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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先知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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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苑·中央储备系统】
  “现在的风很清爽,一旦下雨,就没这么舒服了。”裴羽小声地说,他深知中央储备系统是一个不易散热的构造,提醒身后的两位伙伴要有忍受闷热的毅力。
  古苑的内部构造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这就是为什么公民们需要得到许可才能进入的原因。所谓的许可并不是指许可他进入古苑,而是一张路线图。只有遵照路线图,才能安全进出,否则就会陷入迷宫。
  古苑的中央储备系统里没有食物,没有水,只有书籍,长时间出不来,就是死亡。或许先知会拯救陷入其中的人,但这是不可期望的。先知告诫人们不能做某件事,某个人去做了还要让先知帮他擦屁股,这种事情很难发生。
  中央储备系统保存着数量繁多的文件,可以解答所有的困惑,这是致命的诱惑,也是三个人进入中央储备系统的原因,他们有着无法解答的疑惑。并非所有的文件都具有重要的意义,也并非所有的文件都值得保存。这里保存了各式各样具有代表性的文件,涉及广博,时间涵盖过往上万年。
  每份文件都是独一无二的,是一件手工完成的艺术品。有些文件,本身就是一种力量,成为人的强大工具。进入中央储备系统,又能走出的人,会发生不可思议的转变。
  “这是什么?”杨非凡看见裴羽掏出一个透明的三棱形物体。
  “先知的棱镜。”裴羽一手拿着三棱镜,一手拿起文卷,往射入阳光的窗户走,说:“使用此棱镜能够阅读文卷上隐藏的秘密。”
  他把三棱镜放在太阳光下,一道美丽炫目的彩虹出现在对面墙壁上。裴羽调整三棱镜的方向,将彩虹挪到文卷上,七色光芒照射的纸面上,出现了深色字体。
  文卷上隐藏的秘密!
  “你从哪得到这个东西的?”神原盯着认真阅读深色字体的裴羽。
  “与其关心这个,还不如帮我看看这些文字讲的都是些什么吧。”裴羽脸也不抬地回答说。
  “进入其内就能长生不死,但不是进入的就能长生不死,而是长生不死的才能进入。”杨非凡的声音十分响亮,在寂静的文件室内格外刺耳。
  “你也不用念出来吧?”裴羽小声地责怪杨非凡,神原也好奇地看向杨非凡。
  “我没说话啊。”杨非凡双手一摊,小声辩解。但两个人根本不信他的,他们听的很清楚,那就是杨非凡的声音。但他们也不想和杨非凡争执,两个人瞅了他一眼,继续阅读文卷上的深色字体。杨非凡探着脑袋东张西望,事情有点古怪。
  “造成的分裂反而促使大家团结一心,因为这是危机。”
  相同的声音再次响起,裴羽和神原不约而同地望向杨非凡。
  “我没说话啊。”杨非凡一脸惊恐,见了鬼似的跳起来,寻找声音发出的方向。
  裴羽和神原认真严肃起来,他们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声音的确不是杨非凡发出的,虽然那声音是杨非凡的腔调,但距离不对,离他们有一定的距离。
  在短暂的搜寻后,他们把目光放在了一个面具上。那是一张兽脸面具,上面镶嵌着绿松石,密密麻麻地排列方式为它增添了难以言表的怪异。
  “我需要找个合适的人解闷。”面具当着三个年轻人的面开口说话,吓得他们撞倒了书架。
  【古苑·黑色墓室】
  裴度跟在北方大臣身后,在古苑这栋高耸入云的庞大建筑中寻找先知的踪迹。他们刚从镶嵌翡翠石板的宫殿出来,准备前往第二个地点——【黑色墓室】。
  上一次进入【黑色墓室】,裴度怀着无比悲凉的心情,他所见目睹的都是自己将要被孤立的现象:答应的使节没有来,要塞的防御工事被拆除,其他两方在订立合约,负最高行政责任的四个议事会也对他表示了不满。
  或许,世界系统真的行不通。裴度望着北方大臣的背影,开始期待新世界系统带来的新局面。
  当他们走进【黑色墓室】时,视线内满是放置尸体的石台,他们在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中,找到了先知。
  裴度望着先知,双臂撑着石台,流下悲伤的眼泪。
  “我想过放弃一切,可你出现在我面前,让我明白我还有未尽的职责。可是你呢,你怎么就躺在这里了呢?你不是不死的吗?你不是还有未尽的事业吗?我现在耗尽心力去做的事情不是你预想中的一部分吗?”
