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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冻原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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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驾驶的面包车有点像开着夜灯行路的车辆,只有光照处才能见到路面,但是这可是大白天,他们眼前看到的没有路面的延申,都是茫茫雪原,只有车行近前,路面才开启,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这让两个人担心起来,他们只有20米的反应时间,根本无法让车辆快速行驶。
  看到这个情形,强森说:“亨利博士,可以自动驾驶吗?这样就不用这么盯着那么累了。”
  亨利无奈地说:“传感系统有一半不工作了,自动驾驶系统已经瘫痪。你看这车都被撞成这样,能跑就不错了。等等,我看看,不行,卫星定位系统也崩溃了。”
  强森看看窗外,不无怀疑地说:“有可能不是卫星定位系统的问题,可能根本就没有卫星信号!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环境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我来过这里。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来过这里?”亨利问。
  “从来没有来过,却有那种以前来过的感觉,好生奇怪,而且这里的一切都是怪怪的”,强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透露着恐惧,他继续说:“亨利博士,不瞒您说,如果事先我就知道这些,我肯定不敢来救你。我不知道接下里会是什么?”
  亨利是个有着长期野外生活经验的人,可以说是见多识广,但这次遭遇也是他第一次遇到,他现在是暂时恢复了自由,但也是根本无从判断接下来是什么?他回答说:“现在我们两个人面对的问题是一样的,就是尽快脱身。我们还是尽量快地开吧。对了,你刚才不是说是“我们”来救我,那现在是你一个人,另外的人呢?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强森这才想起他来这里的任务,马上回答说:“对了,对了,忘了问了。亨利博士,是这样。我是偶尔看到一个女孩子被歹徒劫持就帮了她一下,带她离开的时候发现那些人不仅仅是要劫持她,也包括要劫持我。这就奇怪,我只是偶然路过,帮个忙而已,我也不认识那个女孩子。更奇的是,我们碰到了苏珊博士,也是无意当中把她解救出来了,我不认识她,她居然认识我,还能叫出我的名字。她说,您亨利.墨茨博士知道这后面的真相。所以就请我和另外一个叫麦克的工人来救你,在来的路上麦克去跟空中警察交涉去了,就我单独跑来这里。竟然找到了你,也找对了人。所以,亨利博士,您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劫持你们的人跟劫持那个女孩子五月的人是用一伙人吗?他们是谁?为什么这里面有我?我只是偶然路过而已。”
  听到强森的这番简略的陈述,亨利大概了解了他晕倒以后发生了什么。仅此而已,这并没有解决他现在的这些疑问,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稚气未消,虽然穿了一身军装,但明显不是正规军人,在这个不见人烟的茫茫雪原,这个还是孩子的大学生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真的是苏珊博士派来的吗?苏珊会派来一个冒充军人的大学生吗?苏珊跟我一样都是知识分子根本不懂得政治圈子里的那些事情,而且也不感兴趣。这次来加拿大执行任务,可任务还没开始,就在车祸中被撞晕了。本来还以为是普通车祸,可醒来时发现被绑着,才知道这是场阴谋,可又是什么阴谋呢?这个阴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生命危险?
  亨利的脑子此时乱极了,真的是理不出头绪来。他也不知道如何来回答强森的问题,他就那样愣愣地开着车,脑子还飞速思考着这匪夷所思的前前后后。
  强森看见他没说话也感觉到了一种压力,那是一种无法把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恐惧和担心。他双手抱住头自言自语且颇有自责地说:“哎,看到亨利博士之前有那么强烈的愿望想要去了解真相,现在见到了您,可我也毁掉了一辆大卡车,再加上打倒过一位士兵,就算我刚开始是个路上行人,很无辜,现在参与了进来,却越陷越深,已经脱不了干系了。我才20岁,爸爸生死未卜。我应该去参与救援才对,可我却在这里,在一辆被撞瘪的车子里,在一条充满神秘,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上,艰难前行。只希望前面没有危险。”
  亨利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的恐惧,其实他自己也是一样,开始后悔参与到这个政府任务里。不然的话他现在还是那个游走世界各地的上古文明史的学者,自由自在,根本不用过多考虑生命危险,饱腹饮水,阴谋诡计这些事。想到这里他才发现自己好久没有吃东西了,饥饿感一下子袭来。他扭头对强森说:“强森,对吧,叫强森,”
  强森回答了一下:“是的”
  亨利心里一动,但很快打消那个念头:“哦,强森,跟我同学的儿子一个名字,声音也像。对了,你有什么吃的吗?我好像很久没吃东西了。”
  强森马上翻口袋,拿出几只巧克力能量棒说:“有有有,我开一个给你。哎,这还是五月在我来救你时塞给我的”
  亨利结果强森递过来的能量棒贪婪地咬了一口,吞下去之后才问:“五月是谁?”
