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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锦安有剑,大汉满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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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风入夜夜微凉,蜀川身处山洼之地,白日里雾埋山头,黑夜中凛风环谷。
  锦安镇在夜色中少了几分白日里的人声喧嚣,多了几分幽静安宁,只是几处酒肆客栈,还有串串灯火,不是还有几声喝醉了的酒话,从酒肆中传出,多是些豪言壮语,兄弟情义,壮志难酬,随着夜风被这蜀川之中的凉风吹散开去,空悲切。
  林文是在日头落下,夜幕拉起时出的门,学塾离锦安镇的市集有些远,这是商人们自己心里默认的规则,再加上林文的脚步走得并不快,甚至说是有些慢,所以林文还未走到王府。一路上,见到林文的不管是商人走卒还是镇民都会向林文打声招呼,毕竟锦安镇商人走卒的遍地都是,教书夫子却唯有林文独独一人,商人走卒镇民或许没有什么学问,不知晓太多的道理,心里却还是对读书人带着几丝敬意,再加上林文平日里也没有恃才傲物,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而林文对于这些招呼声都会一一笑应,人以礼待我,我必以礼待人,这就使得林文的步子愈发的慢。
  王府是在锦安镇市集最繁华的地方,商人就讲究个气派,光从拿下这地段就能说明王府的财大气粗,何况还修建这么豪奢的宅子。林文终于走到了王府,最先映入眼的是房门柱上挂着的十来对大红鎏金灯笼,烛火通明,门前两尊方石雕刻的含球石狮,惟妙惟肖,大门上悬挂着林文自己看着熟悉字迹的楠木门匾,写着王府二字,龙飞凤舞,字面还用稀金再勾勒一层,显得大气豪奢。
  林文在走到王府大门时,就被眼尖的下人看见,林文回过神时,就有一道身影急急忙忙的冲出王府大门,“林老爷,你终于来了,我家老爷都等你多时了,快随我里面请。”佝偻背的老人原来是王府的管家王福。
  林文随着王福朝着王府里面走去,眼里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怀疑,很快就恢复如常,林文面色不改,进入王府,府内种着几棵香树,看样子应该是常常修剪,却一副死气,林文轻轻摇了摇头,步子移动间,走进王府深处,雕栏玉彻,水榭楼台,山石婉转,细水环楼,林文不禁有些痴了,愣在原地。
  “林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我家老爷还在大堂里等候,你看咱们是不是……”王福回头看见林文愣神,语气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催促。
  林文回过神来,收紧神色,跟随着王福,一步一步穿过刚才尽收眼底的景色,王府大堂里,灯火通明,王有财坐在一个檀木的方桌左手边,看见林文的时候已经由坐成站,王福带着林文进门后就站在王有财后方,以便服侍,只是王福站定后又从王有财的左手处站向右手处去。
  “林夫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多时。”王有财连忙走到林文身边,一手扶住他的肩膀,让他落座。林文点头落座后,王有财回身落座,顺手拿起酒壶,就欲给林文倒酒。林文连忙出手捂住酒壶口。
  “你看我这个记性,怎么忘记林夫子已经戒酒。”王有财将酒壶重新拿好,“竟然如此,那夫子切莫怪我自斟自饮。”
  林文笑着摇头道:“你就自己喝你的吧,这么多年,你还是这幅样子。”
  桌上烛火摇曳,王有财与林文聊得最多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王小贵与王清璇,说他们经由林文教导后,变得如何如何好,虽然自己这个做父亲的知道王小贵在自己面前表现得恭恭敬敬,在外面又是如何的嬉皮捣蛋,但至少不是懂得遇人装礼,可是自己的闺女王清璇,最近不知发生了什么,一天回家就直直的回到闺房,也不跟她这个爹聊聊天,王有财想着想着又是一杯酒落肚。
  桌上王有财的话语声从未断过,而林文也只是不时发出几声回应,还有未曾断过的就是王有财酒杯里的酒。夜色在王有财举杯间,越来越沉,月色在烛火暗灭时,越来越亮,月明星稀已是深,桌上的烛火燃得见底,王府的下人不知何时被王福都遣散下去,屋内三人,王有财已经倒在桌上,不知是醉了过去还是睡了过去。林文低头,鞋尖处,有水顺着流出,碰到桌上的面布时,面布尖处竟是腐烂。
  林文侧头看着门外,“不得不说你们还真有耐心啊?”大堂空空荡荡,无人回应。
  林文回头望着王福,双眼直视,“你究竟是谁?”
