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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滨江迷雾 / 第十二节

第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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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吕可为分明感觉到了大家对他投过来的异样目光。刘哥和马亮都先后悄悄问过他,让他说实话,因为他们实在想象不出他会是这样一个人。可瞥见小贾那几乎要崩溃了的神情,他于心不忍。
  那么是不是只有辞职这条路了?若要辞职,他的房贷怎么办?隔壁幼儿园已经正式挂上了福利会幼儿园的铜牌子,房价一下子蹦到了六万五,还一房难求。凭着他的小户型和考究的室内装修,要个七万也不是没可能的。他原来租住的那个远郊,目前一套三居室一百三平米总价才350万不到,这里一出手至少700多万,补给程先生50多万,到手650万左右,扣掉税费,还掉这里余下的贷款300万,怎么也有320多万,等于白拿了一套远郊的三居室。没了房贷的压力,他就敢出来闯荡一番。我就不信改变不了自己现在窝囊的人生!
  这天一下班,吕可为就匆匆赶到了房产中介那里。原来接待过他的销售顾问小白(这回可算是记住了他的名字)听了他的房源介绍,眼睛都发直了。“小哥,小户型学区房嘢!至少七万,一次付清。那些有钱的,就喜欢这类房型,主要是为小孩讨个入托的名额,他们才不会住在这里呢。怎么样,明天我就带两个来看?他们要的急呢!”见到吕可为好像有点犹豫不决,又凑近他,神秘兮兮道,“得抓紧哪!听说教育局正在研究对策,怎么来对付学区房的恶炒呢。真的政策下来了,那你这些赚头就都打水漂了。”
  一头是单位里令人窒息的处境,一头是稍纵即逝的人生大逆转的机会,吕可为的心又痒又急。已是掌灯时分,步履匆匆赶回小区楼下,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十四楼的窗户,还是漆黑一片。
  秦媛媛出国已有一个多月了。吃了她那顿饭,又用了她那套皮沙发后,吕可为总感觉自己欠了人家一笔债,也总想为人家再做点什么,否则,他还真不知如何再与她相处下去。可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回报人家,人家却已动身去国外了。坦率讲,如果刚开始的时候与秦媛媛接触,他还不可避免地会想到那种事,(要不他也不会做那个梦),那么随着交往的深入,他更多的是体悟到了一种亲情,而这种亲情是他一向更为看中的。秦姐遭受到了如此之大的打击,却依然勇敢地面对生活,则又增添了对她的一份尊敬,谁说美丽的女人是花瓶?他多想把自己在单位的处境向她倾吐,特别是这次调动工作的事。是的,在外面他决计不可对外人透露一丝实情,但对秦姐,他要告诉她真相,不是要博得她的几句赞美(好像多多少少也有那么一点),而是在将来的某一刻,让她能做一个他人品的默默见证人。这样,他才不冤哪!还有今天这件事,他也想听听她的意见。与小王分手后,高兴之余,他蓦地想起一件事,这让他仿佛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那就是他对程先生的承诺:三年之内要保持屋内一切不动。卖给人家了,这个承诺还做得到吗?
  或许可以让买家也做个承诺,或许根本就不需要人家做什么承诺,因为快半年了,也不见程先生打过电话来。(程先生关照说如有人要来看,他会事先电话与他联系的。没有他的介绍,最好不要给任何人进屋里来看。)半个月前有两个陌生人来敲过他的门,都快要上床睡觉了。透过猫眼,隔着门,他与他们简单地交谈了几句,说这房子是他的,不想卖。人家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多少价位。他嫌烦,就敷衍说开盘时就买下了,价格记不清了。人家好像又问了其它些什么,他没有再回答,客气地与人家道了晚安,便撇下了人家。
  对,试着与程先生通个电话看看。拨通了,好一会儿,才有个人来接,是个女的。“请问,是程先生的电话吗?”他问道。
  “你是谁?”对方好像不太客气。
  “我,我是他的朋友,姓吕。”
  “这是我的电话。我不认识什么程先生。”
  吕可为看了看手机上的“程先生”三个字,心想这个号码数字是不会按错的,要不当时就记错了?程先生当时找他,好像用的都是固定电话,他记下这个手机号时也忘了试打一下。他还想在电话里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
  “嗨,在干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一阵滑轮滚动的声响。吕可为扭头望去,哟,秦姐回来了!她正扶着一只大号的拉杆行李箱,风尘仆仆的样子。吕可为竟有点喜出望外。显然,秦姐捕捉到了他微妙的神情,望着他,说道:“怎么,想我了?”
  晚饭后,吕可为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楼去打搅人家,秦姐电话过来了,要他上楼去。
  许是一番梳洗打理后,秦姐又恢复了平日的风采,对他的热情中夹带着些许亲昵。这种亲昵曾在他们交往之初时出现过,因为吕可为一再表现出的拘谨和敬重,一度消失过,现在又在秦姐的眉眼中重现了,他很是忐忑。
  秦姐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一个鞋盒,对他说道:“我给你带了一双耐克新款,很轻便,耐穿,还很低调,正适合像你这种懒鬼。不许假客气哦!自己打开来试试,上次我留意过你的尺码。应该不会有错的。”
  身在他乡,还不曾有人对他如此上心过,他心里隐隐地一阵感动。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打开鞋盒。这款他还真的没见到过。记得在协和天地百联超市旁的耐克专卖店,他看到过类似款式的,因为是前年出的,正在打折,可那价格也得一千多了,他舍不得,后来还是在一楼临时卖场花了一百元买了双断码的跑鞋,算是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了。跑鞋稍微大了一点,鞋带系紧一些还是蛮合脚的。“太贵了。”他喃喃道。秦姐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走过来,夺过他手里的鞋,走到一旁,拿起一把修指甲的小剪刀,把系在鞋上的一摞小纸牌剪去了,把鞋又塞回到他手里,生气地说道:“侬再跟我搞,我真的要生气了。”
  “姐——”吕可为再也控制不住了,一下子哭了出来。
  听着吕可为讲述着在单位里的不堪,秦姐眼眶红红的,她从纸巾盒里抽出了出了几张纸巾,拭了拭眼角,又用它轻轻地擤了擤鼻子。“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接着,吕可为讲到了这套房子的事和自己的困惑。秦姐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眼睫毛开始时不时地颤动几下,似乎在用心倾听着。
  说完了,吕可为望向坐在一旁的秦姐,眼神里有不安,更有着期待。
  秦姐突然拉过他的手,搁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抬起脸,直直地盯着他:“你,觉得秦姐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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