月，郭一飞只让陆荻练基本功，练腰，压腿，劈叉，站桩，马步，这是最苦的阶段。郭一飞对陆荻要求非常苛刻，陆荻初一开始练，浑身无一处不是疼痛难忍，行走坐卧均痛苦不堪。
　　陆荻想象的各种精妙招数一点也没有，每天只是枯燥的锻炼身体的各个部位。可是陆荻全都咬着牙坚持，只要郭一飞要求的他全都坚信不疑，一丝不苟的完成，没有半分偷懒。
　　三个月后，陆荻已经小有成就，之前瘦瘦的感觉已经不复存在，陆荻整整壮实了一小圈。陆荻身体上所起的变化，超出了郭一飞的想象。
　　陆荻的力气比同年龄的孩童大上三倍不止，武器店一块上百斤的铁块，陆荻也能轻松搬走。三个月的马步站桩效果，抵得上普通小孩苦练一年。这让郭一飞暗暗称奇，觉得自己发现了宝贝。。
　　基本功小有成就之后，郭一飞开始教陆荻拳法。可是在拳法上，陆荻却让郭一飞大跌眼镜，不要说比当年的自己，就是比起普通的孩童都颇有不如。一套拳法郭一飞往往要演练上十遍二十遍，陆荻才能大致模仿下来。
　　说道见招拆招，陆荻更是反应迟钝的厉害。好在陆荻天生一股子蛮劲，一遍不行就十遍，十遍不行就百遍，直到把一套拳法练熟练会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