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谈话

　　距那日与鬼牙一战后，童岳已经苏醒十余天，看着出现在他面前的童星云，童岳并没有什么反映。看着满地的家具碎片，挑了挑眉“心情不好？这些东西可经不起你发泄的。”
　　童岳懒散的靠在屋子里唯一幸存椅子里，并未做声，童星云也如雕像般伫立在窗前，久久不语，奇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盘桓。“我上次来你这里待这么长时间大概是在十三年前吧。”
　　“父王好记性，可是儿有些记不清了。”
　　童星辰定定的看着童岳，又看了看他身后凌乱的屋子“你娘走了”莫名感伤但却十分笃定的语气。“那你为何还留在这里。”童星辰凌厉的目光紧紧的盯住童岳。
　　“虽然不太想承认，但我确实姓童。”童岳很是平静的回答道，环顾了一下这间屋子“怎么父王这是连着一小方的容身之地都不想留给我了？”
　　“不论你想做什么，我希望你能想清楚后果，如果……”童星云意味深长的顿了顿“我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童星云的话让童岳觉得很是滑稽，手下留情！？哦，好吧看在他童星云没有想方设法对他赶尽杀绝的份儿上，他确实是对他算是手下留情了。
　　“那是自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儿又称呼您为父王，又怎么会做出伤害王府的事情呢。”看着童星云愈加变得深沉的目光“我现在伤势未愈，需要个地方养伤，我想父王不会不准许的吧。”若是童星云真想让自己走，今天就不会花时间跟自己在这里绕弯子，定有所图，所以自己先开口暴露“弱点”也不是那么不明智。
　　“那是自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儿又称呼您为父王，又怎么会做出伤害王府的事情呢。”看着童星云愈加变得深沉的目光“我现在伤势未愈，需要个地方养伤，我想父王不会不准许的吧。”若是童星云真想让自己走，今天就不会花时间跟自己在这里绕弯子，定有所图，所以自己先开口暴露“弱点”也不是那么不明智。
　　“三个月内，我要看到王府战备机甲全方位的提高，我想这对于你来说不算难事。”童星云也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他笃定，若不是发生很大的事情云歆不得不离开，她不会将此时正需要她的童岳留下来，既然云歆会把童岳留在这里，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定是现在的童岳还需要世子这一身份的庇佑，云歆在保护童岳，一想到这些心中恨意翻滚。
　　黑魂军的五年他逐步失去他在军中安插之人对童岳的线报，起初他并不相信离开了云歆的童岳会在黑魂军中活下去，可是他接到的消息无论是童岳的能力还是他在黑魂军中的地位都大出他的意料，当然他也绝不会相信童岳是单纯的被遣送回来的。童岳重伤，云歆出走，虽然他不确定云歆有没有留后手所以暂时动不了童岳，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先从童岳这个来历不明的野种身上讨回一些利息，他对云歆当初有多么的迷恋到后来发现童岳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而且云歆心里根本就没有他，只把他视作利用的工具之后就有多恨，常年积累的恨意已经让他的心里有些许畸形的执拗，他想毁了童岳但又不能很痛快的毁了他，他想要云歆撕心裂肺、悲痛欲绝的样子，他迫不及待的想要撕下她那一层镇定的面具，看到她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疯狂的样子。
　　“好，公平交易，这样也住的心安理得一些，至少可以确保自己还有利用价值之时的人身安全问题，在此谢过父王了。”童岳调整了下靠在椅子里姿势，好让自己更舒服些，如往常般斜挑的嘴角，不经意的姿态，让童星云有着些许的不爽。可是垂在椅侧由于握紧的右拳而暴露在本就白皙皮肤上的青筋，显示着他其实并不甘心的内心，和受制于人的愤怒。苍白的脸色也在彰显着他此时身体状态的不佳，此时由于极力压制着火气而浮上一些病态的潮红。看着这种状态的童岳，童星云毫不怀疑的认为他是在逞口舌之利，这样的反应他才会放心。
　　“我会叫人来修缮房屋，在你养伤期间不会让人来打扰你，我也随时欢迎我的世子来找我。”说完童星云便出了房间。
　　看着毫无预兆出现在童星云刚刚踏出的门口出现的鬼牙，童岳扶着额头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不必随时刷一下存在感。”
　　鬼牙望着童星云离开的方向“演技不错，需要我帮你处理一下？”他对童星云这个人是极其的不满，在他看来，这个人表面谦谦君子可实际，实力弱，心术不正，且为人处事小人行径。就这么一个人怎可配做主人的丈夫，给主人提鞋的奴仆都强他不知多少倍。即使知道这一切只是主人的缓兵之计，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应，可他依然不爽。
