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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缘起·所谓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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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的发展异常的顺利,顺利的让李牧觉得一切似乎不太真实。半个月后,李牧带着当日给他出谋划策的两位挚友坐上了北上的马车。
  事情比他们所有人想的都要简单。一来因为南面的事,梦魇军团正在全力备战,实在没有闲心去管李牧这档子事。二来南阳军武学院本来不准备放人的,毕竟李牧这样学院按照先例说不定会给学院带来莫大的好处。只是没想到,冰晶军团的军团长当时听说了李牧的事,加之这位军团长大人当时正在帝都进行每年例行的工作汇报。当天,这位军团长便进皇宫面圣,向皇帝陛下要了李牧。皇帝陛下终究在冰晶军团呆的时间不短,自然是有人偏向冰晶军团。于是,一切正如当日三人所谋划的那样。
  胖子名叫扬湮,另外那位青年名叫韩双。这两人在李牧进入南阳军武学院时就已经在学院里面了。不知是缘分还是其他缘由,三人分到一间宿舍。听说了李牧的遭遇,两人常常为李牧出主意,亦常常帮助甚至接济李牧。于是,三人慢慢的成为了极好的朋友。本就没有朋友的李牧更是将两人看做了此生挚友。
  当日三人谋划完毕之后,第二日李牧便去与冰晶军团的人谈条件去了。胖子扬湮和青年韩双则去学生处表示要退学。学生处的老师翻了翻两人的资料,看到其老师对两人的学生评价都平淡无奇,便毫不犹豫的签下了允许退学的文件。只是他没有听到,刚出学生处的两人对话,否则事情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就办妥了。
  “扬哥,李牧待我们为人生挚友,我们却利用他达到自己的目的,是不是不太好?”青年青年韩双有些不确定的向身边的胖子发问。
  “小双,还记得当年我遇到你的时候说的话吗?人生其实就是无尽的悲剧,而我们的存在就是为了把其中的过程调剂成各种各样的味道。这件事我们虽然是在利用李牧,却也是真的想帮他完成心愿,彻底打垮李家。这样双赢的事,也不算亏待了李牧兄弟。”胖子扬湮言语凿凿,丝毫不觉利用他人是不道德的事。
  “况且,我们南蛮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若是不能从风华帝国夺得些许土地,这次南蛮必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这片大陆之上。”胖子扬湮说到这里,眼中也露出一丝黯然。心下一想,自己两世为人,竟也看不透这历史的更迭。
  回想自己前生领不败之师纵横天下,最后却自己挚爱之人送进了地狱。虽然再醒来已然是百年之后,自己却似乎越发的看不懂时光了。
  “杨哥卓思千虑,为了我们南蛮只身于这风华帝国犯险,我却还在这里思虑事情是否应该;是韩双错了。”青年抬手作抱拳状,一脸正气凛然的说。
  看见青年这样的行为,听着青年这样的话语;胖子扬湮顿了顿,晃了下一身的肥肉。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施施然的向前走了。等着韩双反应过来,扬湮已然在十米开外了。
  只听得一声清晰的话语传来:“快走吧,这次北上恐怕不会太过安宁。”
  转眼就是半月时光,这天正值酷暑七月中旬。李牧三人打点好了行装,踏上了北去的马车。车外是一队骑兵,这队骑兵不多,不过二十人;李牧上马车时无意间与其中领队对视了一眼,只见对方眼中凌厉。李牧便暗自猜测对方怕是见过血,杀过人的。上了马车与两位挚友一说,胖子即说:“按照帝国的官阶制度,这个人肩上的肩章代表他是营长。平时他手底下有上千号人,现在却来做我们的护卫队长。看来冰晶军团对你非常的重视。”
  “营长?不会吧,只是在帝国境内前行;而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平民,没必要需要这样的大人物来保护我吧。”李牧言语中有些讪讪,似乎心下有些什么闪过,却又不能抓住,只觉心中烦闷。
  按照帝国的军队编制,一个小队二十名士兵;每个小队有一个小队长,每二十名小队长受管于一名百夫长。而一个营长已然是手下有二十名百夫长的大官了。间接的,一个营长,手下足足有两千名士兵。并且,你需要知道的是,冰晶军团是主战军团。主战军团能坐到营长的人,何况李牧见这领队之人不过与他年龄相差不大,不过二十有几的样子。这样的人,无一不是军中下一代的顶梁柱。为了他一个现在还无名无实的平民,竟出动了这样一位大人,何况还有一队完整编制的士兵。
