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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手掌风月,脚出飞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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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州头号公子哥自是不信,精准抛出最后一支羽箭,眼见就要落入铜壶之中,一缕清风自旁处惊起,又一次吹落了必中的一箭。
  
  只不过,柳玉薇那一箭是天公不作美,赵阙津这一箭却是人为。
  
  他顺着风向寻迹望来,正好看见这位目中无人的公子哥衣袂飘摇,收起手掌时又归于平静,似笑非笑的端起一杯酒,对怀中柳姑娘轻轻一笑,一饮而尽,看起来好不潇洒。
  
  赵阙津气急败坏道:“你作弊。”
  
  这位中州皇朝头号公子哥儿展颜笑道:“本公子不过抬了抬手,你自个儿投不中,也算作弊?”
  
  赵阙津也没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作为常年厮混的淮州膏粱头子,自然赌斗一事,有时候不是尽人事听天命那么简单,他在淮州时也不是没干过这档子事,只是敢在他赵公子眼皮子底下干这事的,这位烟阳公子哥还是头一次。
  
  他呵呵冷笑了两声,“既是平手,继续投便是。”
  
  投壶酒馆外传来一声高亢马鸣。
  
  只见方才离去的张掌柜,半推半扶着年纪不浅的医道圣手黄生,冲忙赶到陆公子面前。
  
  黄生擦了擦满头大汗,放下药箱,气喘吁吁。
  
  陆相言对赵阙津说道:“不急,等确认本公子的女人身体无恙,再叫你倾家荡产。”
  
  赵阙津眼神刁钻,盯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苍白如纸却笑面如花的柳姑娘,还是十分懂得怜香惜玉,没有在淮州时那般咄咄逼人。
  
  黄生依稀记得当时陆相言从他手中拿走那张寻常人用不着的药方时,欲要拔剑杀人的冷漠样子,对陆公子的交待不敢有丝毫怠慢,小心翼翼的为柳玉薇号脉,又一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似乎比陆相言更怕柳玉薇的身子有个三长两短。
  
  号完脉后,黄生松了口气,轻声道:“柳姑娘只是一时攻心,待老夫为她开些温脾养心的药,只需服用三五日即可痊愈,不过最近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生气或者伤心,免得留下祸根。”
  
  陆相言低头望向柳玉薇的俏脸,微笑道:“听见没,打今儿起,你就只管笑,吃饭要笑,睡觉也要笑,总之是干啥都要笑。”
  
  “你也太霸道了吧!”柳玉薇嗔怪了一句,不过其实心里美得很,陆公子越是霸道,越是让人觉得心中宽慰。
  
  “那你笑不笑?”
  
  “笑。”
  
  “真好看。”
  
  柳玉薇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三年后罕见的肺腑之笑。
  
  陆相言接过黄生递过来的药方,差人去药材铺子收罗药材以后,黄生借了投壶酒馆的厨房,亲自熬药。
  
  赵阙津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寻欢作乐,吆喝道:“喂,那谁,你是不是怕了?拖拖沓沓的,再好的郎中也不能让柳姑娘立竿见影,本公子可没时间一直等下去。”
  
  陆相言低头时的笑脸,冷着脸望向他,言语冰冷:“你气得本公子的女人吐了血,本公子岂能与你善罢甘休,等我喂她喝了药,有的是时间收拾你,谁要是怕,谁就是孙子。”
  
  赵阙津哈哈大笑,不以为意,作为同道中人,他突然开始欣赏这个做事风格很对胃口的烟阳公子。
  
  只不过像他这种人,若是今儿投壶赌斗赢了,以后说不定还能和陆相言把酒问风月,骑马抢娘子,要是输了,估计会有一场淮州公子哥儿和烟阳公子哥不死不休的赌斗。
  
  赵阙津不再发话,只是寻了个安逸位置坐下,跟掌柜的要了些酒菜,背过身子不再去看那两人眉目传情的样子。
  
  四周雅雀无声。
  
  烟阳的公子哥儿们眼睁睁看着陆相言一勺一勺的喂着柳姑娘喝完汤药。
  
  陆相言淡淡笑道:“郎中也看了,药也喝了,该办正事了。”
  
  怀中女子颔首点头。
  
  赵阙津起身一笑,抱拳道:“本公子谢谢你对柳姑娘无微不至。”
  
  他这话大有喧宾夺主,抢人妻妾的意思。
  
  陆相言奸笑道:“本公子也会对你无微不至的,姓赵的,你先投,最好是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免得待会输了说不服气,本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赔不起。”
  
  公子哥儿的意气相争历来不曾听闻有在嘴巴上较量出高下的,赵阙津对此人的狂妄之言付之一笑,只是命张掌柜另外再加十支羽箭。
  
  赵阙津单掌握住十支羽箭,胸有成竹道:“可曾有人见过十箭齐发的?”
  
