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年少时穷

　　江湖听风楼：
　　褚家有十三，年少而无为；
　　往生亦重生，晨初行大运。
　　一夜无声，竖日卯时。
　　“砰砰砰……”敲门声响起。
　　“褚小子开门，该上街了！”张勇一边敲门，一边向屋内喊道。
　　“来啦勇哥！”褚十三从床上醒来应声道。
　　打开门，只见张勇已经换上了一身粗麻素衣静立在门外。
　　“快去洗把脸，你看看你这样子，我都不好意思拿出去卖掉。”张勇拍了一下褚十三的脑瓜道。
　　褚十三挠了挠头说道：“好，勇哥你等我一下。”
　　凑合着昨晚洗浴的水，双手在木桶里捧了一捧，浇在脸上，感觉清醒了许多。
　　“好了！”褚十三转头应道。
　　“嗯，走吧。”张勇率先迈步下楼。
　　清早的无忧城，或许是因为昨晚的花魁独舞太过热闹，显得街上特别的冷清。街道上依稀可见的只有卖早点的小贩在吆喝着：“包子！热腾腾的肉包子嘞！”
　　“咕噜噜……”闻到肉包子传来的香气，褚十三的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听到从褚十三肚子里发出的响声，张勇突然笑出了声，“小子你这是饿死鬼投胎吧？这才几时就饿了，是昨晚没有吃好？”
　　“是有点饿，以前我爹都没给我弄过早点。”褚十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得嘞，今天你勇哥我高兴，赏你几个肉包子！”张勇好像没听见褚十三说的一样，径直走向了卖包子的小贩，“店家，来五个肉包子。”
　　“客官好嘞，您稍等，热腾腾的肉包子马上就来！”或许清晨第一笔买卖的开始，小贩叫喊得格外有力，“客官您拿好嘞，一共三文。”
　　从腰带里取出三文递给小贩，从纸包里拿出三个肉包递给褚十三，“小子拿着，吃吧，看你这饿鬼样。”
　　“谢谢勇哥！”生怕被别人抢了包子似的，褚十三拿着递过来的肉包就大口的咬了下去。
　　饱餐一顿之后……
　　“走吧小子，今儿还得带着你去个好地方，要是你小子运气好被看中的话，指不定你哪天就飞黄腾达了，你勇哥就能靠着你咯！”说了句玩笑话，张勇带着褚十三向无忧城西面走去。
　　跟着张勇，褚十三开口问道：“勇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嘿，一个好地方，是来这无忧城除了春雨小榭以外最值得去的地方。”张勇自豪的说道。仿佛作为无忧城的居民有一种天然的优越感和自豪感一般。
　　“有很多好玩的和好吃的么？”褚十三好奇的问道。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对于要被卖掉一事丝毫不在意。
　　“好吃的？那地方的东西可说不上什么好吃，你小子看来真是饿死鬼转世啊，才吃了包子还想着吃？”听到褚十三充满童真的话语，张勇戏言道。
　　约莫走了半盏茶时间，两人已经站在了一间破旧的小茅屋前。
　　用手指了指小茅屋，张勇说道：“就是这里了，一会小子跟我进去，记得两件事绝对不能做，一不能说话，除非有人问你经过我的同意才能回答、二不能到处盯；听明白了吗？”
　　“嗯！”褚十三用力的点了点头回应着张勇的话语。
　　听到褚十三的答复，张勇向茅屋走去，推开茅屋的门走进了屋内。褚十三看了看四周，只见屋内一副破败样子，连门檐上都沾满了蜘蛛网，已经多年无人居住的样子。再往里屋看去，床榻边却有着一台崭新的红色木柜子，令人奇怪的感觉，这台柜子和这屋内的景象格格不入，褚十三刚想开口问张勇那柜子是什么，话到嘴边想起张勇刚才的嘱咐，静静的站立在张勇身后。
　　张勇向四周望了望，往柜子走去，只见他从腰带里取出了一根约莫五厘米的木棍，这木棍挺奇怪的。寻常的木棍都是天然形成的弯曲形状，但是褚十三看到，木棍的尖端不像天然形成的样子，在最尖端处还有一圈细细的金丝环绕在边上。张勇略微的躬下身子，将木棍缓缓伸出好像是在对准什么孔洞一般，木棍插进了柜子的一个孔洞中，稍微往左侧转了一下。“咔嚓……”一声清响，紧接着是“咔擦咔擦咔擦……滋滋滋……”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整个木柜裂开了一丝缝隙木柜好像是被劈开了一般，随着声响缝隙慢慢的越裂越大。“咔……”声音停了下来，柜子分开后展现出了不一样的世界，一条灯火通明的通道……
　　分裂的柜子已经矗立在了原始位置的两侧，漏出的通道看上去深不见底，通道两侧每隔六尺就有一盏烛灯。
　　“进去吧，带你开开眼界。”张勇率先往通道之中走去。褚十三也立即跟上了张勇的脚步。
