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五月和强森

　　年刚20岁，阳光正盛的大男孩强森走在街上。他刚刚跟妈妈通完电话，对爸爸在地震中还没有确定消息，他感到牵挂，感到担心，感到焦虑和惶恐，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所适从。又想起亨利叔叔嘱托他跟妈妈联系来确认他爸爸的消息，可妈妈却没有给他任何确定的消息，这更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好像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在街上漫无目的行走，这让他稍微平静了一点。
　　一辆桥车从他身后驶来。他的同学道格停车，跳下来，强森扭头看着他，惊诧地问：“道格，怎么是你？专门找我？”
　　道格嬉笑着回答道：“对啊，对啊，你让我好找啊”。他们边走边说。
　　“哦，你找我干嘛？”
　　“嘿嘿，虽然平时找你不多，但重要的事情，特别是重要的好消息一定要找你。”
　　“啊？好消息还是重要的？”
　　“是的，你知道吗？在皮尔街那里新开了一间射击俱乐部。”
　　“没听说过，皮尔街？那不是校区宿舍那儿吗？”
　　“对的，生化学院宿舍楼在那附近。”
　　“所以呢？”强森问。
　　“这还用问，咱们一起去啊，打一个小时靶如何？”
　　“这样啊？不必了吧。进城那么难走，咱这附近也不是没有靶场。”
　　“那不一样的，这个新开的场子不仅五折优惠，而且更重要的是，他们今天特别开放一支全自动的MK14enhancedbattlerifle7.62x51mmNato。怎样？”，道格说完特得意地看着强森。强森大吃已经，眨着眼睛，不相信地问：“不会吧？全自动步枪，那可是违法的！”
　　“没错，正因为如此，突然出现的全自动武器才会让人兴奋，你去不？机会难得啊，以后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拿这个全自动来福枪亮相只限于2个小时，在警察介入之前，他们就会收起来。所以，时间紧迫，我连咱经常一起去的LEE和TIM都没告诉，正好顺路找你，你去不去？”
　　“那还用说，只是，法律规定民间不可用全自动武器，这违法吧？”，强森有些犹豫。
　　道格故意将军他：“那你是不去了？那我找别人去了啊？”
　　强森果然上当，连忙说：“当然去，看看全自动到底是什么手感，走走走”。强森说完忙不迭地拉起道格向后向道格的车跑去。
　　道格坐在主驾驶位置，发出口令给车载电脑，输入设计靶场的地址，车子自行启动行驶。强森坐在副驾驶位置，心情由郁闷开始转向兴奋，毕竟是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对世间的沧桑离合，乌鸟亲情体验得还不够深刻，可以很容易地被最感兴趣的东西所牵引。这不，这么快就爸爸妈妈抛傍边了，高高兴兴地去新开的靶场去练枪去。
　　自动驾驶的汽车在道路上通常都选择最省时间的路线，他们车子选择了小路捷径。很快他们就经过了亨利，本尼，苏珊他们进入的监控车所停泊的僻静小路。那辆黑色的大型面包车还在原地，但已经被撞毁了。撞击它的是一辆公羊重型皮卡车，皮卡车也损毁在路边。一辆急救车停靠在路边大开着车门，几个身着救护服装的人员正在从黑色面包车里往下抬伤员。
　　道格的车子缓慢经过，道格惊讶地注视着这一切。强森没有注意到道格的神情异常，而是注意到救护车原本应该只有一个救护床位，此时却拥挤着两个床位，躺着三个伤员。没有其他的急救车和消防车以及警车。
　　强森轻声叹息，疑惑地说：“撞得不轻啊，怎么就一辆急救车？消防车，警车，拖车都哪里去了？”
