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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道可盗——争仙 / 第一章 问罪

第一章 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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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间四月的风吹拂。
  从不知名的小村庄吹起,带着烟火气,摇落了晨露,带着飘飞的柳絮,吹向群山万壑。
  如果风会说话,它开口的第一句一定是:苍茫的天涯是我滴爱......
  风可不是凡间的人。
  凡人有诸多禁忌,有各种各样的条条框框束缚,最起码,凡人可不能像风一样,随便拜访仙家门户。
  一阵风吹到苍梧山脉,扰动整片山脉的树叶,苍梧山灵气浓郁,树梢的绿叶像是仙子联袂,在清风中绿波似的荡漾。
  只是当人心中有事有算计的时候,再怡人的景色也入不了眼。
  苍梧山脉,前山山巅稳稳当当地立着逐鹿书院乾清殿,平日里逐鹿书院山门紧闭,今晨却被一伙豪横悍徒打破了山门的宁静。
  这伙人多是来自一些“小有名气”的修真门派,间杂着两三家二流的山门,不过堪堪能入逐鹿书院的法眼。
  这倒怨不得逐鹿书院瞧不起人,毕竟逐鹿书院是世上名列前茅的修真大门派,传承万年,自然有它的傲气。
  若是以往,这群乌合之众,如此来势汹汹,能不能安然登得逐鹿书院的山门都还两说,可如今,他们却能坐在乾清殿,只因为牵扯到了一个人——逐鹿书院的骄傲——楚羽!
  一百人中,主事者不过八九人,落座其中,余者侍立在各自师长身后。
  逐鹿院主陆击壤高坐主位,神容懒散,不动声色。
  有人忍不住打量起主位上这位雄踞一方的大人物,这位院主常年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在书院留有一缕化身。
  即便如此,有这缕化身坐镇书院,世上所有门派也会将其等若真人视之,陪着十二万个小心,郑重对待。
  传闻他多年前就已一只脚迈进了传说中的太上禁忌领域,凡是这类存在,手眼通天,山海倾覆不过一念。
  他们无力分辨传闻真假,自然更没资格去求证。
  今日一见,陆院主果真如传闻中的那般“年轻”。
  只是不知他的心性,是否真像传说中的那样喜怒无常?
  “陆院主,今日叨扰山门,是我辈鲁莽,我在此先告罪一声。”
  说话的是个面色白净的中年男人,他书生打扮,唇上留着一条胡子。
  陆击壤并未搭话,只是一抬眼,内心毫无波澜。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林家的血字书生林不凡了。
  咳咳,这破名字真真吓死人!
  相传这货每杀一人,都会饱蘸对手的血,在战场上写下杀人感言。
  他说话的姿态放得很低,眼神闪动——果然还有后话——他的声音突然悲愤起来,“只是这次,贵院的弟子行事实在霸道!”
  一个豹头环眼的黝黑壮汉抢过话头,原来是虎刀门门主吴大虎,他粗声粗气地说道:“就是!昨天,有人来到我们八家共有的矿镇上,我们本以礼相待,他却暴起屠灭了我们弟子门人八百!”
  “奶奶的,是可忍孰不可忍,老子就不能忍!”
  黑汉子猛地一拍桌子,用了十成的劲道,却没在桌子上留下一个掌印。
  他腹诽,逐鹿书院就是财大气粗啊,竟然用玄铁石檀做桌椅。
  他话音刚落,身后站出来一个高壮小徒,脸色倔强愤懑,他脸上挂着两行长泪,含泪说道:“请上仙明鉴!”
  说着恨恨地从背上的包裹里抖出一块破布,上面赫然书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血色大字:
  杀畜生者,楚羽大爷!
  楚羽,世上敢这么自负,只留个名字让人寻仇的,除了逐鹿书院近年来声名鹊起的“无双少年”楚少羽,还能有谁?
  字虽难看,但写得畅意决然,如刀锋逼眼,让人不敢直视!
  这破布一出,殿内群情激愤。
  “杀人偿命!”
  “我们要血债血偿!”
  “我兄长死的好惨呐!楚羽呢,你出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宽阔的乾清殿顿时变得嘈杂起来,百十人都在声讨楚羽,仿佛这样能给自己在陆击壤这个大佬面前壮些胆气。
  逐鹿书院的长老和弟子们内心鄙夷,面无表情地看着寻衅上门的群人。
  这些人,死得冤吗?
  呵!人们在哭诉自己的苦难时,往往忘了自己曾经加诸于别人身上的灾难。
  就在这嘈杂中,所有人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声轻笑。
  “写的什么狗屎?”
  人们立时静下来,压着心中愤怒和震惊,循声望过去,所有视线汇聚到主位上,那个“年轻人”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他开口,声音游戏,浑不在意:“你们觉得呢,他的字怎么样?嗯?”
