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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沿街乞讨时，他从没有觉得狼狈，因为他知道，自己做乞丐收集情报，是在为夜晚的安宁做出贡献。
在雨中无家可归时，他也没有觉得狼狈，因为他见过被幽魂杀死的守夜人，双眼紧闭，毫无知觉的躺着。
乃至于被军部抓捕时，他虽狼狈，却极为镇定，在他看来，军部要抓他，不过一死而已，他在死前却可以痛骂军部，然后为了内心那份坚持从容赴死。
而他现在却不能这样坚持下去，因为说出那句话的人，是蔡老三，叫他去的地方，是地狱。
“蔡客凡，你丫疯了！”乞丐又恐又惊，失声大叫：“你丫自己找死，非得扯上老子啊。”
蔡客凡看着破口大骂的乞丐，以一种沉稳而确定的语气道：“陪我去地狱，做一件真正的大事情。”
乞丐刚刚那一嗓子已经破了音，喊得他头有些发昏，这时正喘着粗气，听得蔡老三这么说，又骂道：“你不就是图你家那破家主吗，守夜人满足不了你，现在又去当军部的狗腿子。你老子是主教，你不当守夜人我能理解，你丫的拉上老子......你有没有良心。”
蔡客凡听得乞丐那沙哑的声音终于停下了，略微点了点头，道：“骂也骂完了，可以上路了。”说着抽出一柄短剑便向乞丐脖子刺去。
乞丐平日里争抢吃食也打过不少架，看见短剑刺来便下意识想躲开，奈何身子被后面两个军部大汉压的几近无法动弹。
“蔡客凡，你不得好死！”
地上多了一摊暗红色的液体，还有乞丐死不瞑目的尸体。
申鸿光站在门口，饶有兴致的看着因为杀人而身体发软的蔡客凡，道：“第一次杀人？”
“是。”蔡客凡将短剑递给了申鸿光，脸上勉强挤出笑几分笑意道：“大人，送我上路吧。”
“蔡老三啊，你当真以为，人死了就可以去地狱吗？”申鸿光看着蔡老三，脸上浮现了几分诡异的笑容。
蔡客凡看见申鸿光脸上诡异的神情，下意思觉得不对劲：“你要做什么！”
“当真以为地狱是那么容易去的吗？”申鸿光眼眸中闪过一丝厉色，手持短剑向前一探，蔡客凡虽有心闪躲，但有心算无心之下，他又怎能躲得过申鸿光这早有准备的一刺？
血顺着短剑落下，申鸿光看着地上两人的尸体，默默掏出一张白色手帕，轻轻擦拭短剑道：“把他们抬下去吧。”
“是。”原先押着乞丐来的那两个军部大汉一人一个将两人尸体抬了下去。
申鸿光却还呢喃道：“真以为地狱是那么容易去的吗。”
几滴透亮的液体落在了粘稠的血水中，房间内已是没了人影。
“他们下去了？”天茫看向走入账内的申鸿光问道，军部主账内已经没有了紫阡陌的身影。
“是。”申鸿光应道。
“以军部名义起草一份声明，就说教廷叛国，神圣皇国正式更名为神圣帝国，通缉所有教廷人员。”
“是。”申鸿光虽应声，却迟迟没有走开。
“有什么事？”天茫问道。
“首领，您就那么信得过那蔡客凡？要是您有什么计划，我军部这么多人还不比一个公子哥强？”
天茫看着申鸿光，不置可否的笑笑：“你们自然比公子哥强，只是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那公子哥正巧赶上，便就让他它去了。”
“是。”申鸿光也不废话，当下便要去起草申明。
在他的身后传来天茫的声音：“之后你们就去紫阡陌手下做事吧。”
申鸿光身子顿了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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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真的是地狱吗？”蔡各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身边熟悉的场景：正是他先前见乞丐时的那个房间，地上还有一摊血。他本以为自己被军部骗了，不料真的到了地狱。
“是啊，不然怎么会把你个叛徒送下来。”乞丐不知从何处寻了柄短剑，一步一步走向蔡各几。
“你冷静点，听我说。”蔡各几吓得大叫道，身子却被吓的不得动弹。
短剑从胸口穿过，地上的鲜血又多了一摊。
蔡各几愣了半天才心有余悸的看着握着短剑的乞丐哭喊着说：“大人，地狱里面人是不会死的......啊！”
乞丐把短剑留在蔡各几胸口，听得蔡各几叫他大人，气冲冲道：“没想到你蔡老三不光是个叛徒，还是个怂包。”
蔡老三虽然知道不会死，但被刺穿胸膛后还是愣了半天，才哭道：“大人，你千万要冷静啊.......啊.......”
乞丐拔出短剑，在蔡老三身上又捅了好几个窟窿，这才骂道：“老子被你杀的，被你拖下水的，你跟老子说冷静？”
蔡各几身上的红色颜料不断的向外喷涌，一些红色沿着衣服流到裤子上，被稀释成了淡红色，蔡各几直接跪倒在地哭喊道：“地狱里面不冷静就只能等死了啊。”
“老子早就死了！”乞丐厌恶地看着地上跪着的蔡各几，说着弯下腰去拔短剑。
“我有办法能活！”蔡各几大叫道。
乞丐楞了一下，还是拔出了短剑。
“啊。”蔡各几吃痛大叫道。
“死不了你叫什么叫。”乞丐掂量了下短剑的长度和蔡各几的脑袋，作势便要扎下去。
“再打下去你就活不了了！”喊出这句话的蔡各几几近痴傻，身子向前一倾，躺在了地上的液体中。
乞丐下意识的停下了短剑，对于已经死去的他来说，复活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可他刚一停手，便见到蔡各几直接躺下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废物！”乞丐骂道，说着便在蔡各几身上踹了两脚，四处寻着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就在乞丐的目光移到门上的时候，门突然开了，一个木匠走了进来，乞丐脱口而出道：“石迷星！你怎么会在这。”
周立通瞥了一眼乞丐，见他连自己都不认识，摇头道：“你也是守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