　　道格没有理睬他，仍然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强森又是自言自语：“哦，是了，更多的救护车来了”。果然，远处传来了不同应急车辆的呼啸声。强森马上对道格说：“道格，改手动驾驶吧，赶快通过，不然咱们要停下让路了。”
　　道格应声把收放在方向盘上，加快速度驶离这一路段。他们过去后，一辆接一辆的急救车，消防车，拖车，警车呼啸着陆续驶来。强森回头看了一下，他发现已经在现场的那辆急救车也快速离开，却没有鸣笛开道。
　　美女五月躲在宿舍房间里哼唱着妈妈的歌曲，跪在椅子上，拥着椅子的靠背，望着窗外，她今天学校有课，可她没去。因为满世界都在直播和报道中国的大地震，她很担心她妈妈就在那里，竟然没心情上课了。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预感告诉她这次妈妈可能会遇到些麻烦，但是什么麻烦呢？她不知道，同时又相信妈妈在演出结束后应该已经回程来跟她会合了，可一直未见踪影，她几次三番打电话给她，妈妈就是不接，她很担心，做任何其他事情的心情都没有了，一门心思地期望着妈妈随时有电话打来让她去接飞机。
　　本来她不是很喜欢妈妈的歌曲，那跟她年轻人喜欢的风格不一样，可现在满脑子的心思都在妈妈身上，就不由自主地哼唱起妈妈的歌了，这让她好受一些。哼了几首歌之后，她想去收拾一下房间用以排遣一下自己的不良情绪，可是隔壁的室友莎朗正在做网络直播，她就不愿意频繁进出房间拖地以免打搅人家。
　　对于同屋的直播，她自己很清楚，这个室友的直播往往靠她的出现做卖点，因为她实在是比室友漂亮太多了。在直播间里，每当她出现在室友的镜头上都会换来瞬间疯狂的礼物赠送。室友算过，她的一次打招呼会立刻出现好几千支玫瑰，折算成现金也是好几千美金。室友也很大方，经常把五月出现以后的收入分一半出来给她，她也愿意接受。只是她不愿意经常出现在她的直播中，每次看到室友直播她就刻意躲起来，毕竟不是她自己的直播，何必喧宾夺主？而室友也是藏着这个心眼，请来五月只做短暂出现，为的是让那些留着口水的网友望眼欲穿，不忍离开直播间，这样就会占据很多流量，而流量就是钱啊，也是广告商翘首以盼的。
　　“五月，美女，出来打声招呼行不？”，门外室友莎朗敲门，大声喊着。五月听到叫她，她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她从未告诉过任何其他人有关她妈妈的情况，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去用不良情绪来拒绝人家那就太不礼貌了，于是她还是跳下椅子，理了理乌黑的长发，嘴上答应到：“好的，马上来！”
　　五月拉开门看到莎朗手里正拿着一个微小的摄像头转向她：“你们看到了吗？我的美女室友五月！”，五月则双手扬起来面对摄像头向那后边无数的网友打招呼。。。。。。
　　对强森来说业余爱好没有比真枪实弹的打靶射击更让他着迷的了，他这个迷，迷的是精确与速度，是屏息，是自我调整心率后对破坏力的渴望。而这种破坏力他并不期待对生命的剥夺，相反，以枪械去剥夺生命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他参加过几次同学父亲带着他们去打猎的活动，在加拿大北部的猎场，他们在颠簸的吉普车上追逐奔跑的鹿群，敞篷车上除了正副驾驶的位置，其他的位置全部辟为站立的空间，拦腰处的四周栏杆全部包裹着软性材料，猎人身体紧紧抵依之，就可腾出双手举枪瞄准前面的猎物。随着一声声的枪响，一只巨大的马鹿倒在血泊当中，当它哀怨而又懵懂地看着向它驶来的吉普车，强森震惊了，他看到了一个生命的逝去就是那渐渐熄灭的眼神。在这种暴力工具之前，生命变得异常脆弱，哪怕是多么巨大的兽类，有着多么大的力量，可在效能面前都不堪一击了。
