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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想象中有一片新的世界 / 第二章 天仙子

第二章 天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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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张先,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家里。我能够清楚感受到中午太阳穿透窗帘的炙热,看来我已经睡了很久。头好痛,大概昨天晚上又喝多了。
  得起床了啊。我并不情愿睁开眼睛,总觉得酒醉后的清醒像是一次迫不得已的重生。我抬头看了看表,正在晌午,环顾四周,我想找一点吃的填一填肚子。
  很奇怪,我又一次闭上了眼睛,这里是哪里?
  我的手指感受着被褥熟悉的纹络能很轻易明白这是我的床;我想看一看时间,抬头就能找到晃动的钟摆,仿佛我天生知道它就在那里;我知道这个地方是我的家。可是,为什么这个地方,我是如此陌生?陌生到我从未察觉到我在这里存在过的痕迹,就连搭在床边的沙滩裤衩都不该是我的。理智会告诉我,我没有这样一套房子,我的父母也没告诉过我;但是从一个文科生的直觉来说,这里的钥匙大概就只会我有了。我怎么会有如此熟悉的一个陌生的家?我真正的家又在哪里?
  翻身坐起来,我看着身边的花花绿绿大裤衩,用力揉了揉脑袋,最后还是跳下床,把它穿了起来。我得想办法,把事情搞搞清楚。
  我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床边的拖鞋我是一点都不想穿。我有一点心理洁癖,怕拖鞋的主人有一只香港脚。茶几上有一张纸条,是留给我的,大概是在哪个笔记本匆忙撕下来的,毛边上还沾着一缕红酒的醺香。我怔怔地看了一遍,久久不语。
  想来想去,我还是给爸妈打个电话问一问。我使劲瞅了瞅手机,嗯,是我的没错,我习惯手机和钥匙装在一起,屏幕上有个很眼熟的划痕。可是,我拨出爸爸的号码,摁出去得到的却只是空号。
  这不可能,我有点慌。
  我妈前天还来过我家看我,7点45分13秒的时候催我起床上班;我爸这几天和王叔一起旅行来着,他俩当年一起当兵,一起考军校,是39年零4个月21天的战友交情。
  卧槽,我甩了甩手机,别特么是移动公司停电了。我又拨了一遍我妈的电话,也是一样。
  这是一场被人编织的梦?我不禁摇摇脑袋,大概是自己酒还没醒透,这是一个可笑的念头,难不成现在的我也是假的?
  对了,我还有那张纸条。我可以肯定,昨天一定是和这个人在一起喝酒,然后回来了这个房间。这是一点线索,也是一个线头,能解开我目前这团乱麻的线头。
  我跑去卫生间,胡乱洗了把脸,再抓过手机、钥匙、钱包还有那一张纸条。紧接着,就冲了出去。我匆忙将房门一带,不锈钢的防盗门撞在边框上,“咚”的一声,楼道里都安静了。
  “小先,我要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下次可以再见面的话,我一定会爱上你。好好生活,我们再见吧。苏袖。”
  我站在大街上,手里还紧紧地攥着这张纸条,有红酒印子的那一边还有处圆圆的褶皱,我大概可以看见当时留在那里的一滴泪,我好想再遇见这个苏袖。可是,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能去哪里。我不断的游荡,看着大街上热闹的人群,有些难过。
  日头从正中午渐渐转向了西边。我还在到处彳亍。钱包留有几百块钱,也有一张卡。但是我就是不想用它,总觉得如果用了大概我就只能这样了,以前的记忆可能只有在梦里才能遇见了。
  一直走神的我走在人行道上,好死不死撞到了别人身上。我连连道歉,抬头一看,居然是个很年轻的道士。小道士倒是蛮和气的,被我撞了一下也没什么脾气,反倒对我一番稽首,纯净的眼眸里还带着一丝关怀。他摆摆手,告诉我道号劲松。
  “劲松道长,真的不好意思。我也是有些恍惚,才撞到您。”
  “不用客气,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居士心神不定,反倒要注意身体。”劲松道长边说还边摸了摸我的胳膊。
  说实话,再出家也是个男人,真有点不适应一个老爷们摸我。
  “多谢关心。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劲松道长眼中关切之意更盛,“张先生,不用客气,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
  唉,可是我能去哪儿啊。不自觉间我跟着这位劲松道长走了起来。一路无话,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我居然发现我们是在朝着我出来的那个“家”走去。
  一直走到楼下,劲松道长才开口说道,“张先生,你到家了。繁杂之事不要多想了,安心生活吧。路走下去了,你才是你自己。”
  张先有点踌躇,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这个热心的小道士接话。也只能挤出点笑意,认真的向劲松道长答谢。他倒是摆摆手,便走了。
  看着劲松道人渐行渐远,张先也只能摇摇头,苦笑一声便准备上楼了,好歹那里是一个“家”。
  还未走进楼内电梯,就看见一个六十岁上下的大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张先倒是心下一动,先张口问了句好。
  “胡阿姨,您要出门啊?”