　　当褚十三进入通道后，只听见刚才的“咔擦咔擦……”声又开始响起，两侧的木柜开始渐渐的合拢。转过头看了一眼，褚十三快步跟上了张勇。
　　两人一前一后行走在通道里，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勇哥，刚才你那是什么？”褚十三抬头问道。
　　“那个啊？机关术听过么？”张勇随意说道。仿佛是什么不起眼的小事。
　　褚十三摸着脑袋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什么是机关术啊？”
　　“呵，你小子还挺好奇的，机关术呐就像你刚才看到的那样，可以把东西做成机关。机关就像人的身体一样，有手有脚，只有拼凑在一起才是人，明白这个道理吗？”目光盯着前方还不知有多久才能到底的通道，张勇说道。
　　或许是年纪太小，不太能理解张勇的话，褚十三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刚准备开口，只见张勇停住了脚步。
　　“马上就要到了，褚小子，一会记得我进屋前说的话，别问，别答，别盯，记得吗？”张勇回头看着褚十三问道。语气渐渐浓重，在这深幽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的诡秘。
　　“嗯嗯！”点了点头，褚十三知道现在不是他能说话的时候。
　　拍了一下褚十三的头，张勇继续带着十三往前行去。约莫走了十息的路程，来到了另一座门前。这是一扇由白玉材料，手工雕筑而成的玉门，对半的门上一边雕刻着一只巨大的仙鹤、另一边雕刻着一只看上去蛮像乌龟的生物或许那就是神话传说里的玄武神兽。门上还有一幅红底黑字儿的对联。抬头望去，只见左手方的上联写着“生死莫多问买卖凭心意”，再看右手方的下联写着“来路莫追究心诚客自来”；头顶上方的横批写着“没钱莫问路-往生坊市”。
　　“呵。”干笑了一声，张勇看着这白玉门仿佛自嘲道，“好一句生死莫要问，每次来都能看到些许新鲜玩意儿。”
　　褚十三疑惑的看了一眼张勇，不太明白张勇为什么突然说了这句似懂非懂的话语。张勇的话音落下，抬手握住门鼻敲了几下。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在幽长的通道中响起。几息之后，只听“吱”的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全新的地底世界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一眼望去，整个坊市中只有零星的几盏灯火飘零着微弱的亮光。可能是在地底的缘故，坊市整体看上去和阴间无二，处处都透露着阴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太过阴冷，褚十三下意识的靠近了张勇。瞥见褚十三的动作，张勇有些宠溺的拍了拍褚十三的头，带着他迈步走进了往生坊。
　　刚一进坊市之中，褚十三就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袭来，张勇也感受到了这些不怀好意的目光，把褚十三往自己身后拉了拉，使得他靠的更近。张望了一下环境，张勇径直向坊市中心最高的高楼走去……越来越靠近坊市的中央地带，褚十三也看到了坊市中与众不同的地方。这里的摊贩只有寥寥数人，草房少得可怜，只有最中心处有几座较高阁楼看上去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来往的宾客也大多是独行，互相之间也不见打个招呼，就算是认识的人相遇也顶多点了一下头以示问候。这种压抑的气氛使得褚十三很不舒服，总感觉在某一秒会有一个过路的行人会对自己拔刀相向。当然这只是褚十三的臆想，在往生坊还没有几个人敢闹事的。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来到了目的地，这是一座约莫有十米高的阁楼，没什么辉煌的感觉，红黑相间的配色再加上已经褪了一些颜色的柱子与金钩赌坊的档次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褚十三心里所想，小孩子总喜欢把自己未知的事物与已知的事物做比较。阁楼的门匾上不知道用什么刻出来的四个大字“龙游商会”，再仔细一看还能看到牌匾右下方还有一个小字“暗”。歪了歪头，褚十三没太理解这是个什么地儿，儿时就生活在村里的他，也识不得几个大字。不等褚十三从思考中醒来，张勇拉着褚十三的手臂就往阁楼中走去。
