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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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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江,日本驻东北军部牡丹江司令部的一间办公室里
  小队长雄田面沉如水,看着眼前的一个伤兵,在王宝泉他们袭击车队的时候,两个日本兵被打进了江里,顺着水冲了下去,一个失踪,一个跑了回来。
  雄田正是在靠山屯屠村的那个军官,此时,他愤怒的情绪已经到了极点,他的上司,哈尔滨本部的谷村正吉刚刚在电话里把他大骂了一顿。自出兵东北以来,很少有这样明目张胆打劫运输车辆的。这说明,在东北有一批民间抵抗力量正在形成。
  他挥了挥手,示意伤兵下去,又喊了一声“田翻译。”、
  外面跑进来一个胖子,点头哈腰,麻子脸,金边眼镜,原来靠山屯的那一个胖子就是他,翻译田学文。
  “你们中国人袭击了我们,田君,你说这些人从哪里来,会到哪里去?”雄田并没有看胖子一眼,仰着头,似乎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这个……”田学文一时语塞,他思考了一下。
  “雄田队长,前一段时间,我们在靠山屯,你是知道的,村里边少了一些年青人,这个村如此,其他村也差不多的情况,都是这些从村子里出去的人,参加了抵抗的队伍。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正式的,有组织的军队在东北,他们是形不成气候的。”
  雄田好像略宽慰了一些,脸上露出了笑容。
  “田君,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他们来打我们,我们也要打他们,刚才伤员回来报告了情况,遇袭的那个地方,距离这里不过二百里,他们并没有车,所以不会太远,我们以那个地方为中心画上一个圈,会找到的。”
  雄田闭上眼,双脚搭在桌子上,似乎为自己的计划感到满意。
  “队长高见,我也是这个意思,”田学文急忙献上谄媚的笑容。
  “唔,哈哈哈,知我者田君也,今晚我想找个中国女人,嗯,你去办。”
  “队长放心,鄙人一定效劳”。田学文推了推眼镜,脸上闪过一丝奸笑,转身出去了。
  田学文来到大街上转了半天,走到警察署门口,忽然看到一个人,离老远的招呼,“明启老弟,陈明启……”
  那个警察打扮的人转过来,看到田学文,远远的开了口。“田长官,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个,雄田队长,想找个女人,你们看……”田学文把嘴凑过去,“有没有女学生,小媳妇之类的”。
  “田长官,这个事,不太好办吧,大烟馆和金玉楼有得是,去那找一个不就得了么。”
  “混蛋玩意,你给谁办事不知道啊,拿谁的俸禄?你他奶奶的不想活了,日本人你得罪的起?。”田学文马上变脸。
  “田长官,这……”
  “快点去找,晚上给送来,不然老子要你迎面骨。”田学文丢下一句话扬长而去。
  一群警察围上来,看见陈明启指着田学文背影咬牙切齿,“日本人的狗,我们被日本人欺负不算,你他娘的也来欺负我们,正儿八经的汉奸,不带得好死的。”
  “大哥,咱们给他找么?”一个警察问。
  “唉”陈明启叹了口气。
  “从东北沦陷以后,日本人没少祸祸我们的姐妹了,他们就不是人,可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不干这个,谁来养活家人?干这个,有时候又丧良心。”陈明启痛苦的锤了一下自己的头。
  “大哥,这样,我去金玉楼看看,找个面嫩的给好好打扮一下,今晚给送去,省得找咱们麻烦。”
  “只能这样,辛苦小刘你了。晚上回来咱们喝酒去。”陈明启掏出两块银元,放在那个警察手里。
  “你快拿回去,嫂子孩子都得用呢,你又不像我家,就我一个人,你快得了吧,自己留着啊,我去了啊大哥。”
  “真是好弟兄啊”,望着小刘远去的背影,陈明启叨叨了一句。自己当警察二十年,以前虽然生活不富裕,但日子至少还过得去,自从日本人来了以后,他们成了伪满的警察,被老百姓叫做二鬼子,走到哪都低人一等,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中国还有没有希望?自己的老婆病在家里,孩子在天津读书,不给日本人卖命,生存都成了问题,给他们卖命,枪口对着自己国的老百姓。陈明启思绪万千,心里像塞满了石头,漫无目地的在街上走着。阴沉沉的天空中,此时已然飘起了雪花。
  入夜,雪依然若有若无的飘着,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十字路口拐角处一个不显眼的红砖的小二楼已经亮起了灯火,这里是牡丹江有名的东升饭馆,老板姓金,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满族,据说是辛亥革命那会从北平跑到东北来的皇室的宗亲,金老板为人和善,个子不高,微胖,头上戴着一顶蓝呢毡帽,见谁都是客客气气,一脸笑容,刚来的时候还留着辫子,后来剃了一个光头,更显得喜庆。穿一身对襟的夹袄,亮缎子面的料子,粗布的裤子洗得很干净,正在柜台里边招呼着客人。
  角落里,陈明启和小刘正在喝酒,两个小菜,一盘花生豆,一盘腌黄瓜,杯里的酒似刚刚烫完,还在冒着热气,小刘脸色通红,解开了外衣的扣子,露出里边白色的衬衣,脑门上密密的汗珠。陈明启酒量不错,脸不变色,慢条斯理的夹着花生豆,一颗一颗扔进嘴里。
  “这个田翻译,真不是东西。”小刘啐了一口。
  “我把那个女人送到日本军部,那小队长睡了她不要紧,送出来的时候,姓田的让我给他带过去,回头还说我骗他,送个妓女,看来这老家伙没少逛窑子。”
  “他是金玉楼的常客”,陈明启抿了一口酒。
  “听说这个姓田的在日本留过学?”
