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猴子的人没了

　　刘诞要娶亲了！
　　对方是杜氏。
　　没错！此杜氏就是你想的那个杜氏！就是酒肆老板杜远的义女，那个疑似差点让关羽和曹操打起来的绝色美女杜芷。
　　杜远带着杜氏去见刘焉，不可否认，其必然留存着一丝让刘焉动动色心收了杜氏，以此来换取更大利润的心思。但谁能想到刘焉就是这么“正直”的一个人，就是这么为自己的儿子着想一个人！
　　大笔一挥，就让这么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做了自己的儿媳妇，眼睛都不眨一下。
　　说起来，刘焉就是这么个“疼爱”儿子的好父亲。
　　这倒并非杜撰。
　　历史上，当他听说随他入蜀的吴家有个女儿有大富大贵的“后像”之时，已经有了不臣之心的刘焉居然没有娶了这个女子。而是让她嫁给了自己的三子。
　　要知道，刘焉称帝之心可以说十分迫切，却没有讨这个彩头反而将其下嫁给自己的儿子。父亲当到这个程度，也算是很尽职了。
　　但奈何刘瑁确实不是个能当皇帝的人，两腿儿一蹬归西了。
　　后来，这个吴姓女子嫁给了大耳哥刘备。这就是历史留名的昭烈穆皇后。
　　当然这些都是尚是还没发生的事情。
　　已经发生的是曹操未来的小妾，关羽的梦中情人杜氏，那个让关羽和曹操决裂的女人，马上就要变成刘诞的妾室喽。
　　出生于商家的女人，自然是无法成为刘诞这种侯爷家子弟的正室，而且未娶妻先有妾在这个时代也并无不合礼法之处。于是，在经过双方父母与义父母的会谈之后，杜氏很自然的就指定为刘诞的妾氏了。
　　所以，这还能算是理由吗？
　　这能成为阻止刘诞追寻爱情的障碍吗？
　　不能！
　　在被这盆冷水泼了之后，刘诞依旧沿着自己追求爱情的脚步，开始频繁的往蔡府跑，以各种理由各种借口往蔡府跑。然后，他就得到了另一个足以阻隔他追寻爱情的理由……
　　蔡琰要嫁人了！
　　对方是河东卫家人。
　　不！我不接受！蔡琰不能嫁给对方！这会毁了她的一生！她会因此走上一条悲惨的命运线！我可是用她打过辅助，出装贼快贼好用！我知道她这次的婚约没什么好结果！我知道她的这任丈夫会早早病死！我知道她会被婆家人欺负，然后回到娘家！
　　（好像混进去了什么不对的东西）
　　但是，他却不能把这番话讲给蔡邕听，这种咒人女婿早亡的话如果说出来的话……
　　肯定会被蔡邕打死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刘诞依旧站到了蔡府门口。
　　再次登蔡府的门，刘诞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难道，自己是来抢别人媳妇儿的？
　　不过想到那张让自己心都快停跳的脸，刘诞瞬间愉悦了很多。管那么多干什么，来都来了，进去再说。
　　现在的刘公子，进蔡府的府门，已经变得像是进自己家的府门一样熟悉了。
　　蔡府的人也不阻止他。
　　这大概和他的“赠昭姬”以及后来剽窃了其他几句名句，引起了蔡大家的关注有关吧。只是，蔡邕因此提出要和他平辈相交，就让他很不开心了。
　　我可是励志要做你女婿，你却要做我兄弟？
　　所以这个提议理所当然的被他拒绝了。理由自然是自己没啥才学，实在当不起蔡大家的抬举呀。
　　谦虚！这是当时蔡邕内心最真实想法。
　　谦虚而有才学，还有家世和背景。而且年纪轻轻就做了治书侍御史，确实是个做学问的好材料啊，将来也必定前途广阔……
　　要不是……
　　他却不知道，刘诞那一刻丝毫没有谦虚，说的全都是实话。他才学确实不好，能写出来那样的诗句全拜小时候语文老师的鞭子打人太疼……
　　刘诞很熟捻的走到了书房，轻轻敲敲门，推门进去了。
　　左右瞧瞧，没有发现蔡邕，却发现了一个他梦里都想见到的人影。
　　没错，就是蔡琰。
　　蔡琰今日穿着一身通体白色的长衣裙，端庄的坐在那里，一手手捧书卷仔细看着，另一只手则在抄录着什么。
　　这副画面，岁月静好。若能什么都不做的一直这么看着，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刘诞实在不想破坏了这美如画的情景，干脆轻轻的倚靠在门边，静静的看了起来。蔡琰却灵敏的感觉到有人进来了。
　　抬起头，就看到了正在注视着她的刘诞。那一秒，眼眸与眼眸间仿佛擦出了火花。
　　确认过眼神，是刘诞心动的人。
　　只不过这个场景，看起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蔡琰轻轻的放下了笔墨。站起身来微微低头施施然一礼，礼貌的微笑道
　　“公子是来找爹爹的吧？”
　　这种调笑的问题，刘诞又能怎么回答？难道要实话实说，直白的告诉她：不！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就再也没有忘掉你容颜？
　　“是的，确实是有事情找蔡大家。”
　　蔡琰咯咯一笑，调皮道
　　“爹爹不在前院，让我猜猜，公子难道又是来借阅书籍的吗？”
　　这是刘诞来蔡府最常用的幌子。更兼他身负治书侍御史的职位，竟令蔡邕深信不疑，不仅深信不疑，对他的观感甚至因此更好了。倒是被蔡琰多次调笑。
　　摸摸鼻子，刘诞可不准备这么轻易的就范。
　　“这话说是也不是，说不是倒也是。”
　　蔡琰自然不懂刘诞要说什么，俏皮的歪歪头问道：“哦？”
　　刘诞笑笑，落到我的圈套里了吧
　　“借书虽也是重要事情，但登临蔡府，这却只能算的上是次要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蔡府之中风景独特，来看看风景也是不错的选择。”