　　“哟嚯，金钩赌坊的张勇，往生坊这地儿也是你能进来的？”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从门边走出来一人，只见穿着一身灰青色布衣，头戴一顶青色小毡帽，肩膀上还搭着一条脏兮兮的抹布。
　　待看清来人，张勇回呛道：“你都能在这活着，我张勇就不能来这地儿了？看清楚了这可是我们吴大掌柜给我的管钥。”说罢还将腰带里别着的管钥给掏了出来显摆显摆。
　　“得，我也不跟你斗嘴，看你带个小子来，这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呀？”青衣小哥戏问道。
　　“富家公子？你眼里怕不是长了脓疮？这小子，就那衰神褚溅的儿子，今儿来是看你们这儿有没有好下家能接手过去的。”不理睬青衣小哥的戏言，张勇开口说道。
　　“嘿，你小子怕是嫌命太长了哟，买卖人口的事你也敢做了？前几日官府才贴了告示，你莫不是张七那小子附体在老娘们儿肚皮上滚多了忘了记性？”一听是要卖人，青衣小哥来了兴趣，不留余力的嘲讽着张勇。
　　“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你江一贫这奴隶出身的货都能在这儿混口饭吃，我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才做这买卖？”不服气江一贫说的话，把褚十三拽到自己跟儿前，张勇对着江一贫摆了摆手，“行了，别他妈斗嘴了，我们俩斗了三载有余了，你也别老看见我就撒泼，不就是把你那个相好的娘皮子给办了吗？这种事讲个你情我愿，也不是我一个人挑起的事儿。”
　　一听这话，江一贫大怒，正要破口大骂，就感觉到一丝凉意涌上心头，当下闭了口。稍歇了一会重新对张勇说道：“行，今儿哥我卖你们吴掌柜个面子，这人可以卖，地儿我们这有，只是这客人你就得看眼缘了，你也知道我们这商会在往生坊搞了这么个地儿在外面也老有人拿着这茬子事说话，敢来我们这儿的客人也都不是什么善茬。”
　　“那好，今儿还得叨扰你江一贫做一做我的引路人，我张勇在这里给你赔个不是，先前无名火涌上脑门没管住自己这嘴。”见江一贫没揪着娘皮子这事儿不放，张勇也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得嘞，今爷我心情好，也就不找你麻烦，说说，这小子怎么个事儿。”说罢，靠在门边上的江一贫指了指褚十三。
　　“褚小子，自己说一下，姓甚名谁，多少年纪？”轻推了一下褚十三，张勇说道。
　　抬头看了一眼江一贫，褚十三缓缓说道：“我姓褚，猪字的那个褚，今年九岁了。”
　　“猪字的那个褚？”江一贫一听，差点没笑岔气，“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可真逗，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哈哈哈……”
　　“诶诶诶，差不多得了，这孩子机灵着，你给掌掌眼。”张勇插话道。
　　“好好好……既然你张勇都发话了，我就给过过眼。”江一贫说罢，绕着褚十三走了两圈，“这小子，细皮嫩肉的还这么瘦，个儿也不高，武馆肯定不会要的。这脸蛋嘛，看上去还挺顺眼儿的，倒有几分小娘子的样貌，刚好今天春雨小榭那儿要个小伙计，你俩在这儿等着，我去带客人来瞅瞅。”
　　江一贫说完转身向着商会内走去……不一会儿只见他带着一位胖大妈走了回来。
　　“得儿，今你俩运气好，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春雨小榭的梁妈，贵客。”侧过身子让出梁妈的身影，江一贫恭敬的说道。
　　“梁妈好。”张勇俩人同时应声道。
　　“你们今儿个算是有福缘了，遇到我梁妈，来让我看看这小乖猴儿，要是生的俊俏啊，今天你爷俩算是有着落了。”一边说着，梁妈缓步行来，脸上浓妆粉黛，一身红袖裹香衣装扮在梁妈这两人宽的身形上显得出奇的滑稽。
　　仔细打量了一下褚十三梁，妈开口道：“哎哟，我的小乖猴儿，长得真是俊啦！这脸蛋白白嫩嫩的，看上去还有几分小娘皮的姿色。”说着还用手轻轻拍了拍褚十三的脸蛋。
　　“梁妈，这孩子叫褚十三，您看这小子可看得过眼？”张勇搓着手恭敬的问道。
　　摆正了一下姿态收起那见猎心喜的表情，看着张勇，梁妈指着褚十三说道：“这小子还不错，皮肤白净、色若春晓，这眉毛嘛细如弯月两眼清明，就是这个头小了点，身子骨瘦弱了一点，没少吃苦吧，哪家的孩子啊？”
　　一听梁妈这话，就知道有戏，张勇笑呵呵的连忙应道：“梁妈，这小子就咱们这无忧城出了名的那衰神的儿子啊。”