  大堂烛火刹那熄灭,一片漆黑,“桀桀桀……”笑声刚一发出,倒在桌上的王有财顺势出拳挥向‘王福’,气势之强,震坏了身旁的檀木桌以及坐下的木凳,唯有林文还安然无恙的坐在凳上。
  ‘王福’感受到王有财拳风扫来,身子往后一倾,躲过王有财的一拳,岂料王有财作势不饶人,另一拳接踵而至,根本不给‘王福’半分反应几分。王有财拳头就要得手,‘王福’步子一蹬,地板碎裂,‘王福’借力划出,撞烂门额,落在大堂外。
  王有财急忙追出,林文从凳上起身出大堂,借着月色,此时的‘王福’依旧没有多大变化,唯一改变的他那本该佝偻的背却十分挺拔。
  “你喝了这么多酒,竟然一滴都没有吞下。”‘王福’老脸皱纹叠起,甚是吓人。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真正的王福,所以对于你拿上来的酒当然有所防范。”王有财道。
  “哦,是我哪里出了纰漏吗?”‘王福’轻轻笑道,脸上皱纹堆在一起。
  “不要说他,就连我也知道你不是王福。”林文对着脸带轻笑地‘王福’道。
  “哦?”
  “王福叫我从来就是称呼我为林夫子,而你却称呼我为林老爷。”
  “你只从这么一个称呼就觉得我是假的,那万一是我一时口误呢?”‘王福’不解道。
  “一个人的习惯是不会出现错误的,因为那是一个人下意识的所作所为,人在下意识间所做的,才是最本性的东西。”林文死死盯着院中的‘王福’。
  “二公子,跟他说这么多干什么,既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莫要怪我为刀俎,他为鱼肉。”王有财跃起,双拳并出,对着‘王福’面门砸去。
  ‘王福’眼中的拳影越来越清晰,“黑蝠,你要是再不出手,这次任务失败,我们可是都没好果子吃。”
  王府院落中的某处漆黑屋顶,凭空出现一群黑影蝙蝠,速度奇快,与王有财的双拳交互相撞,冲击过后王有财被余波冲倒急退,林文见状,连忙上前,一手扶住王有财,将其身上余波消去,才使得王有财站定。
  而黑影蝙蝠则落在‘王福’身侧,显现出人形,竟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双眼出有黑影画线,嘴唇乌黑,额头上印有蝙蝠样式花纹的男子。
  黑蝠男子对‘王福’语气中带着不耐说道:“慌什么慌,我这不是才把府上的人全部弄昏倒,看来你‘千面客’除了换脸的本事以外,真的没什么别的本事,连个三阶武夫都对付不下来。”
  ‘王福’咧嘴蔑笑,“黑蝠,你还是自己好生睁大眼睛看清楚,那个老书生至少是一个四境修士。”黑蝠男子与‘王福’似乎两人之间不对付,都瞧不起对方。
  黑蝠男子闻言终于是仔细打量起林文,隐约间一手成爪,酝酿元力,一爪尽出,闪破平静的院落,朝着王有财林文急速而去。
  王有财面前气层躁动,双手出势未完,就被林文先前一步的身体挡住,“有财,这一招你挡不住,还是我来吧。”
  “二公子……”王有财呢喃低语,听不清晰在说什么。
  林文在元力到身前一臂处出手,轻描淡写地向旁一挥,黑色元力被打乱应有的轨迹,在院落石板上爆裂出一个大坑。
  “没想到这蜀川中的一个小镇上,竟然还能让我碰见一个四境修士。”黑蝠男子有些惊奇,“可是就算你是四境修士,我们这边也是一个四境修士一个四阶武夫,你们还是得死。”
  “谁生谁死,打过后才知道。”王有财道。
  “废话就不要多说了,拿出你的剑吧。”林文在王有财说完也是说道。
  场面顿时剑拔弩张。
  黑蝠一手向前横握,一股黑雾莫名出现,消散时手中多出一柄剑身有紫眼蝙蝠振翼环绕的黑紫长剑,“剑名紫蝠,剑书七五。”