  话音一落,张先有些楞了。这里本不应该是自己的家,可是自己却对这里的一切是那么熟悉,仿佛这些事情都保存在自己的脑海,等着自己去遇见这位胡阿姨然后打开记录着一切的Word文档。
  胡阿姨,住在自己的楼下,是一名退休大学教师,教马克思主义哲学的。2014年7月12日下午16点27分,自己帮她在小区观景湖的凉亭边找过她家养的黑色泰迪,左耳上有一簇白毛,名字叫蛋挞。
  “是小张啊,别提了,蛋挞趁我和老头子睡午觉的时候又跑出去了,我准备再去湖边找找。你怎么样啊,昨天喝的那么醉,身上弄得油乎乎的跟掉进菜锅里一样,还是一个穿着长袍的男的送你回来的,古古怪怪的倒像个作法的道士,咱们这儿还真是少见啊,他是你朋友吗?”
  和许多上了年纪的大妈一样,胡阿姨也多多少少有些啰嗦嘴碎,看来再高的高知在女人的熊熊八卦热心面前都是不管用的啊。
  卧槽,道士!
  张先再也顾不上和胡阿姨多聊,拔腿就往外追了出去。胡阿姨还是一副热心肠,“小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用不用阿姨帮你啊。”
  一直追到小区大门口的张先呆呆地站立在一旁,哪里还有那个摇摇摆摆的牛鼻子,早就消失在茫茫人海了。回想着今天遇见这个道士的情景,张先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张先哆哆嗦嗦地摸出一根烟,试图慢慢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不用客气,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我看居士心神不定,反倒要注意身体。”
  “张先生,不用客气,我先送你回去吧,你的状态确实不好。”
  “张先生,你到家了。繁杂之事不要多想了,安心生活吧。路走下去了,你才是你自己。”
  张先本来已经快要安静下来的心猛地一跳。张先生,他尼玛怎么知道我姓张,他一定知道我的底细!
  张先狠抽了一口,然后用力把烟头弹飞出去,便调头往回走。慢慢吐出一股淡淡的烟雾,张先很想把堆积在心里的疑问连带着也吐出去,一个人走着的张先很有点颓唐的感觉。
  回到家里,张先在门口停了几秒钟,看着残阳照射进来的房间,茶几、椅子还有稍显凌乱的床依然是自己几个小时前离开的模样。张先唯有摇摇头苦笑一声而已,慌忙离开后不久,这里居然是自己唯一能去的地方。如果从这样的角度上来说,那是不是这唯一的去处就是自己在这个城市的避风港,一个家。
  张先再次把自己扔到了床上,半倚着床头看窗外的天一点点暗沉下去。不知不觉间便又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繁星点点。张先一动不动沉默了半晌,才信步走向冰箱。还不错,里面还有面包和可乐。张先捧着吃食来到沙发边,将茶几上的东西胡乱的推到一边,就大吃大喝起来。
  饿的时候,人只会想着吃。连续干掉了三个面包和大半瓶可乐的张先终于缓过劲了,也终于有了点斯文的吃相,小口小口的咀嚼着面包。嘴里塞满东西的张先这时却感觉有些浑身发痒,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时刻监视着房间里的自己。
  突然,张先身上一僵,来不及咽下嘴里的面包,就迫不及待的在身上摸索起来。过了一会,张先又一次拿出先前带在身上的纸条,又一次将纸条上的留言读了一遍,脸色大变。
  如果昨天晚上是那个劲松道长送自己回来了,那这个留纸条的苏袖究竟是哪个?
  《水调》数声持酒听,午醉醒来愁未醒。送春春去几时回?临晚镜,伤流景,往事后期空记省。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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