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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守黑城之战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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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尔额上沁出了汗。
  眼前的乌蒙竟如此勇猛,他仅凭一人一刀便几近搅碎黑暗使者们组成的阵法,这种阵法由那神秘的组织传下,在黑之国进行过四百二十场之多的实验,在如此多的实验中,没有出现任何一名仅靠黄金初阶实力便能将‘昙花一现’给逼出来的。
  他作为‘花眼’,在阵中操作密布的气流,不同的气流走向可以组成不同的攻击,或阳刚、或阴柔、或正面、或偷袭,偶尔加在自己身上与乌蒙硬撼一记,然后就不得不吞下涌上喉头的鲜血。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黄金初阶,这种战力绝对是黄金中阶以上,而普通的黄金中阶甚至根本没有乌蒙强大的肉体,贝尔眼神冰冷,左手手指缓缓旋转,将‘昙花’的‘花芯’布置,再留出位置,一边用现役气流做些术勾引乌蒙到陷阱中来。
  可乌蒙越战越勇,他甚至开始斩杀黑夜骑士了。
  关公刀一刀将一名使剑的黑夜骑士斩首,这名骑士本是‘昙花一现’的茎,他负责操作气流的小部分集成,并将这部分集成融成术的分支,与另外四十名黑夜使者合作结合成不稳定的强大的的术,最后由‘花眼’贝尔掌控这股力量,并将它稳定后发出攻击,所以,他一死,就需要剩下那三十九名黑夜使者给补上,‘昙花一现’的维持时间跟威力都会进行一些缩小。
  “当”乌蒙再次将一名使镰刀的黑夜使者连人带马一齐砍断,不过这只是‘花叶’,用来吸引并保护‘茎’的辅助,所以他死了,也仅仅是减少少许气的浓度和少了一个辅助罢了。
  可乌蒙却勇猛无边,一直在战斗、战斗、战斗,他仿佛不知疲倦,虽然身上也流斥着淋漓大汗,这五百零一人组成的从未见过的阵法终究打破了黄金与白银之间的差距。
  白银们竟可以以数量来制衡黄金了。
  可仅仅这样,那也太过于小看我了吧,乌蒙哈哈大笑,关公刀喷吐着四尺长的刀芒,黄金阶别,你知道晋升有多难么?资源,天赋,勇气,机遇,还有,那无与伦比的信念。
  说到那些信念,乌蒙却不禁酸楚无比。
  他一边回忆着快乐的童年,一边战斗斩杀这黑暗使者,他一边回忆痛苦的少年时代,一边战斗斩杀着黑暗使者,他一边回忆着充实的青年时代,一边战斗斩杀着黑夜使者……
  血洒满地,黑夜使者已阵亡三十二人,七名花枝,三名花茎,二十二名花叶,而花芯也失血过多了,多数战马重伤,不少黑夜使者徒步组阵,狼三的锁链也断了一半,而乌蒙,只有满身的大汗而已。
  连伤都没有。
  而且他愈战愈勇,愈战愈烈,他甚至唱起了歌。
  那是一首儿童歌曲,是教堂的儿童启蒙歌,他唱着那首歌谣,想着母亲做的饭,想着母亲下雨时拿给他的伞,想着母亲教他认字时的耐心,想着母亲为他买的昂贵的食品,想着母亲念祷告的样子,想着母亲许的愿:
  “愿小蒙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哪,阿妈,这世界有太多太多的战争了,哪能真正平安?
  他高唱着:
  “月亮被神管着,
  只在夜晚出现,
  给旅人照亮路途,
  给小孩安稳睡眠,她没有太阳那么刺眼,
  也没有星星那么暗,
  她是神赐给我们的小火把,
  只是有些大且遥远,
  啊,太阳啊,你为何嫉妒,
  你也是神的下属啊,
  月亮的哥哥,
  掌管着光和……”
  这是一首很长很长的睡前歌谣,乌蒙甚至能回想起母亲安抚在他被子上手掌的温暖。
  他边唱边砍,每一刀都雄壮有力,每一刀都力大无匹。
  “这他娘的是个变态。”贝尔苦笑。
  “大人,”贝尔说,“不行了,我挡不住了。”
  ——
  小叔坐在椅子上,宽大的椅子,上面是松软的皮革,面前是宽大的水晶玻璃做的桌子,这种玻璃虽然是玻璃属物质,却根本不是普通的玻璃能比的,就从易碎性上来说,普通的玻璃很容易便碎了,但这种物质,却极为坚韧,就算真有能击碎钢铁的力量作用在上边,也仅仅是将其击凹下去,因为它的抗击打力,是普通钢的四倍!而它的柔韧性,已经远超了钢铁。
  更何况,这种物质还极其美丽,如水晶般的能折射光线,在光线的作用下会变得丝丝璀璨,虽不是真正的钻,却依然昂贵,属奢侈品,却被用来做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叠文件,和一杯香浓的咖啡。
  “你想去参军?”莫伊揉揉额头。
  “是的,小叔,我想去战场上磨练一下自己,不经历这些战争,不经历争斗,不经历死亡和鲜血,是不会成长的。”伊万眼神坚定。
  “这是堪萨跟你说的么?”莫伊好像有些头痛。
  “我自己也想过。”伊万说。
  “你不怕死?”莫伊直视伊万的双眼。
  “怕。”伊万真诚地说道。
  “那你还去?”