  千面客也就是假王福,看着黑蝠手中的剑,虽然自己与黑蝠互相不对付,但此时眼中亦是艳羡,要知道自周朝始,天下修士尽剑修,而自己却是达不到修士的门槛,方才练的武道成为武夫,天下就连不会修行的百姓都知道,世间有国士无双,天下皆剑修无敌。这可不是百姓随口说说,就连千面客自己心里头也明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剑九武十,说的是剑修武夫修行的境界,剑修九境为止,武夫十阶为极,可天底下剑修与武夫对战只要境界相差不大,吃亏的往往都是武夫。
  “二公子,这把紫蝠能在剑书上排七十五,你得多加小心……”王有财还未说完就被林文打断。
  “无碍,区区剑书排名,不过是些不入序的东西。”林文话似乎未说完就闭了口。
  黑蝠手持紫蝠剑,剑上黑罡袅袅,如黑烟漆雾,显得神秘,刹那间,黑蝠动了,身法飘逸,速度奇快,犹如黑夜蝙蝠。
  带着黑罡的紫蝠剑在夜色中让人难以看清,但很多时候不一定是眼睛才能看清事物,还可以用身体,用元力感受,林文能够感受身前的元力异常躁动,而这一切的起始都源于紫蝠剑上的袅袅罡气,林文伸手从旁草堆抓取一根树枝,异样颜色的罡气使得枯枝带有一种不一样的生气,树枝上的罡气与紫蝠剑上的相比要更加凝固,将如长虹。
  紫蝠黑罡与林文手中的树枝狠狠交劈在一起,剑锋对枯枝,枯枝没有应有的断裂,黑蝠见状,紫蝠剑一提,又是一记横劈腰斩,林文反应极快,竖倒同样是罡气萦绕的枯枝,衣裳凛凛作响,院中树木杂草被泄露而出的罡风劈折斩断。
  一记不成,黑蝠后撤一步,“千面客,这家伙境界已经快要臻破五境,你还不快来帮忙。”
  黑蝠手中紫蝠剑出现变化,剑身蝠影蛹动,杀气倍增。
  “蝠影叠杀”
  紫蝠剑罡气幻化成群黑蝠,直冲林文面门而去,千面客‘王福’一脚踏地快速顺闪跟上,拳上亦是元力成罡,给双拳加上一抹似真实角质皮层,还未冲往林文身前,便见王有财从林文身后冲出,双拳在夜色中如黑铁一般漆黑,亦如黑铁一般坚硬,四拳相撞。
  “嘭……”
  响声中还夹杂着骨头碎裂的细微响声,王有财拳上赫然有血迹流下。
  “桀桀桀……,你一个武骨阶的武夫,是什么给你的胆量,方才如果不是怕那个老家伙暴起出手助你,我会落跑而出到这院中。”千面客不屑笑道。
  林文将此情形竟收眼底,却又无法分心,成群黑蝠叠影,已临近身前,林文视野中,千面客期身靠近王有财,准备将王有财绝杀于此地,林文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余回转余地的时间,必须要速战速决。
  枯枝在林文手中缠绕的罡气越发凝实,随即在黑蝠叠影冲击而至来临之前,枯枝横虹一扫,剑气长虹,虹至而蝠影灭,剑虹随后扫在黑蝠身上,黑蝠如临拔山重击,坠落到底,手中紧紧抓住紫蝠剑,不让其被虹波震飞,一把剑对于一名剑修来说,是比自己的性命看得还要重要的东西。
  林文将黑蝠击成重伤倒地后,全然不顾体内元力周转不济,快步到王有财身前。
  而对面,逼停千面客脚步的是重伤倒地的黑蝠,“看来我还是小瞧了你,你竟然已经半步五境,剑长虹。”千面客看着身前不过五步,还在轻微气喘的林文,一时不敢乱动。
  “接下来就剩下你一个了。”林文平复几分体内元力后,拿树枝指着千面客‘王福’,话一说完,林文举起手中枯枝,直指千面客,只是枯枝上的罡气,比方才稀薄大半,但这罡气亦不是千面客好挡下的,千面客双手直接平压住林文手中枯枝的冲势,双手元力喷涌形成的角质状皮层,被枯枝罡气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磨殆尽,林文自己也是感觉方才对战黑蝠时,元力所剩无几,枯枝罡气亦是在消磨千面客双手角质皮层时,慢慢消耗。
