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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逢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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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走南闯北的江湖人来说,酒楼是另一处挥洒情绪的地方亦是短暂告别漂泊后的宁静的居所。在这里可以听到很多故事。有高居庙堂的趣事,有处江湖之远的奇闻。皆是他们在酒桌上的谈笑。故事的好与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说有人听。萧阳就坐在酒楼角落的桌子旁独自饮酒吃菜安静的当个听众。
  某一酒桌,
  “玉林城是座古城,城中有名冠天下的扶桑书院。书院名声远扬,更是有人为此慕名而来,我亦是仰慕者之一。今生有幸翻山渡海来此一遭不枉此生。”
  “张小哥读过几年书就是不一样!这还没见着扶桑书院就一身文人的骚情,见着了怕是更不得了哦!”
  “你们懂啥!我将至而立早已没了心气再去做读书郎,如今要讨生活跑江湖才是正途。所以啊!人生贵在珍惜二字。都别笑话我啊!”
  “小哥也没酸文弄墨了,吃完饭就去看看呗!免得再生遗憾。”
  “嗯,在理!”
  虽是只言片语可也还一字未差的落入萧阳耳中,言语中总有些酸酸的味道似乎谈笑中还夹杂着落寞。不知他酒桌上的朋友能听懂几何。
  另一桌子,
  “张家在玉林城可谓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可他家的小公子远渡求学数年,如今才回家探亲,我可听闻张棋云实则是拜入江湖山头里成为了山上仙家的修行人。”
  “真有此事,张棋云为何舍近求远拜入山门修行,不入扶桑书院亦或是京师齐谷书院?难道书院不如那江湖里所谓地门派教廷?”
  “兄弟此话严重了,书院是自然是传道授业的地方,对于有些人来说读书更是令人很头疼的事。不如去学本事干脆。毕竟天下没有还是更需要拳头的道理。再者那娃娃心性拔尖超群单论修行确实是更适合在山上仙家修行。”
  “世间如此重视力量的道理,那书院的地位那又何在?”
  “这个问题提的好,书院的地位毋庸置疑,否则书院文化会延绵至今么?我朝岂会重视儒道?诸国争霸若是仅仅是武力就能解决世界将乱套。书院是儒门的标志具有潜在的含义。故世间上再细枝末节的事,其内部也是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想书院就是维系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兄台真是厉害分析的合理,我敬您,全在酒里,干!”
  这桌子的话语多少还能听懂,涉及江湖宗派,书院和国家的纠纷,萧阳也不能当做没听到。他将自己作为旁观者倾听说者的世界。
  酒楼里的故事都充满了风云,听完这个听那个。故事虽说没多好听,却总有一个契合你的灵魂。
  其实作为旁观者的角度看世界会发现许多料想不到的事情。他们的故事里是否有你的影子,你的故事里是否有他们的脚印。这些须站远了才能看清楚。芸芸众生里有多少个百态人生其相似地方又有多少。
  当下故事与酒一样都不能少,在萧阳心中过了一遍。他偶尔抬头看窗外的风景,倚靠窗边,独酌一壶酒。
  他知当今天下,儒释道实为正统,儒门之最,释家其次,道家末尾。在姜国儒风昌盛,两大书院南北对峙,南扶桑书院,北齐谷书院。源源不断地为帝国培养人才,故官爵人家多是书塾名院培养出来的。帝国君主更是将儒门思想纳入治国之体。
  萧阳是道门弟子,在现今的天下里道门势微。有趋沦陷之势。许多道家宗门迫于无奈选择隐匿深山独自藏。
  “兄台,独自饮酒无趣得很,我来陪你畅饮如何?”
  萧阳被拉回思绪,抬首看到一公子哥笑脸相迎朝着自己。笑容阳光看着令人舒服。“这可不是蹭吃的理由,坐。”萧阳报以笑容,伸手摆出个请的手势。
  “哈哈哈!原来也是性情中人啊!在下陈清风,清风徐来的清风。京师人氏。”
  “在下萧阳,云游四海的闲人一枚。”萧阳抬手举杯道:“陈兄倒是风趣幽默的很哩。走一个!”江湖人酷爱酒,但江湖人更爱与对胃口的人饮酒。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大抵不过如此。
  “见笑了,萧兄”落座后的陈清风端起酒杯大口喝酒与萧阳互相吹嘘。两人虽是初次见面,对酒相谈甚欢。你来我往的叫喊小二好几次,一来二去增添几分熟络气息。在酒桌子上见了“真章”的两人很不客气。“我看咱两颇有眼缘,不如除去那些个繁文缛节。我有比你大些不如你叫我陈老哥,我管叫你萧老弟你看中不?”陈清风有点小醉端起酒杯道。
  “老哥行事直率,当真是好气盖!颇有江湖侠客风采哩!”萧阳这时候还不忘吹嘘对方。
  陈清风一听乐的屁颠屁颠的,他本就喜欢江湖人的情义,如今被夸赞的嘴都笑歪了。
  “你这家伙挺会说话,那行走咱换个地方我请你喝酒!”两人显然余兴未了再加上酒水上头又跑出去喝酒去了。这两臭味相与的人混在一起势必要喝个烂醉如泥。
  玉林城中有一名湖称简江湖,简江湖湖大,水深,但游玩的人颇少。隐约能见到三两只小游船晃悠。
  简江湖上,萧阳和陈清风在船上十分没有形象,四仰八叉躺着。一边欣赏湖上的风景,一边对酒畅饮闲趣得很。“老哥我不知多少个年都不如今日喝的痛快。当真爽快。”
  “老哥这我就灭灭你的威风了,你满打满算十八九岁的模样还多少的年头,牛皮吹的大了点。”萧阳一语命中要害毫无情面地拆穿。
  “幸好没人听见否则我定跟你急。”陈清风无奈一笑。
  两人相视哄然大笑,这样的朋友当世难寻啊!