　　“哟？就那干柴骨瘦，死人样儿的褚溅的儿子？没看出来啊，这丑货还能生出这么个俊俏小子。”听闻是褚溅的儿子，梁妈倍感惊奇。
　　“嘿嘿，梁妈您有所不知，那褚溅的婆娘长得还真是如花似玉，只要在我们金钩赌坊的赌客们都知道他那婆娘可是不比您春雨小榭的姑娘逊色几分呢。”似乎这种八卦总能让人当作谈资，张勇笑眯眯的说道。
　　“听你这样说，那褚溅不得是祖上积德才娶了这么漂亮个婆娘？”梁妈戏说道。
　　“嘿，谁说不是呢，不过要怪就怪这老小子好赌，把家里钱财都给输了个精光，婆娘跟别人跑了，才留下他这儿子给我们抵债。”张勇摇了摇头，一阵唏嘘。
　　“那好，这来路没什么问题，这褚小子梁妈我看得顺眼，我要了，你开个价，不过话可得说在前头，要是你这价太高了，你梁妈我这清贫样子可是消费不起呀。”不再谈褚溅的事，梁妈指着褚十三说道。
　　“梁妈您这背景，爽快！给我张勇十个胆子也不敢坑您，给您透个底儿，这小子起初我们几兄弟是商量着三万两银，不过看在梁妈您这么爽快的份上，一万两银这小子就跟您，您看看这个价？……”这场交易应该是成了，张勇一拍裤腿说道。
　　“得，我梁妈也不是吝啬人。”说着从上衣口袋掏出十张宝钞递给江一贫。“一共万两宝钞，这褚小子我就带走了，江一贫你做个中间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得给梁妈我担待着点儿。”
　　“诶梁妈瞧您这说的，我们这往生坊里的龙游商会什么信誉您还信不过么，这是您的购买凭证，一式三份，一份您拿着，一份张勇拿着，还有一份我们商会留着，就算真有官爷查起来，白纸黑字儿写得清清楚楚，是这张勇委托我们商会找个买家，您瞧瞧。”似乎早有准备，江一贫从怀中掏出两张纸页分别递给了梁妈和张勇。
　　只见纸上写道：天武四年三月二日己时，金钩赌坊张勇将其赌客债务褚十三于往生坊龙游商会处卖予春雨小榭梁琪琪，商会接待江一贫作为中间人予以公证，其赌债物品来路清晰，经双方协商终达成一万两宝钞作为交易款项。龙游商会抽其百分之二款项作为中间人回报。落尾处还印上了龙游商会的签章。
　　“两位要是觉得这份凭证没问题的话，还得劳烦两位在这上面按个手印我也好给大老板交差。”说着江一贫从怀中掏出一盒印泥，揭开盖子伸了出来。
　　仔细看了一下纸上的文字，梁妈、张勇纷纷点了点头，手指在印泥上沾了沾按在凭证上。
　　“得嘞！恭祝两位顺利达成交易，张勇这八千两宝钞你拿着，今后要是再有这买卖可记得一定要找我。”收回自己的那一份凭证，将两张宝钞揣在了自己的怀里江一贫说道。
　　“行，那褚小子，今儿个你也算行了大运，遇到了梁妈，以后啊你小子可得好好跟着梁妈多学点东西，别喊累，你要是什么时候想来看看你勇哥，也可以来咱们坊子里找我。”卖掉褚十三后，似乎有一丝丝的不舍，张勇对褚十三叮嘱道。
　　“嗯！那勇哥你也一定要保重！”褚十三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
　　“行啦行啦，别在这儿煽情了，来我的乖猴儿，跟着梁妈再逛逛，今儿这货可还没挑完呢，一会呀我们还得多耽搁耽搁呢！”打断张勇与褚十三的谈话，梁妈拉着褚十三的手就边说边往商会里面走去……
　　“行啦，还看呐！你要舍不得拿回去养呗！”见梁妈和褚十三已经往厅内走去，江一贫又恢复了贱人的本性，对张勇打趣道。
　　“呸，要养你拿去养，我这不只是觉得这小子还不错嘛，有个好出路也挺好的。”啐了口唾沫，张勇怒道。
　　“得得得，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子什么想法？咱俩斗了这么几年也没见闹个你死我活的地儿，今儿个你江哥我心情大好，等晚点儿收工了，你坐庄，咱们俩去那全巨德饱个口福？”摆了摆手，江一贫小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贱贱的说道。
　　“别介，我张勇可是贫穷货，可坐不了庄家，那我这儿就先回去给我家吴大掌柜交个差事，这褚小子也就盼他个自求多福咯。”一听江一贫贱贱的话就有一种忍不住想揍他的冲动，张勇转身就朝商会门外走去。
　　“嘿，咋就自个儿走了！张勇今儿个等着江哥我收工啊！”看见张勇已经走远，江一贫靠在门边朝着外边大喊道。
　　一笔不成文的买卖告一段落，年少的褚十三命运的转折点，一场没有波澜的交易让两个相识多年的人放下了前仇旧恨。
　　跟着梁妈进了商会内厅，褚十三这才知道，为什么张勇没有把自己直接送进商会里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