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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黑暗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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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黄牛此时焦躁不安,使劲想要挣脱缰绳。
  老汉蹭的站起来,眯着眼睛注视着树林深处。一片乌压压的兽群呼啸而来,震天吼地,遍布密林,赫然是一只只大小不一,形态万千的魔兽。
  老汉怔住了,嘴唇有些哆嗦,喃喃道:“不好,这,这难道是......”
  雷顿还没明白发生什么,就听见老汉大吼:“雷顿快过来。”
  老汉的吼叫引起了其中一只风狼兽的注意,向池潭这边奔来。
  雷顿此时也察觉到不妙,向老汉跑去,被老汉死死拉着向一块大岩石后跑去。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雷顿低声询问道。
  “我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兽潮。”
  “兽潮?不是已经好几百年没出现过兽潮了吗?”
  “我也不清楚,可能北方群山腹地内发生了什么变故。”老爷子脸上闪过几分迷茫的神色,接着又说道:“不过看规模,这仅仅是一小股兽潮,与传闻中铺天盖地的兽潮相差太大。”
  一阵隆隆声呼啸而过,激荡起一阵阵烟尘,幸好兽潮的方向与瀑布池潭擦肩而过。
  兽潮过后,整片森林突然变得安静下来,雷顿和老汉此时正躲在巨石下方,雷顿刚想出声,被老汉一把捂住了嘴巴。
  此刻巨石上一只循着声音而来的风狼兽正在徘徊,不断耸动着鼻孔,嗅着空气中的气味,搜寻两人的踪迹。
  狼爪犹如金属钢铁般在巨石上抓出刺啦的声音,迸出点点火星。犹如抓在雷顿的心上,不可抑止的咚咚跳着,俩人在巨石下紧紧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一个。
  过了一会儿,巨石上没了动静,老汉猜想风狼兽是不是已经走了。刚冒出个头,一张狰狞的大嘴向老爷子的脑袋咬来。距离如此之近,老汉能清晰的感受到风狼兽嘴里发出的一股腥臭。
  “咔嚓”一声,狼嘴落空了。
  幸亏雷顿及时推开老爷子,躲过攻击,但同时也暴露了他俩的位置。
  风狼兽从巨石上跳跃下来,居高临下的盯着他们,将他俩逼到巨石角上无法逃跑。老爷子挺起身子,挡在雷顿身前,拿过雷顿身上的砍柴斧直指风狼兽,与风狼兽眼神对峙着。
  老汉明白砍柴斧难以伤害到眼前的魔兽,但总好过坐以待毙。
  风狼兽眼角闪过一丝蔑视,似乎在嘲笑眼前之人的不自量力。俯下身子,狼头都快贴到地面,后腿微微蹬地发力。张开血盆大口,嘴里慢慢凝聚出一股风的力量,在空气中打着旋,眼看风刃越来越大。
  这时风狼兽突然转向右侧,从狼口中凭空出现十几道巨大风刃,划破空气射向右侧。
  “咻咻咻!”