  八百条人命,还不如楚羽的几个破字更让他感兴趣。
  时间倒回一天前。
  楚羽离师门已不远,登高远眺,仿佛都能看到千里外的苍梧山。
  逐鹿书院的院训很简单粗暴: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历代弟子外出历练,都没有护法跟随,死生由命。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所以逐鹿书院天才虽多,历年折损的却也不少。
  楚羽这次出门历练,见识了无数的明枪暗箭,也着实经历了几次凶险的搏命鏖战。
  无双少年的名头不过是几个大佬的玩笑,却也将他这面旗帜立了起来。他只好用双拳,将那些想踏着他搏个名头的修士,一个个打退。
  眼下终于快到师门了,倒是可以在这个小镇修整一番。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破败的兽皮,风尘仆仆,唯有一双少年眸子澄澈灵动。
  只是入眼所见的一幕,却像血浪一样瞬间染红了他的双眼。
  楚羽从高山上的森林间快步走出来。
  他面前的男人神情麻木,上身略微一顿,手里的铁锨却也不停。
  铲土,倒,铲土,倒……
  所有的泥土都倾盖在一个孩子的头上。
  男人的脚下,一个小男孩跪在在土坑里,他的双手向上举,一只手上系着红绳,身上、脸上、头发上沾满了泥土。
  小孩吐出嘴里的泥土,向男人苦苦哀求,眼泪在脸上把尘土哭成了泥巴。
  “叔叔,求求你了,求求你了......”男孩哭道哽咽,气息不顺,声音哀绝,“求你把我埋得浅一点......不然,我妈妈会找不到我......”
  他的身边,有着一个又一个不平整的浅坑,密密麻麻。
  男人不应答,一铁锨拍在小男孩嘴上。顿时哭喊声呜咽了起来。
  小孩的哭声像是一只大手,一把把楚羽拽回了十二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的他跪在瓢泼大雨里,不,是他楚氏皇族的血海里,哭到嘶哑,哭到晕厥。
  眼前的小男孩和当初的他何其相似,他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麻木男人的铁锨仍是不停,一锨一锨的土盖在小孩的脸上。
  楚羽气极,怒火冲天,他一脚踢飞了麻木的中年男人,“喀嚓”男人的肋骨应声断了几根,他痛苦地满地打滚,但没发出一声哀嚎。
  这纯粹是泄愤的一脚,没有动用丝毫修为,否则凭楚羽天生神力,真压制不住怒气暴踢一脚,即便是横练身体的武夫都经受不住,更别说眼前这个凡夫俗子了。
  他要留着他的命来问话。
  楚羽五指成爪,向下一扣,隔空将小男孩挖了出来。小孩子可怜兮兮,带着满脸的泥污,怯生生地看着眼前的楚羽。
  他之前哭得太狠了,头有些发晕,眼睛生疼,又加之刚才楚羽一脚踢飞掘墓人的场景给了他极大的冲击,小男孩怯生生不敢说话。
  难道,他就是矿镇上大哥哥们嘴里常说的侠客吗?
  他会是吗?
  “别怕,”楚羽蹲下,擦了擦他脸上的污泥,轻轻拍去他头上的土,“哥哥把坏人打跑了。”
  春天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空隙,落在楚羽脸上,和他的疼惜一样,暖融融。
  这个画面,让八岁的余央愣住了。
  温暖了他一生的暗夜。
  数年后,余央跟着已经是自己师父的楚羽学了不少东西,也看了不少书。那天,他看到剑仙的一句话,瞬间想到了自己和师父的初遇。
  那句话死死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剑仙的师傅,一定也是个伟大的人吧。
  乾清殿内众人听了陆击壤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这是不敢言而敢怒。
  陆击壤久居上位,这上位不仅是逐鹿书院的院主之尊,更是他功参造化,能主人族沉浮。
  他对殿内的诸人不以为意。
  这些人的根脚他也略知一二,只是不屑多去了解。
  不过是些奴役同族的可怜虫罢了。
  修真求仙者往往自视甚高,以为自己超然于人族,近来,还有狂徒呼吁将修士独立出低等的人族,自成神族。
  殊不知,他们将凡人视作蝼蚁,随意打杀,可在他们这些大能眼里,天下哪个不是蝼蚁呢?
  山河大地本是微尘,更何况是尘中之尘?
  他眼睛眯地狭长,遥遥感知到了自己那个宝贝徒弟,有意思的是,他还牵了个小鼻涕虫,一步一步走上了前山的九千级山阶。
  陆击壤懒懒地开口:“喏,正主回来了。”
  “你们找他说。”
  声音慵懒,毫不在意。
  只是,他的目光在殿前闹事的众人中打了个转,在一个紫衫少年脸上稍作停留,眼神玩味。
  紫衫更加局促不安,低眉避开。
  众人伸长了脖子等待,眼中的恨意和怒火蓄势待发,只等那楚羽出现,要好好和他讨个公道。
  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从殿外响起。
  “师兄。”
  “师兄。”
  “楚师兄。”
  “臭小子,回来了啊。”
  ......
  挨个回过招呼,一高一矮的身形站在殿门前。
  小男孩的手紧紧攥着少年的衣角。
  一个孩童的怯生生地问:“师父......”。
  一个爽朗干脆的声音回到:“别怕!”
  那声音稍顿,朗声道:“弟子楚羽,打狗归来,拜见院主师父,拜见诸位师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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