  如果说李牧自认为值得这样的价值,那么他就很清楚,这一路不会太过于太平。毕竟营长出动,那他手下的人自然是一定会跟着出动的。又一想,冰晶军团和梦魇军团向来不和,恐怕才是这位营长大人只带了二十名骑兵来接他的原因。若是在帝国北方,恐怕来的就是一个完整的营编。而现在,那个营的兵士或许也应该在帝国南北交界处等待他们前去。
  想到这里,李牧虽然不了解政治;但以他军事上的才能,他又何尝不明白,似乎有人不想让他走出梦魇军团的地盘。至少,不想让他平平安安的走出去。谁会这么决绝呢?梦魇军团吗?不对,梦魇军团虽然不是什么正直无私,军法纯明的军团,但也不至于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他这样一个暂时还没有危险的人物。李家吗?如果说他的存在还有谁不舒服的话,那必然是李家了。只是李家家大业大,想必不会为了李牧这个虽然是潜在的威胁弄出这样大的动静。
  由此想来,似乎没有人有那样的动机为了他一个小人物如此大动干戈。那么,冰晶军团是什么意思?出动一整个营编,到底是什么想法。细细品味,李牧越发觉得事情不是滋味了。不由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胖子扬湮是何许人物,只一眼就看出了李牧所想。心下只得叹息一声,眼前的这位朋友心里全是复仇想法。真的事到临头了,心下又不够狠了。事情再明白不过了,梦魇军团和李家本家自是如李牧所想,根本没有出手对付他的心思。或者说,现在的李牧根本达不到他们出手的标准。一个再有潜力的军事家,也不可能让李家这样的顶级家族,有什么非要致他死地的心思。毕竟他还没有成长到让这些人有所忌惮的地步。那么真的想杀他的人就再明显不过了,他父亲的那一脉。
  李家本家虽然没有自己动手消灭隐患的想法,但若是有这么些后辈小人物想要干掉李牧,李家自然也乐得如此了。只是李牧虽然心下戚戚,能够想到这里,但李牧也不敢相信那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真的想要把他消灭在襁褓之中。虽然是同父异母,可是那也真的算的上是他的兄弟姐妹们啊。有此事件,李牧才真的明白,为什么像他那样才华横溢的杰出青年指挥家,能够最后成长为一代名将的会如此少了。
  现实终究是残酷的,李牧虽然有一颗复仇的心,但还不够坚定。事情到了这一步,李牧才堪堪开始向着名将的未来前行。就像世界上真正的大人物,他们自己或许只想做个小人物的,可是现实却把他们推上了悬崖;他们再也没有选择自己方向的权利了。
  “李兄是否感觉心下彻底寒了呢?其实大可不必如此,你看这天下英雄,哪个又不是在九死一生中走出来的一条生路。想要为挚爱自己的人讨回公道,就必须经历无尽的伤痛。你自己的心每被划上一刀,你的心也就越坚定,你的信念也就越凝重。”胖子笑着说出这样的话,可李牧却在胖子眼里看到了彻彻底底的寒冷。他知道,这种寒冷代表不是胖子对他的心是冷的。这种寒冷,是从他自己脚底冒出来,而从胖子眼里折射出来的。
  李牧直到这一刻才知道自己走上的是一条真正的不归路。这条路的尽头,不是他李牧倒在血泊之中,就是整个李家,上万人倒在血泊之中。这一刻,李牧仿佛明白了当日,母亲为什么一言不发,自缢而死。冷下去的,不是心,而是整个人生。
  “我明白了,两位兄弟是否愿意祝我一臂之力,我李牧今生不灭李家誓不为人。”李牧总算是回过了些许心神,在北上的马车中立下了此生心愿。
  看着面前坚定的李牧,听着李牧坚定的话语。这一刻,胖子扬湮才真的明白了宿命真实的含义。宿命让他两世为人,其实就是想要他把一切带上正确的轨迹。那条,宿命早就安排好了的轨迹。你以为你跳出了湖面,其实你只是在水族馆里上下沉浮。
  “若李兄不嫌弃,我扬湮愿助李兄一臂之力。”胖子终于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苦涩,当然李牧是看不出来的。
  “我韩双也愿助李兄一臂之力。”青年韩双自是没有别的想法,他很清楚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好,你我三人今日既然坚定了前行的方向,两位兄弟又如此助我;他日无论何事,哪怕要与整个天下作对,李牧亦在所不辞。”李牧眼中一片坚定,也不知道他为何许下如此承诺。
  胖子扬湮和韩双对视一眼,心下戚戚然。而后三人同视彼此,各有心思,也不知各心所想。只有胖子扬湮心里明白,所谓的名将;可能就和眼前的这个人一样,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从而把自己卖给了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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