　　从那以后，他对枪械的认识就从夺命武器而开始关注其技术进步所带来的效能，这种效能不仅直接反应到破坏力，还可以演绎到效能拥有者之间相互制约的恐怖平衡。在他看来这是一种哲学理解，是一种后现代主义政治制衡的直接映射。也因此，当别的同龄同学都忙着谈恋爱，K歌，打游戏的时候，他研究起了战争史，兵器史。他甚至写了一篇跟他专业毫不相干的论文：《论人类战争之所以递减的兵器作用》。
　　在论文中他指出，人类进入到二十一世纪以后基本上已经消除了战争威胁，而在这之前的几千年历史当中没有战争和杀戮那是不可想象的，战争与杀戮是他们生活中必然的一部分。到现在一百多年了，人类已经没有了大规模的战争，其原因不仅仅是全球贸易带来的不需要对土地资源的占用，而是越来越恐怖的兵器所产生的高效能制约了人类之间的暴力倾向：你能一枪打死我，我也能一枪打死你，我们之间不需要比拼力量，不需要比拼体能技巧，只需亮出手中的武器，而扣动扳机只需4.5镑的力量，甚至是咬一口苹果的力量，这个力量人人都有。所以当大家的机会变成均等的时候，暴力倾向就有节制了。一百多年前，美国控枪最严格的州如加利福尼亚州，佛罗里达州等经常发生枪击案，而控枪最松的德州鲜有枪击案发生。偶尔发生一次，枪手还没来得及制造更大的灾害前就早已被附近的合法拥枪者击毙了。因此，他从社会现实和战争史的经验中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人人都应该有枪。
　　他的这篇论文存粹是写着玩的，扔到网上居然引起了热烈反响。在一个禁枪成为国际共识的现实当中，他的拥枪结论无疑是个惊世骇俗的言论，更何况还是个20岁的年轻人提出的。这让更多的成年人看不下去了，发动舆论对他大加鞭挞。
　　但同样也有很多年轻人，特别是他自己所在大学的校友则群起而支持，甚至发起一项运动，给他收集证据作为论据去支持他的论点，于是他就成了网上小有名气的人。对于他自己而言，年轻人的生活就是这样，你要么被骂，要么被赞美，中间的就是按部就班，按照社会共同的，设定好的程序一步一步向前，而这是他爸妈所希望他做的，可他又不愿意做的。
　　“砰砰砰”，最后一击的三发子弹击发后，电动靶标徐徐向强森滑来。道格和傍边的教练凑过来检查标靶，不错，最后三发都在10环附近。教练摘下护目镜和耳塞，连声赞叹说不错。
　　强森也脱掉护目镜和耳塞，把枪交还给教练说：“从射击的感觉来讲，我还是喜欢半自动，一击一发才有射击的感觉。这个全自动一扣扳机就是连发，缺少了一种仪式感，是吧？”。教练接过枪回答说：“你说得没错，全自动是制式武器，不适合当作运动的射击使用。你是个很好的射手，以后有机会给你尝试一下连续击发无壳弹的感受。”
　　“啊？真的吗？先生，那太好了。是德国的G11？”
　　“呵呵，是的，不过G11很经典，现在G33虽然是列装标准，但我同意你认为的第一代的感觉最好。我个人感觉G33太过完美了。”
　　“哇塞，那太好了，什么时候教练？”
　　“嗯，那看机会吧。有机会了我会通知你，但是，花费可能会很大”
　　“没事，没事，教练，钱不是问题，不过如果您能够在我毕业实习的时候接受我到您的射击俱乐部实习的话，我会想办法找一些投资。”
　　“握欧，你小小的年纪看来能量还不少呢？”，教练有点吃惊地说。
　　道格接过话来说：“教练，您不用担心，我的这个朋友在圈子里还是比较有名气的，不是因为他射击技术好，而是因为他有一个比较独立的枪械理论，那就是人人有枪才能制约暴力犯罪。现在很多人对他表示支持，这里面就包括一些企业。他想拿赞助，投资什么的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呵呵。”
　　教练闻言故意吃惊大声说：“哇，那可了不得了。如果这种枪械落入有精神问题的人手里，或者是落在意志脆弱的人手里，那反而是祸害了。不过，我同意一个正义人士，像你们两位这种看起来年轻有为的人，随时随地以侠客的姿态出现在暴力侵犯面前。”
　　道格附和道：“是啊，想主持正义就必须有矫健身手和合适的武器。强森，你握枪的姿势就像一位大侠。”
