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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纪凌在,回去就快许多了。几人先把陈锋和吴鹏送回了家,然后纪凌才驾车把沈溪和谢宁筠送了回去。回家的时候先到的谢宁筠家。谢妈妈给几人开了门,但是脸色不怎么好。还是看在纪凌的面上面没有当面教训谢宁筠。正当谢宁筠妈妈在和纪凌寒暄的时候,谢宁筠从谢妈妈背后给沈溪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弄得沈溪也慌得不行。以至于跟谢妈妈道别之后,沈溪上楼的脚步特别沉重。“怎么?”纪凌奇怪地看着落后的沈溪,以为她有别的心事。
沈溪抬头看了他一眼,因为纪凌站在上面,背着楼道的光,所以沈溪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但纪凌说话的语气却是比较柔和的,沈溪感觉出来了,所以才愿意倾诉。她摇了摇头,一脸担忧:“不敢回家。”
“嗯——”纪凌几乎是马上就想到沈溪今天干吗去了。以往那些脱口而出的风凉话这时完全没法儿说出口了。他一边点着头一边慢慢往上走:“先回去吧……”
纪凌逃避的样子让沈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但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认命地跟着纪凌、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家走去。突然,纪凌停住了。
“一会儿别跟你妈妈顶嘴。”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溪一脸蒙圈。但处在焦虑中的她根本无暇反驳,胡乱地点点头,算是应了。纪凌见她这样乖巧,心里不知怎么地,就一软,还莫名有些心疼。于是忍不住伸手按了按沈溪的脑袋:“别怕,有我。”
纪凌这样的表白是沈溪从来不敢想象的。她愣愣地望着纪凌,甚至都忘了给一点回应。可惜,不速之客很快就出现了。两人头顶上有锁舌弹簧发出的特殊声响。接着让沈溪忍不住一激灵的声音响了起来:“就这么一点儿楼梯你要走多久啊?”
沈妈妈收到谢妈妈的消息,知道孩子们回来了。她等了一会儿见自家门口还没传来动静,于是就忍不住开门来看看。一开门,就看见楼下的楼道灯亮着,猜想是沈溪在那儿磨蹭呢。
“马上!”沈溪吓得三步并作两步,越过纪凌就往家里跑。纪凌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上楼,就看见面沉似水的沈妈妈。之前在车里都商量好了,谢宁筠和沈溪就认准自己是逃课去玩儿了,这会儿是让纪凌给逮住送了回来。也正因为这,所以两位妈妈看到纪凌,脸色都稍微缓和了些。但总体还是不悦的。
沈溪弱弱地叫声妈妈。沈妈妈“嗯”了一声,偏身让沈溪进了屋,她自己则留在门口跟纪凌说话。纪凌一边应着沈妈妈,一边偷偷地去瞄沈溪。正巧沈溪也回头看他,两人四目相对的那一瞬,纪凌心中一动,突然有做些什么的冲动。然而沈溪很快就移开了视线,纪凌只好忍着心中的失落,继续跟沈妈妈说话。
沈溪进了屋,沈爸爸也从沙发上站起来。见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忍心再说重话。沈爸爸把沈溪的书包接到自己手上,领她进了房间。“我和你妈妈今天都挺生气的,但是我们相信你这样做肯定有你的理由。一会儿跟我们说说好吗?”
沈溪埋着脑袋点点头。爸爸温和的态度让她的内心十分煎熬,因为真正的实情她可能永远也没有办法告诉一心爱着自己的父母。沈爸爸看沈溪的神情,以为她还在担心一会儿的谈话,于是伸手摸了摸沈溪的脑袋,慈爱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你先自己休息一会儿,我也去跟纪老师道个谢。”
而牵挂着沈溪的纪凌自然也听到了沈爸爸说的这些话。因此他也稍微放松了一点。等沈爸爸也过来了之后,纪凌与他们说了几句话就道别离开了。纪凌装作开门的样子,听着沈溪的父母进屋,又听完他们一家三口还算和气的谈心开场之后才勉强放心地离开。
纪凌自己一个人赶路速度还要快一些。看了眼刘丰给的地址,纪凌只花了半个小时不到就了李庄村口,巧的是,刘丰也正下车。
“纪老师?”刘丰看着纪凌从车里走出来,又惊又喜,而纪凌着不一般的速度更让他觉得纪凌不是一般人了。
“嗯,我来了。”纪凌从村口往里看去,只见大部分的人家已经熄了灯,村间的大路上也没有路灯,只有进村的那一小截因为靠近外面,所以被旁边马上上的路灯照着点儿了。
刘丰顺着纪凌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村里黑黢黢的样子。他以为纪凌担心看不清路,于是走过去主动解释道:“一会儿咱们抹黑进去。不过你放心,现场我白天来过。沿着眼前这条路走就是了,而且路很平。”
“好的。”纪凌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也随时都可以。”
“那好,咱们就不耽搁了,先进去吧。”刘丰巴不得快点开始。纪凌既然已经表态,他就更没有理由拖延。锁了车就带头往李庄走去,除了进去的时候招呼了一声纪凌之外,在进村之后刘丰当真再也没有跟纪凌说过一句话了。两人就这样摸黑并排走着,刘丰认认真真地在看路,而纪凌则在专心听着村庄里的声音,仔细地分辨着是否有不寻常的动静。
突然刘丰伸手碰了下纪凌。纪凌扭头,看见刘丰轻轻地推开了右手边的一扇门,闪身钻了进去。纪凌紧随其后。到了院子里,刘丰终于敢说话了。不过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案发现场就在这里。”刘丰伸手指着两人面前的房门说道:“李志的遗体我们已经搬走了,但是现场的任何东西我们都没动过,就等你来看了。”
“好。”纪凌痛快地回了话,两步走上前,掀开门帘就要进去。就在这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在他心里升起,纪凌不由得愣了一下。
跟在他身后的刘丰见他突然停住,以为房间里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于是紧张地问道:“怎么了?”
纪凌摇摇头,那种异样的感觉一闪而逝,他觉得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休息好。“没事,我们进去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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