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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英豪轮回 / 第八章 烟道

第八章 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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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先生应该饿了。”女人将烟斗插到腰带上,接着蹲下铺开桌布摆好餐具。
  我可不敢吃,可又怕得罪她,只好隔着餐具坐到她对面。
  见我迟迟不动筷,女人抽出烟袋抽了一口,然后吐出烟笑道:“是怕我下药?”
  看着飘散的烟我心中不由为自己的担心而费解,下药有很多手段,可以放在饭中,亦可以藏在烟中。
  想开之后,我拿起碗筷,夹了口菜塞进口中。
  吃着饭讲话毕竟不礼貌,可就在咀嚼时居然不小心咬到舌头,放下筷子我抬起头,有些让人费解,她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我可不会下药。”
  为了能够从恶魔那里窃取力量,首先要理解文字游戏。举个简单的例子,恶魔说他会遵守与召唤者的约定,可只要没人发现他违反约定,那他即便违反了约定也不算违反约定。
  “不过有人会。”
  女人把玩着烟杆,“可你还是吃了。”
  “不吃岂不是辜负了您一番好意。”因为我很弱,除去修行者的身份之外,他们还是能够让应龙那种大妖忌惮的大家族,若不谨慎行事,不知道会怎么死。我不笨,也算不上聪明,明白因谨慎而胡乱猜忌别人,也同样会为自己埋下祸根。
  “先生真是客气。”说完,她又抽了口烟。
  “我怎么回去?”
  “吃完后我送你。”
  ·
  吃完饭,女人领着我走出大院,顺着阶梯一阶一阶走到山下。
  从腰间抽出烟杆,她小啄一口,吐出的烟化作一团白云。她跨上白云回头看了我眼,示意我跟上去。
  待我坐到白云上后,她单手掐决,念道:“起!”
  白云拖着我们飘了起来,虽然她的法术赶不上应龙的速度,可应该也慢不了多少。
  时已入秋,夜渐凉,我抱着双肩打了个寒颤,大概是听到我牙齿打颤声,她脱掉披在肩上雪白的貂绒大衣。
  “披上吧。”
  “我怎么好意思?”看着她裸露出来比大衣还要白上三分的肩膀,我下意识撇开视线。
  “我是修道者,而先生你现在不过是个凡人。”说着,她又啄了口烟杆,吐出的烟环绕在我身旁久久不曾散去。
  万物皆有道,对修道者来说笔墨是道、符咒是道,烟也是道。烟和言同音,因此烟术是少有几种,不需要吟念咒语便能施展术法的术。
  烟无味,披在身上的大衣上也只沾染了女人的体香和熏香。
  “为什么称我为先生。”总感觉,在修道者口中听到‘先生’这两个字有些违和。
  女人对着月亮的方向仰起头,说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我可不认为自己在某些方面能够比他们出众,实在想不明白,那个女孩这样称呼我还能理解,可在她面前我不过是一介凡人,不知在什么地方有资格能被他们称为先生。
  我感觉她好像误会了什么。
  将烟杆插到腰间,女人挺起傲人的胸口,手臂高高抬起指着天空问道:“对先生而言,何为天?”
  “我不知。”我不知她所问为何。
  女人双目中精光乍现,她伸出另只手指着脚下问道:“何为地?”
  “我不知。”我依旧如此回答。
  天也好,地也好,天地这两个词的含义实在太过广泛。问者所问为其所惑,正因我不知他因何而疑惑,所以不明白她所问为何,亦无法对她所提的问题做出回答。
  “修道者为得道而修道,为修道而求道,为求道而问道。”她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盛气凌人的模样让我感觉到某种共鸣。
  “始于问道,起于求道,止于修道,最终花费一生却无法得道。”她继续说着。
  没想到努力无果的那种无奈和绝望也会在修道者身上体现。
  女人放下手臂,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边,“因问道而知道,因知道而求道,因求道不果而修道。”
  思考既是目的,可思考无法寻求到真正的目的。通往‘目的’的路名为道,得此‘道’便可到达‘目的’,听她这么一说,我渐渐明白他们为何苦苦修道而无法得道的原因了。
  “因知道而修道,可修到头也无法得道,先生你说这能是真正的知道吗?”
  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问道而知道,可知的是真正的道吗?既然是真的道,可为何苦苦无法得道?当所修的道圆满时,比起怀疑初心是否真的知道,不如苦思冥想让自己百丈竿头的更进一步实在。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我虽只是个普普通通小学教师,虽不曾修道,可能够为其提供建议以助其解惑,也对得起她称我的那一声声先生。
  我装模作样的问:“你在怀疑自己所行的道?”
