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第3节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差不多等待了十来分钟,冯浩然终于发现一位留着小胡子身材硬朗看上去阳刚味十足的小伙子正向他大步流星地走来,他几乎认不出眼前的这位便是八年前瘦得如同猴子般的肖建邦。
  肖建邦走到冯浩然跟前,一张英俊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情,他朝冯浩然挥挥手说:“浩然,好久不见,你瞧,你还是原来的老样子,几乎没什么变化,我一眼就看出你了,标准的儒雅学霸模样,只是脸上多了些英伦气质。”
  冯浩然站起身来随意应道:“什么英伦气质,别调侃我了,那是老气横秋好吗,只能说这些年我老了。”
  
  肖建邦朝自己脸上指指,然后爽朗地说道:“老了的是我,恰似这家夜排档的变迁,本尊的青涩年华已然不在。”
  冯浩然招手示意肖建邦坐下,他说:“建邦,要是你不先开口说话,我真的不敢相认,好在你的声音一点都没变,可你没看你自己的模样吗?完全脱胎换骨,看来刑警队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以前我们都叫你猴子,现在你一身肌肉,只能称呼为猛男了。”
  肖建邦在冯浩然身边的一张座椅上坐下,他自嘲说:“什么呀,我告诉你,不要说我吐槽,刑警队真不是人呆的地方,我这身肌肉呀,可是在学校读书的时候练就的,到了刑警队上班,半条命都豁出去了,领导逼我们天天熬夜加班,哪有什么时间去健身呀?”
  肖建邦将椅子挪了挪位置,接着吐槽道:“就说最近吧,手头上有个案子更是磨死人了,案子本身就够麻烦的,偏偏死者家属还不理解,天天来单位施压,要求马上破案,而且扬言说要去市政府信访,局领导知悉后就给刑警队不断加压,我们队长便给我们天天加鞭子,都快要被逼疯了,刚才你给我打电话我还在队里呢,好不容易跟队长磨了半天才请到两个小时的假溜出来见你的。”
  冯浩然嘴里说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可心里却是大惊,他开始的时候还是不敢确定肖建邦提及的案子是不是梵雪的事,但到了后来,肖建邦说起死者家属天天去刑警队施压要求破案,他心里几乎就肯定下来了,肖建邦所说的这死者家属可能就是梵雪的父亲梵金瑞,下午的时候,梵金瑞在墓地里亲口说起过他天天去刑警队追问梵雪案件的侦破情况。
  冯浩然心里乱得像是七上八下在井里打水的十五只水桶,他实在不敢说出梵雪的名字,只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没想到刑警这么忙呀,也不知道你们在忙什么案件?”
  肖建邦像是没有听见冯浩然的问话,他隐晦地将话题绕了过去:“是呀,案子的确很多,没去刑警队的时候,最担心去了之后没事干,你懂的,年轻人想实现抱负做大侦探呢,可去了之后发现,案子多得办不完。”
  冯浩然见肖建邦不肯讲具体什么案件,心里也没了底,于是叹了口气顺着肖建邦的话说道:“是呀,在我们眼里,以为天下总是那么的太平,可谁知道,那些歹徒就随时隐匿在我们身边蠢蠢欲动,要是没有刑警去抓住他们,我们这个社会都不知道会变得怎样。”
  肖建邦用手机在桌子上扫了二维码,先行点了啤酒和几道小海鲜,下单之后说:“浩然,我发现你在外面这么些年,中文水平倒是没有下降,你瞧,你连夸奖人都不需要用形容词,咱们是同学,就不必互相恭维了。”
  
  冯浩然眨了眨眼说:“我没有奉承你的意思,只是想说,要做些实在事情,没点理想主义还真不行。”
  肖建邦朝冯浩然咧嘴一笑,说道:“果然是同学,想的都一样,我记得以前在刑警学院的时候,我还真是那么崇高地想过,作为一名刑警,打击犯罪,稳定社会,为死者洗冤,肩负着特殊的使命,躺在操场上仰望星空,想想都带劲。”
  肖建邦继续在手机上拖动屏幕搜寻合适的菜肴,他一边刷新屏幕一边换了语气继续说:“可是等到上了班,陡然发觉现实不是想象的那样,那儿每天都有办不完的案件,外出调查访问的对象也不是很配合,有时候费劲心机获得的一条线索经过查证发现连边都挨不上,熬到深更半夜好不容易洗完澡刚刚入睡,队长的电话又过来了……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也就慢慢的不像做学生时候那么整天不切实际地幻想了,只想着怎样把手头的案子结掉。”
  
  冯浩然心事重重地望着肖建邦,随声附和道:“是,我想刑警一定是一份非常艰辛的工作,但我相信,你一定还在坚守初心。”
  肖建邦像是什么事都没有,摇了摇头随意地说:“你知道,破案才是硬道理,光有不落地的理想主义是远远不够的,每天从外面调查访问结束回到刑警队,及时处理完堆积如山的卷宗才是正道,我现在每天挖空心思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找到凶手,抓住他,然后去抓下一个。”
  
  肖建邦抬头朝冯浩然做了个鬼脸说:“喂,浩然,你发什么呆呀?你说我这工作是不是跟低端工厂里做流水线有某种相似性?”
  冯浩然摇头,但没有说话。
  肖建邦似乎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他皱了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疑虑,忽然问冯浩然道:“对了,你刚才说有事找我,什么事呀?”
  冯浩然定了定眼神,终于道出了心事:“梵雪的事儿。”
  肖建邦眉头一皱,正在点餐的右手食指悬停在手机屏幕的半空,他抬起头问道:“什么?梵雪?梵雪是你什么人?”
  冯浩然低下头去,咬了咬牙说:“梵雪是我的女朋友。”
  肖建邦茫然地望着冯浩然,眼神里流露出非常奇怪的神情,他顿了老半天才说:“浩然,你是说真?”
  冯浩然没有回答,只是双眼望着肖建邦,沉默也许是最好的答案。
  服务员已经送上一扎啤酒,那冬麦酿制的黑啤透过棱镜玻璃杯折射出厚重的琥珀颜色,看起来浑浊粘稠,正如冯浩然脸上的阴霾,也不知道积郁了多少苦楚。
  肖建邦又嘟囔着像是对他自己在说:“浩然,梵雪真的是你女朋友?我是听说她有个男朋友在国外,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会是你。”
  冯浩然微微抬起眼皮,无助地望着肖建邦说:“是的,我从英国赶回来,就是因为这件事。”
  肖建邦像是小学时在奥数课堂上突然遇到无法求解的问题那样乱了方寸,他语无伦次地说:“浩然,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这件事挺复杂的。”
  冯浩然从肖建邦的表情里感知到梵雪案件一定藏着许多谜团,绝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到目前为止,对于梵雪案件的了解,他也只是从梵金瑞那儿得知了一件事实,梵雪是被人用刀刺中心脏死亡的。
  冯浩然不得不忍住悲痛,伤心地问道:“听说梵雪是被刀刺中了心脏?”
  肖建邦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噘了噘嘴巴说:“是的,法医检验的时候发现,梵雪的心脏被尖刀刺中了三次。”
  冯浩然的脑袋“嗡”的一声,他没想到梵雪的心脏不仅被刀刺中了,而且还被刺中了三次,他觉得有些头晕,愣愣地瞪着肖建邦问道:“三次?”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