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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临危受命才可敬 背水一战方显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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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我们所生存的世界,共有五次毁灭和重生周期——每一周期即所谓的“太阳纪”。按照这一传说,现在我们正处在第四个“太阳纪”,而2012年左右将是“第5太阳纪”的开始;并且,当时的玛雅人认为,在每一纪结束时,都会在我们生存的家园上演一出惊心动魄的毁灭悲剧。
  2012年12月21日,冬至。
  这天很意外,什么自然灾害都没有发生,反而,是人们自行扰乱寒冬的声音渐起。世界各地都爆发了或大或小的战争,除了一些相信末日的宗教集体自焚外,更多的却是利用世界末日闹事。
  本来在21日早上各地氛围也还在掌控之中,可是到了中午,某些地区突然爆发了火山、洪水、海啸甚至地震。这引发当地人疯狂的暴动,之后通过媒体传给了其他地区的人,悲剧就这样爆发了……
  虽然有关部门也曾出来辟谣,可是与生俱来的求生欲望以及对2012世界末日的坚信,已经让冲动的人们再也无视任何的暴力机构,转而为自己的生命奋斗了。那些趁机想推倒当局的组织团伙也纷纷由地下转到了人们身边,用各种手段来获取最直接的利益。
  一时间欲望被点燃,罪恶被唤醒,邪恶的人们纷纷伸出了双手,开始投身到牟利的行列中。
  世界各地几乎在同一时间陷入混乱,中国亦不例外。只不过上朝天国,礼仪之邦,从来就是来得快速,去得匆忙,暴力机构第一时间镇压了几起骚动事件,之后更多的,只是不明真相的群众围观而已。
  世界末日的闹剧一直演绎到2013年中旬,这个时候的世界已经基本恢复和谐,只有某些企图造反并且侥幸成功的国家陷入了苦战。相对来说,中国的情况显得尤为古怪:先是末日初期的多起哄抢,引发大规模暴动,到后来转变为贩卖末日产品,形成“末日产业”,再后来甚至因为“末日年”创造出来的“末日文化”也影响了一代有为青年。其中,30年后文明于W市的苏友才就是当时这些“有为青年”中的一个……
  前文书说到,苏友才照片散落在桌上无人问津,苏友才也和家人一起吃饭去了,这时候一阵风吹过,苏友才从2012年进入武岳山之前到他离开之后的照片全部掉在地上,形成了一幅幅成长的标志图,看官们稍安勿躁,关于他2012年的故事先讲一段,也好让人对他有个初步的了解……
  2012年6月毕业之后,当时只有23岁的苏友才就一直呆在家里,懒得出门,懒得找工作。虽然他老爸一直有意暗示他去自己上班的公司实习,可苏友才就是出奇的懒,不说自己找地方实习,连自己父母单位也没有去。用他们那一辈毕业生的口吻说,就是末日前最后一点玩的时间,他还承诺给老妈一件荒谬的事,那便是12月21日之后再去找工作。
  “如果现在找到工作只干6个月,然后世界末日了,那不是白白苦了我6个月么,再说了,12月21号不刚好我20岁生日么,那时候我真的长大了,再找工作也不迟啊。”苏友才当时这样对妈妈说。
  老妈虽然不信他的鬼话,可是也有自己的心思,从出生友才就长得和家人很不一样,尤其是那对又小又圆的眼睛,和他爸的浓眉大眼一点都不像,自己也是个丹凤三角眼,可就怎么能生出这样一个孩子呢?为这事他家没少找过专家和医生,虽然结果都是肯定的,道理却怎么都说不通,反正他们夫妻和睦,也不可能有意外,只是为了这事,他老爸对儿子的态度竟然不像几代单传的样子,在职场奋斗了几十年的老苏,面对初生就长相奇怪的儿子居然一点笑容也提不起来。
  后来友才长相愈发偏离他们俩,学习成绩也一直不好,老妈以为这多半和他老爸一天到晚板着脸有关,在一个不良环境下长大的孩子,又怎么能够落落大方呢?不过好歹是自己的孩子,老妈每天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总没少唠叨老公,可每当老苏受不了聒噪,准备鼓起勇气去和儿子谈谈时,那倒霉孩子又不知天高地厚的顶嘴。就这样一直到大学都没有好成绩,小眼睛依然是小眼睛。
  高考之后友才没有填写志愿,他的父母自然为他包办了专科大学,资金没少出,可读出来必然还是不成器,所以他老爸还得给他找工作。
  为了这预定好的工作晚点到来,友才没少找理由和借口,老爸似乎对这样的儿子屡屡失去耐心。如果不是因为碍于外界面子问题,他老早就想放弃了。
  只是老妈这个挡箭牌真是屡试不爽,每当被逼去实习或者工作的时候,总有老妈来撑腰,不是说那里环境不好,就是那里条件待遇不咋地,反正理由层出不穷,花样百出。
  最后这一个借口虽然荒谬,到了老妈口中却还是能对着喋喋不休,老爸无奈,玩就玩呗,眼下世道混乱,也真不敢去哪里做工作。
  可是渐渐离世界末日越来越远,大家对于这种事情的狂热不免大打折扣,老苏再一次催儿子去工作的时候,苏友才实在找不出像样理由来推脱了,只能随口说了说当下局势,然后表明自己要去当志愿者,这下叫老苏又惊又喜,惊的是儿子居然又想出怪点子来,喜的是他终于明白了要为国出力,现下正是用人之际,如果儿子能去当一名志愿者,因此而认识合适的人,找到合适的工作,比起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关系要好得多。
