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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可以写出？刚才在盛舞楼你不是对不出来的么？”
看李云这么自信，赵月再一次不确定起来。
“有钱就可以写出，没钱自然写不出。”
李云已经主动喊店家给他们送笔墨上来了。
不一会，文房四宝摆上桌。
“上联是：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正好十个字，希望赵月小姐真的有这财力才好啊。”
李云提起笔，再一次提醒赵月一百两的事。
“我知道，我赵月是什么人，肯定会给够你钱？”
赵月轻哼一声，但是说话语气多少让人有一种不够底气的感觉。
一百两其实不是小数目。
像杜凡和陶东辉这些二世祖，拿出一千两都不是他们的极限。
但是赵月不是出身这些富商之家，她父亲不过一个县令，没多少财富积累，能不能拿出一百两都不好说。
不过李云也不怕赵月赖账，即便赵月付不起这个钱，他也有办法收回来。
他也不再多言，直接落笔！
大笔挥毫，十个豪放奔腾的大字就出现在纸上。
“古稀双庆内多一个春秋”
赵月看着这十个字，眼神顿时一亮。
好字！
而且对得也好。
“花甲重开外加三七岁月，古稀双庆内多一个春秋。”
工整通顺，和上联完美贴合。
而且也是算术联。
算术联和数字联可不一样。
单纯的数字联，类似杜凡那首烂俗诗，什么一片两片，数字只是表达意思而已。
算术联可是真正有意义的。
这上下两联分别加起来都是一百四十一。
“这对联根本不难，甚至就是一道算术题。能够整出一百四十一便可，不知赵月小姐可以付钱了不？”
李云放下毛笔，脸上多少有些不屑。
这种对联给他的感觉像是一些小家族祝寿的对联，和大儒以及知府的身份还是多少不搭。
不过或许嘉州孟知府也就是这个水平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赵月此刻关注的重点已经不是对联了，而是这十个字。
因为这字迹，和诗词会上那首《清平调》完全一样，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巧合的是，这个人都叫李云。
那么真相就很明显了。
她面前的这个李云的确就是那个李云。
“你果然是李云。”
赵月深呼吸一口气，有一种揭开真相的满足感。
“我本来就是李云。”
李云知道赵月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不在意，他本来就没想着隐瞒什么。
这种事肯定是不可能瞒住的。
他根本不把自己当做一个纯粹的文人，所以这些名声什么的他也不在乎。
他要的，是力量。
文修起步容易，但是精进太难，所耗费的时间跨度太大，没有数十年达不到高境界。
即便是他，没有十年的时间，他也没把握修炼到文修第四境。
但是，他却有把握可以在三年内，修炼到剑修第四境。
当然，也不是说他会就此放弃文修。
墨老说过了，如果可以，他最好什么乱七八糟的道都去修一修，分心就分心，坏处不一定有，但是肯定有好处。
墨老的话李云深信不疑。
所以他的计划就是先以剑修保证自己的实力根基，然后再花时间多修炼几道。
赵月愣了一下。
是啊，李云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是李云，杜凡问他的时候他也承认了，只是袁锦和封生这两个不明白情况是人搅乱了而已。
而看这个人的性子，永远都一副冷漠淡然的样子，也不会去解释什么。
“陶东辉那首诗是你送给他的？”
“他花了一百两。”
赵月：“……”
“你还说过他可以继续找你写诗？”
“我一字一两卖了首诗给他，他给我一百两，我自然欠他六十九个字。”
李云对这些没有任何隐瞒，因为不算是什么重要的不能让人知道的事。
“一字一两？为什么卖给我就是一字十两！”
赵月小脸一怒，感觉到不公。
“字如果好卖，升升价又有什么所谓。”李云一脸的无所谓。
“你……”
赵月一时语塞。
她真的好想质问李云算什么大才子，这么一副贪财如命的样子。
沾染了金钱的酸臭味，还算什么文人？
“别说这些没用的，一百两，有没有？”
李云不想废话，直接伸出手要钱。
“这个……”
赵月一时又难住了，她还真的没有这么多钱。
她家里不像陶东辉和杜凡，甚至也不比袁锦和封生好多少。
她日常备用银一般也就二十两左右。
“先给二十两可不可以？剩下的我明天再给你。”
赵月低头看着李云试探问道。
“我就知道你会赊账。”
李云微微摇头，他其实猜到赵月一次性拿不出一百两。
“赊账？”
赵月脸色有些难看，赊账这个词听起来没问题，但是听着就不爽。
她觉得这种词语说在她身上有些侮辱性质。
文人都是高傲的，一般而言不喜欢和平民百姓用同一套词语。
因为那样会变得一样低俗。
所以，他们的偷是偷，但是却不能被说是偷，可以说窃。
赊账也是赊账，但是不能被说是赊账，可以说需要时间缓缓。
李云没理会赵月的反应，他不在意。
看了一圈这个茶楼之后，李云点了点头，道：“这茶楼不错。”
“啊？什么意思？”
赵月不懂李云为何忽然夸这茶楼，这茶楼是她常来的，比不上盛舞楼豪华，但是胜在雅致。
“我的意思是，这茶楼应该可以一次性拿出一百两，你去借钱吧，想必以你的名号，老板一百个放心借钱给你。”
李云此话一出，赵月当场脸色就变了。
借钱？
她堂堂县令之女、盛云县第一才女去借钱？
她借钱的消息若是传出去，人们会怎么议论她？
肯定不管有的没的，各种小道消息都会传出来。
赵月摇头道：“我说了，我只是今日没带够钱，明日肯定给你。”
“真麻烦。”
李云微微皱眉，他是无法理解为何借个钱能让赵月这么为难。
“好吧，二十两就二十两，剩下的八十两算我白送给你了。”
李云摇了摇头，拿起赵月的一张十两银票以及几块银两，加起来基本二十两。
然后直接转身离去。
“等等，什么八十两白送？我说了会给你的……你还没说我怎么可以找到你？”
没有人回答赵月，李云头也不回地离开，听到了也懒得回答。
他不喜欢这么麻烦，钱货两清，爽快交易，还非得来来回回好几次就没有效率可言。
李云曾经是一个文人，但是如今的他已经不喜欢文人那一套了。
赵月也没有喊太大声，这有损形象。
“李云，你真的是文人么？亏你还满腹经纶，怎么基本的礼仪都不会？”
赵月有些不满地跺了一下脚，越想越觉得这个李云很怪。
但是那一份才华却不是假的，至少她长这么大，所见过的文人之中，李云的才华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至少，在盛云县之中，没有人的文才比得过这李云。
本来，没认识李云之前，她十分崇拜敬佩李云，觉得如此才华惊世的人物定然是一个大君子。。
结果，才华惊世不假，但是却不一定是个君子。
一番相处之后，赵月对李云已经没有了什么崇拜或者仰慕，只剩下对其才华的佩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