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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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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建邦缓缓地点头说:“是的,三次。”
  冯浩然伸手轻轻敲击了一下桌面说:“这些人实在太可恶了,面对一位手无寸铁的女生,怎么可以如此狠毒?”
  肖建邦在手机上将最后一道菜下单发送出去,然后放下手机,表情显得异常严肃,他双目凝视着冯浩然说:“是的,凶手的手段非常残忍,我们分析凶手就是那种穷凶极恶的角色,做事不计后果,不过,使用尖刀杀人还不是他最残忍的手段。”
  
  冯浩然愣在那儿,他不知道肖建邦的话在暗示什么,他愣住了,最后还是不确信地问道:“你,你说什么?”
  肖建邦犹豫了一会儿,好像是一时难以说出口的话语非常滚烫,需要经过一番冷却才可以说出口,他有些惋惜地说:“梵雪还遭到了毁容。”
  冯浩然又一次感到眩晕,他几乎就要撑不住了,他觉得心里非常矛盾,既想又不想知道关于梵雪被杀的更多细节,但他清楚,这是他必须面对的现实,残酷的现实,而坐在面前的肖建邦知道梵雪案的一切事实。
  冯浩然摇头,他当初听到梵金瑞说起梵雪的面貌不能辨认,倒没去多想,只是以为人在死后都会遇到自然的腐败变化,毕竟是在初夏,尸体腐败的速度会明显加快,可现在肖建邦却说梵雪遭到了毁容,他惊讶得有些不敢相信,立即不太确信地问道:“还遭到毁容?”
  
  肖建邦像是已经决定了要冯浩然承受一切,他肯定地说道:“是的,梵雪被刺杀之后,面部遭到丨硫丨酸毁容。我们在一条污水沟里打捞起她的时候,她整个面部的皮肤都是强酸烧毁的痕迹,面貌无法辨认,后来是梵雪父母来刑警队检验了DNA才确定是她。”
  冯浩然这才知道,梵雪被杀案果真不是梵金瑞所说的那么简单,现在看来,梵雪不是一次而是三次被刀刺到心脏,死后面部还遭丨硫丨酸烧毁,最终尸体被抛弃在一条污水沟中。
  冯浩然硬挺着自己快要撑不住的身体,双手像是抱着一只篮球一样紧紧地抱着头部,他不停地敲击着自己的脑袋,心中感到无比的悔恨,虽然他知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但他还是非常的悔恨,他恨自己没能好好地保护住梵雪不受侵害,他恨自己没能及时回来见到梵雪最后一面,他恨自己手无寸铁无法捉拿住那位十恶不赦的凶手。
  日期:2019-03-0712:36:05
  按照时间推算起来,冯浩然记得梵雪死的那天他们还通过最后一次视频电话。
  梵雪那天只是化了淡妆,瘦长的脸上漾着粉嫩的绯红,一缕挑染成金色的发丝悬垂在额前,和往常一样的清秀靓丽。
  梵雪的声音总是那么甜美,她在视频里娇气地说:“浩然,你猜今天我有什么喜事?”
  由于时差的原因,英国午夜刚过,冯浩然刚刚睡着却被梵雪的视频铃声闹醒,他躺在剑桥大学的学生宿舍里睡眼朦胧地对着手机屏幕瞅了瞅说:“WOW,打扮得这么漂亮,还能是什么喜事,莫不是要跟人家相亲去了吧?”
  梵雪转怒骂道:“浩然,你说什么呀?难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只是个多余的人?我要是真跟人家相亲了,对你来说还是喜事,对吗?”
  冯浩然的睡意被梵雪的嗔怒冲了个干净,他道歉说:“小雪,我只是随便说的,对不起了,因为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喜事。”
  梵雪的怒气好像消了一些,但还是没有高兴起来,她说:“这种事可以随便说的吗?冯浩然,我告诉你,下回要是再这样说,我真的要嫁给人家了。”
  冯浩然假装着急地说:“嫁给人家?小雪,这不是说真的吧?”
  