  就在苏友才还洋洋得意自己又能开始玩的时候,却被老爸丢入了人山人海的志愿者行列中,从来没有一颗报效祖国的心,却要做一些报效祖国的事情,想到这里,苏友才真是有苦说不出。
  次日中午,苏友才被老爸带到一个“马叔叔”那里开始进行“走后门”的相关事宜,接下来就开始了为期3个月的志愿者培训活动。
  原来从2012年过后,世界各地的天灾人祸源源不断,人们将这一切祸源归结到世界末日之后,更是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加入了各种追名逐利的活动中去。直到13年中期,反“末日”的浪潮才拍熄罪恶的火种,却又被当做是一种时尚,眼下各地无休止的游行、义演……都是为了给吃饱了撑着的人们找一点事做,到后来居然发展到复兴体育事业,众人一起参加体育活动;有人复兴文艺事业,引导另一批人参加了文艺活动……这样一直发展,到最后就出现了各种搞怪犀利的事业,其中最受追捧的,还是赫赫有名的武术事业。
  苏友才一面参加着志愿者培训,一面关注着武术事业的事情,他从小就喜欢武侠,家里更是有条件让他看完了各种武侠小说,他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能够骑着马,背着剑,一个人独步江湖。
  可是长大一些之后,他也明白了小说终归是小说,除了让看者发笑之外,没有其他的作用了,因而在其他事情中淡忘了自己的志向,这会儿突然看到武术事业的复兴,心仿佛又悸动起来,看着小区门口写着“招收弟子”的牌子,他好奇的去围观。
  话说苏友才好奇心驱使,走到一个写有“招收弟子”的牌子旁边,看着一个非僧非道打扮的人端坐在小区外面,看穿着和神态好像是当下有名的“主题服务”——那种韩式烧烤里面的服务员,就穿着韩国人的衣服,让你有身临其境的感觉;而日本料理的店子里,就会有人穿日本和服给你端菜,同样让你有到了日本的感觉……这样的“主题”模式居然流行到这里了。
  苏友才看着这个“潮人”心中不免也露出一丝疑问,小区周围已经渐渐站满了不明真相的群众,他身为志愿者,当然要“维护小区和平”,存心让那人出丑,于是上前拿起桌旁的牌子大声念了起来:“招收弟子?我说兄台,”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牌子不停的摇晃,还像四面八方展示,好像是在给大家看这几个可笑的字一样,“这21世纪可不是什么都能cosplay的。”
  那人刚才见苏友才上前,一脸戏谑表情,就知道没有好事,本已捏紧了拳头准备好对付这个惹事的小子,可目测了苏友才的身板,不像是武艺惊人砸场子的,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倒像是一贯的行事风格,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肯定是仗着后台,那就不能轻易跟他硬来,万一他的后台找上来,可就不是他自己一条小命这么简单了,思忖万千,既然是这种情况,他想他也大概有了应对思路。
  只见他也没怎么准备,直接从坐的椅子上跳到桌上,上面的纸笔却没见丝毫移动。苏友才还想多说几句,回头一看他这架势吓了一跳,以为他想武力解决问题,一边装模作样的摆好打架的架势,脚步却不禁往人群方向挪动了一步。
  虽已表现出怯意,但嘴上还不示弱的叫道:“咋啦?想打架?来啊,让大爷我打你个屁滚尿流。”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不过••••••你要是敢伤了大爷,哼哼,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心里暗笑,这公子哥口气倒挺大,果然后台不小。还好我没有那么冲动,否则要闯大祸。他也不理会苏友才的叫嚣,站上桌子之后向大家抱一抱拳,好像是电视里的武侠剧一样,除了脚下的桌子和上面的纸笔,他这样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像是一个绿林好汉般豪迈。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那人并不强壮,声音却如洪钟一样震撼,苏友才仿佛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抖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又退了一步。
  那人朝苏友才瞥了一眼,哂笑一声,接着说道:“如今灾难平息,百废待兴,国家正当用人之际。我们每个人都有义务强身健体,才能为国家多做事,。如今武术兴起,大家正可借此机会锻炼自己,一来强身,而来防身。在下陆宇,本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承蒙武当派的恩泽学得一身武艺,如今我想号召大家随我去武当,加入我们的门派,学得一身好武功,也就能更好的保护自己和家人,建设国家。”