　　“不必了，替我处理？我看你是想顺便撒撒气吧，暂时安抚住他了，您要是出手岂不是露馅了，他现在还不能死。”童岳站起身来，正了正由于刚才窝在椅子里而有些歪了的领口，平淡的讨论着刚刚还在自以为控制住了他的童星云，精神矍铄哪有半分病态的样子，眼神中闪过狡黠与不屑“唉，其实也是可怜人，怪就怪娘亲魅力太大，撩完就跑。要不是有所求，还真不愿意看他在这自以为是的卖蠢，智商上的孤独啊”。此次醒来后，童岳的心情也恢复了很多，原本的性情在鬼牙的面前多多少少有些体现。
　　而通过这几天跟鬼牙的接触，童岳也摸清了鬼牙对于自家母亲的痴汉程度，简直，自从看过母亲给自己的影像之后，母亲的通讯器便被鬼牙给收了起来，冠冕堂皇的说什么这是主人交给他的东西他要好好保存。童岳当时气得差一点又跟他打一架，鬼牙眼看着童岳又要开始动手怕再次让童岳失控赶紧把通讯器还给他了，这么轻易就拿到的童岳还有点不可思议，他原本以为得经过一阵激烈的战斗呢。通过这件事童岳也算是找到了鬼牙的“软肋”。
　　“现在就好比是在打一场升级的游戏，这个级别有这个级别boss，若是你参与进来就违规了。在母亲那，你或许只是充当一个保镖的职位，但在我这里，你的完全可以担任一位老师，鬼牙老师您愿意费精力指点一下我这个笨学生么？”童岳话锋一转，一脸憧憬的看着鬼牙。
　　对于那天他和鬼牙之间的战斗，童岳在醒来之后是有记忆的，即便当时他也是有意识的只是控制不住自己而已，所以鬼牙的实力在现在的他看来可谓是深不可测。至少在他接触过得人中，实力可以与鬼牙媲美的不出三人。照鬼牙的话说他只是云歆的仆人，仅仅作为一仆人，尚且如此实力，那母亲究竟有多强悍，母亲所面对的问题又会多么的棘手。这一系列的原因使得童岳在清醒之后下了认鬼牙做老师的决定，他没有什么类似一生只能认一个老师之类的思想包袱，在他看来，只要有给自己传道授业解惑的都可以当自己的老师，人的一生所学之物何其之多，每一阶段拥有一引领之人何其重要。鬼牙实战经验丰富，功力又深，又是母亲留给自己的心腹，对于急需尽快提升自己的童岳来说简直就好比是饿狼嘴边的肉，不吃是傻。
　　“我很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的我需要的成长，但同样的，我不缺的时间和经历，所以我现在想自己处理事情，顺便培养一下自己的势力，老师，您认为怎样”看出鬼牙的犹豫，童岳继续说道。
　　童岳的这声老师使得鬼牙微微有些失神，怔忡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答到“变强是你的诉求，同样也是主人所希望看到的，所以适当的指点你我义不容辞，可是你记住，我绝不可能是你的老师，我知你心中所想，可在我这里，规矩不可破，个中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主人培养出的孩子绝不可能是庸人，我先前确是有些小瞧你了。“鬼牙顿了顿“有朝一日你足够强大，会明白的。”说完鬼牙看着眉头紧锁但明显一脸思索并没有放弃的意思的童岳悠悠叹了口气，自己这些日子做事越来越犹豫了，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现象，或许自己应该再拒绝的干脆些？
　　“那日，你想要跟我交换的条件是什么。”
　　“什么？”鬼牙显然没有从童岳跳跃的思维中转过弯来
　　“与那个条件有关，我是说，你不答应我与那个条件有关”童岳漆黑的眼眸中墨色翻滚，这是他陷入思考的典型现象。
　　“你不敢！？你到底在回避什么，或者说是怕什么？怕我以你学生之名做出有损你名声之事……”童岳理性的分析着。
　　“不要再猜了，不是！”鬼牙果断打断童岳的猜测。
　　“你拒绝我的理由很牵强，以你对娘亲的感情，你对教导于我并不应该如此排斥。”童岳眸光锐利“娘亲也定时乐见此事，可你为什么要拒绝呢，我需要一个被拒绝的理由”。童岳需要的是鬼牙认可的教授，并不是出于某种责任下的零星指点，对于这一点他很明确。童岳知道想拜鬼牙为师或许不会太顺利，但是鬼牙的坚决的态度和反映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他隐隐感觉，这或许和母亲有些关系，所以他必须要问个清楚。
　　“知道太多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有些事该知道时自然就是知道，我没有义务帮你解答你的问题，拒绝同样也是我的权利，我绝不可能收你为徒”。虽然童岳很优秀，而且通过这几天的相处他也的确动了好好培养他的心思，可是他怎么可能把一个未来对主人很可能是隐患的存在，收为徒弟，这是绝对不可能的。童岳变得强大是他成长的必然，也是主人所需要的，但这并不包括，要由他亲手打磨一把随时可能插向主人心口的利刃，即使主人愿意，他也绝对不允许，护佑主人的平安是他最重要也是唯一的使命。
　　“看来你也是铁了心了，那好吧。”看着决绝的鬼牙，童岳也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不答应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喜欢求人的人，虽然我不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话是这么说，可是被拒绝了有点不爽，可是更令他好奇的是这背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