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张汉生

　　“五婆婆，救救我家孩子吧。”五婆婆这边对我妈的话还没讲完，门口就听到一个妇人的哭喊声。我们在屋内的三人，此刻也往外看去，只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正跪在五婆婆的房门前，嘴里叫着救救我孩子，别喊还边磕头。
　　“这不是霞红吗，有什么事情快起来说。”五婆婆走到了门前对着那叫霞红的妇人说道，而我妈这时候虽然还担心我的情况，但是却还是上去一把扶起那老妇。
　　“五婆婆，你快去看看我家孩子吧，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从前两天开始现在一直不说话，手中拿着一把剪刀一直在剪纸。”那妇人估计也是一路急急匆匆的赶过来的，脚上的鞋子都已经丢了一支。脸上有些地方还有擦痕，估计是赶路的时候摔倒的。
　　“前面带路，我们去看看。”五婆婆见那妇人说的状况，心中也有个大概了解得情况，只待到她家的路上在问些其他情况就能大致明白这人的孩子是着了魔还是撞了鬼。
　　我和我妈也一路跟着五婆婆，一路上我们也听了个大概。这老妇人的村子和五婆婆所在的福泽村隔壁的福康村，村子里的大部分人五婆婆也都是认识的。而这老妇的名字叫霞红，五婆婆对她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个寡妇，男人在十多年前出了意外跌下山崖死了。不过对她家的孩子却是听得比较多的。这孩子二十多岁，也到了该娶媳妇的年龄，但却在他们村子中无所事事，也不去务农不去打猎，每天就是叼着根烟在村子口看谁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在这十里八乡算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了，所以没有哪家的小姑娘愿意嫁给他的。
　　我们一路上听完之后也了解得事情的大致经过，她孩子叫做张汉生，在今天早上一如往常的出门后，就一直在村子之中和几个狐朋狗友一起闲逛。商量着晚上蹲谁家去偷看谁媳妇洗澡的事宜，这几人啊一路走着走着就来带了村子郊外的坟地上了。从坟地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饭也不吃话也不说，就一直在剪纸。
　　不过说起这个坟地也还有段故事，坟地原本个乱葬岗是这附近几个村子的共有的，渐渐的埋的人多了，所以基本上村子里出殡下葬都在这边了变成了一块大墓地。而更早些年的时候打仗打的紧，兵荒马乱的年代每个人都吃不上穿不上的，而那时候人一死也就往这边草草一埋有的甚至就裹着一张草席。
　　人没东西可以吃，饿了什么事情的干的出来，一些人就专门蹲在这坟地附件，只要见到有人下葬，或者丢尸体了等到了晚上就将这些尸体偷偷带回家煮了吃，不过后来这件事情被人发现了，那几人也就被处死了，但是据说这几人被处死之后尸体却又不见了.....
　　这一路我听着这些让我毛骨悚然的密辛，到了张汉生家里，正如他老妈所说的，张汉生正拿着一把剪刀在剪纸。桌子上已经叠满了许多剪完的红纸，那红纸有的是双喜，有的是礼花，有的是两新人对拜。而张汉生旁边远远站着两个汉子，也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他。
　　五婆婆走到了张汉生身边，绕着他走了一圈，那张汉生脸眼睛都没抬起看五婆婆一眼。
　　“五婆婆，我家汉生这是怎么了？”那霞红大妈见五婆婆也不说话就是在那看着，心中不由的着急了起来。
　　“回答这问题之前，我先问问他们两个。”五婆婆用手中的烟杆指了指张汉生的两个朋友说道：“你们两个如实招来，你们去了坟地那边都做了什么事情？”
　　“没做.什.么.啊。”那两个男人见五婆婆问话，结结巴巴的回了一句。
　　“还不如实交代，我瞧你们两个估计也不好受吧！”五婆婆瞪了一眼他们：“不说实话的话，就等死吧！”
　　“五婆婆我们错了，都是张汉生带的头。”五婆婆一说到会死，他们两个马上怂了下来，并且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原来这几个人并不是无意的去坟地那边，他们是听说两天前福明村有个女的在新婚之夜自杀了，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大姑娘，于是他们就想跑过去看看这个大姑娘到底又多漂亮。
　　这在新婚之夜自杀的姑娘确实是十里八乡的一朵花，原本有个想好的对象，但是他父亲嫌弃那男人穷硬生生的拆散了他们两个。要将她许给村子中的一户大户人家，那女的死也不从，在新婚之夜就服毒自杀了。