  “她就是那个女孩子,我跟您说过的,看到她被绑架,我去救下来的那个,她叫五月。”
  “哦,你刚才说她是被绑架到一个宾馆是吧?”
  “是的”
  “然后在同一个宾馆里,你们救下了苏珊博士对吗?”
  “是的”
  亨利博士这时的思路终于清晰了起来,原来如此。
  他终于想起来了,他在指挥车的时候和苏珊博士,本尼以及那个黑人助手曾经在屏幕上见过两位年轻人。一位叫五月,一位叫强森,难不成眼前的这位强森正是屏幕上的那位?难道那个酒店就是他们此行执行秘密任务的酒店?而任务的内容正是针对那两位年轻人。他们自己被车祸撞晕之后任务就失败了,或者说是终结了。可是在任务环节中这两位年轻人依然被控制了吗?是本尼所带来的自己人控制的呢?还是撞晕绑架他们的同一伙人控制的?两位年轻人单凭自己的力量自己逃出来了?他们提到的麦克一伙又是什么人?还解救了苏珊博士?现在又来救我?本尼哪里去了?这一切可能吗?这一切都是疑问,看来要一点一点梳理才行。
  尽管亨利脑子在飞快旋转,但他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他知道,当许多问题还不能合理解释的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隐藏自己,注意倾听外部的声音或者引导外部的资源,也许苏珊博士正是这样做的才让强森和那个没见过的麦克飞到这个冰天雪地来救助自己。他继续问道:“除了你之外,被绑架还有没有另外的男孩子?”
  “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噢,亨利博士,您为什么这么问?”强森一下感觉亨利的确知道事实的真相。
  “哦,我感觉应该还有另外一个男孩子才对。”
  “不,没有了,就我一个人。亨利博士,我相信您一定知道这里的真相和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我也不确信,我知道的是不是正确的,苏珊博士怎么说?”
  “她说,您知道的更多。让我特别奇怪的是,她看见我就知道我的名字”
  “呵呵,好吧”,这时亨利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苏珊没有直接告诉强森他们来多伦多的秘密任务就是要对他和五月进行基因融合的实验,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向强森轻易透露这个任务的具体内容,更何况这个任务到目前为止已经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给打断了,后续会怎么发展,还不知道?既然苏珊博士没说,他自己也保持缄默才对。相对而言,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绑架团伙是谁?有什么目的。他转移了话题,问:“强森,你们没看见本尼吗?一个白人,中等个子,中年人,很干练的样子。”
  “没见过,很多人都提到过他。比如,苏珊博士,您。还有追逐我们的武装人员。尤其是他们在浴室外说本尼怎么这么心急?实在是不懂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没弄懂的地方,本尼应该是和苏珊博士还有我,我们三个人同时在车祸中被撞晕,现在看来,我和苏珊博士都是被绑架了,但本尼失踪了,对吗?但从你和五月的情况来看,本尼好像又是跟他们一伙的,但一伙人,没必要下手那么狠吧,干嘛一起把我们都撞晕了?等等,会不会本尼在这个车祸中丧生了?”亨利带着疑惑的神情,即是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强森被问住了,一时语塞,犹豫地说:“我们发现苏珊博士时,她在一个被放弃的救护车里,那车里没有别人。肯定没有您所说的本尼。苏珊博士也是同样问我们本尼哪里去了?”
  亨利有些恍然:“救护车?”
