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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章 双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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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片净土的话,那只有遥远北方的噜娜之城,传说那里受到噜娜女神的庇护,拥有神奇的预言家,能够看到过去、现在以及未来,但却不会轻易更改任何人的命运。
  在一个布满绿色植物的房间里,一位穿着白色长衣的老人在温柔地抚摸手中的叶子,他刚刚预见可怕的事情,正试图让自己烦乱的心平静下来。他是噜娜之城最至高的人,传说也是噜娜女神挑选出的智者,所以才会有强大的预言能力。他摒弃属于自己的名字,只留下符合自己身份的称呼,人们都称他“加莱”
  “加莱,我看到了。”一个年轻男人突然推开门进来说道。
  “我知道了。”加莱没有抬起头看他,似乎已经习惯他的莽撞。
  “他们需要帮助。”年轻人说,“如果不去提醒他们,一定会血流成河的。”
  加莱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瀑布,“伍普,这是他们的命运,我们无权改变。”
  “我不懂,为什么噜娜女神赐给我们力量却不让我们拯救别人呢?”伍普问。
  “噜娜女神是守护我们的神,我们的预言能力则是要保护噜娜城的人民。”加莱回答,“不管我们预知到什么,只要不是危害到我们的人民,我们都不可以干涉。”
  伍普低下头,“如果有选择,我宁愿让噜娜女神收回对我的馈赠,我讨厌无能为力的感觉。”
  “我也十分讨厌。”加莱神情失落,“可我必须告诉自己保护噜娜城的人民才是我的职责,我们要做好面对未来的准备。”
  伍普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加莱也预知到未来灾难会漫延到这里,自己必需要在那之前变得更加强大。
  安德利·瑞恩身背行囊严肃地等待士兵打开城门,身旁的一个老兵关切地问,“安德利大人,你是要出城收集草药吗?”他轻点下头,“是啊!那该死的植物只会在严寒的冬季长在城外,不想出城都不行。”
  开城门的士兵倒是很羡慕,“多希望我是瑞恩家族的人呀!这样,我就也有机会去城外看看。对了,安德利大人,你需不需要一个随从,只要你愿意带我去,让我干什么都可以。”
  老兵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别啰嗦,快开门,不要耽误安德利大人的时间。”
  安德利·瑞恩从士兵身边走过,严肃地说,“别忘了上次我是受伤回来的,做我的随从随时会丢掉性命。”
  源海国的城门再次关闭,由于瑞恩家族是负责皇室健康的医生,所以国王允许他们出城寻觅药材。原本上一任的国王安易丝·罗尼下令任何人都不允许踏出城门,但等他去世之后,他的儿子哈里森继位,他要比他的父亲更加谨慎小心,认为一道城墙并不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他需要知道城墙外的情况。神秘的博格家族就是负责出城探听的,之所以神秘是因为除了国王以及国王的护卫队长希伦夫,没有人知道这个家族的成员是谁,因为他们出现时都是一身黑衣包裹的很严,只露出眼睛,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凭证只有国王赐予的匕首,上面独特的花纹是任何人不能仿照的,城门口的老兵就是负责确认出城人的身份。他见过无数个博格家族的人,却连是男是女都无法知道,他们走过时从来都不说话,见到老兵只是从身上拿出匕首让他检查,然后默默离开。等他们脱下黑衣后,很有可能是农民、妇女、鞋匠、酒馆老板或其它任何人。
  安德利·瑞恩离开城门一段距离后,确定身后的确没有人跟踪便加快脚步。自从上次柯姆派人跟踪自己,差点暴露外出的真正目的后,他便开始十分小心,他可不想再进行一次厮杀,因为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好运保住性命。有时候,他真想一剑杀了柯姆,这个时刻跟自己家族作对的男人。十几年前他向国王禀告埃斯包庇黑森林人,并在追捕的过程中意外掉落悬崖而死的事件时,将自己描述成是个公正,勇敢,誓死效忠国王的人,而被罗素·沃利爵士欣赏,将他收入自己的队伍当中,这些年的伪装让他得到爵士的信任,成为他的亲信。但他依然改变不了奸诈的个性,尽在暗地里做些不光彩的事。上次他派人跟踪安德利,显然是对他每年冬季的外出起了怀疑,安德利回来告知国王在城外受到不明身份的敌人袭击,引起国王的注意,他就算再好奇,这次也不敢再派人继续跟踪,可是谁知道那神秘的博格家族是不是已经展开调查。
  安德利站在白雪皑皑的山峰下,耀眼的阳光使他眯着眼睛向上望,忽然听到上面有人叫道,“安德利叔叔”他微微一笑大步向山上走去。等他刚上山没多久,就听到不远处有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出现在他面前,立即扑到他怀里,“安德利叔叔,你怎么才来。”
  “托尔,出什么事了吗?”安德利从孩子凝重的表情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带药了吗?哥哥一直都在发烧。”托尔着急地问。
  “带了”安德利拉起孩子的手快步朝一个方向走去。当年他的弟弟埃斯·瑞恩和妮娅坠崖之后并没有死,他在崖下发现受伤的二人,之所以告诉他父亲没有找到尸体,是因为当时在悬崖上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妮娅虽然失去一只手,但却换来一个丈夫,她与埃斯十几年来一直隐藏在这里。