  林文抽枝而出,枯枝上元力所形成罡气悉数收回体内,然后林文举枝如剑,有迹循舞,身周元力在林文的带动下,汇集成七星连珠状,然后元力愈加浑厚。
  “七星斩”
  一枝出,七星落,星辉胜比月明,照得千面客无法睁大眼睛,只能双手交叉身前,下意识的身体弯缩一些,最大化的将体内经脉骨骼中的元力压缩而出形成角质皮层,但也没能护住全身上下,仅仅挡住要害。
  “嘭”
  亮如白昼的光芒从王府中绽放,剧烈的撞击声迸发出来,林文稍微放下紧绷的身体,王有财更是顺势坐在地上,双手还是直绷住,亮光消失,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林文眼前的千面客还是如刚才一样的动作弯缩,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他的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在夜色中看起来白中偏粉的长衣,头上发髻别着一直桃花的男子。
  “真没想到,一个区区巴蜀山川中的小镇,还差点让我隐戮的人铩羽而归。”桃花男子轻笑。
  “十二戮主,没想到连你也来了。”千面客微微吃惊,带有一丝劫后余生。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次回去我看你们怎么交差,如果不是雇主这次确保万无一失,你认为二戮主会命我前来。”被千面客尊为十二戮主的桃花男子瞥了一眼倒地不起,还在喘气的黑蝠,言语犀利。
  大院台阶前,林文手轻抵枯枝,“有财,看来你这次惹得人可不简单,竟然值得隐戮派处这么多人来对付你一个三境武夫。”
  “二公子,此事我已知道是谁在背后搞鬼,只要这次能活下去,我一定会要他百倍偿还。”王有财知道今日事态已经超出自己意料之外,“只是二公子,早知会如此结果,我就不该叫上你,有财这条命是二公子所救,这辈子未偿还的恩情,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补上。”
  林文哂然一笑,道:“做牛做马什么的还是算了,下辈子有机会咱们还是做兄弟,况且,今日未必就是必死之局。”
  林文的话似乎惹得桃花男子心有不悦,“你们都死到临头了,还在那里异想天开,真是痴人说梦,不知醒时。不过现在不清醒没关系,到了黄泉路上,再好好清醒清醒吧。”
  桃花男子嗤笑完后,发髻上的桃花枝掉落而下,在他手中变化为剑,剑有桃花冼身,分外妖娆,“剑名折桃,剑书五三。”
  桃花男子手持折桃剑,正指林文,又是说道:“记住我的名字,桃仙,下辈子要是再遇见,自己有多远,躲多远。”
  “呵呵呵……,既然如此,你就先去死吧。”林文手中枯枝,瞬间被他持起,身影奇快,枯枝上敷长虹,虚虚实实,不太稳定,林文先前已经对战黑蝠,千面客两人,元力已是不济,现在又对战这名自称桃仙的男子,更是背水一战。
  “你这御物凝虹的手段,应该是一门御物剑技,只是你还真的以为就这么一根枯树枝,就能向对付那个废物一样对付我吗?”折桃剑上,粉色长虹瞬间附剑,与林文手中枯枝对比,强大数倍不止。林文身影迅疾,王有财眼中只见残影。
  “嗤”的一声,枯枝上留有一个光洁切口,林文手中枯枝只剩一半。
  “我都说了,不要以为你能像对付那个废物一样对付我,你是半步五境,而我是真真正正的五境,你是打不过我的,就算你这御物剑技有多高级,境界比我低,在我面前终究是镜花水月,枯枝终究是比不过剑的。”桃仙肆意道。
  “你说的没错,枯枝终究是枯枝,就算剑技再高,也不能改变它的本质。”林文将手中半截枯枝丢在一片狼藉的地上,双手对举,除了中指以外其他四指下弯做拳,元力涌出至两手中指处,一抹亮光闪现,这个手势对于任何一个剑修甚至是有所见闻的人都十分熟悉,正是剑修最为基础的引剑术。