  强森着急了,索性又开始把故事讲述一遍:“嗯,这样吧,亨利博士,我讲述我所经历的整个过程。我和同学去射击俱乐部打靶,路上看到一起车祸和一辆来救援的急救车,当时路过时我很好奇那辆急救车装载了三个担架床。打靶结束后我在同学车里等他,他去取他包去了。车载网络直播系统正播放五月的视频直播,这女孩子我也是第一次见。没想到就是直播的过程里,她们宿舍突然闯进两个蒙面的劫匪,就把五月劫走了。我当时很震惊,可更震惊的是我竟然看到街对面就是劫匪劫持五月的地方,网络与现实都在我的眼前。他们驾车跑了,我也顾不上同学,就驾车去追。就追到了那个宾馆,他们的车应该是转弯不慎,都被甩出去了。我就下车把五月救出来,但是那两个劫匪爬起来继续追我们,我就拉着五月跑进宾馆,躲进一个房间。不成想,这房间里有麻醉气体,在我们晕倒前,五月拉着我跑到淋浴间淋水抽风。我们醒过来以后,马上报警。在警察到来之前,劫匪就闯进来了,我们发现他们已经不是两个蒙面的,而是一帮人,他们都不蒙面,其中两个还是武装士兵。我和五月没法跑了,就在浴室里装晕倒,听到这些人说本尼太心急了,就是这两个人。然后警察来了,他们都出去阻挡警察营救我们,剩下一个士兵看守。我趁他不注意打倒他,换了他的衣服,拿了他的武器,就又拉起五月逃出去。然后逃到了地下停车场,当时警方正在疏散整个宾馆,遇到了三个电焊工人,就搭他们的车去地面,准备到地面找警察。结果在半路上了发现了刚才我说的那个急救车,在里面找到了苏珊博士。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救护车里的三个担架床就是装载你们三个人的。苏珊博士醒来只记得,你被抬回到你们出事的车里,喏,就是这辆。她被留在了急救车。本尼,可能就是那个第三个人,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救下苏珊博士,我们就到了地面,结果警方撤走了。他们说是人质,也就是五月和我,已经不知所踪,现场只找到了我留下的报警电话。你说奇怪吧?然后苏珊博士就请麦克,一个工人和我,用我们在救护车里找到的飞行踏板来找你,救你。她看到您和这个车被装到了一辆货柜卡车里,然后我就追到你了,然后就是现在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暂时是这样。我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劫持您,要把您拉到哪里去?您知道吗?亨利博士?”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你了,强森!感谢你冒了那么大风险来追上我”,亨利听到强森的这番陈述不得不由衷地表示感谢。
  “亨利博士,您现在明白为什么我感觉到自己无辜了吧?这事看起来真的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好像早被算计在里面了,你说我能不烦恼吗?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真的不想纠缠在这里太长时间。但是,现在看来我已经卷入了。您能告诉我为什么苏珊博士知道我的名字,您在这个之前也知道我是吗?”强森很无奈地问亨利。
  “强森,我很理解你。是的,苏珊博士跟我提到过你和五月。这也是为什么我问你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小伙子,如果没有,那一定就是你了。至于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面,你一开始没有丝毫察觉吗?”
  “啊?一开始?难道都是真的?我只是觉得追到酒店下边劫持五月的车莫名其妙地出了问题,有些蹊跷外,别的都正常啊。我被你们算计了?为什么?那你们为什么被劫持了?你们的任务是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强森大吃一惊,不断地连珠炮发问,与此同时又不自觉地去抓挂在身上的枪。
  亨利见状,马上说:“小伙子,冷静,冷静,别急,别急。情况变复杂了,不是一开始设计的那样,我也搞不清楚了。必须见到苏珊博士和本尼,大家坐在一起,真相才能大白。我们现在要尽快跑出去才对,这地方太奇怪了。我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监视我们。”
  此时此刻,强森是彻底糊涂了,是谁一开始就把自己一步一步引入到这个阴谋当中?五月吗?不可能,她是受害者!苏珊博士?眼前的亨利博士?也不可能啊,自己都不认识他们。再说了,为什么?自己是什么特殊人物吗?也不是啊,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他大喊道:“为什么?为什么?”
