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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渡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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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轻地掀起几缕早已散落在地的风信子,在明净的窗棂上划过一道如白建宏跌宕的心情般肆意的弧线,初午的余晖洒在屋内,仿佛四下都是方才掠过的金色光芒,但人眼中真的能一瞬间流露出那样的色彩吗?
  白建宏的困惑此刻变得更加浓烈迷离,原本他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最多只是有些稍微超出意料的事目前无法解释,不想那一眼足以让他感受到强烈的压力,梦里那抹灿烂的金黄色,已经深深烙在了白建宏的恐惧中,即使想要忽略也绝非易事。
  但郭梓月和季霞明显或是没注意或是没在意,何明卫同样当作无事发生轻松地环顾问道:“那,能不能先教教我怎么玩啊?”
  “可以可以,当然没有问题。”社长高兴的转过身面向三人,“梓月,你觉得什么桌游最容易入门教新人啊?”
  郭梓月白皙的脸上笑容提了提,道:“那,三国杀怎么样?我想这个游戏的话,即使没有接触过桌游,应该也大概了解吧?”说着,她偏过头看向正一脸礼貌微笑的何明卫,明亮的眼里包含着善意的问询。
  “额,啊,倒确实是见到过,不过也真是没什么太多了解。”他仿佛才了解似地笑到,侧身转向那位长发的女生,“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还要麻烦你们多教教我了。”说着,他的眼睛和笑意似乎都扩展开了几许。
  “那这样,那这样。”季社长欢快地跃步走向老社员们,她交待的话语白建宏根本没打算听,他下意识地感到方才何明卫的身上扫过一阵与他外貌不符的锐气,而郭梓月那依旧亲和的态度下似乎也在她的语调间隐隐有几分说不出的异样。今天这是怎么了?身边的一切都逐渐展露出陌生的枝桠。
  或许自己应该也和他们一起进行一场游戏,虽说不一定能看出什么,但一无所知远比有所理解糟糕,这是不喜欢服输的自己最讨厌的,但这意味着可能要慎言慎行了,白建宏如是想着,看见季霞明已经在郭梓月惊讶的注视和叹息下搬来一大盒凌乱的卡片正对着何明卫进行狂轰滥炸式的兴奋讲解。后者正微张着嘴,任凭那悦耳的声音如连珠炮式地袭来。
  梓月再次从旁切入,一面拦下社长的长篇大论一面立在她身旁向何明卫指点关键部分,两人的交谈很是高效,才见面就已经言谈很是契合,是该说郭梓月为人的魅力确实出众吗?
  “建宏,你要一起来吗?”此时,郭梓月冲白建宏问道。
  “我吗?当然可以。”如果不能一起参加,白建宏才会感到不安。”但是就四个人的话,恐怕不够吧?”
  “余连,余连?你能和我们一起教教明卫吗?”社长又大呼小叫地招呼起了社员,白和郭不禁一阵苦笑,何似乎也有些讶异地环顾着。
  “好好好,正式开始吧!国战模式,国战模式哦。”随着社长终于坐到了桌边,牌局才终于能开始。
  选将,白开牌一看,三蜀两魏两吴,沉吟片刻,取出庞统和黄忠暗置,体力翻做三点,抬头看时,社长已经发起了牌,大家也正放回余下的武将。
  “那就我先开始了。”说着,社长便冲着身旁的郭梓月打出了一张兵粮寸断。
  “嘿,你上手真是直接啊。”郭抚弄着三点体力的卡片玩笑道。
  “嘿嘿,还没完呢。”社长的小脸上嘴角高高地扬起,转手给余连贴上一张乐不思蜀,又向正一脸好奇的何明卫抛出一张火攻。
  “我是随便出一张牌都可以吗?”他探头问道。
  “是的,出吧。”社长脸上带着坏笑说道。
  “那样的话。”何明卫挑拣着手中的牌,拿出一张黑桃决斗。
  “哈哈,正好我也有”社长笑着掏出一张黑桃杀。
  白建宏看着这一幕,正想提醒一句,郭梓月倒先开口了:“何明卫,你其实不应该出决斗这样的锦囊牌的,这样大家都会记得你有这张牌然后针对你的。”
  何明卫只是轻轻地咧嘴笑了笑:“反正总是会拿到台面上的,早一些其实也无所谓吧?”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白建宏却仿佛又感受到了今天早晨出现的彻底看清的感受,这句话,不像是指牌局,倒像是在提醒什么的莫名暗示,果然,郭梓月听到之后嘴角略带僵硬地微微提了提,像是想要扯起来勾出一个笑意,虽然平时自己可能注意不到这样的细节,但眼下,她怎会被刺激出这样有些突兀的无措。
  自己一定要做些什么,带着这样的想法,只在何的声音落下的一瞬,白建宏几乎是神经反应地回道:“其实也不一定,这样我们也就要留杀牌,明卫如果想试我们的手牌的话,有决斗就能看我们是否真的有杀牌,如果没有的话,也能根据对方的血量稍微估计一下场上的牌数了。“
  何明卫似乎早已准备好的偏过瘦削的面容笑道:“别别别,这实在是过讲了。“他或许是表现出了谦虚,但白建宏不敢确定那背后是否真的如此,郭梓月的笑容终于提了起来,应和道:”别谦虚嘛,明卫,也许你刚入手的想法很有突破也说不定。“一如她温和的从容,但这次,她为何有些不那么得心应手了?
