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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废话吗？”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并不是第一次，虽然我没有像他们那样能够隔绝别人精神窥探的披风，也没有足够的精神力与那些人对抗，但我也并非是他们能够轻易招惹的对象。
“你准备怎么办？”莫尔顿双手抱在胸前，一副想看我笑话的样子。
“他们既然想看，就让他们看便是了。”撤掉依然如同是保鲜膜一样的精神屏障，并同时在意识空间中展名为《毒经论》和《鸾凤和鸣》两本禁书内容。
《毒经论》名为毒经，实则为药经，此书为药，此药为毒，此毒，无解。俗话说是药三分毒，是药就有几分‘偏性’，偏性对症为药，偏性不对症为毒。看此书犹如无病之人食药，无病无症，药之偏性无症可对，所以便为毒。
《鸾凤和鸣》为乐谱，此书所记载曲谱皆需两人合奏，正如万物分阴阳，阴阳和合，因缘和合，幸甚至哉，乃为天籁。浏览乐谱时，此乐在意识中演奏，然演奏此曲绝非一人之能，此奏之音或为鸾悲、或为凤啼，悲啼并鸣，一鸣呜呼。
当然，如果有人能够解读这两本书，并将从书中所学到的知识使用出来，想必对于世人而言乃为幸事，对著书之人而言亦为幸事。
撤掉精神屏障已经是我给他们最明显的警告，那些在窥视我身体后并继续窥视我内心的人，即便因此死去发疯也怨不得我。未经主人允许将精神探入对方意识中是一种十分无礼的行为，此等之为比把自己的肉体插入对方肉体更过分。
在意识空间中展开禁书内容之后，从意识空间书架的花纹中生出两朵花蕾，花苞盛开从中伸出一束束细长的花蕊，花蕊如同触手一样将那些散落在意识中各处的文字及符号（模因）收集进花中，接着小精灵再次出现，扇动着翅膀环绕着花儿飞行。
仅需一瞬间，在意识空间中展开的禁书内容便能烙印在那些将精神探入我意识中的人，并且给予他们重创。
〖你在干什么？〗
小精灵很快给出回答：〖我在从这些被称为禁忌知识的文字和符号中提取模因，然后进行整理，使你能够使用这些知识。〗
〖你能终止这种行为吗？〗
〖为什么？〗
我貌似需要给出足够的理由才能使它停止下来，毕竟它的主要功能是保护宿主受到模因危害。
〖禁书内容本身便是禁忌，即便你再怎么整理也无法使它完全对我无害。〗若是去掉那些有害的因素，那禁书和普通的书籍有什么区别。
〖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它到底知道什么，是知道我对它所说话的含义，还是知道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意识重新回归现实，莫尔顿原来抱在胸口的双手此时垂落，“你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我翻开地图，却发现自己看不懂上面的字，“不过，听语气你好像感知到刚才那些窥视我们的人，那些人现在怎么样？”
莫尔摇了摇头，“半死不活的，你搞的鬼？”
我没有告诉他，只是笑了笑，把地图递给他：“我看不懂上面的字。”
莫尔顿接过地图，翻看了一遍后又将地图还给我，“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就教你如何去理解使用这世间全部文字和语言的方法。”
他所说的‘方法’我可没兴趣，“先去教会吧。”
先前门卫说这个时期教会会开放救济场所救济需要帮助的人，想必教会里开设救济场所的人是好人，或者说是又什么目的，当然希望不是后者。
城门附近貌似不是城市的繁华区域，宽阔的道路两旁零零散散摆着小摊，远处能够看到类似兵营的地方，全副武装的士兵整齐排列在兵营前，兵营前站着一位身披银白色机械铠甲，背着手站立的女子，从身形上来看应该是女子。
她旁边的地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大概是军医的人扒开那人的铠甲，用手中的仪器对其进行检查。
应该是看到我在看她，那名女子左脚向后退了一步，前脚弓步猛地用力，直接从地面跳了起来，她越过众人和街道，稳稳落到我身前，挡住我们的去路。
铠甲头盔向两旁分裂，变成肩甲固定到肩膀上。英姿飒爽的面孔上竖立着两根触角，一头短发更是显得干净利落。
蓝色的瞳孔竖立起来变成一条直线，她用豪爽的语气问道：“朋友从哪里来的啊？”
她的眼睛像蓝宝石一样漂亮，然而她并非只有一对眼睛，眼睛周围还生有3对小小的宝石副眼。