　　说完，还特意别有深意的盯着蔡琰看了两眼
　　风景是什么已经不用多说，依照蔡琰冰雪聪明自然瞬间就晓得了。
　　蔡琰不甘示弱，迎着刘诞的目光道
　　“哼，有本事爹爹在旁边你也这般说呐。”
　　刘诞无言以对：这么轻薄的话怎么能当着老丈人的面说呢？我这么腼腆的人，真叫人怪不好意思的。
　　其实，他很享受现在这种状态，这种和蔡琰不清不楚，又算不上暧昧的状态。
　　摸摸鼻子，刘诞看向蔡琰，用温柔而“恶心心”的语气说道：“昭姬~”
　　蔡琰眉头一皱，警惕回道：“怎么了，刘大公子。”
　　刘诞继续发骚
　　“好久没听到你的琴音了，能不能再给我弹奏一曲？”
　　能不能？这种问题的答案，那自然是不能的。
　　蔡琰玲珑小巧的鼻尖轻轻皱了皱，道：“小女子琴技拙略，怎么敢在公子面前献丑呀。”
　　刘诞哂然一笑
　　“蔡昭姬的琴技若算拙略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没有几个人的琴技登的了台面了，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西子在说自己丑陋，鲍叔牙在说自己不重视义气一样。”
　　西子就是西施，西施说自己丑那明显是谦虚。鲍叔牙极为重视义气，和管仲是生死之交，曾多次救管仲于生死之间，鲍叔牙没有义气明显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蔡琰嫣然一笑，学着刘诞的语气道
　　“在公子的诗篇面前，小女子当不起这一声好琴技咩。哦，小女子是蔡琰，家父乃是蔡邕哩。”
　　这是在学第一次见面时候刘诞自我介绍的话，说完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刘诞。
　　刘诞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若不是这个时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老子上去把你摁在地上……
　　就是一顿打！
　　于是，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然后尴尬的沉默着，谁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起自己面前的女孩将要成为别人的老婆，刘诞低沉的叹了口气，抬头神情的看了她一眼，又开口道
　　“昭姬，像你这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知书达理温柔贤淑的女孩子，谁若是能娶到你，真的是三生修来的福分。”
　　然而这样的女孩子，现在已经有婚约在身。一段在现在看来，可以说是郎才女貌，注定美满的婚姻。
　　蔡琰看了刘诞一眼，撇过头去，略有悲伤的回了一句
　　“或许吧……”
　　也不知，是因为即将出嫁，所以显得悲伤
　　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
　　“仲玉，依老夫看，谁要是娶到了她，那才真的是倒了大霉！”
　　人还没进屋，中气十足的声音已经传到了刘诞的耳中。
　　不用猜，这屋子的主人回来了。
　　进来的正是蔡邕。
　　蔡邕已过知命之年，但是头发依然梳理的整整齐齐，眼若桃花眉如箭。可以看出，年轻时候也是迷倒万千少女的美男子。
　　怪不得能生出蔡琰这样美丽动人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仙姿佚貌……的美少女
　　刘诞心里这样想到。
　　“爹爹~”
　　蔡琰嗔怪一声，小步走到蔡邕身后，轻轻的在蔡邕背上锤了一下。
　　刘诞赶忙回过身，躬身作揖见礼。
　　还好这个身体的前任，对于礼乐方面的“知识储备”还算全面。不然的话，恐怕刘诞就要落个不识礼数的纨绔子弟的称呼了。
　　蔡邕抬抬手道：“仲玉不必多礼。怎样，最近有没有什么‘别致’的诗篇问世啊？”
　　刘诞的剽窃的绝句和律诗，在这个时代算不得什么主流大体，奈何酒仙李太白诗圣杜甫的诗篇，才华横溢是任何人都无法忽视的，所以蔡邕故意加了“别致”一词。一方面是在调侃刘诞，另一方面也是在警示他该把“才华”用在正途上。
　　刘诞自然是“瑟瑟发抖不敢反驳”。
　　又谈论了一些事情，刘诞继续沿用“借书”的幌子拿书走人。
　　与蔡邕的谈话里，不知道蔡邕是无意为之，还是有意敲打。刘诞了解到两个消息：一是蔡邕这次回雒阳，本来就是为了让蔡琰出嫁的，而且蔡琰与卫家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不可改变的。另一个消息，却是刘诞迫切想要知道，又万分不想知道的消息——蔡琰下个月就要出嫁了。
　　哦，天哪！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刘诞现在只想去喝点酒，好好喝顿酒，让自己的头脑昏沉的清醒一下。
　　他也正是这么做的。
　　离开蔡府，便直奔杜远的酒肆，心碎的买醉之人，又怎能不醉呢？没过多久刘诞便已经开始说起胡话来。
　　“谁能告……告诉我，有……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让……让你心爱的姑娘……有婚……婚约的姑娘，嫁给你！”
　　醉态已显的刘诞，竟将这些都说了出来。自然是……
　　没引起任何的波澜……
　　一个声音却回答了这句胡话。
　　“有倒是有，就看公子你敢不敢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