  梵雪破涕为笑道:“哼,说到嫁给人家才急,浩然,我不跟你说了。”
  冯浩然没打算挂断,他问道:“小雪,你还没说呢,今天你到底有什么喜事呀?”
  梵雪忽然将视频切换了镜头,冯浩然视野里看到了一本打印的书稿,书稿的封面上赫然印着五个字:“撒哈拉女孩”,他立即明白了一切,便关切地问道:“作家小姐,你的《撒哈拉女孩》不会真的要出版了吧?”
  梵雪又切回了镜头,扮了个鬼脸,嗲声说道:“啦啦啦啦,这回可是真的要当作家了,一家出版社看中了我的《撒哈拉女孩》,首印一万册,今天邀请我去签约,我担心会轰动全国呢,浩然,你看怎么办?”
  
  冯浩然一听首印只有一万册,便故意挖苦道:“哎呀,你不是一直在驴行网做专栏作家吗?出版一本书至于那么激动吗?况且一万的首印你自己算算看,能辐射到几个新华书店?你又能赚几块钱?还不如网站上多发几篇十万加,广告分成收益还来得多些。”
  梵雪又怒了,她说:“浩然,这是你作为一个科学家说的人话吗?像你,整天就知道研究什么沙漠,难道也想着如何变现?”
  冯浩然霸气地翻了个白眼说:“咱不缺钱,咱是有理想的青年,咱要的是摸清沙漠的脾气,好好地让沙漠听话。”
  梵雪做了个鬼脸表示鄙视,她说:“浩然,你有理想就不代表人家没有,跟你实话实说,编辑说我的这本散文集可以跟三毛的那本有得一拼,特别是我把我们在撒哈拉的故事也写进了书里,编辑说看到了我在书中表达出的不懈追求和对于生命的挚爱,整本书就像是这个浮躁的社会里的一股清流,首印只是开始,加印那是必然,等着瞧吧。”
  
  冯浩然忍不住说了句实话:“我的小雪,我不希望你成为三毛,三毛后来的故事成了悲剧,我希望我们的故事和她不一样。”
  梵雪连忙解释道:“人家只是说两者写作水平有得一拼,难道还要我说得这么明白吗?唉,说到这儿,我的小脸都红了。”
  冯浩然换了口气啧啧赞道:“小雪厉害了,其实我也算是你的粉丝呀,你年纪虽然小得像宝宝,可是却如同大姐姐般地悟透了生命,哪怕是随时都会遭到沙尘暴袭击的撒哈拉,在你眼里也柔情得像个女子,真的服了YOU,好吧,希望你的《撒哈拉女孩》能够大卖。”
  梵雪嘟着嘴巴说:“呸,这绝不是你的心里话,浩然,你别成天跟我耍嘴皮子,好了,我不跟你啰嗦了,我再手绘一幅插图就要去签约了。”
  冯浩然忽然想起了什么,他不解地问道:“对了,《撒哈拉女孩》?这书名是什么意思呀?这‘撒哈拉女孩’指的就是你自己吧?”
  梵雪将镜头又切换到了书的封面,说道:“不,《撒哈拉女孩》,那是一种隐喻,你刚才不是说撒哈拉柔情得像个女子吗?撒哈拉多变的天气就貌似女子多变的心情,这是我对撒哈拉的解读。”
  这句话成了梵雪对冯浩然说出的最后一句话,冯浩然后来听梵金瑞说梵雪病了,就一直要跟梵雪联系,可梵金瑞总是说梵雪正在治疗进行中,不方便联系,其实梵雪那时候就已经死了。
  冯浩然被服务员上菜时热情的招呼打断了回忆,他见满桌的菜摆在那儿似乎变了味,那些菜仿佛像是梵雪坟头被三角雀偷食的那些祭品,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冯浩然和肖建邦两人都没有心情动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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