  “可我更害怕自己真的那么那么害怕死。”伊万说。
  嗯。
  主教抿了口咖啡,高品质的咖啡,液体上面用香料画了一个简易的花纹,被主教一喝,便有些混了。
  “好吧,你去吧。”他随意地说道。
  可伊万惊讶地张大了嘴。
  莫伊轻轻一笑。
  “别表现的那么惊讶,小子,我想,我以前也没怎么限制你吧,其实堪萨说的没错,如果不经历风雨,是很难成长的,尤其是男人,当然,你现在还不是男人,但你终将会成为男人,要不了几年,你也会成为男子汉,那时的你会是怎样的呢?是懦弱无能还是勇猛上进,是正直不讹还是阴险狡诈?都取决于你年少时做的决定,你能够做出这种决定,我很担心,但也很欣慰,因为我比较喜欢转折。”
  莫伊继续把玩着手中的咖啡杯,上面是一些黄颜色的花纹,他继续说:“无论那是好的转折还是坏的转折都是转折,而转折就意味着机遇,但无论有多么坏的转折,我希望你都保持清醒的头脑,还有,不要害怕自己害怕一些事物,这种害怕是好事,至少证明了你还心存敬畏,若是没有这种害怕,老鼠见了猫也不会躲藏,绵羊在狮子面前仍会惬意吃草,所以,不要丢了这份害怕,这是上天给予你的恩赐,发现它,发扬它,最后,战胜它。”
  伊万深鞠一躬,提起长枪。
  在他跨出门的那刻,莫伊慵懒的声音传来,“不要让你爸妈失望了,当然,也不要让我失望了。”
  伊万脚步一顿,却并未停下。
  不会的,他心说。
  ——
  乌蒙已然受伤,左大腿被一把叉戟洞穿,右腰被狼三的锁链撕裂,就连手臂,身子乃至脸上,都有些伤痕,这些伤痕虽然细小,可是数目众多,若是在拖延一会,乌蒙根本就不需要什么’昙花一现‘来攻击他了,他自己就可以挖个坟墓,立块碑,上面书写”守黑城警备官,黄金初阶熊杀象乌蒙因流血过多葬身于此。“
  作为代价,’昙花一现‘已经快破碎了,因为只剩下了三百多名黑夜使者,且,多数负伤。
  乌蒙仍然哼唱着那些很遥远的歌,从”太阳妒月“到”神取走黑夜“,再到”兄弟,我们一起去打猎”,再到“崩溃的三脚树”,再到“寻梦者”“远在河边的爱”,现在他在唱“等丈夫回来”。
  这本是一首女人唱的歌,大概是讲战争期间,一个战士的妻子等待战士内心的煎熬,以及最后得到的却是死讯,就连尸体都没有得到,由那种温婉而细腻的嗓音唱出来不知会让多少人潸然泪下,可乌蒙用雄浑的男音哼唱,依然那么动人,他竟然在打斗中将以前从童年时期到现在听的歌都唱了一遍。
  唱歌并没有让他分神,反而让他更加流畅发挥,即使他已经快要死了。
  乌蒙不是个蠢汉,他已经看出来,花芯贝尔只是个辅助,真正的暗中操控者是一个扮成普通花叶的黑夜使者,在他斩杀了第二十名黑夜使者时突然发难,用他半步黄金的实力配合狼三的远程攻击洞穿了乌蒙的左腿,随即气流演变,形成一道风刃向他激射,乌蒙堪堪躲过风刃,却也受到另外几处打击,而危险,就从这次受伤开始了。
  黑夜使者们越来越从容,而乌蒙却没什么急迫的心态,他唱着那些曾听过的歌谣,从某个小姐无意间的哼唱中听来,从吟游诗人那里得到,从街边的表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这辈子,始终少了些什么。
  “哧”他又受了伤,这次是肋下。
  他吐了血。
  “唔”乌蒙终于不再哼歌了,他已经没有了哼歌的力气,他又被气流刺中,他想反击,他举起手,但关公刀也掉在了地上。
  他已然拿不住武器。
  可’昙花一现‘依旧射出几道气流,洞穿了乌蒙的四肢。
  然后解散。
  “你输了。”贝尔说。
  乌蒙看天,天空印在他的眼眸中,呈现出诡异的蓝。
  贝尔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子,他根本就不害怕这个已经废了的黄金初阶了,他肆无忌惮,快意中显出丝丝恶毒。
  “熊杀象阁下,你怎么不行了呢?”他微笑着说,“我将一路杀去黑之国,屠了你们的城,欺凌你们的女人,吊死你们的男子,将你们的儿童作为奴隶,我将亲自斩杀你们五百余一人的至亲,用镇魂碑压尸,让野狗果脯,永世不得超生,你看看,这多么可怕的景象啊,可是对象好像不是黑之国呢。”
  他继续说:“我不仅如此,我还要在你的尸体面前凌辱你的女人,让马踏了你的孩子,所有与你有关的人,女的永生为娼,男的世代为奴,不知这样的处置,将军可否满意?”
  他脸上的快意已然抵挡不住,泄露出来,折磨一个黄金,这已是灵魂般的享受,若不是这还在战争中,他还要让乌蒙感受一下他那一大间屋子的器具呢。
  乌蒙眼中的蓝忽然有了点黑。
  他终于知道自己少了些什么了。
  他微笑了,即使脸上全是血迹,即使看不出来肌肉牵扯,但贝尔知道他在微笑。
  不,他在大笑,开怀畅笑,只是笑中带泪。
  “你笑什么?”贝尔眼神阴沉。
  “原来我少了个妻子,少了个家啊。”乌蒙声音微弱,几不可闻。
  ——
  时赛略尔公国二十七年,七月十四,赛略尔同七国正式开战,同日,镇守黑之国边界守黑城最高指挥官,守黑城警备官,称号熊杀象的黄金初阶战士乌蒙战死,守黑城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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