  “等等等等,我的回合还没有结束呢。“社长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方才一霎那的变化,继续兴致勃勃地抽出卡牌,”南蛮入侵。“
  郭梓月和白建宏依次盖上一点血,何明卫和余连则各出了一张杀,社长笑着晃了晃一头的短发,挥挥手道,“那结束了。”
  阳光散落在地板上,在窗外随风摇曳的枝影叶阴中游戏飘忽。
  郭梓月先拿起牌堆顶的牌翻开,没有中兵粮寸断,随后摸起两张牌,先出桃回复了一点,微微嘟起嘴环视了一周,在自己面前放下一张绝影。
  又是一阵突兀感,白建宏感觉郭梓月的眼神似乎是在打量自己与何明卫,她一掠而过的眼神中对他们二人分摊地更多,不知道是不是反光的缘故,白觉得在她的眼里仿佛凝聚着一团绿荫,那份深沉,不像她平时的阳光开朗。
  白建宏正想着,郭梓月操着平时愉悦的口吻道:“然后的话,知己知彼,对明卫吧。”
  何明卫微微睁大了眼睛,白建宏又是不假思索地解释道:“就是说她可以看你暗置的武将牌。”何恍然大悟地张了张口,将牌推了过去,郭梓月轻笑了一下,抬起牌角看了一眼便把牌又推回了何。
  “哇哦,你看的好快,熟练地都能记住每个武将了吗?”何明卫有些惊奇地问道,在那种异样感的驱使下,何明卫惊异的眼神后闪烁着锐意,他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疑虑,甚至潜意识已经开始否决这种疑虑。
  “也还好吧,只是玩的稍微多一些啦。”郭梓月依旧招牌式地笑着,但在白建宏如今怪异的视野中,她的面部肌肉似乎正更顽强地想要抿在一起,而不是展出笑容。
  白建宏正困惑于何与郭之间莫名异样的气氛,即使他自己无法确定这是真实的现状还是这种不适感带来的过度错觉,郭梓月已经偏开眼神看向手牌,“那再放一张八卦阵,回合结束吧。”
  窗棂在风的晃动下发出富有年月感的吱呀声,树枝也缓缓放低了身段,草叶在风的旋律中飞腾起舞。
  白建宏心神有些散漫地摸过两张牌,随手抛出一张铁索连环,一边说着可能是解释的话一边抽起一张牌,五谷丰登,看向场中,郭梓月正低头看着手牌,何明卫右手放在鼻下正随意地四处张望,白建宏却还是感觉那种异常的感触围绕着四下,他又抛出一张无中生有,再摸出了一张无懈可击和黑桃杀,他能感到大家现在都看着自己的下一步动作,呼了口气,想要排出杂念,出牌说道:“南蛮入侵。”
  社长抛出一张梅花杀,一面翻开主将一面兴冲冲地嚷道:“哈,邓艾,屯田。”说着她便自顾自地翻开了牌堆上的第一张牌,方块闪被笑嘻嘻地收入了季霞明的田库里。
  郭梓月微笑着耸了一下肩,盖上了一点血,这次,白建宏在自己的异状中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
  何明卫把手牌挨个看了一遍,偏了偏头张望着郭梓月的方式盖上了一点血,但那股指向性极强的锐意丝毫没有要消退的迹象。
  余连也跟着颇为苦恼的盖了一点血,白建宏突然意识到,自己甚至没有留意他的存在。
  眼看一轮完,白的异状似乎稍微好了一些,但大量周遭的信息依然没有要褪去的迹象,他索性把目光放向了那个没有被自己重视的人,先要尽快把他真的排除在外,冲着余连甩出一张杀。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是白建宏在打出牌对他说的瞬间得出的结论,无奈他又扣了一点血。
  这时,郭梓月拦声道:“稍等。”只见她翻开副将,是蔡文姬,她接着抛下一张红桃杀,“小白,你来判定吧。”
