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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凌不知道的是他心头的异样不是无来由的,远在几十公里之外的沈溪情况有些不好了。纪凌走后沈爸爸就扶着沈妈妈进了屋。沈妈妈这次似乎真的生气了,连话都不想跟沈溪说。两人虽然进了房,但沈妈妈却一改往常的长篇大论,进屋之后只丢了“说吧”两个字,就再也没开口。纪凌也是听了这个开头,就走了,所以并不知道后来她们母女的冷战。
沈妈妈虽然话少,但威慑力却十足。因为不能说的情况太多,所以就算沈溪不想惹妈妈生气或者也别无选择地只能说大家对好的口供。听完沈溪的解释,沈妈妈脸色更加沉了。沈爸爸有心打圆场,但在教育孩子这件事上,他永远不会在明面上跟沈妈妈唱反调。因此他只是沉默着。一家三口就这样各怀心思的沉默着,沈溪始终低着头,而沈妈妈在注视了沈溪一阵之后,也失望地移开了视线。
“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明天按时去上学。”沈妈妈的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但沈溪却知道妈妈已经是气急了。像是想讨好一样,沈溪听到这番话不假思索地就应了声“好”。可沈妈妈的动作快过沈溪的思维,在沈溪的话还没说完时,她已经拉开门出去了。沈溪在这时才抬起头,她迷茫地看着妈妈离开的方向,渐渐地红了眼圈。沈爸爸在女儿和老婆之间有些无措,最后他摸了摸沈溪的脑袋:“别想这么多了,好好休息,明天去上学。妈妈那边有我。”说完沈爸爸也出去了。
房间里就剩沈溪一人了,平生第一次她不想独自呆在房间里。沈溪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想把那些乱七八糟地情绪从自己的脑海中挤出去。可惜收效甚微,甚至还越来越委屈,总觉得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妈妈会这样生气都是罪魁祸首就是纪凌。
但这不是纪凌感到异样的原因。沈溪抱有这样的念头的时候,纪凌才出发大约十分钟。但沈溪很快就明白,其实这种想法不过是自己的迁怒,情况发展成为这样都是自己选的,而其中的原因归根究底都是自己自大冲动。这时沈爸爸来敲门,让沈溪去洗漱。沈溪不敢磨蹭,立马收拾心情爬起来照做。临睡前沈爸爸又来确认了一遍沈溪的状态,见她乖乖在床上躺好了,才给沈溪关了灯。
黑暗更加利于沈溪脑海中那些毫无章法的思绪发散开来。也许是思绪太乱了,渐渐地沈溪有点儿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梦是醒了。。只知道场景不停地变换,甚至连风声都显得那么逼真,仿佛沈溪此刻就在室外一样。
“真是个自由的灵魂……”突然,张正的声音从沈溪的背后传来。沈溪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跑,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还以为还要更晚一些你才会到。”
“你说什么?”沈溪紧张得不行,偏偏又不能动,只好疯狂地转着眼珠,想从周围的环境中看出点儿端倪来。可惜引入眼帘的都是黑暗,偶尔有滴水的声音出现,但沈溪现在又惊又怕,根本注意不到。
比起沈溪的惊慌失措,张正可以说是悠然自得了。他慢悠悠地从沈溪身后的黑暗中走出来,踱着步子绕过沈溪的身体走到她的面前去。直到张正出现,这周围的环境才有了些亮光。只是大体还是黑的。张正笑眯眯地看着沈溪,高兴地说道:“其实我是欢迎你来的。”
“这里是什么地方?”眼前出现了一个具体的对象,沈溪也就不那么慌了。取惊慌而代之的是愤怒:“你又想搞什么鬼?”
“怎么是我搞鬼呢?”张正微微皱起了眉,似乎还有些委屈。但他这幅做派只会沈溪觉得恶心和不寒而栗。张正不管沈溪的反应,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明明是你自己过来我这里做客,怎么能怪我?”
“你少狡辩!我在家里睡得好好的,怎么会自己跑来?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比如你现在就不知道你其实就是在睡觉。”
“你说什么?”面对张正的时候,沈溪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下意识地会全盘否定张正说的任何话,以免自己被蛊惑。现在也是这样,但沈溪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顿住了。因为她想起来了,那风声和压迫感,自己曾经不止一次地体验过。“这里是你的灵海?”沈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
“看来你我注定有缘。”张正似乎很高兴只提示了这么一点点,沈溪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了。而灵海主人的肯定就像是个神圣的仪式一般,一直被黑暗遮蔽的场景突然在沈溪的眼睛里变得清晰起来。
张正的灵海看起来就像是个黑黢黢的洞穴,洞穴里怪石嶙峋,看不到洞顶和洞底。但是在不远处墙壁的地方又数米长的钟乳石从洞穴岩壁上伸出来,奇怪的弯曲着,还滴滴答答地不停往下滴水。沈溪终于知道一直回响在自己耳边却被自己忽视的声音是什么了。沈溪紧紧地盯着张正,质问道:“你别想骗我!这里是你的灵海,如果不是你动了手脚,我怎么会进来?”
“你非要这么说也行。”张正话音刚落,他的灵海中顿时起一阵变化,两张石椅和一张石桌就这样出现了。张正撩起袍子要坐下,见沈溪站着不动,便朝她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沈溪这才发现自己可以活动了。
沈溪活动活动手脚,并没有照张正说的那样坐下。张正好暇以整地看着来回踱步明显不安的沈溪,笑眯眯的,一句话都不说。沈溪捏着拳头转着手腕,眼睛也不停地偷偷瞄着张正。突然灵海中起了一阵风,张正似乎也有些意外,稍稍愣住了。而沈溪瞅准了这个机会,快步跑向张正,向他重重地挥起了自己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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