  那人一番话,正迎合了如今大众追捧武术的心思,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大概就是现在局势混乱,想靠自己的力量为社会做点什么,他身为武当派的俗家弟子,有能力为武当派收得更多弟子,也算是为国强身健体了。
  “那么你到底有什么样的功夫,能否展示给我们看呢?”苏友才并不死心,虽然在那男子说话的过程中已不知不觉将牌子放回到原处,这会儿看到大家似乎被他吸引,心里大不是滋味。况且他学习“志愿者培训”里有部分内容就是叫他帮助大家解决问题,在他眼里,赶走这种“地摊”应该就算是帮大家了。
  那人听到苏友才发话,马上接口道:“这位兄弟说得好,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陆某不才,学得一点太极的皮毛,可与兄弟切磋切磋,也好叫大家看看。”
  陆姓男子说出这话之后,大家马上把目光转移到苏友才身上,这一下看他如何反应,一直被冷落在一边的苏友才早已收起了打架的架势,决定要好好当观众了,没想到那个陆宇一句话又把他变成众人眼中的焦点,这下子难道真要迎战?可是那个人一看就是练过真功夫的,看那肌肉那么结实,苏友才不禁打了个冷噤,但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能太丢脸了,他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指着自己的袖章,上书“志愿者”三个大字,摆出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看到没?我是志愿者,我们有规定不能打架斗殴,何况,我才懒得跟你这样的粗人动手,我们都是讲道理的人。”最后那句说的有点心虚,他用眼神暗示对方不要逼着他迎战,依然示弱的样子。
  现场安静了几秒,有看着陆姓男子发笑的,有看着苏友才冷笑的,也有看周围环境傻笑的,总之,大家觉得苏友才一定是那人找的托儿。
  仿佛陆姓男子也看出大家的意图,干咳两下之后,又说道:“既然这位兄弟不愿出头,在站的各位谁来试试陆某功夫,也好让大家了解了解武当文化。”
  这时有一部分人走开,场面变得更加尴尬,有的人甚至发出了笑声,好像根本是来看笑话的。陆姓男子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也不招揽生意了,只是跳下桌来,对着老龄人群讲起了太极对于老年人的好处。
  苏友才自讨了没趣,却也不好就这么走了,他默默走到那人旁边,想再问什么却又不怎么好意思。茫然间只听到陆姓男子讲着太极健身的好处。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陆姓男子和一帮老人讲完后转身看着苏友才,脸上也少了一些敌对,多了一点疲倦。
  苏友才被他问到痛处不敢发作,只能尴尬的笑笑,指了指手臂上的“志愿者”袖章。然后目光游离,好像是想逃走的样子。
  陆姓男子显然没有给他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原来同样是为国出力的志愿者,其实实不相瞒,在下做这个工作也是没有任何报酬的。”
  苏友才看他不以刚才的事情为意,心下也没那么抵触,又想到自己在志愿者培训班里遇到的人,都是大喊着“报效祖国”不做事的作假青年,眼下这个人到底是想做什么,还得看一看再说。于是他一改表情,换成那种热情洋溢的笑容,开始了客套的对话。
  几句之后,苏友才就知道对方确实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学武者,从9岁开始就拜入武当门下学习太极,数十年如一日的练习。虽然和外界没有隔绝,他单纯的心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次为武当派招收徒弟完全是自费来的,不仅没有花掉武当山一分钱,还把自己的零花钱分了不少投进去。
  看到眼前这个以“国家大事”为己任的家伙,苏友才浑身不自在,可是别人毕竟做到了,而且目前好像还成绩不菲的样子。想到有无数青少年步入武林行列,这个世界上岂不又多了很多侠客?
  苏友才越想越是觉得有趣,他看这人并没有丝毫掩饰的意思,就斗胆问了问情况,结果出乎意料,他一个徒弟也没收到。
  “今天是第六天了,”小陆沮丧地说到,“如果我一周之内不会武当的话,师傅肯定又要责备我偷懒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哎~”说到这里,苏友才不禁也为他感慨万分。
  “小兄弟,”小陆神伤了不久,忽然又回到了现实世界,他神色坚定地看着苏友才,“不如今天你真的帮我一回,让我收到徒弟好不好?”
  苏友才听说他要收自己为徒,心中大呼不妙,眼下摇头又摆手,小陆又接着说道:“当然不是收你为徒,只是像刚刚那样,帮我当一次托儿吧。”
  “这个嘛……”苏友才想了想,随即脱下了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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