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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剑中序 / 第一章 蜀绣锦安

第一章 蜀绣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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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巴蜀旧地。
  蜀川从古至今都是山路崎岖难走,甚至还会出现无路可走的情形。山峰不高却绵延,地势平坦却蜿蜒,峰回路转间,时有大雾遮山头,笼路间。可就是如此的地势,如此的天气,却能种出好桑,养出好蚕,以至于能纺出天下富贵人家都喜爱穿的锦绣,而巴蜀所产之锦绣更是被天下人称之为蜀绣。
  锦安镇,位于蜀川之中,因为盛产蜀绣,于是便有许多外地商客来往此地,久而久之,锦安镇就此繁荣起来。来到此地的商客大多数都是卖出自己所带货物,然后再买进蜀绣就继续离开,但也有少部分的商客,来到锦安镇就此定居,开始自己招人生产蜀绣,这些人背后都会有一些大商会的支持,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做生意就是如此。
  清晨,当阳光从山间薄雾中穿透照射而来,锦安镇的一天就这么开始,街道上挑夫走卒,人来人往,个个蜀绣商铺也变得热闹起来,与此同时客栈酒肆更是人声鼎沸,而在这嘈杂的人群中,还是依稀会有三五成群的年轻稚童,背着小包,穿过人群前往在小镇靠外的学塾。
  锦安镇的学塾或许是小镇唯一显得清净的地方,在学塾周围并没有什么商铺酒肆,这也许是大家心里默认的规矩,并不想市侩气进入学塾,毕竟商贾之流在天下人眼中却是落了末流。学塾并不大,因为锦安镇的学生除了本地的几个有钱商户以及外地而来定居于此的商人以外,也并没有太多的人愿意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学塾读书,毕竟在那些喂养蚕虫的农家眼里,与其送自己的孩子进入学塾学习,还不如让自己的孩子跟随自己学习喂养蚕虫,以后有门手艺,早日补贴家用。
  孩童们还没走到学塾门前,就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一个身着白衣,头发已经被一条白色绸带束于脑后,男子看起来比他们也打不了几岁,却透着和大人们一般的成熟,双眉浓黑,双眼有神,嘴角有一抹笑意,站在学塾前,看着他们。
  孩童们走到学塾门前时,一个一个都毕恭毕敬的对着这位束发男子弯腰行礼。
  “林道哥哥,早”
  “林道哥哥,早”
  “林道哥哥,早”
  …………
  而这名被称作林道的男子,也是会一一回道。
  “早,李文”
  “早,王小贵”
  “早,胡气”
  …………
  然后这些孩童才会一个一个有礼有序的进入学塾,林道对此已经开始习惯,遥想在三个月前自己父亲,就是被锦安镇的人们尊称一声林夫子,这些学生们的老师,吩咐自己既然已束发,就要开始学着一些以前未曾做过的事情,毕竟自己现在还可以一步一步慢慢来,否则几年过后束发及冠,那么许多事就会为时已晚。
  “林道哥哥,早”
  “早,王清璇”
  一名年纪最多十二三岁的豆蔻少女,编着两个马尾辫,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很是有灵气,在学塾门口对着林道行礼之后,小脸有些泛红的快速走进学塾,而林道对此倒是有些见怪不怪了,毕竟王清璇这个小丫头似乎从第一次见到自己都是如此这般模样。林道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学塾,因为自从林道被父亲林文,叫来每日早晨与学塾学生互道行礼以后,王清璇就变成来的最晚的那一个,林道可是记得,以前的王清璇似乎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还是自己父亲早晨站在学塾门口的时候,自己在学塾趁着早上的时间温读诗书的时候,来得最早就是那个梳着马尾辫的小丫头。
  学塾里面其实也并没有多大,虽然锦安镇近年来因为蜀绣生意越来越好,锦安镇已经扩张了接近以前的一倍,但那大多数都是因为商铺的需求,这锦安镇来得最多的就是商客走夫,对于学塾来说似乎却从来没怎么变过,也难怪林道的父亲会在学塾教授学生的学堂正中挂上一块“难得清静”的匾额。
  林道走进学堂,自己的父亲林文已经在准备今天要教授的课文,林道走进林文身旁,行的是师礼,“夫子,今日的晨礼已经结束,无一人缺。”林道对于自己父亲十分尊敬,或许是因为从小就跟林文一起生活的缘故,所以对于林文说过的许多话林道都记得很清楚,在自己很小的时候,上学塾时,叫林文从来都是喊的父亲,这么也不知道叫了多久,有一天晚上,林文将自己叫到书房,对自己讲了“在其位,谋其职”,记得自己当时年纪尚小,似乎比王清璇那个小丫头还要小上一两岁,林文却是跟自己引经据典说了好几个时辰,说得月上树梢,听得自己脑子是云里雾里一片浆糊,最后林文对自己语重心长的说道,“不理解没关系,时间长了,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但是你要牢牢记住,不然以后到懂的时候却又忘记。”