  馆内大多数人闻之惊骇,纷纷摇头。
  
  也有极少数不是烟阳本地的公子哥略微思忖后,说出听过不曾见过的话,听说当年南唐君主李虞和洛雁就曾在宫中投壶作乐,洛雁最多是五箭齐发,而李虞却十箭齐发,自那以后,倒也不曾听闻有哪个喜欢投壶的高手达到过如此境界。
  
  “那今儿本公子就叫你们涨涨见识。”赵阙津得意洋洋的挽起一截袖子,往后撤出两步,眼神分为两处,一面盯准了铜壶口,一面盯准了陆相言,以防他又一次用掌风作祟,好及时做出应对之策。
  
  “去。”
  
  赵阙津低喝一声。
  
  十支羽箭一同出手,场面壮观,不偏不倚,每一支都落入壶中,发出一连串铿锵之声。
  
  投壶酒馆内顿时掌声不绝于耳。
  
  赵阙津似乎很喜欢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大抵是混迹勾栏太久,他笑容灿烂得跟勾栏女子似的,很是阴柔。
  
  见过这一壮举,许多看客多半以为陆公子今日怕是要输了,主要是这些年来,约架的事,陆公子倒是一桩也不曾落下,但要说投壶,还从未有人见过陆公子出手,总不能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吧!
  
  委实是他们眼界太过狭隘,十箭齐发虽然被称为投壶赌斗内的巅峰之举,但其实能做到的人绝对不止一百个一千个,就好比镇北王旗下的神弓营,个个箭无虚发,百步穿杨,投壶对他们来说就跟家常便饭,只不过军中莽夫素来看不惯这些游手好闲的赌斗之事,对于他们而言,只有在战场上射杀了多少敌人,才是值得跟人炫耀的。
  
  陆相言虽然没投过壶,但却练过弓箭,就连福伯都常说公子若是从军,定是阵前好手,但他身份金贵,生来便注定学剑是学来玩的,除非是某天北宛真的杀进皇城,杀进烟阳,兴许他的箭法才能派上用场吧。
  
  陆相言瞥了一眼张掌柜放在桌上的十支羽箭,右手掌柳玉薇细腰,左手拂袖一挥,十支羽箭顿时如离弦那般,传来铮的一声,往天上而去,往地下而来,观箭之人颇有种上天入地的神秘之感。
  
  当那阵箭雨从天而降,悉数落入铜壶中时,众人一阵惊骇,连掌声都忘了。
  
  赵阙津皱着一掌俊脸,冷声道:“再加十支箭。”
  
  张掌柜见这位来历不明的赵公子眼神尖锐,不得不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奉上箭矢。
  
  赵阙津再发十箭,十箭皆中。
  
  陆相言依然只是随意拂袖,十支羽箭,分毫不差。
  
  一炷香的时间后,铜壶中已经插满了箭矢,再比的话,就只能往上叠加了,如此一来,难度不少,一旦力道和准度把握不够,都有可能一败涂地。
  
  陆相言再出十箭,这一次,他连拂袖的动作都省了,只是胸中哈出一口气,吹起箭矢以后,抬脚一踢,十支羽箭又一次上天入地,直教人乐此不疲地抬头又低头。
  
  就在箭雨整齐落下时,赵阙津终于忍不住要作弊取胜了,他突然使出一掌,一阵惊骇掌风将十支羽箭一拍而散。
  
  柳玉薇惊坐起身,神色复杂。
  
  陆相言轻轻将她整个身子摁在怀中,一缕幽香扑鼻而来,他突然有个回家就打发桃花去办事,然后自个儿溜进柳玉薇闺房的想法,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他身体里的另外一半记忆时刻告诫着他,娘亲的话,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陆相言回神以后,撇了撇嘴,有些无可奈何,两世为人,两道记忆,已经从泾渭分明到驳杂不清。
  
  眼见被赵阙津一拍而散的箭雨就要落地,陆相言双脚拧出一个奇怪姿势,一股强横气劲拔地而起,那直直坠落的十支羽箭骇人听闻地静止在离地面一个指甲盖的距离上。
  
  馆内不懂武夫之事的人顿时哗然。
  
  “这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神仙下凡?”
  
  “还是妖魔作祟?”
  
  ……
  
  一阵狐疑猜测之后,终于有个早年练过武的公子哥道出实情:这叫内力,可隔空取人性命,杀人于千里之外。
  
  馆内众人闻之,只觉毛骨悚然,下意识就后退了几步,对这些静止的箭矢敬而远之。
  
  对这些人而言,这不是神仙手段又是什么?
  
  不过道出实情的这人其实见识也不怎么样,武夫内力可杀人于无形不假,但若要做到千里之外,那可能真是神仙手段了,当年李谪仙仗剑杀入秀丽城,破甲三千八,大抵就用过类似手段,但迄今为止也只是传闻,不曾有人亲眼见过,到底是真是假,不入此门,不得考究。
  
  赵阙津兴致勃勃道:“好武功,本公子倒要瞧瞧你是几品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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