　　强森哈哈大笑地说：“别逗我了，现在社会哪有那么多暴力？电影里倒是多。”
　　他们几个人说着走出了射击室。道格和强森换了衣服，离开射击俱乐部的店面，来到门外的大街上。大街上来往的车辆不是太多，街对面是一幢公寓楼，公寓的大门口正对着他们。道格走到门口的停车位上发动了自己的汽车，跟着的强森拉开副驾驶门就要坐进去。道格突然对他说：“等一下，强森，我的背包忘店里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说完留下了发动的车子和启动了画面的显示屏，跑进去店里。
　　听到道格的话，强森坐进车里，把自己的包包扔到后排座位，眼前是汽车显示屏，此时显示屏显示的不是车载的音响，导航等画面，而是网络直播，直播间正是莎朗在直播她的生活，此时她正在去找五月，请五月向网友们打招呼。。。。。。
　　强森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看着眼前的显示屏，看着直播，摇了摇头。他不喜欢看这种东西，他觉得看这种直播实际上就是发泄偷窥欲，是一种变态的心理，是病人。而把自己的生活示人也是一种病态，是暴露癖。这些人都应该去看精神科医生，并给他们吃药才对，就算直播间里的女孩有多漂亮，多可爱，他都不认为是健康的，是应该敬而远之的病人。
　　眼前的五月的确是个非常漂亮的美女，如果这个美女不是在直播间出现，而是在他生活中比如在教室，比如在射击场，比如在健身房，比如在街上行走遇到，他都会认为这是个真正的美女，他可以跟她认识，甚至跟她约会。可眼前在直播间里他就认为这个美女，其实不美，是装出来的，是化妆出来，是假的，根本就不可爱。不仅不可爱，如果是他女朋友，他一定会把她送到精神科医生那里去看看她哪里不对，那条筋搭错了。
　　强森摇着头，神情很是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画面，还思忖着这道格同学怎么还有这个兴致来看这些？突然，他看到在五月打完招呼马上要转身的时候，身后的房门打开，两个蒙面人冲了进来。他们一个人在背后抱住五月，另外手里拿着手枪指着莎朗高喊：“你不要动，跟你无关，不要动，不要动！”。
　　抱住五月的蒙面人拖着五月就向门外走，整个直播间惊呆了：这可是直播啊，不计其数的在线观众直接观看，光天化日之下悍匪公然上门绑架！强森也震惊了，他挺直了身子仔细观看，直播间里的惊呼声，莎朗的尖叫和五月惊呼救命声此起彼伏。强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不成是直播导演的恶作剧，这是剧情中的一部分？他收回眼光向周围四望，希望这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这女孩可真是可怜了。
　　他这四周一望更加惊呆了，他看到街对面的宿舍楼门口，那两个蒙面人正拖着那个直播间的美女走向门口的一辆中型面包车。原来直播间就在街对面的宿舍楼，强森惊讶地瞪着眼睛，张大了嘴，下巴几乎都要掉下来了，弄了半天网络与现实就在眼前。
　　就在强森惊讶地不能自己的时候，两个蒙面人已经拖着五月到了面包车前，五月拼命挣扎着，喊叫着。强森这时不再犹豫，推开车门，跳出车外就要向街对面奔去。可斑马线在左右二十几米的街口，他习惯性地左右互看一下来往的车辆，几辆车驶过，他找出空隙正要横跨这条街。这时他看到蒙面人已经把五月塞进了汽车，并启动驶入车流。强森知道抢过街对面已经来不及了，就立刻转身跑到正驾驶位置，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手动驾驶方式，脚踩油门冲入街道。