  她手里握着烟杆回问:“我想知道,我所行之道是否正确。”
  修心乃是修道,修道亦是修心,心境若有动摇,所修的道也会随之崩塌。走在漫无目的的道上,她很想知道这道是否能够通向终点。
  并非修道者的我无法直接断言她所行之道是否正确,只能从列举书中的例子,借用古人之言,“西方的魔法师很喜欢建造高塔,塔对他们而言是身份和力量的象征,也是他们通往‘真理’的大道。”
  没人知道因修道而得道者有几人,没人知道因修塔而得真理者有几人,因为在得‘道’的一瞬间,本人也就会超脱三界,成为更高维度的存在。
  得道的方法,获得真理的关键,先人留下的线索只有只言片语。
  “能否具体?”很显然,她没有理解我所表达的意思。也难怪,毕竟之前的回答完全像是答非所问。
  “我在书上看到过一个特别版本故事的巴别塔,很早之前法师们联合起来兴建能够通往真理的高塔,花费几代人数百年的时间,眼看真理之塔就要完工之时,塔开始崩塌。”
  有些人将塔崩塌的原因归咎于所谓‘上帝’的意志,于是那部分人以上帝之名组建教团,对往日的同类进行抓捕迫害,想要以此取悦他们心中的上帝,以此来恳求其恩赐所谓‘真理’。
  “又比如春秋时期社会上百家争鸣,隐世之中门派同样百花竞放,那曾是修真界最为辉煌的时期,然而如今又有几门传承留下?”
  九州之外以‘巴别塔’崩塌为契机,法师界由此进入黑暗时代,九州之内因门派间争斗不止,大门派相互敌视,小门派艰难维生,修真界坏境也好不到哪去。
  “我虽然并非修道者,但知道一句话,道阻且长,行则将至。高塔无人居住会崩塌,理念断绝传承会消亡,你若想走,继续前行便可。你若不想走,停下也无妨。”
  修道者是人,但凡人便会死,时间有限,若无法在有限的时间内寻求到真理大道便会前功尽弃。塔高易倒,道长易崩,对人类而言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经历让他们建造下一座高塔、寻得下一条大道。
  高度开始降低,看来是快要到地方了。
  “感觉先生你说了一堆废话。”她从腰上抽出烟杆,在手上敲了敲,磕出烟斗里的残灰,接着从烟袋里捏出烟丝塞进烟斗。
  “废话吗?”我也同样感觉说的是废话。
  降落到地,她吐出了个烟圈,烟圈逐渐扩大,通过烟圈能够朦胧地看到另一边熟悉城市的建筑。
  “不过既然先生这样说,那就有先生的道理。”
  将大衣脱掉还了回去,看到貂绒内侧被染成灰色才想起自己在兽笼里和庭院的地上滚了好几圈。
  “抱歉,把借你的衣服弄脏了。”
  她笑了起来,将嘴中含着的烟吐到大衣上,接着她又向我吐了口烟,随着烟散去,清晰地能够看到大衣的颜色已经变回雪白。
  她把大衣披到身上,眨着眼说道:“很方便,不是吗?”
  “确实,很方便。”说着我抬腿迈进烟雾朦胧的景象中,跨过去后,再回头烟圈散去,后面只有一堵结实的墙壁,哪又有什么持着烟杆美人的影子。
  街道和往常一样冷清,不同的是,以前那个书店已经不在,好像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场梦。
  就在我独自在冷清的街道上感慨时,突然感觉怀里好像有什么,伸手一摸,摸出来根刻画着云绘的烟杆。
  又突然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我,向着感觉的方向看去,看到戴着面具的花店店主此时正站在马路对面。
  ·
  (店主视角)
  回到花店后,我给他端了杯花茶,茶水不仅可以提神醒脑,还能驱火清肺。
  “老板你是花妖吗?”
  真是一个没礼貌的人,不过也无妨,大多数妖都和我一样,不在乎凡人那一套。
  “很多人这么猜。”吾为山主,是山之精魄凝聚而成的妖。山石是我,草木是我,鸟兽是我,水露亦是我。
  “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吗?”他真的很没礼貌,应该说是有点得意忘形。
  “如果你能拿出三千万欧元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把我的故事告诉你。”过去的故事是我的密谜,每个人都有密谜,而这些密谜对妖来说是弱点。
  妖吃修道者能够完善自身的道,修道者认为吃妖也同样如此。那些修道者表面上客客气气,可他们相处一旦露出破绽便会万劫不复。吃人的妖,吃妖的人,没谁能说清他们有何不同。
  “还是算了,我可拿不出那么多钱。”站起身放下茶杯,他张口问道:“你今天什么时候关门?”
  “我今天不关门。”
  “哦,那我就先走了。”
  ·
  茶水入喉,清凉的感觉顺着肠胃走遍全身,舒服地差点就呻吟出来了。
  刚走出花店,一辆轿车正好在店外停下,车门打开,先是下来一个身姿婀娜的女子,随后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从司机位子走下。
  “好巧,你也是来买花的吗?”男人轻车熟路地打着招呼,是昨天下雨时来买花的男人。
  “不,我只是顺便路过。”男人到没什么,他那个女伴好让人不自在。
  男人伸手过来,“我也是路过。”
  习惯使然,我也把手伸了过去,我猜他绝对不会是因为路过才把女子带过来,女人大多喜欢花,而身后是一家能够以假乱真的花店。。
  “那你们慢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这句话并不是客套话,明天星期一,我今天晚上还要好好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毕竟地中海校长还是很重视星期一的早会,这是少有能够让他展示自己的机会,我可不想受他刁难。
  “慢走。”男人眯着眼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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