　　而这三个人胆大包天了，那家人原本偷偷摸摸的藏了那姑娘，摆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心思，但是也不知道张汉生从哪知道了姑娘埋尸的位置，带了他们两个去把人家的尸体给挖了出来。
　　这三人见那尸体还穿着一身红嫁衣，脸色圆润也完全和活人一样，居然动了歪心思，三人原本都差不多游手好闲的，没个正经事所以也没碰过姑娘，于是他们竟然起了玷污了那具尸体的念头。
　　听到这，我们几人已经听不下去了。心中愤怒不已了，口中都暗骂着这三人不是人。张汉生他老母亲更是破口大骂畜生，禽兽不如作势要将他们赶出去。
　　“没想到，我老张家居然出了这样的混账东西，五婆婆我看这畜生不救也罢，作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就让他自生自灭吧。”霞红哭着说着，一面是对自己儿子所做的事情感到愧疚，还有一面就是对这儿子感到太失望了。他父亲去世之后，霞红就将所以的爱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小时候的宠溺导致现在还在变成了这样，说起来她岂能没有责任呢。
　　“汉生妈听我们说完。”那两个战战赫赫的继续往下讲到：“虽然我们动了歪心思，但是却也没能干成，也不知道下葬的人是怎么给那尸体穿的衣服，我们脱不掉。见这样我们也只能走了。”
　　“你们就这样走了？走之前可有将那姑娘的尸体重新掩埋？”五婆婆听完事情的始末开始对他们进行发问。
　　“没..婆婆，我们那时候走的紧，加上又怕被其他人看见，于是就将尸体扔在一边匆匆离开了。”
　　“好呀，你们几个作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最后还将人家姑娘给暴尸荒野。”五婆婆骂道：“尽干些缺德事。”五婆婆虽然心中愤怒，但是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你们快去坟地，那边瞧瞧那姑娘的尸体还在不在。记得带上些祭品纸钱，先将那姑娘的尸身给我好好收着，别乱动。”
　　那两个听了五婆婆的话，心中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拔起腿立马就向坟地那方向跑去了。此刻周边的村民也多了起来，已经临近傍晚时候了，一些人也都作农回来了。
　　“那姑娘的尸体要是还在的话一切都好说，就怕尸体不见了那可就不好办了。”五婆婆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符，点燃它将它丢进了一块乘着水的碗中。符遇水还是继续燃烧着，直到那张符完全烧完。
　　“来三个人。两个抓住他的手，另一个将他的嘴巴掰开，把这碗符水灌他喝下去。”五婆婆对着门外那些村民喊道，五婆婆刚说完话就站出了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照着五婆婆的话去做了。
　　这张汉生虽然是可恶，但是他父亲却是个大好人，他父亲在世的时候村子之中许多人都蒙受过他的恩，所以就算平时张汉生在村子里小打小闹，这些大人也都任由着他，一是可以他孤儿寡母，第二则是因为他死去的爹。
　　这张汉生被两人抓着，但却还是疯狂的反抗着，那瘦小的身板里仿佛住着一只牛，
　　跟有使不出的劲一样，眼见两人抓不住，门外又进来了两个壮汉才将那张汉生勉强制服。
　　这符水还真别说，只见那张汉生被灌进了符水之后，原本还在挣扎的他也就停止了动作。一直紧握的剪刀也丢到了地板上，眼神之中恢复了一丝清明。
　　“汉生，汉生。”霞红见那张汉生不再剪纸了，就试探的叫了两句，但是张汉生却一丝反应都没有。
　　“霞红，别费劲了，他现在只是初步稳定了些，你快去煮点粥喂他吃一些先。”五婆婆说道：“要想完全清醒，可没那么简单啊。”霞红大妈听了五婆婆的话，立马就进了厨房开始煮饭。没多久就端了几碗热腾腾的粥出来了，而另外一边那两个去坟地的男子也一脸惊恐的回来，嘴里还叨念着不见了，不见了。。
　　原来这两个人听了五婆婆的话，带着贡品纸钱赶忙跑到坟地那边去，原本想将那尸体在进行安顿，等候五婆婆过来进行超度安葬的。但是一到坟地就傻眼了，其他什么都没变，就是尸体不见了。
　　“唉!不想来的还是来了，这下麻烦可大了。”五婆婆远远的听见了那两个人的喊声，心中就知道坏了。这时候我父亲也找到了这边，他见我们那么久没回去，心中也着急就找去了五婆婆家中，但是又找不到问了村民才知道我们来到了福康村，跟着就找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