  林道自己现在当然明白父亲那一晚上所说的话,也是自从自己明白的那一天起,在学塾上课的时候林道就跟着其他学生一起叫父亲夫子,而父亲林文第一次听见自己叫他夫子的那天,林文似乎整天都很高兴,林道也不懂,但没关系,有些事情先记住,到了时间,自然会明白。
  “既然人已经到齐,就开始今日的课程。”林文起身说道,声音不大,却振振有力,而且话一出口,学堂里瞬间就安静下来。
  林道站在林文身旁,看着学堂里身着白色学服,井然有序坐着的学生,憋住笑的王小贵,有些生气的胡气,急冲冲整理书桌的甄才……这个学堂里的一切都映入林道眼里,孩子的一切都是天真直接的,没有修饰的,林道喊道:“立。”
  全学堂的学生都站立而定,对着林文,一起行礼,“夫子,好。”
  一动一作,流利有序;一言一语,同声有力。
  “坐。”林文抬手对着学生一挥,大家又整齐落座,而林道,就坐在林文讲桌旁的书桌后,现在的他可跟不了这些比他小太多的孩子一起学习,王清璇还好就比他小个两三岁,王小贵,胡气,于文文这些人可都是比他小不少,以至于林道现在已经成为学塾的助教,从旁辅佐林文的授学。
  “德,身始;礼,事先。今天我们就来讲一讲什么是德,学一学什么是礼。”林文作为一名教书先生,被锦安镇的人们称为夫子,就证明林文学识还是很渊博的,至于多渊博,那就没有谁清楚,在林道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还从未被难倒过。
  “父亲还是喜欢这般教人。”林道耳边不时几句之乎者也,林文教学还是喜欢引经据典,不管你听不听得明白,理解还是不理解,只要先记住就好,只要时间一到,总归会明白的。还记得林文以前对林道说过,孩子不能因为小,就觉得还有大把时间留着教他做人,道理终究是要教他的,不能因为小就放任他的错失,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事情,都是只分对错,不分大小的。
  时间白驹过隙,日上三竿时,便是锦安镇学塾放课的时候,林文作为学塾夫子,曾经讲过,学习如乘舟游水,不进则退,但是也不能将其看得太重,亦如泰山压顶,那样只会适得其反,所以锦安镇学塾只在早晨开课。
  “夫子,已经日上竿头了。”林道提醒道。
  林文稍微歇缓口气,“既然时辰已到,今日就结课吧。”学堂里话语一落,立马炸开了锅。
  “王小贵,有种的学塾门口不要跑……甄才,马晓,你们跟我一起去,夫子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都忍他一个上午了。”胡气怒气冲冲地就在学堂里吼起来。
  “胡气,你不要太嚣张,你叫我等着我就在学塾门口等着啊,你以为你是你爹,胡大人?”王小贵嘴上怼人一点都不留情面,可是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放缓,收拾好书包,立马冲向门口,气得胡气是急跺脚,却又无可奈何。
  林道见状,刚想出言制止,却是被林文伸出的一只手挡下,“小孩子心性就是如此,天上日如圆糖,天上月如弯钩,无遮无拦,童言无忌,不去管他,哈哈哈……”
  林道闻言,也不再说什么,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没去在意,其实自己也不过才束发三月,从小在林文身边耳闻目染,从来没有像胡气,王小贵这般过,所以才会不适应,才会想制止。
  稀稀疏疏人已无,林道看着书堂里熟悉的脸庞,脸上微羞的王清璇,问道:“王清璇,你怎么还不回家,今日已经结课了。”王清璇一边听着林道说的话,一边望着林道,脸上似乎更红了,细白双手捏了捏衣袖,提了口气,王清璇声音细小,“林夫子,我爹爹叫你今晚去我们家吃饭,说是有要紧事,请你务必要去。”学堂已经没有王小贵,胡气他们在时那般吵闹,所以王清璇细若蚊吟的声音还是清楚落在了林文林道父子耳里。
  林文点了点头,而王清璇顺势望了几眼林道,然后急匆匆的跑出学堂,只是脸上的红晕就算在奔跑之中也未消退。
  “父亲,以前王有财,多番邀请你都未去,怎么今日你就答应了下来?”学堂已无人,林道就直接称呼林文父亲。
  “林道,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前王有财邀请我去时,都是他自个儿前来请我前去小酌一番,我为避嫌往往都是拒绝,今日王清璇说道有要紧事,那我就前去一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林文心里有话却没向林道说完,王有财自己没有前来,说不定已经到了自己不能抽身的地步,不然怎么会派自己的女儿来邀请自己,王有财对于自己可是从未落过礼数的啊。
  林文侧脸望向窗外,已是日上三竿照锦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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