  当看到一个简陋的木屋时,托尔对里面大声喊道,“父亲,母亲,安德利叔叔来了。”
  埃斯听到声音打开门看到安德利十分高兴,两兄弟拥抱过后,安德利马上查看迪伦的病情,然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些药吩咐妮娅喂他吃下去。他和托尔是一对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哥哥迪伦自出生起就体弱多病,每年的冬天安德利都要找借口出城来给他们送药,维持他的身体。
  安德利小声地问埃斯,“药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
  “今年迪伦的身体更虚弱了,我们都很担心。”埃斯回答。
  “这里的环境太差,很难将他的身体恢复好。”安德利说,“我回去跟父亲商量一下,就算不能把你们全带回去,也要想办法将迪伦带回家。”
  妮亚听到他这么说,也走过来,“真的可以吗?如果他能回到源海国,那一定会好起来的。”
  安德利眼神开始变得不确定,他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准确的承诺,刚才只是他迫切的想法,但现实要把迪伦带回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源海国从来不允许外人进入,就算可以偷偷将人带回去,一直盯着瑞恩家族的柯姆也会察觉到,那时他必定会向国王举报。埃欺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容易实现,便安慰妻子,“不要着急,我们现在不是又有药了吗!迪伦也许春天就会慢慢好转的。”
  休息片刻,安德利开始清点这次他带来的东西,主要还是以药物为主,还有两件棉衣,一些吃的,生活上的物品却很少,他不敢带太多的东西出来怕会引起注意。
  迪伦服过药后,身体恢复了些,托尔喂他吃安德利带来的面包和肉干,其实每年带来的食物,大部分都是给他吃的,因为他身体最不好,最需要这些食物。托尔虽然健康,但还是有些消瘦,可他却总像哥哥一样在呵护着迪伦,从来没有怨言。
  第二天一早,在附近的森林里,埃斯边跟安德利割些野草充当草药,边听他讲述家里的近况。安德利告诉他,母亲十分想念他,经常埋怨父亲当初不该让他去守城墙,父亲也为此常常自责。埃斯听到停下手中的动作说,“你回去要告诉父亲,不需要自责,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知道因为我一定让他蒙羞了,我都能想象到那些人是怎样在背后议论他的。至于母亲,你要说我过的很好,我不仅是她的儿子,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我很幸福。”
  “你真的幸福吗?过这种挨饿受冻的日子也觉得幸福吗?”安德利略感哀伤地问。
  “比起黑森林人,我过的不是很好吗!”埃斯好像又想到什么,“说起黑森林,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妮亚和我想让黑森林人也到这来生活,虽然这条件不是很好,但总比那要强很多。”
  “不行”安德利果断拒绝,“我当初说过,无论是黑森林还是源海国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不应该再出现在任何人面前。”他说完看埃斯表情有点异样,马上追问,“妮亚有回去过,是不是。”
  埃斯解释,“她在秋天的时候有偷偷回去,她想知道她父亲是不是还活着。可你不要怪她,如果不是那高高的城墙阻挡我,我也会偷偷回去看望父亲,母亲的。”
  安德利明白这份心意,没有继续追究,又担心地问,“那她回去有被其他人发现吗?”
  “没有,她只是看一眼库洛就回来了。”
  安德利又再次叮嘱他,“不要再有下次,这样做太危险。”
  两兄弟回到木屋时,托尔正在练习昨天夜里安德利教他面对敌人时的动作,见到他们回来问道,“安德利叔叔,你看我做的对吗?”
  安德利摸摸他的头,“方法是对,但是力量不足,决定出手就不要犹豫,如果犹豫了就会暴露你的弱点。”
  “那你再教我一些,让我多学点,我就可以保护父亲,母亲和哥哥了。”托尔一脸兴奋的样子。
  安德利遗憾地说,“下次吧!现在我要赶回去了。”
  “这么快,这次不再多住一夜吗?”埃斯也很惊讶他突然说要走。
  “杰西卡要生了,就在这几天,我想快点回去陪着她,不想让她一个人。”安德利难掩心中的喜悦。
  “真的吗!”妮亚过来给他一个拥抱,“恭喜你,要当父亲了。”
  迪伦从屋子里慢慢走出来,托尔高兴地过去扶着他,“哥哥,我不再是瑞恩家族最小的成员了,安德利叔叔要有孩子了。”
  “现在就快回去吧!这个时候杰西卡需要你,不要让她等。”埃斯把割好的野草装进袋子里交给安德利,他知道这件事对他们的重要性,这并不是杰西卡第一次怀孕,他们曾经有过一次孩子,可惜在生产的时候孩子不幸死了,这让他们夫妻都很伤心。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安德利还能赶来这里,埃斯除了感谢,怎么还能再耽误他的时间。
  安德利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又起来,转过身走到迪伦和托尔面前,从身上拿出两把匕首,“这是你们外公特意找人打造的,让我送给你们做礼物,他虽然只知道你们的名字,但真的很想念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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