  “接下来就让你试试我的剑。”
  ——
  锦安学塾后院是林道父子二人的居所,两间卧房,一间书房,还有一个厨间。后院中唯有书房中还有烛火幻明幻灭,林道正拿着一本《武家杂谈》的书翻看。
  突然间,林道背后书柜最上方轰隆作响不停,一个麝木所做的长盒,被冲出一个破洞,只见一细长器物,冲檐而起,将书房屋顶撞出一个大洞,林道瞬间起身闪避,但还是有碎瓦房梁砸落,林道躲闪不及,双手举起间,经脉呈现暗金色,将砸落的碎瓦房梁,打落在旁,原来少年已经踏入武途。
  而冲天而去的细长器物,很明显是一柄剑,在锦安镇的夜色中,剑气飞虹。
  ——
  王府大院,破空声呼啸乍起,有剑从天而来。
  长剑有鞘,鞘身与剑柄处都是墨色,鞘身上有剑,有刀,有枪……似乎世间兵器都在其鞘身上找得到踪迹,长剑在林文身周环绕铮鸣,似在诉苦,似在抱怨,林文咂嘴苦笑,道:“老朋友,这么多年,对不起了。”林文一手朝身前虚握,长剑停下环绕剑身,竟然自己落在林文手中,剑身墨光大绽。
  “剑序十三,止戈。”
  桃仙如临大敌,全身紧绷,脑海中零零散散的剑身与眼前重合,分外清明,“你究竟是谁,怎么这把已经在天下消失十六年的,剑序十三的止戈剑会在你的手中。”
  桃仙不复之前肆意姿态,如果说刚才自己杀林文,除了防止林文拼死一击以外,根本就是轻而易举,但是现在却不好说,因为林文手中的剑是天下剑序中二十把的其中之一,称之为神兵也不为过。
  难怪之前看到紫蝠,折桃时他都面不改色,剑书上的名剑顶多只能算是排不上剑序的利器,而剑书对于剑序而言更像是残羹剩饭,在其他人眼里或许还会感到威力惊人,但是在有剑序序剑的人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所幸的是剑序上也只有二十把序剑,不幸的是,怎么我就碰上了一把,桃仙现在内心可是阴晴难测,外加苦涩,有苦难言,哑巴吃黄连。
  世人传闻,剑序二十剑,剑剑通天,传得是神乎其神,知晓详尽的却无几人,因为现世序剑只有那么几把,每一把的主人都是威名赫赫的人物,这个半步五境的老家伙,怎么就会成为这把止戈的主人,真的是走了狗屎运,桃仙心里暗自非议。
  桃仙进退两难时,听见千面客‘王福’细声传音,“十二戮主,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回去在二戮主面前也难以交差,同样九死一生的机会,不如拼一把。”
  桃仙双眼闪烁,心里无奈,千面客的话讲得还是有理,虽然自己没有完成任务回去不会是九死一生的境地,但终究难辞其咎。
  “看来只能拼一把了。”桃仙自己心里暗喝一声。
  手中折桃罡虹乍现,冼身桃花,缓缓绽开,如枯木逢春,生机涌现。
  “桃花山上桃花仙,欲折桃花换酒钱”
  折桃剑虹更甚,院落中方才还被罡气弄得满院皆是的杂草树木,如同有生机涌现,焕发出从未有过的色彩。林文感觉到一股莫名气息轰然而至,却是被手中止戈剑,分出一道隐形的剑气在身,寸步不让,使得那股气息寸步难行。
  “看来能入剑序的剑却是厉害,还懂得护主,我这‘桃花酩’竟然奈何不了你丝毫。”桃仙惊叹道。只见院落中方才还焕发色彩的杂草枯树泯灭成灰烬,一丝奇异色彩的气体冲入折桃剑内,而折桃剑剑身虹罡似乎比开始还要壮大一丝,虽然那一丝微乎其微,但是在场的都是修行者,眼里定然比常人好数倍,这一丝被他们看得可是清清楚楚。
  “原来你这是那歹毒的灭物反哺之法。”林文愠怒。
  “竟然‘桃花酩’对你无效,那你就试试我接下来的杀招,老家伙。”桃仙剑上罡虹从方才的粉色变得深红,剑上罡虹震荡,仿佛下一刻就会如同脱缰之马,离弦之箭。