  “嗯?我还真不太了解。”
  这时,一旁听他俩说话的金老板开了口。“您二位不知道吧,这田翻译的父亲,当年跟着李鸿章去过日本谈判,后来大清国倒了,日本人搜刮了一些紫禁城的字画,就是他父亲亲自押送的,这小子后来在日本上学,都是人家出了钱的。嘿,卖祖宗的事,断子绝孙呐!”金老板看了看四周,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您二位可别说出去啊,常客我才告诉您。”
  陈明启点点头,这个金老板热情好客,常免了他酒钱,他自然是不会出卖金老板。
  几个人正聊着,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大乱,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枪响,金老板神色紧张,抬腿跨出门去,陈明启和小刘也探出半个脑袋向门外张望,远远的昏黄的路灯下,一个胖子一手拿着手枪,一手提着裤子,气急败坏的边喊边跑。竟然是田学文。
  田学文跑到饭馆门口,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看见陈明启他们两个,更是一脸的怒相。“陈警长,你们的治安怎么搞的嘛,大半夜的街上还有狗,把我咬了。”
  “啊?咬哪里了,我看看”。
  “哎,这……屁股、屁股”,田学文一手捂着屁股,一边晃着手里的枪,“你们快去找啊,一条灰白色的狗,我打上了一枪,前面跑过去了”。
  陈明启这才注意到,田学文后屁股上破了一个洞,湿了一片,估计是血,他胖胖的脸因为疼而五官扭曲,却又不得不装做坚强的样子。
  “哎呀,田翻译,您得赶紧去医院看看啊,这让狗咬了可不是什么好事”,站在一边的金老板忍俊不禁地挪揄道。
  “你们还瞅啥,屁股让狗咬了,把狗找到,打死,我要吃它的肉,畜生!”田学文咬牙切齿。
  “好好,我们这就去”,小刘赶紧接茬,他巴不得离这讨厌的胖子远点。
  两人跑了好远,这才停下,忍不住乐了好一会。小刘看着陈明启,
  “大哥,哪来的狗啊?”
  陈明启也纳闷,按说牡丹江城里有狗不稀奇,但一般的狗很少有晚上出来的,这狗是哪来的呢?
  他和小刘一边走,一边回味着田学文被咬后的模样,这个痛快啊,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当他们走到造船厂后院一个倒塌的围墙后面时,小刘忽然指了指前面,一堆废弃的砖头旁边,赫然趴着一只狗,眼睛在路灯的照射下闪着绿幽幽的光。看到有人过来,那只狗弓起了身子,嘴里发出低沉的声音,背上的毛竖立起来,好像随时要向他们扑过来。
  两个人大约离了几十米,小刘掏出手枪,陈明启制止了他。
  “兄弟,先别忙,那不是狗”。
  小刘一脸不解。
  “是狼”,陈明启肯定的说。
  “狼来城里干什么,山上又不是没吃的?”
  “狼这种动物,多半不会主动攻击人,更别说进城咬人了,只有一种情况才会”。
  “什么”?小刘来了兴趣。
  “报仇”,陈明启说得极为肯定。
  “你是说,这狼和姓田的有仇”?
  “嗯”
  “那我们打不打”?
  “当然不打,向天上放枪,回去”。。
  两个人转身往回走,小刘冲着天放了几枪,声音传得好远。
  雪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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