“来自遥远的异域。”我总不能说我来自地球，然后她问起来地球是什么我再和她解释？开什么玩笑，这里的天上可没有太阳或星辰，有的只有无尽混沌，我可不想说错话被当成异端给砍了。
“能说出如此诗意的话，不论来自何处，应该都不是坏人。”女人伸出手，在手伸过来的时候手臂上的铠甲自动脱落折叠，露出雪白的手臂和柔若无骨的手掌，“我叫珊瑚。”
“我叫牛顶天。”她的奉承加重了我的疑心，因此我不敢对他说出我的全名。即便她知道我没有说实话，但随便一个名字也就够了，不涉及契约、约定方面的事，也没必要计较对方真名叫什么。
“刚才我的副官看你一眼后，倒在地上昏死过去，牛顶天先生可知发生了什么？”珊瑚握着我的手，虽不是很用力，但我也没办法把手抽回去，好像掌心和她的掌心粘在一起。
“我们种族的肉体十分羸弱。”意思是告诉她不要对我做出太过分的事情，“但精神方面却是异常丰富。”我做出无辜可怜的表情看向珊瑚继续说：“我以为他们要和我建立精神连接，但没想到，他们精神承受能力居然这么弱。”
“可以问句失礼的话吗？”
“不可以。”然而我也知道珊瑚这样说只是为了和我客套，她并不在乎我的意见，就像此时她用意念在我全身上下游走，貌似在寻找什么，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徒劳。
“你的肉体被毁灭会发生什么事？”她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意念停留在我的精神屏障前。
“对我们一族而言，肉体是精神的载体，载体毁灭，自会寻找新的载体上依附上。”我瞪了回去，虽然不知该看哪只眼，“如果你想和我融为一体的话，或者说是想试试看，我并不反对。”
她最终还是没有突破我的精神屏障、进入意识深处，她松开我的手并撇开目光，“先生真是风趣。”
“如果没事，那我就走了。”
“先生可否帮个小忙？”她看向军营前倒着的副官身上。
“那种状况我可帮不了。”就算我相帮也帮不了，那人受到的是精神方面的创伤，想要医治首先我要把自己的精神渗入他的意识中，然而就算进入他的意识，在唤醒的他的一瞬间，我的精神很可能会因他意识的自我保护而受到伤害。
我无法使用那种能力，其实就连构造保护意识的精神屏障也是最近摸索中学会的。我的精神连自身肉体都离开不了，更不用谈进入别人体内，然后突破他们的精神壁垒进入意识深处。
听到我拒绝，珊瑚猛回瞪我一眼，精神冲击如滔天巨浪席卷而来，“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你精神真的很强的话，那就展现更加坚固的精神屏障给我看看。”
精神巨浪停留在我意识屏障前，她大概是在忌惮。
“我想问你，战场上什么人不穿盔甲？”
“自负的人和穿不起的人。”
“那你觉的我是前者还是后者？”现在我只能赌一把，赌他不会攻击我。
“我觉得你在哄我。”不得不说她的感觉很敏锐。
“如果你真这样觉的话，就不要怪我了。”《毒经论》和《鸾凤和鸣》这两本书的内容现在被封印状态，无法再次展开，但我心中的禁书知识有足够多，心念一动，名为《衍干支》的禁书内容展开。
自从牧南静给了我那个意识寄生挂件，我隐隐约约能够看到记忆中禁书的名称和定点内容。
她的精神停留在我的精神屏障之外，以为这样能够在我反扑撤离，然而我又怎会让她这么轻易离开。
《衍干支》整本书的内容都是为了解析一幅图，此图名为‘天象’，这本书主要是那副所描绘的图会对人造成影响。
此书中的天象并非是指日月星辰的运行，而是之‘天’和‘象’。‘天’为天理大道，‘象’为万物之象。道无形为虚，象有形为实，虚虚实实合则为‘天象’。
禁书内容展开，加密的图样解析后在意识中生成时，精神屏障上同时映射出类似的图案，虽然我没有解读‘天道’的能力将图案完全模拟，但这也足够勾引她的好奇。
“那是什么？”她看着我，目光透过肉体直接注视着我意识外层所包裹着的精神壁垒。
“一张图罢了，这是我对你刚才问题做出的答复。”当然这也是我对身后那三人所做出的答复，我看了他们三人一眼，表示我知道他们也在看我，但这也是个提醒，就像之前提醒莫尔顿一样。
莫尔顿识趣地撇开眼睛，可亦昭华和CtIM-2048依旧没有放弃，大概是想知道接下来能发生什么。
“先说好，后果自负。”她们想看就让她们看便是，反正我也遮不住。心念一转，静止的图案貌似开始变化。
以天干衍万事之虚，以地支衍万物之实。
虚实化阴阳，阴阳构八卦。
八卦成列，象在其中。
卦成、象成。
为终。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