  白建宏翻开顶牌,方块闪,余连似有欣慰地摸起了两张牌。
  还有张知己知彼,但这局没必要打到脱力,便挥手道:“结束了。”
  风的呼啸声已经开始渐渐加剧,隔着木制的窗框哗啦啦地晃动都能听见大风尖利的呼声。
  何明卫抽起两张牌,毫不犹豫地翻开了主将黄盖,“苦肉四次。”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他又亮出副将周泰,顺势从牌顶抽出一张3点的黑桃杀放在武将下,然后捧起手里的14张牌,一张接一张的点着效果。
  他的思路也太清奇了吧?白建宏很是愕然地看着这个面容清瘦文弱的男生,他微凸的颧骨,深邃的眼眶都没有显现出如此决绝意味的想法,若要说的话,白建宏只能在他的脸上看出坚定和一丝丝的焦虑,那是他眼角紧绷的纹路在白的脑海中不自觉的确信的。
  这一闪眼,他已经挂起了一张闪电,随即放下一张诸葛连弩,向余连排出了4张杀,“何明卫,一张一张出吧,依次结算。”郭梓月似乎有些着急了,她那清甜的声音在白建宏此刻敏锐的感官中已经泛起了干苦,她在担心什么?这是白下意识浮现的疑问,“没事没事,第一次玩嘛,而且杀依次结算也还是难逃一死嘛。”社长依旧没有觉察什么异状——或者说是白的神经已经高度过敏了——自顾自地冲郭梓月安慰道。
  余连摊开手,苦笑着说了他上桌来的第一句话:“哇,你也太狠了吧?”从手牌中抽出两张闪,然后看向场中,苦笑道“求桃,有人救我吗?”
  郭翻出副将华佗,扔出一张红桃闪力求稳声说道:“我救了。”
  何明卫笑着回过头去,这次白建宏确确实实看到在他黑色的瞳孔里掠动的金黄色光芒,那种时不时在梦里出现的灿烂的金黄色,就算不是现在这副状态也绝不会认错,果然这些怪诞的变化和这个人有着脱不开的关系吗?那他为何要现在匆匆出现在自己面前?而且,这和郭梓月——这个校友又有什么关系?还是自己现在真的反应过度了?
  思考并没有阻断白建宏的感官,何明卫眼里的笑容透出的锐意在他本人的眼中已化作一丝刚利的坚毅,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但这种眼神就是实实在在的指向了郭梓月,而后者却只能用逝过无奈的微笑来面对。
  但这终究只是何明卫一偏头的瞬间,他转而看向手牌,冲着余连接着打出了决斗。
  这下,所有人都只有嘿嘿一声笑之后看着余连抛出了手牌和武将,果然周瑜配张昭面对这样的猛攻确实没有翻开的必要。“那个,明卫你杀了同势力的人,要弃光手牌哦。”社长还是有些开怀的提醒道。
  “啊,还要这样啊?那好吧。”虽然他的语气有些惊讶,白建宏却不感觉他有多沮丧,倒是很痛快的放下手牌。“那就结束吧。”
  随着风的最后一声推搡,靠近桌边的老旧窗框“咔”地倒向了屋内,险些砸中靠窗的余连,万幸玻璃还没碎,与此同时,白建宏身上那股敏锐的异常感顿时消退了,反倒给了他一种被抽空的感觉,狂风席卷着已经渐密的乌云砸向地面再涌入屋内,吹得他脸上生疼,即使如此,一声清脆的鸟啸依旧传入了他的耳中,隐隐间还似乎有花的香气。
  社长急忙扔下牌组织大家处理狂风搅起的乱状,她在忙乱中没有注意到白建宏跑来时瞥见的事物,她或许不会在意,郭梓月正紧咬着嘴唇,一时盯着天空,一时望向何明卫;而何明卫,在人群中穿梭之余,脸上不加掩饰着阴阴笑容时不时转向窗外的风嚎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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