  就在他大叫的时候,亨利开着的车突然面对一个急转弯,他不得不集中精力抓住方向盘,不断紧张地修正方向,在能见度只有20米的路面上艰难行进,强森见状也开始紧张起来。转过这个急弯,亨利依然紧张地盯着地面,强森却再次大喊起来:“快看,快看,有路了,有路了。”
  亨利急忙把眼睛从眼前的车道抬起,向前观看。果然眼前的视野已经不再是没有前路的茫茫雪原,而是进入了丘陵地带,一条眼前完全能够看得清路面的公路顺着山势,蜿蜒逶迤流向天际,极目尽头这条公路将苍莽山地与雪原分割开来。
  亨利也一下子兴奋起来了,也大声喊道:“我们出来了,我们出来了,快看”,他说着用手一指天空,强森抬头望去,原来是蔚蓝的天空,高挂一轮白日,在白云的掩映下,发散着夺目的金光。这不同于刚刚还是看不清楚路面的空间,那是一个红日。两相比较下,现在的天空更高,更广大,而刚才的似乎是人造空间一样。
  此时,两个人顾不上是比较这明显不同的两个世界,而是急着去判定他们接下来应该做的事情。亨利猛地加大了油门,车子轰鸣着向前窜去。嘴里大声而兴奋地呼喊着:“啊哈,这才是开车,开车就是要极目远眺,极目远眺,要开出速度来。”
  强森在兴奋之余,内心却是心有余悸,他吃不准傍边的这个亨利博士到底是敌是友?从刚才的谈话中就可以判断,苏珊博士和他的秘密任务是针对他和五月两个人的,如此说来那两个绑架五月的劫匪就是和他们一伙的。如果这个逻辑是成立的,那么后来绑架了这个博士和苏珊还有那个本尼的团伙是不是来解救他和五月的呢?如果是这样,那他是把好人当坏人了。但是,如果此说成立,那就不用猜测了,绑匪肯定是两伙人。一伙是美国来的,看样子是代表美国政府,一伙是抓住了亨利以及苏珊博士的,大家都不知道他们是谁?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他们试图把这个亨利博士带到极远的,荒无人烟的北方冻原。但是他们也没有在宾馆对我们表示友好啊?还去用武器阻挡警方对我们的解救。真是奇了怪了!没准他们也是想把我和五月也带到北方冻原吧?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我们就跑了,可是,我们是谁?那么重要吗?对他们?不管怎么说,现在的状态就是提高警惕,尽量虚以委蛇,不能再落入任何人的手里,必须见机行事,尽快脱身。
  强森正思索间,车子吞吐了两下,渐渐停了下来。亨利一声哀叹:“见鬼,见鬼,没有燃料了!”
  两个人全愣住了,这才好了,冰天雪地,荒无人烟,他们的车子跑不动了。可这还不是最惨的,最惨的是强森苍白的脸色和有些颤抖的声音:“亨利博士,这不是我来的路,不是货柜车向后的回路,我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啊?强森先生,不是这样吧?我们跑了这么远。这路上根本没有别的车,没有别的车我们就没法得到救援,也没有通信工具。我手机也没了,你也没有,找找这车里,看有没有什么?”
  强森闻言立刻跳离座位,爬到后边。亨利也开门下车,从后门上来了。这个是他熟悉的环境,也是他恐惧的环境。强森看着满地碎玻璃,嘴上说:“都什么时代了,还用液晶屏。真是老古董。”
  亨利没有接他的茬,而是仔细思索,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个跟通信卫星直接链路的指挥车,应该有什么应急的东西的”。果然,他在已经破损的操作台的一个角落发现了一只红色的按钮,傍边的文字标明:SOS定位脉冲。他毫不犹豫地按了下去,强森看到问:“亨利博士,您肯定这个东西还能使用?”
  “我不敢肯定,但是傍边的指示灯亮了一下。不管怎样,这是我们能够做到的,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上帝吧!走,我们到前面去。把这边封死,只保留驾驶室,我们要尽量保持温度”。他说着就把车厢与驾驶室的隔板拉了下来,强森跟着他回到驾驶室。
  两人坐定,亨利发现强森不大说话了,他扭头好奇地看着他,问:“喂,小伙子,怎么了?突然间不说话了”。他还没等强森回答,他的眼睛透过强森看到了车窗外的一处山岩。强森感觉到亨利的眼光,他看了他一眼,发现了亨利的异样眼光,似乎发现了什么?他也顺着亨利的眼光扭头看向窗外,除了是一处山岩外,没有什么啊!
  亨利跳下车,手里拿着一把扳手,走向那个山岩。强森很好奇,他也跳下车,跟着亨利。亨利来到山岩向阳的一面,用手拂去表面积雪,一组大大的石刻显现出来。那是几个象形文字,类似于甲骨文。亨利痴迷地歪着头仔细观看,用心辨认,嘴上念叨着:“始大言”
  强森看到,不自觉地脱口而出:“这要是我爸爸在这,一下就认出来了。就是中国的甲骨文嘛!”
  亨利闻言,猛地回头,大惊失色,两眼挣得大大的,失声问道:“你说什么?你是强森!我的天呐!你是我的强森!你爸爸是张博是吗?”。
  强森见到这个架势,连连后退,问:“怎么啦?亨利博士,我爸爸是叫张博啊,怎么啦?哎呀,不会吧?您是亨利.墨茨叔叔?”
  亨利马上奔了过来,一把抱住了强森,哭着说:“是的,是的,我一直没敢相信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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