　　这是一条自动驾驶道路，前面劫匪手动驾驶汽车逃跑，后边追逐的强森也是手动驾驶，两辆犹如脱缰野马的车辆立刻搅动了在自动驾驶路面匀速行进的车流，所有附近的各个车辆有的紧急避让，有的紧急刹车，有的紧急转弯，交通陷入混乱。很快警笛声音开始在各个方向响起，天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了一架警用直升机加入到两辆飙车行列。
　　强森在后边追逐，看到警车和警察直升机出现吓了一跳。他开始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警察会不会把他的这种救人的侠义行为当成是嫌疑人在逃跑，如果再朝他开枪这事就严重了。他在想他的见义勇为是不是应该立刻中止，但转念又一想，不对，如果此时中止而减慢车速就更麻烦了，如果前面的劫匪没有被抓住，那他就可能会被当成同伙而被扣留审讯。所以，不能停，继续追逐才行，更何况他看见人质被劫，总要出手相救。
　　劫匪的车驶离主要街道，转入楼宇间的小路。强森认为一定是他们看到警车和直升机的追逐才逃离相对比较容易高速行驶的街道而转入很容易被阻挡去路和低速的楼宇街巷，他没想那么多也跟着追了下去。在一个急转弯之后，他发现前面的劫匪的车突然变慢了，他几乎可以追撞上去了。
　　劫匪的车立刻逃开，拐入一个地下停车场。强森马上跟了上去，此时他们两车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强森在想最好的解救方式就是直接撞击前面的车，把他们撞晕。否则就算逼停他们，上边的三名劫匪他也无法对付。只不过，如此一来，道格的车就得报销了，而且也不能保证正在劫匪手里的五月会不会被撞伤。
　　正踌躇间，前面的车在地下停车场的左拐右突间突然来了个急刹车，紧随其后的强森本能地急转弯避过了撞击，来了个180度漂移掉头。等车子停稳，强森看到劫匪车辆的一侧两门敞开，两名蒙面劫匪被甩出车外，躺在地上晕了过去，司机也趴在方向盘一动不动。五月呢？被劫的女孩在哪？
　　强森连忙下车跑到车前，打开车门，看到五月正坐在后座上，因为绑着安全带，她没有被甩出去，但嘴巴却被胶带封住。她看到打开车门的强森，惊恐地睁大着眼睛，她不知道强森是不是劫匪的同伙？
　　强森见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心思。连忙给她解开安全带，撕开嘴巴上的胶布，对她说：“我是来救你的，快走”。他抓起五月的手，就把她拉出车外。此时，被甩出车外的两个蒙面人开始苏醒过来，从地上坐了起来。
　　看见他们，五月惊恐起来，强森立刻抓起她的手向电梯跑去。后边的蒙面人看到，也连忙爬起来，向他们追来。与此同时，在地下停车场外面，呼啸的警笛声开始出现，并越来越近。
　　五月跟着强森跑进了电梯，发现按钮都不好用，他们看到蒙面人追来了，这时电梯门关闭了，并向上运行了。强森吐了一口气，五月发现强森仍然抓着她的手，就慌忙把手抽了回来。电梯门开，两人冲了出去，他们发现这是宾馆，突然他们又看见有两个蒙面人向他们追来。
　　强森抓起五月的手，转身向楼梯跑去，跑上一个楼层，进入宾馆楼层走廊，走廊两侧是房间。两人正犹疑间，突然听到电梯间传来喊声：“他们在这个楼层”。
　　听到喊声，强森又一次抓住五月手向前跑去，并试着推开房间门，几个房门尝试过后，一个房间门居然被推开了。他们慌忙躲了进去，关上房门。很快他们听到了几个人的跑动声音从他们门前经过。他们紧张地捂住了各自的嘴巴，仔细听到门外的声音。又有声音跑过后，再就没有声音了。
　　强森堆坐下来，五月见状也跟强森并排坐在地毯上。他们看到眼前是个巨大的房间，水晶吊灯，却柔光氤氲，其下是一只巨大的圆型大床，赫然兀立。
　　五月并没有仔细审视房间，而是盯着强森，忽闪忽闪的蓝色大眼睛好像有很多问题要问，而强森则仔细环顾房间四周，并没有注意到五月正看着他。
　　就在这时，两人突然同时感觉头晕，还没等彼此询问这种突如其来的异样感觉，他们就同时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