  人生自当如此,聚时三两好友看繁华山河领略世间风采,散时互递人间真情义久长存。
  “我当是谁呢?竟敢打扰哥几个喝酒原来是“名声显赫”的陈大公子啊,”不远处有两艘小船缓缓飘向萧阳和陈清风他们的船,也不怪萧阳他两人闹腾的动静有点大。船上有位锦衣玉食的公子将“声名显赫”着重强调嘲讽道,“呦!还交了个跑江湖的。也对!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他看了萧阳一眼,眼中除了傲气就是不屑。他们世族子弟最看轻的就是走江湖的人。在他们看来你一个跑江湖的狗屁情义是个什么玩意,假里假气的人表面兄弟,随意丢点东西给你还不是乖乖过来给当世大族当狗!当猪!
  “就是,陈清风好堕落!什么狐朋狗友都愿结交。真是丢人!”
  “都是臭尾烂虾!一败涂地的烂人!我都替他羞耻!”
  船上有许多人公子指指点点地议论道。
  陈清风并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反正他那名声臭的不能再臭了,但他们含沙射影的戳自己朋友的脊梁骨就过分了!这倒是让他很生气。萧阳循着声也只是勾起头,瞄了他们一眼又开始饮酒没有管他们的闲言碎语。萧阳知道这些个自命清高命不凡的人在他眼中不是土鸡瓦沟!就是跳梁小丑!要他对付他们无趣!
  陈清风可不这么想,难得的朋友不能遭受侮辱。他眼皮一抬凝神聚目冷声道:“严行,你自己能自省么?品行低劣还一副高高在上的神色就不觉得恶心么?谁是烂泥巴心中没数?”陈清风真的有些生气,这些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依仗家中作势在书院耀武扬威。更有甚者在书院拉帮结派带坏了书院的气氛。陈清风十分隐秘的屈指一弹一道气流没入船体,瞬间严行的船快速渗水满船惊慌,严行害怕的惊叫!这可是简江湖啊!湖水深不见底这要是落下去尸首都没的捞。噗通!噗通!噗通!一船子的人皆入水一声声“救命!”嚎叫地撕心裂肺!那叫一个惨啊!
  陈清风轻笑着说完喝了口酒淡淡说:“喝点湖水洗洗嘴,免得臭气熏人!”严行哪有心情听这些,全然都是自己的尖叫声和恐惧占据内心。
  萧阳十分诧异看着陈清风一眼,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咧嘴一笑道:“干!”随行的另一艘船上的人手忙脚乱的捞起“水鬼”们。有人用船浆救人有人干脆用手拉人,落水的几人依旧还是这下喝足十来碗的水来填肚子。陈清风驱船离开却听叫后面任行事后诸葛骂骂咧咧道:“陈清风,一定是你,老子回去整死你。”那些肮脏的话就不再赘述,反正骂咧声就没停过,可见怨念颇深。
  “奉陪!”陈清风摇了摇头道。
  萧阳问道:“陈老哥,他要整死你。”
  “他还没那能耐!”陈清风瘪嘴不屑道:“和我这臭名昭著的人做朋友抱歉啊!”
  萧阳拍了拍陈清风的肩膀一副我懂你的样子,“老哥,哪有的事,那是他们有眼不识金镶玉!要说他们是读书人我不信,你是读书人我信!”萧阳觉的陈清风虽放荡了些,内在还能看出来是个读书人。这点他自信还是没看错的。。
  “老弟这可不是个好玩笑哩!”陈清风说完两人都心照不宣地大笑。
  这场风波多少有些打扰到喝酒的雅兴,索性不如走开,落的个耳根清净。萧阳自在的喝酒都堵不住哼起了民谣嘴。他知道人在江湖就有事,麻烦总是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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