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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次日,完颜晟即于明德宫召幸柔福。
领路的太监乃是个遭掳的辽国汉人,姓杨,他倒不忘本,先是给柔福叩了头,又指点道:“吾主曾出使大宋,颇得宫内厚赠,有此旧情,谅不为难。然吾主睿智而独断,公主尚须凡事唯唯,莫要多言,方可无虞!”
柔福称谢不已。
前番乌舍分别时,赵佶曾叮咛她说:“好好侍奉金主,即使不能归葬祖茔,亦望‘得攀若木之枝,少慰桑榆之景’”,如今听了杨公公之言,更加打定主意,暂且曲意逢迎完颜晟,旦能得宠,即行救父。
明德宫乃是完颜晟的寝宫,不过前有一间议事庭,后有数间起居室而已,相比中原平原人家的堂室,还要简陋些。
柔福随着杨公公待入了西偏房,见内有一桌酒食,正位坐着一人,十分伟岸。
柔福不敢细看,忙俯伏在地道:“臣妾参拜鹰主,乞望大金国战无不胜,一统天下;挚愿吾主福如黑水、寿追白山!”
完颜晟点头道:“本鹰主今备丰盛酒肉,一来为公主压惊,二来略报当年后庭善待之情。”
柔福连忙谢了,起身坐于完颜晟对面。
完颜晟见柔福有些拘束,便笑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柔福吃了一惊,抬眼观瞧,见完颜晟隆鼻龙颜,雍容不迫,果如宫中睹之者所言,像极太祖赵匡胤。
又听完颜晟释道:“本鹰主往昔出使中原,所食不过水饺、肉饼、粉条、假鱼之属,馆驿之内亦无暖炕,甚觉不适。鸿胪寺李侍郎待见此,乃令歌者唱慰云‘试问中原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柔福垂头低语道:“家、国俱破,何以心安?”
完颜晟从容道:“‘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闺哪得知’,家、国俱破,与闺中人何干?只怨‘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中原历朝总将亡国之责推脱与红颜,然公主家、国俱破之因,却在赵家无男、六贼弄权。来日,但凡宋俘,本鹰主或囚或杀,为公主雪恨罢了。”
一路之上,柔福虽历经生死,不曾惧过,今日听了完颜晟这番话,一时击碎了自己的“救父梦”,却惊出一身冷汗来:“好个狡酋,居然看透了俺的心思!”
是夜,完颜晟与柔福同寝,查其非处女,遂床前诘问。
柔福惶惧泣诉,遭掳途中曾遭两名金将侮辱。
完颜晟恼怒竟敢有人私动己贡,立命宗翰严查。
当时,女真建国已十数载,微行汉制,皇威略树,已非阿骨打草创之时那般的君臣无别。加之宗翰此次回京,已将宗望“金行汉制”的“遗嘱”上奏完颜晟,并察言观色,煽风点火,致完颜晟“皇权之下,心已向之”。
宗翰询问柔福及随军诸将,知柔福先后被宗贤及千户国禄所侵。
宗贤乃是完颜皇族一脉,素与宗翰交好,攻城野战之获,常不辞万里送至宗翰家中。只是归京途中,宗翰与宗望比试“女真三艺”,他偏向宗望,与宗翰有些不睦。
宗翰斟酌再三,终力谏太宗,罚宗贤上交财物入官以自赎,而千户国禄则被施以“击脑之刑”。
从此,柔福便在明德宫中侍奉完颜晟,只是完颜晟已对柔福兴致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