  “桃花舞杀”
  桃仙身形如幻,让人难以捉摸,折桃气势如虹,让人不寒而栗。
  刹那间,林文举手抵挡,“锵……”,止戈剑被折桃打得是震动不止。
  “看来你手中虽有序剑,你却不能发挥其威力,还不如给我得了。”桃仙大笑。
  林文手中止戈,与其它现世序剑相比较,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林文体内元力尽出,“老伙计,这么多年过去,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天下止戈的方法,并不是只有弃兵止戈,还可以以戈止戈。”止戈剑鞘,墨光亮起,仿佛在回应林文,一道剑虹以林文为中心向四周横扫荡去。桃仙瞬间被击飞,折桃剑失去元力供需,罡虹顿灭,剑身黯淡,如遭天谴,如遇天敌。
  林文手中止戈出鞘,这柄从飞到王府就深藏剑鞘的剑,这柄从现世至今都从未有曾出过鞘的止戈剑,被林文拔出,剑身似乎与剑鞘一般如墨,剑身上细雕着一把精密小剑,观其形,剑气初现,直冲斗牛。
  桃仙跌落在地,体内五脏都感到阵痛,而手中折桃此时仿佛失去至关重要的东西,如同废铁,千面客‘王福’冲上前来,扶起桃仙,方才剑虹横扫时,千面客恰恰站在桃仙身后,波及反而是最小,至于黑蝠早已昏死过去,林文身后的王有财也无大碍,因为剑虹根本就未向林文身后扫去,序剑有灵。
  “十二戮主要不我们撤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千面客面色焦急,今日明明就是为了一个三境武夫而来,没想到竟然连五境的十二戮主都差点栽在这里。
  桃仙面色阴晴变化,如今大局难改,只有先走为上。
  桃仙手掌一吸,将昏死倒地的黑蝠直接抓在手上,转身踏空而起,千面客见状,早就欲逃,连忙跟了上去。瞬息远遁,不见身影。
  院中林文身影未动,稍等片刻后,王有财起身到林文身边,林文才松懈下来,已是站立不稳,就要倒地,被王有财用受伤双手扶住坐下。
  “二公子,你没事吧。”王有财询问道。
  林文面色苍白,额带汗珠,甩了甩手,道:“没什么事,只是有点元力不济罢了。”
  喘息几口气后,林文又道:“有财,有酒吗?我们大汉的‘沉香酿’。”
  王有财闻言,泪眼痕痕,连忙道:“有有有,我可是存了好久了,就在我院中埋着呢。”
  王有财直直对着院中倒落残枝剩叶的香树处走去,双手还带有血迹,在断香树处使劲挖了挖,从泥土中翻出两坛沾有鲜泥的大瓷酒坛。
  “二公子,你可不知道,我这个‘沉香酿’从我来着锦安镇开始就埋着嘞,我还在这中了几棵香树,这‘沉香酿’只有在香树下埋藏,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沉香酿。”王有财抱着两个酒坛笑容满面对林文说道。
  扯开酒布,酒香渗出,林文闻着这令人熟悉的气味,直接抱坛痛饮一大口,王有财亦是如此。月照枝头,地上杂愁,何事如此千般愁,一口沉香终疏愁。
  林文衣袖擦了擦嘴,道:“有财,想家的话就回去吧,家里头的香树可比你苦心竭力种的这几棵好看百倍,毕竟也唯有家乡的那块土地上,才会香树千姿百态,才会香花娇艳盛开。”
  “那二公子呢?”王有财怔怔看着林文。。
  “国已亡,家已破,何处是家?”林文惨笑一声。
  王有财极目眺望北方,北方有大汉,香树满汉安,国破今朝山河在,城春年年香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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