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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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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于伟廷没有打断,肖建邦继续说:“而我们湾州梵雪案中,梵雪是位网络专栏作家,她的父亲梵金瑞是一位服装面料供应商,家庭年收入在百万元以上,显然身份是和南湖市五位死者完全不同的,然后,我们技术组根据现场勘查情况综合分析,梵雪当时是从开发区的文化创意大厦签完图书出版合同回城,沿跨境公路途经发案地八格村,半路遭到拦截,凶手对于作案地点的选择方式也完全不一样。”
  
  肖建邦顿了顿又说:“我特别想要强调的是,凶手作案后使用丨硫丨酸毁容,这个动作实在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丨硫丨酸毁容的手段往往多见于熟人作案,目的是让死者面貌无法辨认。可我们的案子呢?一位是经常浪迹于南湖发廊美容店的恶徒,而另一位是文采飞扬的网络专栏女作家,两人之间可能会有什么交集吗?”
  于伟廷见肖建邦分析得头头是道,可是并没有带回来有突破性的侦查方向,他有些愠怒道:“建邦,你到底想要说明什么?你是在怀疑我们并案的正确性吗?”
  肖建邦压低了刚才高亢的声音说道:“于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凶手肯定是同一个,这是DNA所证明了的,但我觉得动机不一定相同。”
  这差点没把于伟廷给气死,他呵斥道:“如果是熟人作案,那么梵雪的车子为什么被遗弃在现场没有开走?手机钱包为什么都没要?而且你这个时候还说什么动机呀?你是不是脑子塞了?要说动机呀,凶手在南湖做的五起案子动机完全一致,他不需要财物,你没看出来吗?他现在转移到了我们湾州,难道选择作案对象也一定要按照老套路出牌吗?你吃饭还知道换个菜,凶手就有那么死板吗?梵雪晚上从开发区回家,途经八格村,和凶手遭遇完全可能是偶然巧合,凶手在南湖市选择作案对象不也是随机的吗?梵雪那天不巧正好被他撞上,他怎么知道梵雪是不是富家女兼专栏作家呀?”
  
  肖建邦被于伟廷怼了一阵之后就没有了声音,实际上他也提不出什么真凭实据来支持自己的看法,既然于伟廷这般态度,心想也许是自己想多了。
  自那以后,不管刑警队如何努力工作,凶手就是不浮出水面,案子越办越灰暗,加上梵雪的父亲梵金瑞每天准时到刑警队鼓捣一番,追问侦破进展和细节,给他们的工作带来极大的被动,好在于伟廷做事一贯霸道,愣是搞定了梵金瑞,没有泄露任何细节给他,不然说不定梵金瑞会把细节上网给刑警队加压,实际上导致的后果想必就是引发社会恐慌。
  肖建邦今天碍于情面,一冲动向冯浩然透露了几处关键细节,但后来他有些后悔,觉得自己遇上老同学过于冲动了,于是反复关照冯浩然,细节方面只要自己心里有数就好,万万不可外传。
  日期:2019-03-0712:36:35
  半夜十二点钟过了之后,肖建邦才从福记小海鲜夜排档回到了刑警队。回去的时候,他乖巧地给于伟廷带了一盒海鲜炒粉干,他知道于伟廷最爱的就是这口,特别是加上微辣的口味,那更会让他赞不绝口。
  
  刑警队长于伟廷不过是四十来岁的铮铮铁汉,可是一头钢刷般竖立的乌发中已经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白丝倔强地挺着腰杆子,像是硬要在他略微发福的身段上打上大叔的标签似的。
  肖建邦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见于伟廷的国字脸上乌云密布,疑虑重重,像是一场风暴就要来袭那般。
  不过肖建邦早已习惯这一切,也就没有太往心里去。于伟廷研究案子的时候一贯如此,外表看上去刚毅果断,内心却一定不会风平浪静,不用说,他现在心底里定有一些热带风暴般的思路正在脑海里打着转转。
  “建邦,吃饱了回来了?”
  于伟廷正伏在会议桌上看一沓厚厚的材料,余光中看见肖建邦手里拎着一只白色的外卖袋子回来,随便问道。
  
  肖建邦其实刚才什么都没吃,因为他在海鲜夜排档一直陪着冯浩然说话,见冯浩然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实在没有心情吃那些昔日里馋嘴美味的小海鲜。
  肖建邦将外卖袋子撂在于伟廷身前的桌面上,然后说:“嗯,是的,顺便给你带了份。”
  于伟廷伸出手,在袋口上轻轻扇动了两下,然后用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闻起来好像味道不错,我猜是海鲜炒粉干吧?谢谢你。”
  肖建邦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说:“嗯,是的,于队长,你的最爱,我想你一定也饿了吧,要不暂停一下工作,趁热尝尝这炒粉干?”
  于伟廷见肖建邦说话时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便开玩笑说:“不对呀,建邦,我看你脸色,出去见同学好像酒也没喝,心情似乎也不对,连说话的劲儿也没了,刚才怕是去见女同学被人家拒绝了吧?”
  肖建邦不想兜出冯浩然的事情,更没有心情和于伟廷开这种玩笑,他冷冷地说:“没有呀,是个男同学。”
  于伟廷一边“窸窸窣窣”地拆开海鲜炒粉干的塑料袋,一边猜测说道:“哦?那么我想这位男同学一定是摊上什么大事来找你帮忙了吧?”
  肖建邦不否认,淡淡地说了声“是”,便坐下来继续默默翻看刚才离开时留下的案卷材料,于伟廷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差不多过了一支烟的功夫,一盒海鲜炒粉干已经被于伟廷吃掉大半,他边吃边皱着眉头,再一次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于伟廷心里苦的是,梵雪案一转眼就过了七天,到现在为止像样的线索几近枯竭,调查陷入僵局,他不知道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他一直在思考这几天的工作中是否存在漏洞。
  客观上,案发地八格村路段比较偏僻,正好没有监控视频可以利用,晚上的时候车流量和行人又比较稀少,想要找到目击证人反映情况几无可能,经过这么多天的工作,该做的基础工作包括周边的村民访问工作、刑事技术的现场搜查工作,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可是悄无声息,有价值的线索一条也没有。
  于伟廷清晰地记得,案发当时是因为八格村的一位村民在晚上的时候到污水沟盗捕村里放养用于清淤的小龙虾时发现一辆SUV小汽车停靠在沟边的一条小径上,他觉得有些诧异,便绕着那辆车子用手电四处乱照,结果发现了车子停靠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于是就惊慌地报了警。
  那天于伟廷女儿正好去北京参加中学生AI机器人大赛回来,他赶去湾州机场接机,难得提前赶到机场停车场,结果飞机还没降落的时候却接到了指挥中心的电话,说是八格村发了案子,于是只好放了女儿的鸽子,从机场直接赶到八格村案发现场,后来于伟廷因为这件事一直被妻子骂了好几天,说他为了工作连女儿安全问题都不顾,让她自己打车回家,简直不可理喻。
  于伟廷赶到八格村现场的时候,郑法医已经带着一批技术骨干在现场展开了搜索,他们沿着血迹和拖痕将重点指向了路边的污水沟,怀疑尸体已经被抛弃入沟。
  于伟廷组织力量连夜进行打捞,果然从污水沟中捞起了一具全裸的女尸,但女尸的脸部被强酸严重烧毁,有些部位软组织完全丧失,甚至可以看见烧焦的面部骨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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