  北方大臣上前,右手按在裴度的肩膀上。
  “我们需要让做出这事的人付出代价。”
  他靠近裴度,低声说了几句话,后者听后,痛苦地看了一眼先知,随后跟着北方大臣走出了【黑色墓室】。
  他在和先知的尸体说话,黑暗中的洛克小声和洛维特说,和死人说话是没用的。
  在漫长的谈话中,洛克和洛维特保持着完美的无声状态,成功地潜伏在【黑色墓室】而未被两位实力深不可测的大臣发现。这和他们平时的训练有很大的关系,但最关键的是,他们身上穿了特殊的衣服——黄金盔甲。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两位大臣离开房间后,他们继续蜷缩在黑暗中,直到感觉不到任何生命的气息后,才从角落里探出头,把隐藏的身躯从黑暗中拔出来。
  洛克纵身一跳,稳稳地落在放着先知尸体的石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像是长了一双猫脚,有着柔软静音的肉垫。
  这些都不足为奇,他虽然性格粗犷,做起事情却无声无息。两个人的脸被黄金面罩遮住,眼睛露出来,极为专注地观察面前的尸体。
  洛克首先确认尸体是不是先知,他仔细检查了尸体的脸部,心里有了确切的结果。接下来,他们开始做最重要的事情——抽取先知的血液。
  洛克掀起先知手臂上的衣服,抓起先知的手腕时,震颤地往后退了几步,仿佛碰到了毒蛇,看到了恶鬼。
  “你怎么了?”洛维特小声询问,身体警觉地远离先知的尸体。
  “他的身体是热的,他没有死!”洛克的心一阵颤栗,他惊恐的表情让洛维特无法怀疑他在开玩笑。洛维特压住恐惧的情绪,往先知的尸体靠近。
  那可是神话时代的先知,如果他没死,只是躺在这里睡觉,而他们竟然拿着工具要抽取他的血液。
  洛维特忐忑不安,即便他反复告诉自己,先知已经死了,这是他的尸体,没有人会活着躺在这里一动不动,他也无法克制对先知的恐惧。
  他希望先知突然睁开眼时,会把他们当成治病的医生。
  洛维特站在石台前,不敢轻举妄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仿佛只要动一下,先知就会让他的脑袋也动那么一下。
  他回忆着自己的人生,从出生到站在这里。
  林茨告诉他们,先知死了。虽然尸体保持温热,令人匪夷所思,不过先知超凡脱俗,拥有许多奇妙物品,能死而不僵不难想象。
  洛维特放下悬着的心,他擦拭先知的手腕,开始抽取血液,同时观察这个神一般的男人。
  他的内心相当不安,血液是一种神奇而又宝贵的液体,或许先知更计较自己的血液,突然醒过来,让他流尽身体内所有的血液。洛维特希望先知不是一个斤斤计较的人,况且死人是不需要血液的。
  看到血液从先知手腕流向容器时,他感觉这仿佛是自己将要经历的画面。他转头不看,血液流动的画面却充斥着他的脑海,甚至能闻到鲜血的热气和气味。在挥之不去的恐慌中,心惊胆战的他深受内心的煎熬,急切地中断了抽取,这导致带来的容器只装了三分之一。
  “这肯定足够了。”洛克安慰洛维特,同时对派他们来的人心生不满:“拿这么大的家伙!他以为这是给猪放血吗?”
  “快走。”洛维特把容器交给洛克,他浑身直冒冷汗,头也不回就往【黑色墓室】外走。没装满容器,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恐惧,另一方面是他在先知手臂上看到的东西——针孔。
  第二个针孔!
  有人在他们之前抽取了先知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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