  原来旁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黑雾,黑雾不断翻卷滚动着,一个魁梧高大、身披铠甲的人影行走在黑雾当中。他的战甲乌黑锃亮,牛角头盔之中,燃烧着两大团惨绿的鬼火。
  巨大的风刃斩向了黑雾人影的躯体,却仅仅在铠甲上留下了几道浅白色的痕迹。
  其中有一道风刃斩向了头盔和护颈之间的缝隙,却没有发生任何反应,也没有减缓黑雾中人影前进的脚步。
  穿着铠甲的武士冷漠的扫视着眼前的两人一兽,看向雷顿的时候稍微停顿打量了一番,继续越过寻找着值得他特别关照的对手,最终他的视线停在了巨大的风狼兽身上。黑雾人影向风狼兽一步一步走去,脚步很稳很坚定,每一步踏过去的青草在他脚下迅速枯萎死亡。
  雷顿从黑雾中感受到一丝阴冷的气息,仿佛还伴随着死亡一样的冷寂,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风狼兽显得有些焦躁不安,俯下身躯,发出示威般的低吼。从黑雾人影上感受到了一丝冰冷的死亡气息,感到深深的恐惧。完全丧失了刚才面对一老一少的威严。
  “嗷呜——”
  风狼兽夹起尾巴,转身就想逃跑。
  黑雾中的人像看一个死物一样,看着向远处逃窜的风狼兽。拔出腰间上的长刀,爆发出一股浓郁的黑雾不断涌动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长刀上束缚着几只魔兽残魂,狰狞着对身边的一切活着的灵魂发出如饥似渴的凄厉惨叫。
  他双手握住刀柄,举过头顶,从上往下劈出去,黑色刀气吹得两边的树林簌簌作响,出现一道魔兽残魂,不断挣扎着发出怒嚎,袭向风狼兽。
  风狼兽感受到身后如影随形的死亡气息,避无可避。随着刀气入体,无数兽残魂扑向风狼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尸体保持着惯性,向前冲去,期间撞倒了几棵大树。风狼兽的尸体犹如被吸干了一般,迅速干瘪了下去,身上笼罩着残魂正在贪婪地啃食风狼兽的灵魂。
  黑雾中的人拿起长刀,漫步走到风狼兽的尸体旁,长刀一挥,残魂哀嚎一声,纷纷被吸附到长刀上,长刀上好像多了一个狼型兽魂。
  黑雾中的人转头看着一老一少,慢慢走来。老汉手里拿着砍柴斧已不像面对风狼兽那样坚决,手微微发抖,有些惧怕起来,实在是眼前的一幕颠覆了他的认知。
  是啊!任谁看见眼前这诡异的一幕,都会害怕。
  老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颤抖的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黑暗武士。”低哑的声音随之响起。
  老汉有些迷茫的思索着,好像在哪里听过,忽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是传说中的亡灵——黑暗武士?专门行走在黑雾之中,吞噬生者的灵魂,纯粹为了杀戮而存在。”
  雷顿一听,不由想起赤火城那些吟游诗人所讲述的关于黑暗武士的传说。
  黑暗武士出现的地方往往代表着死亡,毁灭。
  “放心,我不会杀掉你们,你们人类的灵魂对主上还有很大用处。”黑暗武士两团鬼火不停闪烁,“如果你们能够通过祭祀仪式,也会像我一样拥有强大的力量。”
  两团鬼火凝视着雷顿,“尤其是年龄越小的越容易通过。”
  “痴心妄想。”老汉终于鼓起勇气,提起斧头砍在黑暗武士的盔甲上。
  发出一声金属扭曲的尖啸,砍柴斧穿透胸甲之间的缝隙,深深插入心脏位置。胸膛内部没有任何血肉的阻力,似乎盔甲内部空无一物。
  老汉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真是不知好歹,你已经成功的惹恼了我”黑暗武士有些恼火。
  老汉转过身,回头大喊:“雷顿,快跑。”然后义无反顾的冲向黑暗武士。拔出砍柴斧,举过头顶向黑暗武士的头顶劈去。
  凡人也妄想螳臂挡车。黑暗武士心中冷笑,像是不耐烦的,收拳,前挥。很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带着巨大的能量,一只手直接穿透老汉的胸膛。
  老汉怔了怔,手在半空中无力地垂落下来,偏过头望着雷顿,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
  黑暗武士把手从死去的身体里抽出来,老爷子的身体无力的倒下。而他手里紧紧握着一道半透明的灵魂,黑暗武士张开嘴,一股巨大的吸力将老爷子的残魂,风卷残云的吸掉。灵魂中像是传来老爷子痛苦的惨嚎,失去灵魂的躯体很快干瘪了下去。
  黑暗武士眼眶中的鬼火似乎更加强盛了一分。
  雷顿此时眼睁睁的看着,传来一阵揪心的疼痛,流着泪哭喊道:“啊!不要。”
  冲过去扑倒老汉身上,紧紧抱着他了无生气的躯体,哀恸得难以言语,手里紧紧攥着老爷子生前最爱的那根旱烟杆。。
  眼神开始变得疯狂,随手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冲向黑暗武士狠狠地砸下去,却被黑暗武士身上的盔甲无力的弹开。
  黑暗武士挥手肘击,将他击晕,单臂夹持着他。向北方群山深处走去,随着一团黑雾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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